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里死了至少四人,且本妃是被人绑架来的!如此严重的刑事案子。京兆府办不了!
“还请王爷通知刑部来带人!并且要三司会审。”温锦冷声说道。
庞西园眉头动了动,“这么大的火,烧死几个人,也是情理之中。
“至于王妃被绑架嘛……幸而王妃平安无事,所以……”
“人不是烧死了,其中两个,都是直接被砍了头。
“另外两个,则是被用了‘酷刑’。”
先是被迷晕,后又被放在外头泼带冰渣子的水……这大冬天的,不知他们结冰了没?
这绝对能算酷刑了吧?
庞西园嘴角抽了抽……
“还有这种事?那这大火岂不是把一切的证据都烧没了?”
除了押解犯人的人,其余好些人都在扑火。
但火势太大,虽院子各处备有防止走水的大水缸,但跟这火比起来,不过是杯水车薪。
“所以犯人,才更是这起大案中的重中之重!应交由刑部,且由三司会审!”
“王妃真要如此?您看看这是哪儿?”
众人回头看着火光冲天的院子。
这是哪儿?这地方还有什么了不起的吗?
“这是温家的别院呀!是温尚书名下的宅子。”庞西园似笑非笑道。
场面一时肃静。
原来,温锦是被绑架到了她自己娘家的院子?
若是一家人的事儿,再惊动刑部、惊动三司,显然就……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一个温字,两个姓。我以为,温尚书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竟要对我赶尽杀绝?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如此大案,倘若真是温尚书所为,那更应该交给三司会审了!
“温尚书身居高位,此案已非京兆府职权范围!唯有三司会审,方能公证处置!”
温锦说完,萧昱辰就派人去通知刑部的人来。
“我去!我跟刑部尚书大人很熟!”
郁飞说着,飞身上马。
可不是熟吗,她就是刑部战队的才女。
她又夺得冠军,给刑部尚书挣足了面子。
她一个人最终得票,比刑部战队其他人的票数加起来还多!
可谓刑部战队的“招财猫”,招财猫谁不喜欢呢?
刑部尚书对她,那可是奉若“掌上明珠”,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
郁飞一骑绝尘,转眼就没了踪迹。
庞西园眉头皱得紧巴巴的,他回头看了眼自己的马车。
一个萧昱辰,他尚且抢不过……他带的人马可是曾经赫赫有名的“铁骑营”。
萧昱辰这是没跟京兆府的人马动手。
真是撕破脸,京兆府的人马,岂是他的对手?
再来了刑部,加之“三司会审”,那京兆府就只能靠边儿站了!
这案子交由刑部之后,他京兆府连摸都摸不到,又岂能动人家刑部的犯人?
“府尹还不赶紧派上所有的人马去灭火?
“案子不归你,但这大火可以归你!”萧昱辰抬手拍了拍庞西园的肩。
庞西园一脸黑沉……呸!大火归谁呀?会说人话吗?
骂归骂,火还是要灭的。
他真是又蠢嘴又欠!他说什么“温尚书的别院”,他怎么就忘了温尚书跟他这一双儿女,早就水火不容了!
这下……马车里那位,怕是要生气了!
庞西园猜对了!
马车里那位很生气!
但不仅仅是因为没能抢走犯人,而是因为……他快痒死了!
“庞西园的马车里是有多脏?这是有跳蚤吗?嘶……痒!痒死了!”
他一边嘀咕一边挠,隔着厚厚的棉衣,犹如隔靴搔痒。
他如浑身长了钉子一样,在马车里乱扭。
车夫一脸惶恐……不是说了,不要暴露车里的那位爷?
那位爷这是在车里干啥呢?
眼见周围的人,都有点儿诧异的看过来。
车夫连忙在车辕上,配合着马车晃动的幅度——乱扭起来。
他这么一个大男人!坐在车辕上扭动……好羞耻!
“爷……爷?您别乱动了!”
车夫想哭,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嚎啕大哭!
那几个认识的捕头、领兵都在那儿偷笑……他的脸啊!老脸都扭没了啊!
“都去灭火呢,你跟这儿扭什么?身上长虱子了?”相熟的捕头道。
“你……你们先去,我马上去!”
车夫赶紧装作挠虱子的样子。
车里的那位一听……乖乖!不光有跳蚤,还有虱子?!
这庞西园好歹也是从三品的京官儿!要不要这么埋汰?!
很快,刑部的人就到了!
这事儿原本不用刑部尚书亲自出马。
刑部出马办事儿的乃是刑部侍郎等人。
但郁飞去请,刑部尚书分外重视。即便已经解衣躺下了,他都立马从热乎被窝里爬了起来。
他同刑部侍郎一起,带着人前来。
京兆府抢人计划,彻底宣告失败。
萧昱辰同刑部尚书,以及侍郎交涉一番。
他将周鑫和那一串儿的犯人,都交给刑部押走。
“刑部不会……徇私枉法,杀人灭口吧?”郁飞上前问道。
萧昱辰摇头,“有三司会审呢,他们不敢。”
萧昱辰正说话,眼皮猛地一跳。
“那马车怎么回事儿?车夫羊癫疯犯了吗?”
温锦看向儿子。
儿子一头扎在她怀里忍笑……
“还是说……车里还有人?嘶……车里若是藏了人,更不该这么放肆张扬的乱晃吧?”
萧昱辰皱紧眉头,一脸狐疑,越想越歪……
“庞西园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老不正经!在车里藏了什么恶心的玩意儿!”
见萧昱辰已经想歪得离谱。
他满脸鄙夷,准备提刀挑人……
温锦赶紧拉住他,“别打草惊蛇,那是一枚暗棋,走吧走吧!”
季风带来了马车。
温锦上了车,萧昱辰也抱着儿子上了车。
正要关车门,郁飞一个箭步蹿上来,也跟着坐进了车厢里。
一家三口面面相觑。
不对,钰儿还是很热情的。
“小姨好帅!小姨你教我剑法吧!你的剑法比爹爹的好看!比季风叔叔的厉害!”
季风在马车外一个趔趄,差点没爬上马背!
萧昱辰也表示不服……比他的剑法好看?剑法是用来看的吗?
“咳,钰儿……”
温锦嘴角抽了抽,儿子你什么时候这么自来熟了?
还“小姨”,要不要叫得这么亲啊?
“好呀好呀!小姨不光会剑法,还会刀枪棍棒……
“嗐,在姐夫面前班门弄斧了!”高冷的郁飞,憨笑着挠挠头。
这人设崩的,渣都不剩了好吗?
温锦嘴角又抽了抽,姐夫?!
这声“阿姐”她应了吗?连姐夫都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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