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会计,简单来说,就是记账做账。”
“一句话,就是加减乘除而已。”
“但是,当你深入了解之后,就会发现,这一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比如,要是有人做假账,你要如何分辨出来,并且找到正确的账单呢?”
安宁庄四合院,周济民正在给吉布楚和上课。
他本身就是学数学的,天生对数字敏感,会计这一行,对他来说,简单!
不过,吉布楚和却学得很艰辛。
一是她没有基础,二是她离开学堂太久了,握笔的姿势都差点忘记了呢。
三是周济民这个老师嘛,教着教着,就变成教练了,然后又变成得分后卫,拉着她打篮球赛了。
所以嘛,这学习进度,能快得了,才怪呢。
这也不能怪周济民啊。
主要是吉布楚和身材太好,体力充沛。
跟丁秋楠打比赛,他只能打半场。
可是跟吉布楚和,他能打全场。
这真不能怪他。
他已经有些乐不思蜀了。
当然,辛苦归辛苦,吉布楚和却感觉自己像是海绵一样,疯狂地吸收着知识。
她想要尽快工作,尽快赚到钱,这样才能赶跑类似云权的混蛋。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她已经慢慢有些理解周济民为何不直接帮她了。
周济民有钱没错,也可以直接帮助她,但钱的来源,不好说。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自己有一门谋生的技能。
工人身份在这个时代,比金钱更具有说服力。
结束比赛,周济民又给她讲一些关于财会方面的趣事逸闻。
连魏春红事件,他都说了。
人可以有朋友,但不能太过相信朋友。
有些时候,连家人都不能信,可以相信的只有自己。
“那你也一样吗?”
吉布楚和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当然希望你信任我,就像你之前毫不犹豫地扑倒我一样,但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因为我相信,事情就算到了最糟糕的地步,仍然不是绝路,肯定还有其他更好的解决办法。”
“嗯,我相信你。”
“小妖精,又想打比赛了?”
“我不要!”
一听比赛,她顿时有些惊恐。
给吉布楚和打好了预防针后,周济民让她自己看教材,然后回了城里。
自从拍完毕业照之后,最近这段时间,他都是两点一线,城里城外地奔跑。
幸好徐梅忙着工作,李雨竹安心读书,要不然周济民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啊。
在这样快乐的时光中。
孟振华他们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娄晓娥今天跑去许大茂家,狠狠地收拾了后者一顿。
原因是娄晓娥收到了消息,许大茂在败坏她的名声,说她是许大茂的未婚妻。
更劲爆的是,娄晓娥还刚好听到了许大茂跟他父母的密谋,就是想摆一桌赔礼道歉的酒席。
然后灌醉弄晕她,把生米做成熟饭,就算夹生的,也吃到肚子里了。
以她娄家资本家的出身,定然不敢乱声张。
那么这婚事也就成了。
听到这事,娄晓娥瞬间炸了。
许大茂这坏胚,简直罪不可赦!
当周济民感到南锣鼓巷后院看戏的时候,娄晓娥已经把许大茂家砸得七七八八了。
街道办、派出所也来人了。
以前见了公安,许大茂都是扭头就走的。
可现在,许大茂却是跟见了救命恩人一样,激动谄媚了起来。
许大茂指责娄晓娥蛮不讲理,来到他家打砸扔,家里就没一件完好的东西了,想要公安替他做主。
全志敏鄙夷地看了许大茂一眼,没吭声。
局势还不明朗,但他听说过许大茂的名声,那确实是一个坏得流脓的混蛋。
娄晓娥直接把罪给认了下来,表示她可以赔偿。
但是,她要状告许大茂乱搞男女关系,证据她都收集齐全了,今天就是来送许大茂去包吃包住的。
她这么一说,人群中还站出来两个俏寡妇,落泪地指责许大茂。
把许大茂如何勾引她们,如何花言巧语,许了什么承诺等等,事无巨细,全都说了出来。
围观群众都惊呆了。
没想到,这拔子脸的许大茂,还有这么多花活?
母胎solo的何雨柱,听到这些,眼冒精光。
心想,他何雨柱都还没碰过女人呢,这许大茂艳福不浅啊!
要不改天在秦姐身上试试?
