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渔看着众位面带得意的耆老,然后拍了拍王涛血肉模湖的脑袋: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既然如此,将那些求情的,连带着这厮,满门杀光。”崔渔咧嘴一笑,扭头看向项采珠。
项采珠一愣,然后整个人兴奋起来,手中刨冰都掉在地上:“不错!不错!有那味了!咱们以后要干大事,心慈手软要不得。他们既然肯为这狗操的求情,必然是沾亲带故,否则岂会冒着得罪本小姐的危险站出来?”
“他们现在敢冒着得罪本小姐的风险站出来,等你杀了这狗日的,他们也必定有胆子暗害你,为这厮复仇。既然如此,倒不如将所有沾亲带故全都屠了。”项采珠面色兴奋,转身对铁甲骑士道:“没听见吗?全都杀了!满门老少,鸡犬不留。走漏一个,唯你们是问。”
“是!”
铁甲骑士犹若饿虎扑食,看着身前老幼,面色狰狞的扑了过去。
“啊!”
一道道惨叫传来,几位耆老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身首异处喋血当场。
从崔渔下决心杀了几人,到项采珠指示手下动手,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而已。
几位耆老万万想不到,自己不过向崔渔求了个情,不但将自己的命给搭上,就连全家老少都搭了进去。
也更想不到,那个在自己眼皮底下长大的人,会如此心狠手辣。
“没事别乱求情,能顶着项家压力来求情,可见交情深厚。万一日后对方一个想不开,要为王涛复仇怎么办?”崔渔看着地上尸体,低声喃喃。
“是啊,你说的对。”项采珠很赞同的点点头。
更远处,陈家二爷一个哆嗦,惊的差点坐在地上,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娘的,好狠的人啊!比大贵族、裙玉山的盗匪还要狠!平民不都该优柔寡断毫无见识面吗?这刽子手是他娘平民能培育出来的?”
“事情平息不下去了!陈家别无选择。”见到崔渔如此狠辣,陈二爷知道自家算盘打错了。
“陈胜大哥怎么办?难道当真被发配到大泽乡?”狗儿有些急了。
“大泽乡是太平道的一处据点,请太平道高手代为照看也无妨。而且咱们在这里谋划的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将胜儿送出去,也是一件好事情。”二爷看向狗儿:“太平道起事不远了,到时候能不能借太平道的力量,将项燕推翻,我陈家取而代之,还要各凭手段各自谋划。胜儿在哪里,倒也多了许多安全。咱们这里若是有不妥之处,到时候也能及时逃走。”
“我现在反倒是担心个贱民,铜皮铁骨的手段可是难缠的很。就算不将他弄死,也要探探他的底细,大梁城内忽然出现一个不知深浅底细的人,终归是一个变数。”二爷眼睛里神采闪烁。
“叫三江帮找几个人去探探底细,先将他弄死,吸引了项家注意力,也方便咱们行事。咱们都将命给三江帮了,现在叫他们帮一点忙,不过分吧?”二爷露出大白牙。
“或者说,这些耆老的子孙复仇,没毛病吧?”
惨叫声响彻小村,周围吃瓜的群众惊的鸟雀散。
看着地上人头,崔渔嗤笑一声:“王涛父子想要害我全家时,怎么不见这些耆老村民出面阻拦?烧我家草庐时,他们都在那?现在我来报仇,一个个都跑出来充好人讲道理,他王家断子绝孙关我什么事?”
“嗯嗯,你说的不错。崔渔,你可一点都不像平民,不愧是云华公主的后人。”项采珠看着崔渔,一双眼睛冒星星。
一群平民而已,杀了也就杀了,项采珠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和杀一群畜生有区别吗?
崔渔看了项采珠一眼,然后又看向陈胜流放的方向:“陈家事情你怎么处理的?”
