尹清欢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要想乔安妮亲口承认那些“罪行”,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就是,想让她有点紧迫感罢了。
时浅不管有没有找到那个司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晚的事情时浅已经知道了。
一个人知道,就意味着很快会有更多人知道。
乔安妮势必是会心慌,有所行动的。
“这种事情急不得,我想过不了多久,她会主动来找你。”
尹清欢的话刚说完,时妈妈就推门而入,笑道:“浅浅,还有同事来看你。”
两人同时将目光看向房门的方向,只见女人抱着一束百合花走进来,对方扬着温和的笑意:“时特助,恭喜你生了个女儿。”
来人正是乔安妮,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时浅挑眉,看了眼清欢,一副还真是被你说中了的模样。
而乔安妮注意到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在,唇畔的笑意微微僵了一下,却也不过片刻,又笑道:“清欢也在啊,真巧。”
尹清欢唇角扬起的弧度不深不浅,乔安妮出现在这里,说明了什么。
“是啊,真巧。”
彼此之间,平日里早已是水火不容,这一刻在这里,倒形成了某种默契。一旁的时妈妈看着,还以为三人以前在公司里的关系不错呢。
等母亲离开病房后,时浅才冷下脸,看了眼那百合花,“最讨厌这种花香了。”
尤其是恶毒女人送的花,香味里都透着毒吧。
乔安妮神色不变,依旧温着笑,往日在时浅面前的傲气完全不见了。
“时特助要是不喜欢这种花,那我明天再买别的……”
“别,我今天就会出院了。”
时浅是生孩子,又不是做什么大手术,身体恢复得不错,两天就能出院了。
尹清欢在一旁,听着时浅的冷言冷语,看着乔安妮那佯做温和的模样,她只觉好笑,说了一句:“时特助,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话落,拿起放在一侧的女式包,从乔安妮身边擦肩而过,离开了病房。
乔安妮眸底闪过一抹冷意,只见时浅躺下身去,说困了,让她可以走了。
到了医院的停车场,尹清欢正想取车时,身后传来了乔安妮的声音——
“你和时浅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听到声音,她唇角泛起冷笑,果然还是跟来了。
转过身,看着朝她走近的女人,对方脸上已经没了刚才在病房里表现出来的温和,此刻只剩阴冷。
“那你呢,你不也一样么。”
时浅生孩子,乔安妮还特意买了花来看望,这关系也是个迷啊。
乔安妮看了眼四周,这里没有其他人,有的话她就直说了,也不打算跟尹清欢绕弯子。
“时浅好像知道了那件事。”
“嗯?”
尹清欢挑眉,哪件事?
“乔语诺的事,她好像都知道了。”
乔安妮虽然与尹清欢现在是势不两立的关系,但在乔语诺的事情上,她和她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是她出事了,尹氏兄妹也跑不了!
“怎么会,谁告诉她的?”
尹清欢拧紧眉目,脸上也有了几分慌张。
“她说,她找到了那天接走乔语诺的司机,是那歹徒告诉她的。”
乔安妮说着,眉头紧皱,又道:“多半是真的,我没有联系上那人,看时浅这样,不像是在说谎。”
——没有联系上人。
尹清欢盈眸划过一抹阴柔,难怪会来找时浅了,乔安妮现在是真的害怕了。
至于那个歹徒,要么就是知道警察在查,躲起来了。要么就是尹向泽让人找到了他,多半是遭遇不测了。
“你确定?”
乔安妮摇头,她就是因为不确定,所以才想着来找时浅。
“如果她真的有人证,为什么不去警局投案,不告诉顾温流与戚言商,而是来变相威胁我呢?”
这就是乔安妮想不通的地方,就是因为如此,才吊着她的心,不上不下的。
“我看得出,她现在是真心与你交好,之前也在比赛考核里有意帮着你。由此可见,她并不知道伤害乔语诺的男人是你哥。”
不然,时浅怎么可能会与害死乔语诺凶手的妹妹做朋友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只见乔安妮眼底尽是狠意,字字清晰——
“一不做二不休,你把这事告诉你哥。”
然后,再借尹向泽的手,让时浅永远找不到真相,让她永远沉默。
借刀杀人这招,乔安妮还真是百用不腻。这次,竟然算计到尹向泽头上了。
果然,到最后她的手都是干干净净的,可心思却比谁都恶毒。
乔安妮说完这话后,见对方眼神轻蔑,嘴角弯着冷笑。她皱眉,看不懂尹清欢这神色是什么意思。
“尹清欢,你别以为现在时浅只针对我,你们就能高枕无忧。那司机可以做人证指证我,我也一样可以成为证人,指证你哥!”