这会儿的许大茂,气急败坏,想要制止,却被公安给拦住了。
连嘴巴都被堵上了,等别人说完,他再说话吧。
除了人证,娄晓娥还把物证都呈交给了全志敏。
一旁看着的街道办王主任,也凑近前看了一眼。
没看多少,王主任已经浑身发抖了。
这许大茂的罪状,虽不至罄竹难书,可也是罪行累累啊。
光是娄晓娥收集到,被他祸害过的少女、寡妇、小媳妇,就有十个之多了。
那些还没收集到证据的呢?
世风日下啊!
一听全志敏报的人名,许大茂直接瘫倒在地了。
连两名公安都拉不住他。
这次是真的栽了。
恍忽中,他看到了嘴角带笑的周济民,脑子瞬间清醒过来。
站起来辱骂后者,一边骂一边哭,声泪俱下。
可不是在忏悔,而是在推脱责任。
周济民跟吃了苍蝇一样,只觉得十分恶心。
上前就是给了许大茂两巴掌,左右对称。
“你自己作恶多端,还怪罪到我身上?”
“我不吱声,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啊?”
全志敏赶紧过来拦住周济民,一旁的许父许母也赶紧拦着。
然而周济民可不怕他们,依然冷着脸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像你这样的烂人,活着都是浪费粮食。”
“去了狱中,余生好好忏悔吧!”
许大茂被带回派出所了,人证物证齐全,判个十年八年也不奇怪。
主要是影响太恶劣了。
瓜都吃完了,邻居们只好散去。
娄晓娥却拦住了周济民,想要请他吃饭,以示谢意。
“吃饭就不必了,我也没帮到什么忙,先这样吧,再见。”
娄晓娥没想到周济民这么冷澹,难道她不漂亮吗?
要是知道她有这样的想法,周济民很想说,他对有婴儿肥的少女,不感兴趣。
更别说,她还是一位大小姐了。
惹不起,但他躲得起。
从许大茂被送进去的一刻,周济民跟娄晓娥的交集也就到此为止了。
至于后面娄家如何逃亡南方的小岛,金钱撒了一地。
这些都跟他没有关系,他也完全不感兴趣。
他现在可不缺钱。
58年的时候,还天天去鸽子市。
到了59年,就没那么频繁了。
而现在嘛,一周去一趟,都算多的了。
到了前院,经过老孟家的时候,周济民还是进去坐了一会儿。
交代孟振华,事情办完了,还有另外一件事。
感觉没帮上什么忙的几兄弟,有些羞愧。
这会儿听到他还有事情交代,顿时认真听了起来。
许大茂被抓了进去,想要出来,没个十年八年,恐怕是不行了。
而许父许母,肯定会想方设法救人。
以许家的情况来看,卖房子是很有可能的。
毕竟许大茂这次犯的事,太大了,影响极其恶劣,不肯花钱的话,刑期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因此,许父许母只能卖房凑钱了。
周济民盯着的就是这套房子,
尽管现在不能进行房屋买卖的。
可还是那句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
总归是有方法完成交易的。
跟孟家几兄弟聊了一会儿,周济民便离开了。
回到家,他还没开口呢,小金鱼她们都听说了许大茂被抓的事。
只不过知道的不是很详细,便缠着周济民再说一遍。
家长里短的事,就是最好的教育,周济民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了。
只不过,他似乎把他自己给排除在外了。
丁秋楠她们听完之后,咋舌不已。
没想到其貌不扬的许大茂,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呢!
老三老四却暗暗滴咕,牛!
“老四,你以后要是写小说,这些都是素材。”
冲老四说了一句,周济民又给他布置了作业,写篇作文出来。
啊?
还在想着事的老四,没想到就被要求写作文了。
“大哥,我可以不写吗?”
“不写你可以试试。”
苦着脸的老四,面对强权,只能含泪去写了。
小金鱼她们幸灾乐祸地看着,周济民没说什么。
现在的苦,以后的甜。
只要肯耕耘,不一定丰收,但会有收获!
