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下中原那叫一个凶险,能从那回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陈,你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白王烜以为陈新甲真的是打河南那种四战之地一派末世景象的地界赶回来的呢,他拍打着后者肩膀宽慰道。
“但愿吧。”
陈新甲说。
随之,又朝朱由检看了眼。
“不过,我此番回来,还听说了一个消息,这事,兴许对你有些帮助。”
“哦?”
白王烜眉头一挑。
“什么消息?”
“我听说,负责剿灭流寇的杨嗣昌于上月初一,在荆州沙丘自杀了。”
陈新甲说道。
“我当是什么大事呢!”
白王烜轻笑一声。
“敢情,就这么件小事?”
“这事,我早就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
朱由检眉头一挑。
他不认识,自已儿子白王烜有什么情报网络啊。
“你小子,又胡说咧,这可是昨天才传出来的信,你是打哪知道的?”
“对啊?”
陈新甲亦是问道。
“这个嘛,您二位就甭问了。”
白王烜笑着挥手。
他不好解释。
总不能说,这一切,咱都是从历史上得知的吧?
“好好,不说这个。”
朱由检一笑,又开口问道。
“我听说陛下听到这事之后,先是下诏厚葬了杨嗣昌,随后呢,又起用来原先的三边总督丁启睿前去接任杨嗣昌,你觉得朝廷做的如何?”
说罢,朱由检目光炯炯的看着儿子。
一旁,陈新甲则是一脸的懵逼。
陛下,这怀隐王虽然贵为皇子。
可是,您也犯不着,把这种军国大事,告诉他吧?
难不成,这怀隐王还能说出什么道道来?
他心里还没多想呢。
一旁的白王烜却是跳了起来。
“老黄,瞧瞧,瞧瞧,我就说嘛,这大明准得亡国!”
“咳咳,你小子,别大声嚷嚷,小心隔墙有耳。”
崇祯皇帝脸上浮现出来几丝黑线,他呵斥。
“何况,这是怎么瞧出来的?”
“哼,要是派个别的人,前去总督的话,或许,大明朝还不一定亡的这么快,可是,你瞧瞧这崇祯皇帝,派了谁过去?”
“丁启睿啊!估摸着李自成听说这家伙过去之后,能笑的把嘴咧到后槽牙!”
“你,你这是何意?”
陈新甲眉头一挑。
丁启睿是他推荐的啊。
朱由检在昨天的会议上,已经敲定了让他加兵部尚书衔,然后,南下领军的。
眼下,白王烜这一番冷嘲热讽,让陈新甲有些不快。
他面露肃穆。
“不至于吧?我听说这个丁启睿,那可是出了名的能臣,他在总督三边军务,也没出过什么差错,而且,此人还是杨嗣昌举荐的,绝非是那种无能之辈啊!”
“他确定不是无能之辈!”
白王烜重重点头。
“不过,此人人缘可不是太好啊。”
“哦?”
朱由检眉头一挑。
白王烜却是自顾自的说。
“并且,这家伙,贪生怕死到了极点,要是真派他到了战场上,恐怕压根就不敢去找李自成的麻烦。”
“这……”
朱由检陷入了深思当中。
一旁,陈新甲面露惊骇。
“这事,你又是如何晓得的?”
“我又是如何晓得的?”
“哼,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白王烜信口胡诌说。
他之所以知道这个丁启睿人缘不好,是因为,在他总督兵马前去剿灭流寇是,各方地的巡抚,官员,还有地方的长吏,非但没有像是杨嗣昌总督时,那般的配合。
反而是处处的,给其下绊子!
至于他的贪生怕死?
这一点,则是毋庸置疑的。
原因很简单。
历史上,这家伙为了活命,可是直接的投降了鞑子的啊!
不过,眼下面对外人,白王烜不能直说,他咳嗽一声。
“一则是,我在京中,略有耳闻,二则嘛,老黄,咱实话实说了吧,我还有些相面的本事!”
“我曾经远远的看见过丁启睿一面,看他的面相,我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哦?”
朱由检笑了。
“你小子,这不是信口胡说的嘛?”
他打趣说。
“那你看看,我是什么面相?”
“你嘛……”
“天机不可泄露,咱还是甭说了。”
白王烜一笑。
又沉下声来。
“不过,话虽如此,这个丁启睿,确定是崇祯的一个昏招。”
“如果我是崇祯的话,我绝对不会用此人,我会另择人才!”
“说的轻巧,你找谁啊?”
朱由检翻了个白眼。
一旁的,陈新甲亦是点头。
他们可是在满朝文武当中,挑选了许久,才找出来了丁启睿了。
如果丁启睿不成。
人才凋零的大明朝廷,还能有谁可用呢?
但只听见白王烜思索着说。
“我琢磨着吧,朝中大臣里,还真有人可以用的上的。”
“谁?”
朱由检,陈新甲齐声问。
“黄得功!”
“黄得功?”
朱由检听到这个名字后。
当即便想起了这个人。
因为黄得功是朱由检手下,为数不多的心腹爱将。
“此人倒是听说过,外号黄闯子,前些日子,听说还打死了张献忠的一个干儿子呢。”
陈新甲说道。
可是,马上又眉头锁起。
“可是,这家伙不过是个总兵而已,又不是文官,何以能够统率三军当上总督?”
“特喵的。”
白王烜翻了个白眼。
“老陈,你这思想要不得啊,咱们将来造反喽了,不能再跟这明朝一样,非得按照官阶来办事,而且,也绝不能搞以文御武那一套,依我看,黄得功既忠诚,而且,又能打,由他来总督杨嗣昌留下的兵马,那再合适不过了!”
“此人的忠诚,倒是有所耳闻。”
朱由检点点头。
对于黄得功的忠诚,他是晓得的。
而且,历史上,后者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已的忠烈。
而一旁,白王烜却是摇了摇头。
“可惜啊,咱又不是崇祯,咱们在这讨论这么多,也终究是放放嘴炮而已,咱们讨论出来的结果,能呈上折子,递给皇上,还是能够,变成圣旨,传到下面?”
“呵呵。”
陈新甲干笑一声,看向了一旁的朱由检。
这时候,外面,陡然间一阵吆五喝六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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