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不上?
徐长安听着云浅的话,整个人原地愣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奶妈和云姑娘理解的奶妈完全不是一种东西。
“我们不是在说修炼?你在想什么呢?”云浅双手环胸,认真的说道:“再者,就算以后你有女儿,也用不上嬷媪,我可以带的。”
“什么叫我以后有女儿。”徐长安闻言,眼角一抽,他提醒云浅:“是你以后有女儿。”
虽然听起来差不多,但是徐长安可没有忘记,眼前这个姑娘是能说出来让其他女人给他要个女儿这种奇葩话语的人。
“谁的女儿都无所谓。”云浅抚掌,随意的道。
气氛忽然有些微妙。
徐长安无奈的走到云浅的身后,双手压在她的肩头,微微用力后说道:“这可不能无所谓。”
“松开。”云浅手肘向后,轻轻杵了一下徐长安:“我肩若是再酸了,最后还是要你按。”
“所以我说,小姐这个体质最适合躺着,躺着不累。”
“我说正事呢。”云浅蹙眉:“以后,用不到奶妈。”
正事?
徐长安很是无奈,不过还是顺着云浅的思路往下想。
“小姐会带孩子?”徐长安心说这个姑娘连她自己都照顾不好,摇头:“你自己都是个孩子。”
“我不会,但是可以学。”云浅认真的说道:“至少,不用请奶妈、嬷媪。”
云浅忽然想起了某个邀月宫主。
与那邀月宫主因为心上人有一个孩子而癔疯不同,云浅觉得徐长安有女儿会是一件大好事,她自己养、疼爱还来不及呢。
要知道,她如今很想要体验一下做娘亲是什么样的感觉。
“……”
徐长安从云浅的身后走到她的身前,看着她视线发直、整个人的精神开始恍惚,立马就知道眼前这个姑娘的心思又不知道飘去哪里了。
他便咳了一声,将云浅的思绪拽回来,然后立刻说道:“小姐,话题走歪了。”
“没歪呢。”云浅认真、面色平静的说道:“或许我们可以收养一个已经有点年岁的。”
女儿嘛,当然要长得可爱的。
云浅觉得按照徐长安对其他人的态度来看,那个姓顾的小女孩似乎是个不错的人选?
“这还没歪?这都歪到姥姥家了。”徐长安伸手轻轻在云浅脑门上扣了一下,无奈的将话题纠正过来:“小姐,我说的奶妈不是你理解的嬷媪、阿嬷,硬要说的话……是医师,医家的先生,能明白吗?在北桑城的时候,我请过一个女先生给你瞧风寒的。”
“医家先生?我还记得。”云浅想了想,初在北桑城住下她的确有染上风寒,然后徐长安请了个小先生来给她瞧病,不过最后证明,那小丫头的医术还不如徐长安在岛上看医术自学的。
云浅眨眨眼,说道:“你说的那女先生年纪还小,她都没有嫁人,哪里能做奶妈,这些常识我还是知晓的。”
徐长安:“……”
他错了,他就不该抖机灵在云浅面前说一些和他前世相关的、只有他自己听的明白的事情。
但是也没有办法。
面对其他人,徐长安不会表现出一丁点的异常,但是心里的秘密不能与其他人说总会不顺畅,所以面对自家妻子的时候,他一直都口无遮拦,偶尔也能用这种话来提醒他,他并非是这个世界的人。
云姑娘也不会奇怪,毕竟他身上所有不对劲的地方,云姑娘在岛上的时候都体验过了。
换个正常人都会怀疑他的来历,只有云浅傻乎乎的,他做什么吃什么,他说什么就听什么。
“我收回之前的话,小姐当我是口误吧。”徐长安抓住云浅的手,与她解释了好一会儿,才让她的思绪跟上来。
——
半晌后。
“原来……你又在说那什么游戏的职业了。”云浅轻轻摇头:“然后呢。”
“我见过去年暮雨峰的会武。”徐长安回忆了一阵子后说道:“师姐们组队的时候若是有条件都会带上一个负责治愈的修行者,探索秘境也好、除妖也好,队伍里跟着一个医道修士能增添许多容错。”
最简单的,水系天赋、木系天赋都可以衍生出来治愈系的灵力,治疗效果兴许比不上高阶丹药,但是胜在方便,而且肯定比你自己调息快的多。
“这些负责治愈伤势的修行者,一般都不擅长与人争斗……但是在队伍里又十分的重要,正符合小姐说的。”徐长安说着,想了一下在暮雨峰里他所知道的几个主修医道的师姐,心想无论哪个治疗系的师姐在各自的圈子里都是绝对的核心。
徐长安觉得这也很正常,开荒打本的时候,奶妈如果和你不是一条心,那可不太妙。
“治愈?”云浅立刻就理解了。
意思就是……如果她去做一个医师,以后就可以跟着徐长安,无论去到哪里都由他来保护自己,然后若是他受伤了,则反过来,由她来保护他。
这个……感觉不错欸。
又能够被保护,而且也不会给徐长安丢脸。
但是……
云浅眉头蹙起了一些,心想这件事还有一个很大的阻碍,那就是她可能见不得徐长安受伤。
“小姐是提醒我了。”徐长安眨眼,沉吟片刻后惊讶道:“治愈系修士感觉很不错,挺适合你。”
想着以后云姑娘像是一个小天使一样,跟在他后面拿着小法杖给他加血……
很有趣。
而且,她自己是治愈系的话,就不用怕受伤了,加上暮雨峰上医毒不分家,医师也不是完全没有自保能力,至少徐长安翻阅过执事殿的比武卷宗,觉得在修炼前期,用毒的比用剑的强多了。
“适合我?”云浅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想起了温梨,便说道:“那剑舞呢?”