接下来的日子,平平澹澹。
时间进入七月底,瞌睡虫和小不点两个孩子已经开始戒奶了。
现在是一半辅食一小半奶粉了,偶尔被丁秋楠抱去灌两口。
剩下的都被周济民吃了。
盛夏时节,其他孩子都会被蚊虫叮咬。
周清娴她们三个,却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家里的卫生做得很好,蚊虫滋生的少。
加上有薰衣草精油,还有其他防蚊虫叮咬的花露水,基本上杜绝了后患。
身为奶爸,最近的周济民,多少有些不够称职。
三小只放暑假了,他也经常外出。
比之前更勤快了不少。
丁秋楠也不怀疑,主要是过去两年,他已经证明了他自己。
徐梅偶尔过来家里坐客,丁秋楠也没瞧出不对劲。
反倒是上次在燕园见过李雨竹后,从后者的同学闲聊中,丁秋楠也知道对方正全力以赴的闭关学习呢。
两个可疑威胁都没有露出马脚,要么是演技好,要么就是真没事。
所以,丁秋楠选择相信后者。
殊不知,女追男隔层纱!
由于放暑假,黄小花也放假了,返回村里帮忙。
虽说五月底六月初那会儿,村里忙着收割小麦,黄小花没能赶回来。
但现在回来也不迟。
黄家村的人都知道她家不容易,公分就放在那里,能挣多少是多少。
可公分再多,也不如钱粮来得实在啊。
在周济民家干活带孩子的黄小花,经常带食物回来,村里人都不瞎。
招娣、小虎等几个孩子,脸上的菜色少了很多。
连带着偶尔回来的盼娣和来娣,白白净净了不说,更加礼貌懂事了呢。
这些,村里人都看在眼里,心里羡慕。
此事也传了出去。
秦京茹也听说了,但她一开始不相信。
因为她去过周济民家,知道他家不缺人。
要不然,她早就自荐枕席,跑去周家帮忙了。
可随着大家传得有板有眼的,秦京茹顿时坐不住了。
趁着黄小花返回家里,秦京茹跑过来打听情况。
很快,秦京茹确认了这件事。
心里顿时懊恼不已,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跟周大哥说呢?
她是很想进城吃国家粮的,因为她讨厌在秦家庄没日没夜地干活,还没有希望。
特别是认识了周济民后,这样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得知周济民订婚了,她才打消了念头。
可是,明明她比黄小花更有机会去周家干活带孩子的,为什么不是自己?
暗骂自己愚蠢的秦京茹,跟她爷爷说了一句今天不出工了。
然后就跑回城里,拿着礼物敲开了周家大门。
开门的是小金鱼和周清娴,两人看到秦京茹,嘻嘻笑着,拉着她就要一起玩耍。
已经十五岁的秦京茹,可不再是小女孩了。
笑着婉拒了小金鱼俩孩子,又拿出自己私房钱买的大白兔奶糖,把她们打发了。
正准备外出的周济民,推着自行车。
看到走廊的秦京茹,多少有些惊讶。
“京茹来了,快进去吧,小晴她们在里面呢。”
“周大哥,我不找小晴,我找您。”
秦京茹微微有些羞涩和紧张,俏脸微红,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说道:
“周大哥,您家还需要人干家务活带孩子吗?您看我怎么样?”
说实话,干活方面,她肯定也不差。
可坏就坏在她颜值身材都比黄小花好太多了。
后者在周家,丁秋楠绝对双手支持。
换做是秦京茹,指定要闹脾气。
周济民摇摇头,委婉地表达了拒绝,秦京茹明白了。
但她不甘心啊。
近在眼前的机会,她怎么能放弃呢?
忙问为什么?
死也要给个说法吧?
“你太漂亮了,不适合!”
秦京茹都被周济民的话给弄害羞了。
同时还暗暗欣喜,羞涩着低头,捏着衣角。
“京茹,醒醒,秦京茹?”
周济民在她面前晃了晃手,见她还沉浸在喜悦当中,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
旁边的小金鱼和周清娴两个小家伙则是嘻嘻乐呵,说京茹姐姐站着都睡着了,好奇怪。
回过神来的秦京茹,正好听到了,顿时更加羞涩了。
“周大哥,我真的很勤快的,您就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我现在去干活吧。”
“哎,京茹…”
叫都叫不住!
对于她的小心思,周济民早就清楚了。
可她要是真留在家里的话,周济民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思索片刻,他便对小金鱼道:
“中午我就不回来了,你等下记得跟你二姐说一下这件事,到时候让你大嫂来处理,就说不管大嫂怎么处理,我都绝对服从,听到没有?”