逼急了,谁都别想好过!
……
回到尹家,没想到林子熙会来,尹清欢怔了怔,看着一旁尹母冷着的脸色,和桌上放着的锦盒,锦盒里是一个翡翠通透的手镯。
这是之前尹母送给林子熙的,说是婆婆给儿媳妇的礼物。
看样子,林子熙是专程来归还手镯的,也是有话想对尹清欢说,才会留到现在等她回来。
“你们谈吧。”尹母说着,看也没看那镯子一眼,起身上楼回了房间。
看得出,尹母因为这次林子熙逃婚的事,心里过不去这道坎,之前她对林子熙那么好,已然将她当做女儿来看,不想最后却落得这样的结局。
那手镯,她自然是不会再要。
佣人见状,也纷纷退下,去做自己的事。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尹清欢与林子熙两人。
“林小姐有话,就直说吧。”
对比之前,尹清欢现在倒是直接得很,她走过去,将手中的包放在沙发上,而后余光扫了眼那桌上放着的手镯锦盒。
“谢谢你。”
林子熙看着那人儿,清晰的三个字从她唇间溢出。
“谢我?我破坏了你和我哥的婚姻,你还谢谢我?”
女人故作讽刺打趣,可在林子熙听来,倒是一点也不怒。
这段时间,因为她逃婚的事情,舆论媒体对林家的报道都很负面,尤其是林子熙的名誉,可以说……这成了她人生的一个污点。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很感谢让她逃婚,告诉她一切实情的人。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至少……你让我认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不是虚名地位,也不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
“哦,不用客气。”尹清欢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然后拿起锦盒里的手镯,随意把玩着。
林子熙看着对方是有意忽略她,沉眸想了想,又道:“不过我还有个疑问,一直想不通。”
见女人不说话,只是嘴角弯了弯笑意,林子熙继而出声:“你说那手链是他深爱的女人留下的,我不配,可他为什么会送给你呢?”
这意味着什么,林子熙是真的不懂了。
亦或者说,她懂,但伦理关系,让她不敢去那么想。
尹清欢看着那手镯,而后抬眸正对上那人的目光,她摇头,没有回应。而后,只听到“啪”的一声,那手镯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子熙目光紧随而去,就看到那摔碎在地的玉镯。
片刻的死寂之后,倏然,林子熙笑了一声,起身离开了尹家。
这个问题的答案,与她无关了。
……
夜里的时候,尹清欢在房间里构思着婚戒雏形,脑海里回想起那天见到约翰·唐时的情形。
她隐约还记得,约翰·唐说了一句话——
【我只是……等了很多年。我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在那个地方等我,我迟到了那么多年,还能不能再找到她。】
等,也许她可以从这个字上下手。
可她不明白的是,约翰先生等待的到底是什么。
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情,以薰衣草花为素材,她简单画出了一个设计雏形。
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了。从受伤以后,她每日睡得很早,额头上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时而还是会隐隐作疼。这不,现在又疼了。
她躺回床上,吃了颗药后,关了灯,这种止疼药,还有点安眠的作用,没几分钟人就沉沉入睡了。
夜里时钟走动的声音格外清晰,房间门被人推开,月光投映进屋,可以看到男人的身影,越拉越长。
温凉的指腹轻柔抚过床上人儿受伤的位置,生怕弄疼了她,指间缱绻的温柔,动作很轻。
蜿蜒而下,修长的手指落在她颈间以下的睡裙领口,男人眸色讳莫如深,噙起似有若无的弧度,俯首薄唇吻上那白皙的肌肤。
罪恶的诱惑,只会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已经无法满足他,他想要更多。
尹清欢蓦地蹙眉,只觉颈间锁骨上有轻微的疼痛传来,半梦半醒间,她缓缓睁开了眼,下一秒刹那脸色惨白,看清男人是谁时,惊慌张口,想要大叫出声。
那人比她快一步,大掌捂住了她的唇鼻,耳畔是尹向泽沉暗威胁的声音幽幽传来——
“嘘,别出声。”
而另一只手则解开了她的睡裙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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