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实力，尹清欢倏然轻笑，她都不知自己真正的实力是什么，倒是意辰像是很了解她似的。
“我希望看到一个真正的对手。”
意辰只愿意尊重真正的对手，在她眼中，乔安妮不是，可尹清欢是。
“我不会让自己淘汰。”
她没有正面回应意辰，但这句话，足以足够代表她的意思了。
意辰颔首淡笑，主动向她伸手。尹清欢回以微笑，与她握手，彼此之间仿若多了某种默契，有的时候值得尊重的对手，也能成为朋友。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乔安妮看到，她拧眉冷眼，对于现在的尹清欢，她已经不能再完全信任了。
原本以为彼此闹翻只是演戏给意辰看，可这段时间以来，不管是发生的事还是尹清欢的态度，都让乔安妮觉得两人之间有了无法跨越的鸿沟。
……
夜幕微降。
尹清欢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那娱乐场所，刚下车就看到夜色门口，那痴缠的男男女女。
夜生活才开始，就已经这么沉醉了吗？
介于上次对这里的印象，这次她特意穿了一套比较保守一点的衣服，进去后耳边就充斥着嘈杂的音乐声，听了只觉头疼。
但过了外面的大厅，进了里面的包厢通道后，又瞬间安静了。
还没走到那305包厢，包里的手机响了，是戚言商打来的。
眼前就是305包厢，刚好八点正，他还真是会挑时间。
接，还是不接？
想到昨天的电梯事故，虽然最后他没事，但她……可是一句关心的话都没问过，只是听说，戚总手臂擦伤了。
只是擦伤，应该不严重吧。
没有接电话，而是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就走到305包厢，象征性的敲了敲门。
尹清欢推门而入，包厢里安静无声，但她在看到里面的人后，嘴角本扬起的笑意明显抽了一下。
这是什么情况……
谁来告诉她，戚言商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好看菲薄的唇噙着笑，略略扬眉，摇晃着杯中的褐色液体，慵懒中透着几分亵玩。
而一旁的楚淮，则冷着眉目，墨色的瞳孔里尽是深谙。
她很想问，他怎么也在这里。但戚言商先她一步开了口，缓缓掀唇道：“原来楚总约了人。”
尹清欢一听这话，心想不好，莫不是圈套中的圈套吧。刚才戚言商给她打的那通电话……
“楚某的确约了人，戚总今晚巧遇的不是时候。”
楚淮说道巧遇两个字时，声音冷了几分，尹清欢是听不太懂，只知道自己是来谈合作的。但看现在这情况，她是不是可以走人了？
“楚总要是现在没空，合作案我们可以换个时间再谈。”
她的话音刚落，戚言商语调微扬的言语里略带危险传来——
“换个时间？何必这么麻烦，当我不存在就行。”
尹清欢：“……”
这么大个活人，能无视么！
楚淮不说话，知道今晚在这里遇到这位戚总，绝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目光看向那站在原地不动的女人，眸色深深。莫非以为他会对她做什么，所以提前把靠山给找来了？
看到楚淮投来的视线，尹清欢就明白他想什么了。拜托，她要是知道戚言商会在，是绝不会来的。
没法儿，只好硬着头皮，面带僵硬的笑走过去，找了个偏一点的位置坐下。
“坐这么远，怎么谈合作？”
戚言商唇角微扯，伸手搂住了女人的腰身，往他怀里带去。
就这么当着楚淮的面，如小猫那般蹭到他怀里，尹清欢顿觉难堪。
耳畔是男人薄凉的气息与挑逗的低笑，立刻会意他想要做什么，她咬了咬唇，没有乱动。
“要不，戚总自己来谈吧。”
反正，ST是他的公司，对方那么有诚意，都是Boss出面，那她很愿意退位让贤，戚总别客气。
“宝贝，这可是你的工作。”
这一句宝贝，着实恶心到她了。
当然，不知道一旁的楚淮听了，做何感想。
尹清欢知道戚言商是故意的，克制住自己的怒意，选择无视这个男人，转而言笑晏晏看向楚淮，拿出包里准备的文件。
“楚总，关于这次与楚氏的合作案，我们愿意提供的系列珠宝是五年前ST刚成立时……”
她说着，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只因某人作祟的手指抚过她的背，蜿蜒而下，落在那纤细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简直不要太过分！
楚淮又怎么会看不出女人的异样，啖了口酒，起身冷笑道：“我想起来，还有事没处理，下次再约时间。”
尹清欢僵住，没有回应，就看到楚淮径直离去的身影。