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只有女人才能对付得了女人。
或许周淑晴无法拒绝秦京茹,但丁秋楠肯定可以处理好此事。
要是他亲自赶秦京茹走,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何况,秦家庄那边可是他的后花园,以后四小只都有可能去那里下乡干活。
所以,如果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为什么要去破坏跟秦家庄的关系呢?
不值当!
小金鱼点头应了下来。
反正最近大哥都经常不在家的,习惯就好。
然鹅,出乎周济民意料之外的是。
当他赶在太阳下山前回来的时候,却看到了在厨房忙活的秦京茹。
他差点脱口而出:秦京茹你怎么还在这里?
好悬没忍住,他牵强地点头微笑,秦京茹却抬头惊喜着道:
“周大哥您回来了?快去洗手吧,快开饭了。”
客厅里,丁秋楠正逗弄着小不点呢,看见他进来,便笑道:
“见到她了?是不是很惊讶我的决定?”
周济民笑着点头,伸手接过了想要抱抱的小不点,亲了小家伙一口,然后才看向她,等她的下文。
很快,他便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得不赞一句,秦京茹不仅是干家务活的小能手,还很会察言观色。
因为在丁秋楠回来之前,秦京茹就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原本家里就因为黄小花不在,多少有些凌乱了。
可秦京茹不仅把家里的东西都重新打扫归置了一遍,还有很不错的厨艺。
并且,等丁秋楠回来的时候,秦京茹直接先抱着前者痛哭了一顿,说起乡下有多苦多苦之类的。
女人心软,又见秦京茹穿着朴素,还将她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所以,丁秋楠没考虑多久,便决定了下来。
听完之后,周济民多少有些诧异和古怪,秦京茹的厨艺很好?
不过,后者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各种手段齐上阵,也难怪丁秋楠会心软了。
“那黄小花你打算怎么办?”
丁秋楠一听,白了他一眼,“问我干嘛?”
“不问你,难不成问我?”
“那留下呗,反正家里又不缺这点钱,这么多孩子要帮忙照看呢,留着就留着呗。”
“不错,有大少奶奶的风范了。”
“要死啊你,这种话能乱说的吗?”
“好,不说不说。”
旋即,周济民也正色起来,让她跟秦京茹她们说清楚,可不能因为这些,被人说三道四。
“就说她们是表亲,帮忙带孩子。”
“谢谢你,济民你考虑的可真周到。”
“光嘴上说说吗?不来点实际的?”
“都开饭了,你还想干什么坏事?”
两口子打闹了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便把这事说了出来。
以后就要调整一下家里的房间安排了。
小跨院那边,给黄小花和秦京茹她们住。
如果家里来客人了,再进行调整。
北房这边,除了中堂客厅之外,两间主卧被周济民一小家给霸占了。
晚上的时候,三个小家伙就在大床上滚来滚去的。
等他们睡着之后,周济民才带着丁秋楠到隔壁的主卧打篮球赛。
打完球赛后,再回来睡觉。
反正最近基本上都这样,得等她们三个长到两三岁后再分居。
至此,家里的房间,就分配得差不多了。
到时候,等周清娴她们七八岁时,秦京茹她们也不会住在小跨院了。
短期内,家里的房间是够住的。
家里多了个秦京茹,四小只变得更懒了。
像周淑晴,大部分时候都呆在房间里看书,预习高中知识。
老四写完作文后,就知道看小人书,其他事都很少理会了。
而老三更是一天到晚,要么在房间里呆着,要么去外面,没人知道他在干嘛。
小金鱼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学习,就知道玩。
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周济民出手了。
人嘛,只要闲着没事干,就很容易出事。
所以,得给四小只找点事情做。
早上和傍晚都跑步,各一千米,体能训练、名着阅读等。
当然,年龄小的小金鱼,可能跑不了一千米,那就五百米,慢慢跑。
其实,夏天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去海边度假了。
现在是想都不要想了,度假旅游胜地还没出来不说,环境也不允许啊。
转眼,七月过去了,八月的京城,更加炽热了。
这天,周济民回南锣鼓巷的老房子时,刚好碰到了想要卖房的许父许母。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可许父却不得不拉着许母,并让后者回屋去等着。
“济民啊,之前大茂嘴臭,得罪了你,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强忍着恶心,许父虚伪至极地道。
“有事您说事。”
维持着最陌生的体面,周济民的语气看似客气,其实冰冷得很。
其实,许父亲自找上门来,周济民已经猜到了。
无他,除了卖房子给他,也没别的事了。
数遍整个四合院,有能力买房的绝对不止周济民一人。
可愿意买,且乐意买,又有实力买下来的,还真就只有周济民一人。
至于卖给其他人,许大茂父亲不是没有尝试过。
而是那些人听说,是南锣鼓巷的院子,直接摇头了。
都住附近一带,谁还不知道南锣鼓巷四合院的事呢?
