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是一种无形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或可能产生某种特定的预期局面和结果。
在权力之下,太多的正义和正当性被吞噬。
林冲去抓人一无所获,这还不是最郁闷的事。
回到局里,他被通知季宇昂的立案被撤销了,专案组也要就地解散。
公安局李副局长专门找他谈了话,说类似这种年轻人闹事案用不着刑警队出面。
基层派出所就能处理。
季宇昂失踪时间都没超过48小时,连派出所都立不了案。
“林队长,现在还有不少疑难重大的案件等着你出马,咱们不能大材小用。像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交给基层的同志们去处理就行了。”
李副队长一副笑眯眯的嘴脸,让林冲有种不寒而栗的冷。
他没有吱声,也没有争辩,这种局面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能盖住这种局面的人得有多大的权势啊?
他手中有正义之枪,但却无法改变权利的层层壁垒。
“昌明兄,可能你都知道了!案子被撤了!”
“是啊!豹子究竟怎么回事?”
“哎!你懂的!咱们想别的办法吧!你现在到哪里了?”
“我还有三四个小时就到了!”
“那行,等你到了我们再好好谋划一下。我有预感,宇昂肯定还活着,他一定就在西昌。”
“对了,豹子,张静怎么样了?”
“这你放心,她没事!我安排在了一个很可靠,也很安全的地方。”
林冲显得很无奈,作为一个刑警队长,他的权力其实也不小。
但面对这种看起来不算太复杂的案子,却遇到如此大的阻力,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小看郭树清了,这人还真是手眼通天!
“兄弟们,解散吧!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老谢和耗子留一下。”
林冲无奈解散专案组。
“头儿,我看这事非同小可。越是这样翻云覆雨,我感觉越是有大问题。”
“哎!权利这东西真是个好东西!”
林冲无奈的盯着谢永政。
“算了!头儿都没办法的事,咱们还能怎样?正义的字咱们认识,但玩法我们资历太浅。”
徐浩似乎有些不满。
“思想不对哈!看来你得找找政委好好上上思想政治课。”
林冲无奈的斜了他一眼。
“走吧!去州医院看看,我小舅子没准儿知道点什么?顺便犒劳一下你们俩,州医院对面有家土鸡米粉好吃得很。”
三人悻悻而去。
州医院对面王孃孃土鸡米粉店,林冲三人忧心忡忡!
他们找了稍微安静的角落,嗦起了米粉。
一碗粉还没嗦完!
走进来一个带眼眼镜,斯斯文文的男子,老远就打起了招呼。
“冲哥,政哥,浩哥!”
“利民,好久没见了,你政哥那里有点发痒,找你开点药!”
耗子开起了谢永政的玩笑。
“滚!利民,耗子有点短,哪天你给他做个增长手术。”
几人笑作一团!只有林冲缩在一角,抽着闷烟!
他连吸几口,把烟屁股踩在了脚底,还来回搓了几下。
“利民,我问个心业的问题。”
“哥,你说嘛!”
“假如男的生殖器彻底断了的后果会怎样?”
“男性生殖器这个是不能再生的,如果彻底断了重则危及生命,轻则失去男性的功能。”
“有没有治愈或者接上的可能?”
“如果断的切面完整又有活性,时间在24小以内,成功接上的可能性还是很大。”
廖利民36岁,是州医院泌尿科的副主任医师,他也是林冲的小舅子。
“如果是被人为咬断的呢?”
“那要看时间,还有就是切面是否完整?有没有受污染?”
“假如接不上的话是不是就全废了?可不可以移植?”
“理论上来说,任何活体细胞、组织、器官都是可以移植的,所以作为外生殖器官的阴茎,也可以移植。”
林冲很显然是带着极强的目的性。
廖利民的专业解答似乎激起了林冲的浓厚兴趣。
“不过这种手术难度极大,目前全世界好像还没有成功的案例!首先你要找到合适的供体,然后配型还要成功,至少血型要相同,手术需要非常精细,涉及到排尿,排精等一系列复杂的系统。最重要的还要看会不会排异,心理上等等。总之很难!
“你们医院有没有这个技术?”
“应该不具备,设备上也不得行!省内看华蜀医院有没有这个能力!不过我们主任倒是一直在研究这个技术。”
廖利民随意一句引起了林冲的注意。
“利民,你们医院有没有接到这种病人?”
“彻底断了几乎没有,前几年有个工地上出事的出现过这种情况。”
“也是哦!发生这种事的概率怕是比被天上的掉的陨石砸到还小。”
谢永政呵呵地笑道。
“巧了!昨天晚上,确切的说今天晚上接到个病人,好像是被咬掉的。”
“什么?”
林冲、徐浩、谢永政几乎异口同声,齐刷刷站了起来。
廖利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扶了扶眼睛。
“利民,病人的信息你还记得好吗?”
林冲像是大海中突然捞到了一根针。
“没有!即便有,我也不会向外随便透露的。”
廖利民一本正经。
“这样,我不为难你!你只要告诉我在不在你们医院住院就行了。”
“没有!”
“为什么呢?”
“这个病人不是我接诊的,是我们科室另外一个医生接的,后来又是我们主任亲自负责,不过奇怪的是病人很快就走了。而且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你知道病人转到哪里去了?”
谢永政急了。
“这个我真不知道。根据医院规定,就算知道我也不能说。”
廖利民有意无意说出的信息震动了林冲。
“利民,你们主任叫什么名字?这个可不可以告诉我?”
“这个没问题,医院本身就有公示,他叫齐思邈!”
“走!兄弟们,回局里!”
林冲豁然开朗。
“利民,改天我请你喝大酒,小猪儿肉管够!”
徐浩轻拍廖利民的肩膀,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廖利民抓耳挠腮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
“老谢,耗子!这个案子已经被撤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吧!我不想影响你们的前程。”
林冲递给他俩一支烟。
这两人是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
“屁话一天多得很!”
谢永政和他关系最铁。
“冲哥,你那战友和你啥关系啊?你犯得着趟这个浑水吗?”
耗子疑惑的问道。
“过命的!当年在老山,昌明兄救了我一命!如果不是他奋力一推,我早就挂了。”
“那还说个锤子啊!咱们都是过命的交情,别说本来就是为人民服务,即便为朋友也要调查下去。”
谢永政心直口快。
“你们要想好哟!立不了功不说,还可能被处分哟,更有可能把命都交了哟!郭家的势力大得无边。”
“走哟!做事做事,怕个锤子!怕死怕事还当警察干嘛?”
徐浩催促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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