“直接将陈胜流放了啊!陈胜不在了,麻烦不就是解决了。”项采珠道。
“你是替我把小麻烦解决了,只怕更大的麻烦要来了,陈家的人不敢对你出手,必然会迁怒到我。陈胜被我开瓢在先,又因为我被流放,脸面彻底扫地,岂会善罢甘休?”崔渔看向项采珠。
“不会吧?陈家有那个胆子?我现在流放陈胜,就已经表明态度,陈家要是在不识好歹,就是和我项家做对。”项采珠拿着刨冰卡察卡吃的啃着。
“想要弄死我的办法有很多,有时候根本就不需要陈家出手。”崔渔看向项采珠:“我问你,陈家有多少高手?多少族人?多少生意?”
“你要做什么?”项采珠看着崔渔,目光里充满了不解。
“有备无患啊。”崔渔苦笑。
“陈家习武弟子怕是有数百人,最厉害的高手嘛,应该有那么几个脱胎的老家伙,平日里都守在大本营内。”项采珠回了句。
崔渔闻言思索,他不知脱胎高手有多厉害,不亲眼见识一番,他又岂能甘心?
“你放心好了,我会替你盯着陈家弟子的。”项采珠拍了拍崔渔肩膀。
“对了,你觉醒异能了?”崔渔看向项采珠,开口转移话题。
项采珠终究是年幼,即便是出身贵族,也只是项家一个边缘人物,只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女孩罢了!思考问题太过于简单!
他能盯住陈家,可是能盯住陈家的暗中见不得人的手段吗?
索性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计划!
崔家的人在强,可总有落单的时候。
“重力!还有操控钢铁的力量。”项采珠说到这里眼睛放光,有些蠢蠢欲动,手中拿着一枚钢针,来到崔渔身前,然后摊开手,钢针竟然凭空悬浮在手中。
“重力!操控钢铁之力!”崔渔童孔一缩。
重力就是大地之力,而钢铁之力也仅仅只是大地之力衍生出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能力罢了。
“安啦!安啦!基操勿六!”项采珠满是得意,转身走上软榻:“我走了,陈家那里我会帮你盯着,现在本姑娘的地位可非比从前了。要不是顾及大虞陈姓本家,我早就替你将陈家给荡平了。”
项采珠地位提升,崔渔压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小。
“等等,有件事还要拜托你。”崔渔喊住项采珠。
“还有什么事?”项采珠问了句。
“我母亲和小妹、小弟,以及我的父亲,你那里能不能照看一下?”崔渔看着项采珠。
“小事一桩!明个就叫你母亲和弟弟妹妹住在我那里,给我做些小活。至于说你爹,去给我伙房噼柴去吧。”项采珠看着崔渔:“说实话,我府中养几个闲人、几千个闲人不难,但你也知道,家大业大的规矩也多,盯着的眼睛也多,只好委屈一下他们,等过些日子,家族分了产业,就叫他们去做管事。你还满意吗?”
“多谢。”崔渔道了句。
“咱们之间客气什么。”
项采珠说完话指挥侍卫远去,留下崔渔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小姑娘:“陈家是个麻烦,一个无法避免化解的麻烦。而且这样的麻烦,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除非我愿意向那群贵族大老爷低下头。”
崔渔走回村庄,村子里百姓透过门缝,惊魂未定的看着他。
在他回到院子的时候,崔老虎与杨二郎都不在家,母亲与小妹也去了项家做工。唯有虞坐在院子里,顶着烈日炮制着虎皮。
“公子,您回来了?”虞看着崔渔,一双眼睛顿时亮了,连忙放下手中虎皮迎上来。
“您这一去可又有好几天了。”虞眼巴巴的看着他。
崔渔摸了摸虞的头发:“你呀,头发都沾手了。去准备一盆热水。”
“主人,您要不要吃饭?”虞应了一声,看了崔渔一眼。
“不饿,你先去准备热水吧。”崔渔吩咐了句。
虞转身走入屋子,升起火焰煮水,不多时一锅热水已经烧好:“公子,您是想要洗澡吗?”
“不是我要洗澡,是你要洗澡。”崔渔拿着一个碗,盛了半碗的水,然后物质转化,半碗洗发水出现。
“我洗澡?”虞站在那里,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脸上满是纠结。
“总不能脏兮兮的过一辈子。”崔渔拍了拍虞的脑袋:“以后主人会保护你的!至于说陈家的事情,我也会替你消除所有隐患。这是洗发水,可以用来洗头发,搓掉身上的泥垢,你拿去用吧。”
迎着崔渔不容置疑的眼神,虞只能低下头,接过半碗洗发水走入屋子内。
崔渔坐在院子树荫下,看着天空东升的太阳,一缕缕杀机在缓缓流转:“陈家啊!”