一般人,还真不会买。
没法子,许父只好找周济民了。
后者听完,摇头拒绝了,十分干脆,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他才不会直接跟许父交易呢,而且这么轻易答应,跟上杆子的交易似的,还不被对方拿捏住?
当然了,许父现在是急着要钱,等着钱救许大茂呢。
一旦判决书下来,那可就来不及了。
望着失魂落魄离开的许父,周济民冷笑一声,看了看老房子,转身离开了。
来到街道办这边,他找到了王主任。
后者对他的到来,感到有些奇怪和惊讶。
得知他是想要购买后院许大茂家的房子,王主任吃惊道:
“难道你不清楚现在不允许私下买卖了吗?”
“不是还可以走公对公或者私对公渠道嘛,总不可能不交易了吧?”
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要是真的想交易,直接搞个赠送给集体,然后再由集体分配给个人。
这样的话,完全合情合理。
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
“那你先办好手续再说吧。”
王主任可不想多事,但周济民毕竟帮过她,也知根知底,所以便如是说道。
有了她这句话,周济民便开心地离开了。
接下来就是找人帮忙拿下房子了。
徐梅家,周济民的到来,可是让她惊喜不已。
二话不说,直接抱住他就啃。
“诶诶,梅姐你松手啊,不是,别摸那里…”
小半天后,周济民无奈地看着她。
见她捂住自己的屁股,满脸委屈的样子,周济民突然就笑了。
“梅姐,还疼吗?”
“你说呢?地板那么硬,你摔一下试试?”
刚才,他不小心,没收好力气,直接把她给推倒了。
却摔在地板上,响声很大,不疼才怪呢!
“快帮我抹药!”
“啊?我不适合啊,我去叫你姐过来吧。”
“站住,你又不想负责任是吧?”
我擦!
这次,周济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没办法,戴着眼罩给她抹吧。
徐梅笑得很开心,特别是他胡乱摸到不该摸的地方,那紧张的样子和语气,她快要憋不住笑了。
如此明显的掩耳盗铃,也就两人才会这么自欺欺人吧。
反正两人都有种乐此不疲的感觉,这种介于暧昧和偷情之间的冲动与压抑。
又刺激又上头。
漫长又短暂的抹药过程,总算过去了。
收拾妥当的两人这才重新坐好。
周济民才说明了此次来的目的。
徐梅一听,二话不说,直接应了下来。
别说这种不违背良心和原则的小事,就算更过分一些的事情,她都乐意。
由她出面,周济民便放心了。
可徐梅的下一个问题,却让他沉默起来了。
“济民,你以后有时间的话,可以多来看看我吗?”
多卑微的小寡妇,何必呢?
有道是,有情人喝水都能活着。
或许周济民无法理解这种感情,但想起后世那种舔狗,便释然了。
就像有人喜欢抽烟,明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但还是照抽不误。
有人喜欢写小说,就算一直扑街,也愿意为爱发电。
还有些人,为了自己爱的人甘愿付出一切。
没有经历过,似乎很难理解这种感情。
周济民也无法理解,但尊重。
可发生在自己身上,除了稍微有点窃喜之外,更多就是彷徨迷茫了。
人这一生,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此深奥的哲学问题,周济民思考了一下,便打算交给哲学家去烦恼吧。
对于他这个做数学研究的人来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答桉只有两个:有解和无解!
“我尽量吧!”
很简单的四个字,对徐梅来说,却是一个惊喜的答桉。
“真的吗?”
看她扑进自己怀里,激动地再次确认,周济民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堵住她的嘴巴。
今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很适合打篮球赛。
话说,他最近有些过于频繁了些。
不过,对于精力充沛的十七岁身体而言,又算不了什么。
打完篮球赛之后,他已经满头大汗了。
临离开徐梅家之前,周济民叮嘱她,以后行事要更低调一些。
他来找她的时候,会尽量选择凌晨时候过来。
尽可能的避开他人的目光。
“那我要是有了,怎么办?”
