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身边跟着这位马大叔,要不然刘东自己还真找不到地方!
“到了,就是这里!”在马大叔的指点下,刘东的路虎车停在了一座看着有些残破的院门前。
其实说残破,还真是有些高看它了,因为除了院门还算完整外,上面本来应该遮风挡雨的门楼早就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两侧斑驳的土方墙孤零零的伫立着。也幸好现在是冬天,否则刘东相信上面的野草绝对不少。
跟刘东家一样,门楼也是在整个院子的东南角,进门后迎面就是用土方垒成的影壁,不过也剥落了半拉。但好歹还能起点遮挡的作用。
不过进来后,刘东才发现,南侧和西侧的院墙早就倒塌了,现在只是用一捆捆的玉米秸秆连在一起,临时充当起院墙!
说实话,刘东从来没见过这么破的家,不过好在堂屋还算可以,最起码向外的一层是青砖!
院子不算太大,但堆满了油纸、铁条、玉米等农家常见的杂物。
“来,你这边走!”马大叔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刘东,想叫对方老弟吧,但他年龄太小,比自己儿子也大不了几岁,而且还是一个大款,这让马大叔有些犹豫,最后也只能“你你”的叫了!
不过对于称呼刘东也不怎么在意!所以听到招呼后,也连忙跟了上去!
推开屋门后,除了一张八仙桌还能看入眼外,刘东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点的家具。而且除了放在八仙桌里面的硕大收音机之外,这家里他还真没看到什么电器。
不过在这间不大而且杂乱的客厅里,还有一样东西最能够吸引刘东的眼球!那就是挂满了屋子的奖状!
密密麻麻的,足足有三四十张!
“马大叔,您有三个儿子?”看到奖状上不同的人名后,刘东诧异道。
“是啊,现在大的上高三,过了年就高考了!老二现在刚上高一,老小读初二!”说道三个儿子的时候,马大叔脸上全是浓浓的骄傲和满足!
“您真是教子有方,我看这些奖状上都是第一名啊!”刘东夸奖道。
“呵呵,孩子们还算争气!”马大叔乐呵呵道。
孩子的学习成绩就是对父母最好的嘉奖,盼望子女成才的他们,那怕再苦再累,听到儿女在学校成绩好,所有的劳累也都化成了甘甜!
这时候,刘东也了解马大叔这家里为什么这么窘迫了,很显然跟刘东父母一样,把所有的钱都投入到了三个孩子读书上学的花销上了!
“马大叔,您就一个人照顾三个孩子吗?”刘东问道。
“没,我那口子,现在在大棚里干活,中午的时候才回来吃饭!”
听到这里刘东点了点头,他知道青州的大棚蔬菜虽然比不上寿光有名,不过产量却丝毫不差。
“对了,你先坐,我去把那些玉片给你拿出来!”
说完后,马大叔转身走进旁边的厢房,不一会,居然一个人拎着半满的蛇皮袋子走了出来。
“您慢点,我来!”生怕这无价之宝金缕玉衣的玉片受到损失,刘东连忙上去接了过来。
“还挺沉的!”拿在手中,刘东估算着大半袋玉片的分量最起码在百斤以上。
轻轻放下后,刘东问道:“马大叔,这些玉多少片,你数了吗?”
“没数过,从地里刨出来后,就一直放在这袋子里!要不是前几天隔壁王瞎子,把地里刨出来的一个铜壶买了一百块钱,我还真没想到这玩意也能赚钱!”
听完后,刘东眼前一亮,连忙道:“马大叔,你们这里经常从地下挖到东西吗?”
“俺也说不好,以前倒是经常听到有人挖到,后来听人说这是古董,挖到了要上交,要不就是犯法,所以说这事的也少了!”
“那您挖到这玉片卖您不怕犯法啊?”刘东笑道。
“嗨,这怕啥!俺是在自家地里挖到的,又没偷又没抢,公安局凭啥抓俺!”
闻言,刘东点点头后,也没再说什么,农民的思维简单的很,他们不懂什么文物法,只知道自家地里的东西就是属于自己的!而这也是农村流传了几千年的规矩!
“马大叔,这里面到底有多少玉片我也不数了,这五千块钱应该足够了!”说着刘东从芥子空间里拿出一摞厚厚的人民币,拆封后,输出一般放到了马大叔的手里。
“五……五千?”马大叔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这是不是太多了?”