不得不说,他膨胀了!
最关键的还是定海珠给了他勇气。
定海珠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
一股熟悉的沐浴露清香在屋子内飘荡,顺着门窗的缝隙,钻入了崔渔口鼻之间。
嗅着熟悉的味道,一刹那崔渔精神有些恍忽,似乎又一次回到了前世的高楼大厦,那古色古装的草庐,仿佛成为了熟悉的剧场。
村子外哀嚎声不断,崔渔听在心中毫无波澜。
“什么时候这么冷血了。”崔渔手中树枝变成了香烟,坐在院子大树下,掏出一只火折子点燃:“大概是太怕死,太想活着了。”
他怕死!
他怕这个世界有人对他充满恶意。
面对这个未知的、不确定的世界,他就像是惶惶丧家之犬。
在崔渔精神恍忽之中,屋门推开,自屋子内走出了一个身穿粗布麻衣,头发湿漉漉仿佛自画中走出的少女。
这是崔渔第一次见到自家的小侍女盛世美颜。
以前他觉得,龙女已经够漂亮了,可此时看到自家小女奴,崔渔忽然觉得龙女也差了一筹。
岂止是差了一筹,那是一种超乎人认知的美。
看到了她的容貌,就不自主的想起了与‘美’有关的一切美好。
小女奴被崔渔灼热的眼神看的有些羞涩,低下头来到崔渔腿边蹲下身子,洗发水的香气在院子里弥漫:“主人,这是什么东西,居然如此香?洗的如此干净?”
小奴女抬起手臂,肌肤细嫩塞雪欺霜。
“都是科技,狠活啊!”崔渔脑子里下意识蹦出‘辛吉飞’的口头禅。
“科技是什么?狠活又是什么?”虞愣住了。
崔渔笑了笑,看着美貌小女奴,心中不由自主涌现出一股满足感:“感谢万恶旧社会啊!”
“我一定要成为贵族,成为享受权利待遇的阶级。”崔渔并不想推翻这个世道,他只想打破阶级,成为享受特权的一员而已。
锦衣玉食有无数女人伺候,三宫六院谁不喜欢?
一夫一妻制?
煞笔才一夫一妻制!
没看到提出一夫一妻制的某人,还偷偷娶了小老婆?
“这样就挺好,以后不要藏起来了。”崔渔看着如花似玉的少女:“咱们在也不是任人欺负宰割的鱼肉。”
就是这么膨胀!
神血与先天宝物定海神珠带来的膨胀。
崔渔伸出手,轻轻挑起小女奴的下巴,小女奴羞涩的低下头,只觉得崔渔眼睛里似乎有一股火焰,灼烧的她不敢直视。
“过段时日,我教你修炼吧。”崔渔忽然松开小女奴下巴,口中吐着烟圈,躺在椅子上一晃一晃的摇动。
“修炼?”小女奴不解的抬起头。
崔渔想要给小女主塑造血脉!
项采珠说人的血脉不能相互灌既,但要是自己替对方转化呢?
有起死回生之术,试一试又有什么?
成了固然好,失败了也没有损失。
就算塑造血脉失败,崔渔也打算带着小女奴去老酸儒那里,经受老酸儒口吐莲花日夜洗礼,早晚会化作诡异,掌握不可思议的力量。
“就是超凡脱俗,掌握不可思议的力量。”崔渔的双眼被烟圈弥漫。
“掌握超凡脱俗的力量?奴……奴……只是一个奴隶。”小女奴愣住,然后声音里充斥着自卑,低下头去为崔渔捶腿。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公子我饿了,你去给我烤肉!”崔渔拍了拍虞的脑袋。
虞闻言乖巧的去院子里生火,崔渔一个人躺在大树下,感受着空气中的燥热,体内神血流转带来的疼痛,整个人陷入了某种玄妙意境:
“畅快!真的是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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