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外两派大臣已经吵了起来。
一派认为凤王固然有错,可刑不上大夫,更不该私刑杖打亲王,且皇后无权降凤王的爵位。
至于凤王擅闯凤仪宫一事更是子虚乌有,何况最近摄政王也频频出入凤仪宫,为何皇后不发落摄政王?
御史一派则认为凤王在凤仪宫对皇后不敬,甚至有僭越冒犯之嫌,结合他把正妃降为侧妃的举动就推测出他居心不轨,拥有想靠皇后上位的不臣之心。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皇后只是降了他的爵,已经是格外开恩,他们不应该抗议,否则便是大逆不道。
双方很快引发了口水战,吵得不可开交。
坐在凤仪宫的晏姝听不见,也不想听。
案上还有堆积如山的奏折等着她批阅,她没空去理会朝臣们的叫嚣。
凤王是堂堂亲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必然会引起一场震动。
但震动不会太久。
就像历代帝王上位之后就会伺机铲除政敌一样,皇后也让不过是在用手里的权力铲除异己。
引发恐慌是必然的,有朝臣请命也是必然的,晏姝早料到了他们的反应。
只是事到如今,大概不会再有朝臣说她是替皇上稳固帝位——或许所有人都已心知肚明,皇后就是野心勃勃,她想自个儿独揽大权,垂帘听政。
跟皇上没有任何关系。
皇上只是她坐上皇位的棋子,是她垂帘听政的棋子。
只是这颗棋子还能活着多久,大概要取决于他还能被利用多久。
太后坐在宫里想了半日,傍晚时分再次来到凤仪宫。
为了她的儿子,她不得不来。
晏姝倒也没为难她,很快就让人把她请了进来。
“晏姝。”一袭华服的太后站在晏姝面前,面如寒霜,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气势,“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是不是?”
晏姝正在阅览着手里的折子,闻言淡道:“本宫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你不明白?”太后甩袖在一旁坐了下来,声音里隐隐听得出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分明比谁都明白!”
晏姝抬眸瞥她一眼,仅仅一眼,很快又垂眸看折子去了。
“本宫给凤王罗列的罪名,哪一桩是冤枉了他?”她闲适而从容地开口,“西楚国律禁止妻为妾,妾为妻,何况凤王夫妇还是先帝亲赐的婚事,如此草率就把正妃贬为侧妃,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太后怒道:“这件事是萧氏同意了的,她心甘情愿!”
“她是不是心甘情愿,跟凤王是否犯法毫无关系。”晏姝眉目一冷,威仪顿现,“太后在宫中这么多年,应该比我更了解他这是什么行为。”
太后好不容易维持的风度,在晏姝几句话之下又濒临失控。
她冷冷道:“就是因为你故意算计他,否则凤王绝不可能无缘无故贬妻为妾!”
“太后这话说得真可笑。”晏姝不疾不徐地一笑,笑容充满讽刺意味,“分明是你的儿子利欲熏心,反倒成了本宫的不是?本宫何曾让他贬妻为妾?何曾让他擅闯凤仪宫?又何曾让他对本宫抱有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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