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本身不是一个贬义词,它只是一切生物的本性,更是所有动物的一种最原始本能。
欲望一旦沾染上贪婪就成了罪恶之母!
因此罪恶并非天生的,而是人类创造出来的,又由对欲望极其贪婪的部分人类发扬光大!
罪恶即便遗臭万年,但永不消亡,正如正义永垂不朽一样!
没有罪恶正义永远无法彰显。
所以,当你矗立阳光之下,你会看到无数邪恶的影子!
6月15日下午,搜山进行到第七天,二孃仍不见踪影。
这可急坏了指挥部的头头们。
封禁了好几天的民众也开始怨声载道,搜山的队伍中也开始弥漫着一些劳民伤财的论调。
“秦和平、汪诚林,报告情况!”
刘伟满头大汗,眉头紧皱。
“外部没有什么进展,事发24小时内,从剑阁开出的火车,长途汽车,村镇级以上的交通运输车辆都盘查过了,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这一周所有出市的交通工具都进行了非常严格的盘查,没有取得进展。外省的兄弟单位和部门都随时同步着案情,也都没有新的发现。”
秦和平边汇报边擦着汗。
“汪诚林,你这边什么情况?”
“我们主要搜索的是唐家沟五子山这一片,半径已经扩大到10公里,目前还没发现。各村社也都盘查了,都没找到。”
“我不听你这些屁话,五子山不过10几公里,我就不信他们长了翅膀。”
“刘局,我建议把重心转向姚家乡的山区。”
周全才冒昧进了一言。
“我觉得也是,可以沿途摸排一下盐店通往姚家的要道及各个村社要道。”
汪诚林脸上扑扑的淌着汗水。
“那个郗亮交代了没有?”
“他只交代了他的孩子是通过‘二孃’买到的。”
“意思他不是同谋共犯?”
“目前审下来他应该说的是实情,他们两家本是亲兄弟。有一些来往可能是正常的。”
“那他为什么要把房子提供给二孃?”
“据郗亮交代,他只是在6月初突然接到了二孃的电话,只是简单聊了些家常。不过二孃有意无意的问了下他老家的情况,他只说了一句老家好久没住过人了。”
汪诚林一五一十的汇报着情况。
“二孃的电话号码他没交代吗?”
“他交代说没有二孃的手机号,二孃总共给他们家打过三次电话,一个是从贵州打过来的,一个是从甘肃打过来的,最后一通是陕西宁强打过来的。我们查过了,都是当地的公话。”
“继续监视郗亮和唐大英的电话,看看有没有可疑的电话打进来,一旦有电话,立即定位。狗日这个人太狡猾了!”
案情陷入焦灼,搜捕也举步维艰。
山上的王小娥和张强也快撑到极限了。
山里环境恶劣,缺吃少喝不说,光蚊虫叮咬就快要老命了。
尤其夜里还要提防着会不会有动物侵扰。
“我受不了啦!我要出去!”
张强把矿泉水瓶倒立成了直线,仰着头试图喝到里面的最后一滴水。
“再坚持两天!就两天,两天后我们就下山好不?”
王小娥嘴皮干裂,脸色也污浊不堪。
“两分钟我都不想待了!要坚持你坚持吧,不然我们非得死在这里不可。”
张强不管不顾的准备往山下走。
“张强,你个没良心的,你真的要扔下我不管了吗?”
王小娥开始惊慌起来。
“我不是不管,是你实在是太自作聪明了,你看这都几天了?屁事没有,白受几天苦。这样,你跟我走,我们往前面走走,遇到有信号的地方,咱们就停下。然后你留下等我,我一个人出去,如果安全我给你打电话。”
张强也算仁至义尽了。
王小娥没有吭声,仰天长叹,眼泪也扑簌簌往下掉。
望着脚上,手上数不清的疙瘩,加上肚子里也饥肠辘辘,她终究还是妥协了。
山里哪有什么路?
到处野草丛生,林木密集,时不时还窜出蛇,松鼠等小动物。
两人走一路惊吓一路,到傍晚时分才走到一处稍微开阔一点的小山坡。
“妈的,终于有信号了!你打开你的手机看看吧!”
张强迫不及待开启手机,两条竖线让他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
“我的也有两格信号。”
王小娥似乎也看到了希望。
“那你快给郗亮打个电话,问问外面的情况?”
张强再次强烈的要求王小娥打电话。
这几天他一直在琢磨这条最便捷的途径,都被王小娥拒绝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现在打电话很可能就被警方监听了。一监听一定位咱们不就暴露了吗?你要多动脑子!”
“是是是!我没脑子,再这样下去,我们连命都没了。你不打,把电话号码给我打吧,警方应该不会把我当成重点对象。”
“猪脑子!你现在想都不用想。”
王小娥态度很坚决。
“算了!你不打就不打吧!估计我们离死期也不远了。天快黑了,我一定要摸下去,探探情况。如果顺利我打电话给你,你再出来。”
张强把最后一瓶水和饼干留给了王小娥。
“你当心点!有情况一定要回来!别丢下我!”
王小娥没有惧怕,倒是有几分不舍。
“如果我没回来要么我被捉了或者死了!到时你就自求多福了。”
张强回头幽幽地回道。
“强子!我舍不得你,你一定要活着。就算是死咱们也一定要死在一起!”
王小娥终究还是个女人,冲上去搂抱住张强又亲又哭。
“好了!我走了!我说过不管你怎样?我都不会出卖你的。如果这次是咱们的陌路,我也认了。这些年亡命天涯,我也受够了。”
张强推开她,哗啦啦拨开丛林荆棘,头也没回的往前山下冲去。
两三个时辰过去了,天全黑了!
尽管天空皎月快满,星辰也更明,但总有照不到的地方。
山里的阴森暗黑和鸟兽虫的呜咽嘶鸣,让王小娥内心的防线到了崩溃边缘。
她颤抖着一次次打然轮式打火机试图借助丝丝光亮来驱赶内心的恐惧。
张强在身边的时候她总是嫌这嫌那,现在不在身边她才感觉到这个男人的重要。
“张强,你快回来!我好害怕!”
她低声呜咽起来。
这个铁石心肠,犯过命案,拐卖过数十个孩子和妇女的蛇蝎女人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呜呜呜!
正当她快崩溃时,手机振动起来。
她立马恢复了理智,按照事先约定,她按了接听,但没有说话,先在手机屏幕上轻轻地用指甲敲了三下。
“放心吧!是我!我终于下山了,这里很安全。”
电话中张强的声音变得阳光了很多,还能听到潺潺的河流声。
“你有什么打算?”
“前面不远有光亮,我估摸着应该有人家。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搞口饭吃。顺便打探一下外面的情况。”
“你这样太冒险了!”
“不冒险又能怎样?如果是白天,我们更没有活路。趁着大晚上,还有点机会。”
“你不怕人家早就埋伏好了吗?”
王小娥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光怕有什么用?我现在更怕饿死!好了不说了,留着点电,别耽误后面的事。”
张强不想听他啰嗦,干脆挂了电话。
“妇人之见,我就不信警察还能不吃不睡?”
他嘟囔着往有光的地方摸去。
所谓富贵险中求,张强冒然下山有他的合理性和必要性。
首先人类想要生存,需要食物和水。
他们的食物和水储备本身有限,夏日山林恶劣的环境更是让他难以忍受。
这些可能还不是最致命的,最让他们慌乱的是与外界的脱节。
他们不知道外边究竟什么情况?
这种不确定性和被动性,让他们看不到任何希望,简直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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