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泽刚才从床上“蹦”起来时牵动了肋骨,当时正在气头上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见池瑾出现了,心一松,顿时疼得脸色发白,不过在听到池瑾这话后,他马上带着憨憨的笑容,老老实实地咧着嘴回床上躺着去了。
池大佬刚才可说了,她不会让他师兄这伙人把他带走,那剩下的,就交给池大佬好了!
直到秦少泽躺回病床上,池瑾才拉过一张椅子施施然坐下,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廖景宽等人,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道是秦少泽这位想要将他强行绑走的师兄是谁呢,原来还是她的“老熟人”。
其实池瑾已经到病房门口有一会儿,刚才还在纠结要以怎样的方式闪亮登场,如果这次来的是别人,她或许还有可能收敛些气焰,晓之以理地将对方劝走,可若这来人是廖景宽……
那池瑾也没啥好纠结了。
虽然上一世,她跟廖景宽之间的交集没多少,但这人,却是逼得她以身献祭的幕后推手之一。
池瑾记得,她在上一世死前,廖景宽还不是玄术学会的副会长,那时的他,只是有着决策投票权的预备副会长的身份,那件事,就是因为有廖景宽投的同意放弃的一票,决定了那座城上万人的结局。
只是那时候的池瑾活得百无聊赖,也实在是对玄术界的腐朽放弃了希望,当然这其中也抱着想要恶心某些人的念头,她干脆以自己一身功德,以自己的性命为祭,动用了当时玄术界内公认的禁术,打了那些投了放弃票的那些人的脸。
只是没想到,廖景宽还能坐上副会长的位置。
而且从刚才在门口处听到的秦少泽说的那些话中,池瑾能够听得出来,廖景宽这个人,完全没有学乖,甚至还变本加厉了。
不过对此,池瑾也不是不理解,毕竟玄术师也是人,免不得有七情六欲,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痴迷于权势,也不意外。
但理解并不代表苟同,至少池瑾不会因为她的这份理解,就会对本就没什么好印象的廖景宽,好脸色看。
而且从刚才廖景宽脸上出现的那一瞬的惊慌之色,池瑾隐隐感觉,说不定当年的那件事,中间也有廖景宽的手笔。
否则,他慌什么?
就因为她以身献祭打了他的脸?
这就有些牵强了。
“……你认识池瑾吗?”
片刻之后,廖景宽脸色难看地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这一问,问得他身后三人脸色皆变,而秦少泽则是一脸茫然的表情。
什么鬼?
他师兄问池瑾认不认识池瑾?
明明他每个字都能听得懂,可怎么组合在一起,他反倒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了?
“认识啊!”池瑾嘿嘿一笑,指着自己,“我就叫做池瑾。”
“什么!”
一听这话,廖景宽从椅子上腾地站起,脸色大变,“不可能,她已经死了!”
秦少泽:……
他师兄有什么大病吗?
对着人家池瑾,咒人家死?
想到池瑾那一身玄术,还有施展九龙咒时轻轻松松的模样,秦少泽内心开始怜悯起廖景宽来。
不过当秦少泽看向池瑾,想看她有什么反应时,却忍不住一愣。
他没有在池瑾的脸上看出丝毫不悦,反而是一脸玩味的表情。
“哟,你说的是我那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啊!”池瑾笑道,但注意力却一直关注在廖景宽的微表情上,“怎么样,我们长得像吧!”
廖景宽看着池瑾,饶是他见惯了大场面,可依旧脸色变化莫测。
何止是长得像,就连这说话方式跟给人的感觉,都是一样的让人讨厌。
如果不是确定那个池瑾已经死了,他都要怀疑面前的这个池瑾,是不是就是那个池瑾。
可一想到刚才池瑾说,那个池瑾是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心中一动:“昨晚鬼门,是你封印的?”
“是啊!”池瑾没有丝毫犹豫的便答应了。
“九龙咒,你会就九龙咒!”廖景宽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此时他脸上的表情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狂热,“你跟那个池瑾,是一派的?”
“对啊!”池瑾点点头。
“可据我所知,当年池先生只收了池瑾一个徒弟,池瑾死后,她那一派便断了。”廖景宽目光炯炯地盯着池瑾,像是想从池瑾的脸上找出他想要看到的慌乱。
“这位大叔,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就是你认识的池瑾吧!”
池瑾挑眉笑道:“实话跟你讲,你所知道的池瑾对我来说,亦师亦姐,当年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我们认识了,又因为长得像还重名,她觉得跟我有缘,所以就代师收徒,不过这事吧,是我们这一派的事情,跟玄术学会无关,你们不清楚也是在情理之中。”
长得相似又重名性格脾气都一样,甚至还同样这么厉害,这么多的巧合碰在一起,实难让廖景宽认为这只是巧合。
但面前的这个池瑾跟那个池瑾年龄不同,如果说这两个池瑾真是同一人的话,难道是夺舍重生?
可池瑾又是如何做到在那个禁术下还能留的一抹残魂的?
“大叔,阴谋论这种事,麻烦不要随便往其他人身上栽,好吗?”池瑾笑得眉眼弯弯道,不过脸上的温度却没有多少,“你想调查我,可以随便调查,我是池开诚幼年走失的女儿,如今是顾慎之的未婚妻,养父是清风观的俗家弟子,随便你去查,不过现在嘛……”
池瑾眸色一冷,“青天白日的你们要绑架秦少泽的这件事,才是最该好好谈一谈的。”
“绑架?”廖景宽眯了眯眼睛,语气不见丝毫示弱,“少泽是我的师弟,我带他回去也是为了更好治疗他的伤势而已,哪来绑架一说?”
“啧啧,什么叫为了更好的治疗他?”池瑾一脸的嘲讽,“我一进来,就看到你跟你的人不顾人家意愿,也不管人家死活想要强行把人带走,甚至还误伤了无辜者,这不是绑架是什么?难道就因为秦少泽是你的师弟,在你面前就没有人权了?”
“这是我们的私事!”
“哎呦喂,你这话的意思是说,你的指令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我好怕怕哦!”
池瑾话虽是这么说,但在她脸上却找不到丝毫害怕的表情:“廖景宽,我师姐在最后那次施法前曾跟我说过,她说你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当时我不懂,但现在我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这人怎么还骂人呢!”
随着廖景宽脸色一变,他身后的老陈也忍不住翻脸了,但在只说了那样一句话后,便被池瑾陡然变冷,以及周身散溢而出的阴鸷气息给震住了。
老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想起了关于那个池瑾的某些传言。
池瑾收回视线,漠然地看向廖景宽:“我们这一派最是护短,原则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今天我就护下秦少泽了,如今他收我的钱给我办事,是我的人,你想绑人可以,但在之前最好掂量一下可能招惹的后果。我也不妨告诉你,我是我师姐教出来的,我跟她一样,都是不要命的疯子,你要来硬的,我也不会来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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