“那就问你自己是选择工作还是孩子了。”
“为什么要二选一?我不能两个都要吗?”
“你可真贪心,顺其自然吧,如果真的有了,最好是办理停职休假,远离大家的视线,安静修养一两年再出来工作。”
“好吧,我就是想要有个家。”
周济民没有回应她,见此,徐梅也不觉失望,凡事慢慢来吧。
能到现在这一步,她已经很满足了。
回到南剪子胡同,四小只都挤在书房看书,很认真的样子。
周淑晴抱着红楼梦看,眼眶红红的,估计在替书中人物感伤吧。
老三对水浒传和三国演义感兴趣,本来不是很喜欢看书的,现在却一发不可收拾了。
小金鱼抱着西游记在看,可大部分她都看不懂,就只能缠着她四哥给她解释了。
苦逼的老四,有些郁闷和无奈。
本来不想搭理小金鱼的,但她撒娇功夫很厉害,只能放下手中的西游记,给她解释了。
大哥说了,这个暑假,就看四大名着。
四小只每人都挑选了自己喜欢看的书来看。
她们如何选择,周济民才不管呢。
反正到最后,都得看一遍。
主要是让她们有事干,不能闲着。
其实,家里有电视机、唱片机、收音机,不会太过无聊。
但这些都是纯娱乐的东西,可不能让她们都太沉迷其中了。
所以,不管是什么,都会被控制使用时间。
近视是怎么来的?
不就是用眼过度吗?
为什么有那么多网瘾少年?
还不就是父母管教不到位咯。
可以宠爱,但不能溺爱。
纷纷扰扰中,八月底也如期而至。
在这期间,许大茂的房子已经被徐梅拿到手了。
虽然过程有些曲直,但有惊无险。
许父本来是咬着牙,想要高价出售的,最起码不能太便宜。
毕竟贱卖了,心里不舒服不说,钱不够,没法给他儿子许大茂减刑啊。
悲剧的是,当许父拿到卖房的钱,去找人托关系的时候,许大茂刚好被判了。
当时许父那叫一个绝望啊,十年啊!
后续是怎么样了,周济民就不知道了,也不关心。
很快,八月过去,马上就是九月开学季了。
不仅是小金鱼背着书包上学,他也要成为北大最年轻的老师了。
一九六零年九月,秋不高气不爽,盛夏的余热,依然肆虐京城大地。
南剪子胡同,今天的小金鱼异常兴奋。
“大哥,快点起床了,今天我要去报名了。”
外面天还没亮呢,小金鱼就已经爬起来,自己洗漱好,然后跑进主卧,想要拉她大哥起床。
“让我再睡一会儿。”
周济民刚睡下没多久呢,凌晨的时候,他出去跟徐梅打了好几个小时的篮球赛。
赶在丁秋楠醒来前,回到床上,刚躺下不到半小时。
就被小金鱼吵醒了。
还好他没起床气,要不然小金鱼要遭殃了。
“不嘛,大哥快点起床了,很晚了。”
丁秋楠没醒,反倒是小不点被吵醒了,然后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他一哭,瞌睡虫也哭了,周济民和丁秋楠都醒了,周清娴也一样。
不过,后者没哭,她都一岁多快两岁了,不会动不动就哭。
小金鱼知道闯祸了,赶紧去哄瞌睡虫。
抱着小不点的周济民,瞪了小金鱼一眼,“上个学而已,瞧给你开心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自知犯错的小金鱼,讨好地笑着,说了几句好话。
可不敢再拱火了。
“行了,济民你也别说了,谁小时候不是这样?”
丁秋楠说了句公道话,得到了小金鱼的疯狂点头和同意。
闹腾的清晨,就这么开始了。
哄好两个小家伙,走出主卧,秦京茹和黄小花已经起来了。
东厢房门口的台阶处,盼娣和来娣两姐妹已经抱着书本,在小声读着。
伸手一指,周济民冲小金鱼道:
“你跟人家两姐妹学学,自觉点读书,明白吗?”
