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朕眼下有个担心,不知道陈爱卿,可有办法?”
“万岁爷您说,臣绞尽脑汁也得给万岁爷您琢磨出来个主意。”
陈新甲说。
“嗯,朕担心的是,松锦大捷,这朝廷势必是要大肆的宣传的,烜儿要是知道了这事,那可该如何是好啊……”
“呃……”
陈新甲眉头顿时一锁。
这事,可不好瞒啊。
他沉吟片刻。
“万岁爷,索性不要瞒好了,直接的摊开说,反正,怀隐王他也不是神机妙算,他说松锦一战必败,那就败了?这胜了说明大明朝气数未尽,也好让怀隐王收了选择的心思!”
“嗯嗯,此事正合朕意!”
崇祯皇帝思索片刻,认同了这个观点。
……
“你们两个说,松锦一战胜了?斩首六千多人?这特喵的是真的假的?”
白王烜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不可思议的朝面前的朱由检与陈新甲二人看去。
“瞧你说的,这事还能有假?”
崇祯皇帝面露不快,他伸手指指陈新甲。
“老陈是干什么的?那是兵部尚书,这消息可是第一个送到他那的,这事铁定的是真的!”
“真的?”
白王烜皱眉,心下疑惑,如果真有这么场大捷的话,为什么历史上没有记载呢?
想到这,白王烜不禁的想到了明朝历史上常见的虚报战功!
“老陈,你这事查清楚了吗?会不会是杀良冒功啊?”
“亦或者是虚报战功?你是兵部尚书,你应该晓得,这在大明朝可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啊。”
“不可能!”
陈新甲斩钉截铁的说。
“这六千多颗人头,已经往京城送了,如果是杀良冒功,朝廷有的是办法查出来,鞑子的人头,跟咱们汉人的人头可不一样,现行剃发的,也就糊弄一下外行,到了我这,我照样能查的出来!”
嗯,陈新甲可不是瞎说啊!
他还真有这个能耐。
倒不是因为杀良冒功这种事太过于恶劣,而是因为大明朝廷太穷了,穷啊,穷的太狠了,所以,眼下的大明,是严查杀良冒功,尤其是要把人头送到京城的那种功!
那是派专人们,一颗一颗的查。
原因很简单。
按照朝廷的规矩,斩首一颗鞑子人头,发三十两银子赏钱!
三十两银子啊。
要是不好好查查,就特喵的白给了!
“那就不对了啊。”
白王烜眉头锁起来。
他怎么感觉,这历史有些偏差了呢?
“老陈,这么的吧,你跟我仔细讲讲,到底是怎么打败的鞑子?具体的经过,又是怎么回事?”
“具体经过?”
陈新甲直言不讳的说。
“倒也简单,洪督师先是背靠着棱堡列阵,然后呢,鞑子派兵来攻,洪督师先以铳炮击之,杀伤两千人,鞑子又率兵来攻,又折扣千余人,随后,便仓皇退却,这时候,洪承畴派八总兵麾下,骑兵万余出棱堡追击。”
“追击之后,又诈败把鞑子引到洪督师死在棱堡下的步阵处,而那步阵处又摆有大炮百门,大炮一发,鞑子顿时死伤惨重,总之,战局大抵就是如何。”
“计策倒是没什么问题。”
白王烜点点头。
“这个洪亨九,果然厉害。”
“那是,他可是一代帅才啊。”
崇祯皇帝捋着胡须点点头。
这可是他亲自简拨于寒微的帅才,能耐这么大,不正显得他这个皇帝有水平?
可就在这个时候。
崇祯他发现,儿子朱慈烜正直勾勾的盯着自个。
“呃……”
“烜儿,你这么看着我,是……”
“你特喵的,老黄,你吃里爬外啊!”
啪的一下,白王烜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说说看,这棱堡是谁教给洪承畴的?”
“这……”
陈新甲顿时察觉到失言,他看向崇祯皇帝,后者一阵苦涩。
但还是连忙解释。
“烜儿,你有所不知啊,这个事情,我当初也就是跟老陈一提,结果,他就屁颠屁颠的把棱堡给献给了朝廷,这不是……”
“我……”
陈新甲没有想到崇祯皇帝竟然这么干脆利落的完成了甩锅。
“老陈,你丫的这特喵的是资敌啊!”
“呃……”
陈新甲低下头,但又不好反驳解释,谁让甩锅到他身上的是大明天子朱由检呢?
他无奈的苦笑。
“这当初咱也不是没想到这茬嘛,要是当时我就跟你选反了,那也不必这么做了。”
“哼,不提这个。”
白王烜摇了摇头。
心里有些生气。
他长叹口气。
“幸亏咱会攻棱堡,要不然的话,还真让你们俩猪队友给坑惨了。”
“你还会攻棱堡呢?”
陈新甲与朱由检顿时露出骇然之色。
“棱堡这玩意,还有缺陷?”
“哼,那当然了!”
白王烜点点头。
他前些天可是签到获得了穿越者攻棱堡必备知识点——专克棱堡的沃邦攻城法。
区区一个棱堡,何足挂齿?
“那,那这棱堡当如何攻破啊?”
崇祯皇帝急切的问道。
“这个嘛,咱不会多说,你们要想知道,万一跟你们说了,再特喵的泄露出去咋办?泄露给别人倒也罢了,泄露给鞑子,那可就危险了啊!”
“那就算了!”
崇祯皇帝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候,他突然间想起一件事。
“烜儿,那些日子,你给我的药,可还有吗?”
嗯,阿莫西林这玩意,可是发挥了大作用啊。
田秀英的病,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了。
可是,那药却已经快要吃完了。
“药?”
顿时,白王烜脸上流露出来了不快。
“有,不过,还是当初的话,一百两银子一枚,另外,老黄,怎么觉得,你的身份,有些可疑呢?”
说罢,白王烜朝朱由检扫了几眼。
“你的身份,恐怕不是个商人吧?”
咯噔一下。
朱由检的心一颤。
莫非,烜儿察觉到了我的身份?
这时候,白王烜却是开口说。
“一个商人,能跟兵部尚书还有成国公称兄道弟?而且,我观察了好久了,老朱还有老陈,对你特别的客气,一个商人,值得他们如此做?”
白王烜不是傻子。
朱由检身上的疑点,实在太多,太多了,只是一直以来,由于记忆当中,老黄的良好印象,占据的太多了,所以,白王烜一直没有怀疑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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