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可恨啊,将来本王平辽之时,定要为我德王叔报仇!”
朱慈烜一副苦大仇深背负着血海深仇的模样,咬牙切齿的说,一旁的王公弼有些尴尬的提醒道。
“殿下,先王虽然被鞑子劫掠到了辽东,可是,貌似还没死呢……”
“啊?”
朱慈烜脸色微变。
“没死?”
“是啊,据说还活着呢!”
王公弼点点头,又道。
“鞑子可恨,他们想用德王来劝降我大明忠臣良将,以德王为人质,所以一直不曾杀德王。”
“哦?”
朱慈烜脸色一沉。
心道,要不要给上任德王朱由枢安上一个“汉奸”的罪名,然后,借口把德王府给抄了?
不过,德王没死这事确实是事实,眼下的德王朱由枢虽然被劫掠到了辽东,可是还活着好好呢,按照历史来看,是直到崇祯十五年二月才死的……
“鞑子可恨啊,虽然没杀我德王叔,可是,杀了我大明这么多子民,这些鞑子,这都是血海深仇啊,我大明朝廷眼里,可不能够只有诸藩藩王,还需要记挂着百姓才是!”
“殿下所言极是!”
王公弼连连颔首。
随之,便随着朱慈烜一块进了济南城——济南城是山东省府所在,即便是遭到了屠城,可仍是王公弼的省府,而且距离大屠杀也过去了快三年了,济南城也恢复了一些元气。
所以,倒也没有人间地狱的模样。
“德王的卫军练的如何啊?”
策马在道路上,朱慈烜随口问道。
“回禀殿下,练的不错,德王招募了一万兵马,是日日操练,还找本官要了济南城东的一块空地当校场!”
王公弼有一说一道。
“不对啊?”
朱慈烜眉头一锁。
“我怎么记得,张国维跟本王讲,这个德王没有练军?”
“这个殿下有所不知,德王练的不是军,是乡勇,所以,张大人可能有些误会……”
王公弼赶忙解释。
这下,轮到朱慈烜懵逼了。
而王公弼却是跟他解释。
“德王府被鞑子抢了之后,又被付之一炬了,不过德王登位也有两年了,而德王府总共有七十多万亩的田地,所以,德王卖了几万亩地,重修了王府,又置办下来了不少农具,招募了百姓耕作,这两年倒恢复了些元气。”
“朝廷发下旨意要求藩王练军之后,德王响应积极,只可惜德王没有银子练军,置办军械,所以,德王便仿效本朝的卫所军制,从佃农里面挑出了万人青壮,每人分地五十亩,负责耕作,免除田租,每月需要上番操练十日,然后战时可召集起来当军队!”
“哦?”
朱慈烜有些心惊,他对朱由栎这个末代德王不太了解,只记得历史上在清军入关后,此君投降了鞑子,没想到此君还干的不错嘛,竟然能够按照卫所军制,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愣是弄出来了一万大军!
“那这些军队的装备如何解决?”
“回禀殿下,跟卫所军制一样,所有士卒每人有五十亩地,这些地里面,产出所得钱粮,除了维持他们所生活外,还有节余,所以,盔甲武器什么的,皆是士卒自己置办!”
王公弼一旁解释着。
“只不过,盔甲平时放在藩王的藩库之中,唯有操练之时,或是战时,才会发归他们!”
“五十亩地的话,倒还真能够勉强!”
朱慈烜微微颔首,五十亩地一年的产出顶天也就是两百石粮,除却一家几口吃喝,再除去士兵本人出番操练的花费,还有置办盔甲,勉强能够维持一个士兵的花费,而这种军制虽然落后,但是不可否认,在钱粮空虚的情况下,这种军制最大的作用便是省钱了,至于精锐程度嘛?
那就不敢恭维了,毕竟,一个月只操练十天的一群农兵,装备也差,能算的上什么精锐?
“德王办的不错嘛!”
朱慈烜微微颔首之余,又放弃了祸害德王的想法了。
因为,他已经到了德王府前了!
看着面前这破败的王府,朱慈烜哪还有心思祸害德王朱由栎啊?
只见到,德王府眼下,王城的围城早特娘的塌了,而且,上面还有火烧的痕迹,王府内大片的建筑完全就是废墟,只有少量的建筑,得到了修复,不过修复的并不多,很明显,德王朱由栎的财力捉襟见肘——卖了几万亩地的银子大部分都用来给那些个佃农发放农具了,购买种粮,剩下的一小部分,朱由栎也不能花在自个身上。
因为德王已经传了六代了!
济南附近聚集着一大群的德王后裔,这些人虽然被鞑子屠了不少,可活下来的也不少,而且还都穷的一逼——被鞑子抢光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身为德王,朱由栎必须得担起对穷亲戚们的照顾啊,而大片田地,崇祯十二年不说了,那年兵灾还没过去的,十三年勉强把田地给划分好了,然后把佃农给安置好了,还没来的及收租呢。
藩王改制,要求藩王练一万王府卫军的折子,就打王公弼手中,送到了德王府里面。
所以,原本还打算等今年的租子下来,好好的把德王府的一番的朱由栎只能够将这个计划给放弃了!
是只修缮了了一小部分,暂时居住。
相比于其他生活在太平地区的藩王而言,德王朱由栎那可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藩王,济南之屠的惨状,更是把他给吓傻了,没有了安全感,自然而然,对于朝廷发来的练军旨意,他哪怕是穷的尿血。
也照样严格的贯彻了下去!
毕竟,穷一穷,苦一苦也就罢了,万一鞑子再打到山东来,再把济南城给屠一波,这一回他还有那么大的幸运,能够逃出生天?
德王府已经够破了,可是,当看到身上竟然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王袍的朱慈烜,脸上的肌肉,是都在抽搐!
而且,据他观察这王袍绝对不是故意装穷装出来的!
因为王袍上面的磨损,是清楚可见的,别的不说,上面的颜色都有些褪色了!
这下,原本还打算从德王朱由栎这,搾取点油水的朱慈烜,此刻就跟进了一个穷鬼家的贼似的,不只不打算偷点东西了,甚至还打算,丢下来两袋米,然后,再留下些银子……
都穷成这样了,朱慈烜说什么也不能再祸害德王朱由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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