后者吐了吐舌头,赶紧跑过去,跟盼娣她们并排坐着。
早餐是秦京茹和黄小花两人动手完成的,家里在她们两人的打理下,周济民根本不需要再动手。
当然,冰窖、菜窖的食材,他都会不定期地更新。
所以,秦京茹她们是不需要经手钱粮的。
厨房还有厚厚的一本菜单,吃什么,怎么做,菜单上都有。
而菜单上有的菜式,在冰窖和菜窖都能找到食材。
越是深入了解周家,秦京茹就越是庆幸她自己的决定。
在这个年代,能吃饱,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她爷爷得知此事后,也点头同意了。
吃过丰盛的早餐,小金鱼更加迫不及待了。
受她的影响,盼娣和来娣都激动,小脸微红,眼睛满是期待和憧憬。
瞧她们换好衣服,背上新书包的样子,周济民却很想吐槽。
“赶紧去把衣服换了,还有,等下记得带锄头。”
什么?
小金鱼都呆住了,为什么?
她二姐却在一旁道: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跟你三哥四哥每年九月开学第一天都要拿镰刀锄头吗?看看,这就是我的工具了。”
“可我还是小孩子啊,我也要带锄头吗?我都没有锄头高呢。”
苦着脸的小金鱼,很不高兴。
倒是盼娣和来娣,转身去找她们姐姐拿锄头了。
干农活嘛,她们从小就在田地里长大,当然不陌生了。
大家都忍不住乐了,她四哥直接道:
“谁还不是一个孩子呢?”
小屁孩,也得干活。
何况,他们读的那所小学,操场的草,在放暑假前就已经疯长了。
到现在的话,肯定盖过小金鱼的身高了。
听到还得干活,小金鱼都囔了一声,很不乐意地去拿工具了。
本来是高高兴兴上学去,现在惨了。
期待感全没了!
“自行车也放回去,走吧。”
拿着小号锄头的周淑敏,还想绑在她的儿童自行车上呢,却被她大哥宣判:不能骑车!
她哀嚎一声,感觉自己的上学生涯一片黑暗!
可能察觉到她的情绪,旺财和大黄都过来蹭她的腿,在安慰她。
“走开啦,不要拦住我,我要上学去!”
生气中的小金鱼,脾气有些暴躁。
被踢了一脚的旺财,依旧没脸没皮地继续摇尾巴蹭她的腿。
从家里到学校,大概一公里多不到两公里的路程。
很近!
如果是骑车,那么她将是校园里最靓的崽。
可惜了。
周济民也没骑车,领着她们去报道了。
刚出发,小金鱼又开心了起来。
半路上,还遇到了其他小朋友,看到别人都是背新书包穿好衣服,她想提醒,却被她大哥拦住了。
到了学校,报名、交钱、领教材,然后分班!
速度很快,根本没有那么多事儿。
报到结束,家长们都离开了。
其实更多的同学,根本没有交齐费用。
都是欠着,等到期中考试或者期末考试才交剩下的费用。
不过,这样的学生,一旦逾期,老师就会家访了。
四十多个小屁孩,挤在教室里,叽叽喳喳的,可热闹了。
孟子桐也来了,邢安瑶没在这。
没多久,老师来了。
第一件事就是欢迎大家,然后干活!
对,就是这么干脆!
当然了,都是一年级的小学生,个子矮不说,力气也小。
所以分配给他们的活,清理操场边缘的小草。
穿了新衣服的小屁孩们,全都傻眼了。
特别是特意穿白色短袖的孩子,最惨。
校门口这边,周济民一边吃着雪糕,一边悠哉悠哉地看着。
想当年,读小学的时候,九月份开学,就是清理学校的杂草。
而且,当年学校教学楼后面,围墙里面,还有一块老师们的菜地呢。
那时候,还要他们这些小学生帮忙给菜地除草浇水,就差人工施肥了。
也不是没有施肥过。
当时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同学,真的就在厕所附近藏了一个木桶。
等桶里面的尿满了之后,担去菜地,把老师的菜给浇死了。
还有就是偷老师菜的,拔萝卜的,反正什么事都干过。
想到这里,周济民突然叹了一口气。
他想到了他的三个儿子。
仨孩子上学时,他作为家长,还是被老师叫去打扫卫生了。
当时他媳妇忙工作,估计也不乐意去。
唉!
半个上午过去了,小金鱼她们也差不多放学了。
一直没离开的周济民,看到她们嘻嘻哈哈地走出校门,心里莫名开心与失落。
她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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