直到包厢门重重关上，她才伸手推开戚言商桎梏在她腰间的手，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你……”
她真的好气啊，这么耍她很好玩吗？
而戚言商则薄唇弯起，眉宇微扬。
“心上人走了，所以恼羞成怒，嗯？”
“无聊。”
尹清欢以前还真是没发现这男人恶趣味这么多，还这么无聊。将手中的文件扔到他怀里，没好气的质问：“其实你根本没想让ST与楚氏合作，对不对？”
戚言商倒也没因为她此刻恶劣的态度而动怒，反而笑意更深，他说：“就是无聊，耍你玩玩。”
“我没时间跟你玩……”她现在只想回去赶设计稿，下周的第二次考核测评，她不想输。
身子刚站起，就被那人拽紧手腕，再度跌回他怀里。
这次姿势就更加暧昧了，他侧过身，高大的身躯压来，将她禁锢在沙发的一小方天地之间。
独特的男性气息喷洒在她颈间的肌肤之上，温热酥痒，她动了动肩膀，很不喜欢他这样突然发情。
“戚言商，你好重。”
其实他根本没压到她，男人手臂撑在一侧，听到她这么说，喑哑的嗓音透着几缕阴柔——
“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
“接不接有区别吗？”
反正，他走在这里等着她了。
“被抓奸还说没区别，嗯？”
尹清欢：“……”
被，被抓奸？！
她明明是清清白白来这里跟楚淮谈合作的，又不是来……
掩去心中一直克制的怒意，女人蓦地哂笑一声，反问近在咫尺的男人一句：“楚淮要是我的奸夫，那戚总你算什么呢？”
言下之意，我的奸夫不就是戚总你么。
“况且，我们又不是夫妻关系，我就想给你戴绿帽，法律也不允许啊。”
“说的没错，你的确不够格。”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擒住她的下颌，垂眸睨了眼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倒是保守。
“以前你来这里也这么穿？”
尹清欢可是夜色的常客，高中的时候就结识了那些狐朋狗友，步入了这娱乐之地，就再也没抽身过。
直到，她为楚淮闹自杀的事之后……
她的那些“朋友”，除了乔安妮以外，都断了来往。
起初的时候，夜里总有喝醉的男人给她打来电话，跟她说宝贝儿、女王我想你了……诸如此类肉麻恶心的话，从此她养成了晚上睡觉要关机的好习惯。
久而久之一个月过去，那些人就不会再骚扰她了。
见怀里的人儿不知思绪飘到了哪里，戚言商抬了抬她的下颌，迫使她的目光里，只能看到他一人。
“说，那层膜是不是补的。”
尹清欢：“……”
突然提到这个，她的确是迟疑几秒。
最后，她的回答是——
“不知道。”
鬼知道尹清欢以前做过些什么，反正那晚是真的很疼，他非要怀疑，那她也没办法解释去。
很显然，她说了个最错误的答案。
不知道。戚言商重瞳眯起，这个答案倒是新颖，补没补她说不知道？
“我得回去了。”
貌似现在这情况，不适合继续纠缠，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他却置若罔闻，薄凉寻上她的红唇。
唇上的辗转，彼此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尹清欢向来猜不透这个男人。
玩她的人是他，她就不信这次跟楚氏的合作案会是顾温流一个人的主意。
颈间一凉，是他的手指解开了她的领口扣子，本没有任何回应的女人在感觉到这凉意后，睫毛扇了扇，忙按住他的手臂。
却是触碰到那人擦伤的伤口，女人眸光微颤，视线落到那伤口上。
虽然只是擦伤，但手臂上的伤口很深，看着都觉得疼。
都不上个药包扎一下的吗？不怕得破伤风啊。
见人儿眼中那抹黯淡之色，戚言商淡笑出声，问她这是心疼的眼神吗？
女人听到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将目光转向别处，摇头说否认：“没有，我为什么要心疼。”
她，才不会心疼他呢。
当初，也没见他心疼过她。
“如果当时先出去的人是你，受伤的人是我，你会不会心疼呢。”
同样的问题，她也能这样要求他来做一个回答。
相信他的答案，跟她是一样的不是么。
但戚言商却沉默了，凝着怀里女人明亮的眸子。这双眼睛里，总是沾染着很多……他看不透，却又觉得熟悉的感觉。
为何熟悉，为何……她只是说如果，他却有了动容。
“戚言商，我们只是一层性关系，不动感情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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