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稍早前的马库斯偷袭事件,今夜昆桑滴酒不沾,负罪感强烈的南丁也没有。
而奥兰亦,他把书房取出的那几封重要信件反复观看。
自己应允埃拉王的出兵约定,是六月之前,还有近两个月时间可以拖延,
因还要凑齐聘礼,所以他想再刮一笔。
这时只剩一个好选择,北面的邻居们。
手下都是武人,神父乌尔夫外出保护玛尔姆,
而还能认字,忠诚又可信的,就剩一个算政务人才的南安普。
清晨四点多左右,南安普刚醒--就收到奥兰召唤消息,
脸就擦了几下,他便进入领主书房,前后不到两分钟,泰坦也晕呼呼的走进房间。
还差点摔倒!
南安普经历多次,知道奥兰随时会清晨时分喊人讨论政务,昨夜也不敢喝太多。
而泰坦就不同了,现头还是晕的,麦酒让他的头很疼。
这是作为传令兼见习骑士的第一课,随时保持清醒,迎候领主传唤。
强压头晕跟呕吐的恶心,泰坦光是站着都很吃力。
奥兰可不惯着,你能喝就要有本事随时清醒。
自己的传令要经手很多事,必须按最合适自己心意的方式成长。
“阁下。”
当两人问好后。
“我们怎么打,什么方式打,用多少时间打?”
奥兰把信推给南安普,三连追问,把南安普的睡虫全都打散。
随后,奥兰眼神桌子前的地图上移来移去,南安普则快速把这些信看完。
里面都是北面耶苇郡跟维京人聚落相关的情报。
放下信件后。
这一切都要钱,南安普先道,“行会的成效至少要等两季农作收获才可能产生点结余。”
“不会有的,我精算过,这两次收复领地的战损,那点结余花伤者身上勉强打平。”奥兰道。
“那跟南边的教会借款?”南安普提议。
“南边仅剩‘麦西亚’跟‘威塞克斯’两地的教会有此实力资助,可相隔甚远,况且那边的教士,我们从没有交情,能拿什么抵押?”
攒不够,借不成,那就剩下“抢”!
南安普整理语气道,“其中一封信件内文所述,是‘金牙巴尔多’这股维京势力作乱,厄尔?萨克斯伯爵派人求救前迦南男爵的信号,我们从这下手吧,阁下?”
南安普加入讨论,手指比到耶苇郡地图北面--靠近爱丁堡郡的地盘上。
开始讲述他跟随奥兰父亲二十年,从其口中了解到的周边领主敌情,
“耶苇郡北面有两股人数过千的维京丹法区,一股是‘金牙巴尔多’统领,另一股以前是位‘挪威老’管理,但这人近来听说已死,继任者是谁我也不清楚。”
“不是他的子女?”
“阁下,丹法区的领主继承人,一般不挑选首领之子,因为众人远渡他乡,所以优先挑选的,都是最能保护他们财产的强力者。”
南安普再道,“‘金牙’被您父亲打败过,当年‘大人(奥兰之父)’还时,就出兵庇护过厄尔,保护他的城堡财产,但他后来竟以‘过境’为由,不想支付我方报酬,逼的大人退军,才使这个隐患没有清除。”
“他这外号什么意思?满嘴黄金?”
“是的,我听大人说,一次战斗,他的口腔受到严重伤害,后来他找了铁匠跟医师,融化抢来的金器,制成牙齿后黏口腔,但黏好的牙齿,跟原齿比例怪异,于是他干脆把剩下的牙齿也给拔了,全都黏上新牙(金牙)。”
奥兰光听都牙酸,南安普继续道,“这些粘黏上去的新牙,时而掉落,于是这人周而复始的重复此事,而粘黏上去的牙齿比例,因工匠技艺不同,所以长短也有落差,听人说,巴尔多一张嘴,就如海中大鱼,张开血嘴。”
“这帮维京老全他妈疯子!”
奥兰说完又道,“挑动他跟厄尔伯爵的冲突,加大冲突,但这远远不够,
厄尔这混蛋算计我父亲,同时还想跟前迦南男爵联手,吞并我们白鹰领,信件写的明明白白,我这次要把边境势力推过去,
‘金牙’跟我们领地不接壤,但另一股维京老的势力跟我们接壤,这股也要用上。”
“您是说‘牛颈’?”
“牛颈--史蒙?皮格”,诺森布里亚以北至接壤苏格兰地区的丹法区领主中,名声最大,手下最多,活跃于王国北方数郡。
经常给其他维京丹法区的领主做冲突调解。
“这人曾派出使者给埃拉,想归顺王国,他跟我们也没太多仇恨,如今达勒姆一统,跟他的接触也会变多。”奥兰道。
“阁下,牛颈虽曾想投靠埃拉国王,但国王命令其解散部众,他却不肯,
而国王派人进入他的丹法区领地,也被牛颈派人击退,我们要怎么跟他接触?”
“南安普,跟不熟之人,快速变熟的方法有几,共同利益或者共同敌人,
我们跟其结盟,以后他们想要出海,就可以借道我们领地,不用走更北远的区域,也可以跟我们互相贸易,降低敌对状态,这是利。
至于仇,昆桑曾被抓去维京多年,最后瑞典的‘乌普萨拉’黄金神庙附近落脚,
回来之后,他把所知一切都诉我,其中就有这位‘史蒙?皮格’的消息。
这人本是一位挪威贵族,一场入侵来茵河畔的行动中,抓捕一位法兰克少女。
一年后,他娶了这位少女,而这少女则让他信仰‘主’,
大概是爱情的力量,牛颈真的同意!
可后来这件事被揭露出来,他挪威的部落统治受到挑战,
手下自由民跟贵族,他已经退位的父亲指挥下,抓住两人,
并将两人送往乌普萨拉神庙,要史蒙祭司跟见证者面前,亲手烧死这个异教徒(妻子),以找回将来可以上英灵殿的战士。”
父亲要求儿子杀了儿媳,这故事太过吸引人。
“这人真的杀了(妻子)?”泰坦回神过来,求取晋升贵族的他,刚刚弄来清水,把自己给淋醒,擦干重新入屋,此刻终于可以正常对话。
奥兰看了一眼,继续说起昆桑诉自己的故事。
“昆桑当时场,准备三天后被强行做为人祭,他说见到‘牛颈’不愿意,最后牛颈愤怒的父亲,一位想上英灵殿的白发老人,因为身为盾女的妻子,是被基督徒所杀,所以他直接喊人将牛颈跟其妻子拉上刑台!
牛颈的妻子,至死也没松口,脖子被一刀砍过,血流一地,
而当这刀落牛颈身上,斩刀突然崩坏,断了一角。
根据人祭规定,一刀法斩杀受刑者,便是‘奥丁神’跟‘托尔神’不愿意采纳此人的灵魂。
后来谣言传开,都说他的脖子被神庇护,如同牛一样坚硬,所以喊他‘牛颈’。”
这半传奇半真实的经历,泰坦跟南安普都睁大眼睛。
看样子两人都信了。
可对奥兰来说,这是放屁!
人的脖子怎能硬过铁钢,十成是他那父亲心中不忍,收买持刀者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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