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百兵之贼!”
“变幻莫测,神化无穷。”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枪无论和怎样的兵器对打都不会再器械上吃亏。
尤其是凶险莫测的战场上,它就是你最能相依为命的兄弟。”
“枪法多如繁星,大秦各家枪法百花齐放,尤其是征战沙场的将士,各有一路自己的枪法。
而我蒙家游龙十八式在这多如繁星的各路枪法中傲视群雄。
我蒙家也是靠着这个枪法纵横大大小小战场,护得己身,屡建奇功。”
“我蒙家游龙十八式,不动如山,动如雷震。
虚虚实实,招招制敌,一击必杀。
进攻有刺,戳、点、扫、挑……
防守有格、拨、架、挡、淌……
防守和进攻两动融为一体,防中带攻,攻中设防,使敌人无还手之机。
扎眉,扎手,扎肩,扎肘,扎前胸,扎膝,穿裆走,乱点头,刺咽喉,策马回身回马枪。
要想练好我蒙家游龙十八式,除运气口诀外,还要精于枪式,枪式以拦、刺、扫为主,在外辅助扎、搭、棚、缠、圈、拦、拿、扑、点、拔、舞、花……”
蒙府,练武院中。
蒙恬给他演示着蒙家游龙十八式,口中叙述着口诀。
蒙恬手持长枪,目带寒光,枪影完全覆盖周身,长枪化作万千箭失。
动如雷霆,静如处子。
一番雷霆演示,一静,蒙恬单手一甩,一只手抓着枪杆尾末,整个抢都横着,枪杆笔直不低垂。
静止几息后,左手一晃,握枪杆中央,右手悬提,刹那间,手中长枪宛如一条条云龙朝四面八方舞动,彷佛长枪活般有灵性。
长枪快如闪电,‘嗖’的刺破长空,带着刺破空气的风啸声。
整个长枪化做蒙恬的延伸手臂,指哪打哪,落叶飘下,寒芒枪头瞬间刺穿,一片,两片,三片,片片落叶串上枪头,最后蒙恬手一震,落叶化作零碎,沙沙落地。
“呼~”枪停,人静。
蒙恬缓缓吐了口气,收枪。
“看清楚,口诀记住了么?”
钱文砸了咂嘴,他可不是武学奇才,这蒙家枪法一看就大道至简,一点不比项羽的霸王戟法简单,就这么看看,他能学会,简直高看他了。
不过也记了一二,毕竟枪法是相通的,他也是有不俗的枪法傍身的。
“口诀记住了,枪法没有。”钱文实话实说道。
蒙恬闻言欣慰点头,自夸道,“不愧是我蒙家儿郎。
小弟你的天赋明显胜于我,当初父亲教我这游龙十八式,我第一次看可是一塌湖涂,不说百变的枪法,就是口诀也记得凌乱。
小弟你学了家传枪法,一定能为我蒙家,为大秦横扫四方,震慑边戎。”
“别,什么震慑边戎,如果是这样,这枪法我不学了。
你还是蒙家军进来吧,要杀要打随意。”钱文伸手,打断蒙恬的幻想,给他安排道路。
“小弟~”蒙恬听了愤怒,如此没有志气,如此没有蒙家忠肝义胆。
“蒙将军,没事我走了。”钱文一点不留恋蒙家的游龙十八式。
他又不是项羽,千军前一马当先,无上勇武破万阵。
他这人是越活越怕死,上战场杀敌是不可能了,可能会永远坐镇大后方,总揽全局。
见钱文如果果决,一点不留恋蒙家在大秦的威势,家传枪法,顽固不化的样子让他头疼,蒙恬无奈,“小文~”
这一声蒙恬妥协了。
钱文止步扭头,迟疑问道,“蒙大哥……”
“唉~”蒙恬一副拿钱文万万没有办法的样子,“今天不谈其他,就学游龙十八式。”
钱文又走了回来。
“给。”蒙恬扔给钱文一柄长枪。
“光听,光看是不行的,跟着我一起练。”蒙恬也手持长枪,立于他面前。
手持长枪,蒙恬教,钱文学,二人手中长枪划出一道道寒光,白练。
破风的呼啸声伴于周身,蒙恬嘴角上扬,这么多年今天是他最开心的一天,虽然小弟还没认他,可他相信小弟早晚会认祖归宗。
钱文认真的学着,因为当初在会稽没有投靠项羽项梁,项梁对他有所防备,他的枪法全是从项羽哪里学来的,项羽倒是没有私藏,可顶尖枪法也不是说有就有的,他就学的次一点的枪法。
可和蒙家家传枪法比起来,他的所学一下就不起眼了。
蒙家枪法可是从尸山血海中传承出来的,就如蒙恬刚刚的傲然之言,傲视大秦各路枪法。
他学的很认真,不懂就问,蒙恬感到欣慰,觉得这是小弟在认可蒙家,带小弟去祠堂拜见祖宗,父亲的日子不远了,想来一直为此事遗憾的父亲应该会释怀,欣慰。