五千块钱都快赶上他一年三分之一的收入了!
“不多,您拿着吧!”
汉代金缕玉衣的玉片在2000片-5000片之间,虽然刘东没数自己到手的玉片有多少,想来也应该在两千片以上,五千块钱足够了!甚至还有些超出!
不过,刘东还是挺愿意帮助一下这位马大叔的,他家里跟自己家还真有些像,一样的孩子多,一样的上学花钱!当然,因为之前已经谈好价钱的原因,刘东也不好直接就几万几万的给,你这是可怜人家,施舍钱财!这谁都看得出来!
农民虽然穷,但不代表人家就没骨气!
“马大叔,你除了挖到这些玉片之外,还挖出其它什么东西没有?”刘东问道。
闻言,马大叔犹豫道:“东西倒是还有几件,不过都坏了,你还要吗?”
“我能先看看嘛?”刘东连忙道。
“好,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说着,马大叔再次转身走进旁边的厢房!
“腾!”
看着马大叔抱出来的东西,刘东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还有化不开的惊喜!
“错金博山炉!”刘东心中震惊道。
1968年,满城汉墓的发掘,让中山靖王刘胜及其妻窦绾闻名中国,乃至世界,而且出土金器、银器、铜器、铁器、玉器、石器、陶器、漆器、丝织品等遗物1万余件,其中包括“金缕玉衣”、“长信宫灯”、“错金博山炉”、“朱雀衔环杯”等国宝!
也是从这时候,才真正让人们记住了汉武帝时出现的香薰——博山炉!
不过,此刻马大叔手中的错金博山炉与满城汉墓中的博山炉外形并不相同。
除了炉盖上的博山有些相似外,下部支撑炉身的并不是圆形的撑杆,而是一个跪坐的汉代侍女,侍女神色安详的跪坐在错金的托盘里,双手高举,与头顶的发髻,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支撑着上面的炉身。
不过可惜的是,博山炉的炉身已经和托举的侍女断开成了两部分,好在整个博山炉还保存的相当完整,并没有明显的缺损,而且炉身上也没有太多铜锈!错金的纹饰也相当的流畅而且完整!
等刘东把炉身小心放在侍女头顶后,一个高约40公分,底足金盘直径15公分,器型似豆,盖肖博山,通体错金的华丽铜器——错金博山炉,完整的出现在刘东面前。
而这时候,马大叔又从厢房里搬出来一个体型硕大,通体绿锈的铜壶!铜壶撇口短颈鼓腹,壶盖在十五公分左右,上面有两个站立的异兽,壶身鼓腹两侧有两个镶嵌的环耳。环绕壶身一圈,是一幅先秦青铜器上常见的狩猎纹!
不过,这件高度将近六十公分,鼓腹直径超过四十公分的大铜壶,壶身已经被压裂了,从壶颈到腰腹部位,一道长约三十公分的大口子开裂着,最宽处接近五公分!除此之外,其他地方也有许多裂口和凹陷,实在是惨不忍睹。
看到这铜壶,刘东倒是理解马大叔为什么没有把它们拿到古玩市场去卖了!
当然,虽然这汉代青铜壶和错金博山炉都破损的非常严重,不过都没少什么部件,基本上能够修复完整。
所以,在马大叔眼中可能不值钱的东西,在刘东眼中就是无价之宝!
“就这两件东西了!你看看吧!”马大叔把铜壶放到八仙桌上后说道。
“大叔,这两件东西我全要了!”刘东迫不及待道。
“这些你也要?”马大叔诧异道。
原本他还想着留着些东西,等碰上有下乡收破烂的人,卖了它们呢!
“要,我都要,每一件我给你五万块钱!”刘东道。
虽然这两件铜器一起的价格要远远超过十万,甚至不能简单用钱来衡量,不过就算刘东有帮助他的心思,也不可能再多了!倒不是他没钱,而是什么事都有一个度,过了这个度,最后只能起反效果!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善心,却培养了一个盗墓贼!
即便如此,刘东五万一件的价格仍然震撼了马大叔。他从来没想过,这两件在他看来只能卖破烂的东西,居然值这么多钱!
十万块钱可是他埋头苦干十年才能够攒下的钱啊!
“你……你说的是真的?”马大叔神情激动中带着紧张,结结巴巴道。
“当然!……马大叔,你等我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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