一整天,钱文都待在蒙府。
蒙恬尽全力满足钱文的所有要求。
当然,钱文也没得寸进尺,刚刚开始盘下蒙恬,不急,在多盘盘。
游龙十八式,枪法口诀,了然于胸,蒙恬还把家传的剑法也一并穿给了钱文。
二人也手持长枪,比试了一番。
在没有用虎形坠‘强体’的情况下,钱文周旋一会,很快就败下阵来。
实在是持枪的蒙恬和空手的蒙恬已然不同,浑身环绕铁血之气,澹澹的血腥在鼻尖,威势逼人,枪枪夺命,朝他要害刺来。
要不是他出声早,今天他身上得多几个血窟窿。
钱文估计就是这时还未带兵的项羽对上持枪的蒙恬,一不小心都会损命,这不是气力的原因,而是经验。
钱文刚刚一动枪,蒙恬就未卜先知,寒光枪头隐隐威胁他的要害,招招先他一步,让他郁闷,吐血,好不痛快。
黄昏已经落下,钱文出现在蒙府门口。
蒙恬紧随其后,手朝后一招,仆人急忙小跑递上一食盒。
“小弟,这是我让厨娘做的一些点心,看你很喜欢吃,带上一些,也回去给弟妹,孩子们尝尝。”蒙恬走到钱文身前,拍了拍他肩膀,递上食盒。
看了看面前精致的食盒,钱文接过,看向蒙恬,“蒙大哥,我有一事相求。”
“你说,大哥一定办到。”蒙恬一拍胸膛,为钱文不和他见外而高兴。
“举贤堂我不会在去了,就麻烦蒙大哥替我向公子扶苏告罪。”在让蒙恬看到他的虎形坠烙印,他就不想去举贤堂了,实在是公子扶苏事有些多,而且举贤堂现在龙鱼混杂,太乱了。
侠以武犯禁,文无第一,就这两个理由,举贤堂中的英杰,六国儒生就一点不安生,什么都敢说,出事是迟早的,他目的已经达成,早早抽身才对。
前几天他还在想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合情合理脱离举贤堂,现在不用想了,蒙恬就是个很好的理由。
“为何?”刚刚还高兴的蒙恬错愕,他转念想到了自己为助公子扶苏,在举贤堂挂虚职,“就因为我么?”
他以为钱文还是不愿意认他,他今天逼得太紧,让钱文想远离他。
钱文对蒙恬一抱拳,“今天和蒙大哥很开心,痛快。
可我已经成家,家中妻儿,我家在沛县,根在沛县。
入蒙家是不可能的,我们可能是兄弟,也可能是巧合。
不管如何蒙大哥我佩服,我愿大哥相称。
蒙毅之名还是不要在提起了。”
说完,钱文扭头走向一旁等候的马车。
“小弟……”蒙恬伸手,看着钱文的背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愉快的一天,落幕之时却是这样,让蒙恬心中憋闷。
可小弟一看就是很有主见之人,他也不敢强逼,看着马车走远,蒙恬叹了口气。
“小弟,你让我如何跟父亲,跟列祖列宗交代。”
钱文回了钱府。
让管家给护送自己回来的蒙府侍卫奉上银两。
不出所料被推辞了。
钱文也不在意,这是他故意为之,让蒙恬知道后认为他身上商贾气息重,一种伪装。
回府,钱文大大方方和吕素,玉漱说了今天发生的事,让她们脑部。
韩信看着钱文,没想到他有如此背景。
这次来咸阳的最大目的达成,他开始做平常富家翁,带着妻儿游玩咸阳,处理着生意。
可暗地,却让鼎弘商行,咸阳方面双管齐下,威逼利诱自己在咸阳选中的能工巧匠。
因为借着蒙恬,蒙家的威势,咸阳官府方面钱文也有了突破,开始了渗透,利诱。
一开始他只是放出一些莫须有的消息,在和蒙恬亲近几分,接着就有好多官场上趋炎附势之辈就找上了他。
钱文也如实和蒙恬说了,蒙恬见都是些小喽喽,满不在乎一挥手,不违反大秦律法就行。
钱文一笑,他要的就是这些小喽喽,如大Boss的李斯,让他结交他都不去。
至此,有钱文坐镇咸阳,有蒙恬做后台,他在大秦各地潜伏,发展的私军毕业生,势力,也都或多或少得到了他的帮助。
虽不是直接明面上的,可也让从无到有的私军毕业生轻松几分。
咸阳方面也发展迅速,快速的渗透大秦这个政治中心,方方面面。
钱文和蒙恬也越发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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