关于剑舞,她也有兴趣。
“应该可以学?温师姐不就是什么都会。”徐长安摇摇头,接着无奈的说道:“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世上有三千大道,哪一条合适走那一条,光靠想是想不出来的。”
云浅这都没有开始练气、吐纳,她连灵气是什么样子都没有看见过,就开始想未来的路这未免有些不合适。
但是说不上好高骛远,毕竟修炼前除了放松,适当对未来的畅想符合人之常情。
再说,仔细去想,徐长安觉得奶妈也就那么回事。
徐长安不认为云浅需要时刻跟着他,因为安全最重要,而多数治愈系修士还是要身处争斗中的,那么最安全的还是后勤。
“小姐,治愈系的灵力也不是谁都有的,所以现在想这些有些早了,还是先以练气为主。”徐长安说道。
练气是迈入开源境之前,扩充丹田、灵力洗练全身的过程,就和他一样,得要开源境之后才能去选择未来的路,练气境……随便学一个能够自保的手段就足够了。
“我知道,我就是问问。”云浅在与徐长安交谈过后,此时很清楚的意识到,她面前的第一道坎,就是……先学会去忍耐徐长安会受伤这件事。
以前的时候,她可以不去看。
但是如果一起出门,徐长安手上,她便要近距离的看着,那时候……云浅觉得自己是一定忍不了的。
云浅忽然想起了什么,盯着徐长安说道:“你能去做奶妈……就是医家的先生吗?”
云浅的思维很简单,如果徐长安在后面做治疗的工作,那么应该就不会受伤了,而……给自己医治这件事本身也算是在保护她,她认为可以将就。
“?”
随着云浅的话,徐长安脑海中那个挥舞法杖加血的小天使忽然变成了他自己,整个人眼角抽了抽。
关键是,他是水属性的,开源境后未来的路线也没定,说不得还真的有这条路可以走。
可是徐长安并没有敷衍云浅,而是很认真的去思考了这件事,随后摇头,说道:“我做不来这种事。”
“嗯。”云浅看到徐长安坚定的眼神,没有说什么,只是牵住他的手,指甲顺着他掌心的纹理划过,沉吟片刻后道:“我不懂修炼,到时候……我的路,还是你来挑吧。”
“还是要看合适什么,说不得小姐就适合学习内景的手段呢,整天下下棋、吃吃酒也是不错的。”徐长安轻轻一笑,心想实在不行,他还可以教云姑娘种地。
未来的路这种话题过于远大,对于徐长安来说,他除了知道自己绝对不会离开云浅之外,其他的……几乎是一片迷茫。
哦。
奶妈他是不会做的。
治愈系?
可能的话,他不介意学习几个治愈的秘法用来增加容错、也充分利用自己的水属性天赋,但是他不会将其当做主要的道路去走。
毕竟如果能用到治愈的时候,便是表明,他要保护的姑娘已经受了伤。
徐长安要的不是姑娘受伤之后给他治疗,他要的是将她会受伤这件事彻底按死,所以徐长安不会去选择去做后勤,他想要将一切伤害都拦在前面,让其走不到云姑娘的面前。
这与他当初拒绝去百草园种地的理由一般无二。
种地可不能保护云姑娘。
至于说云浅会不会因为他受伤而心疼,这也就不在徐长安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毕竟徐长安清楚的知晓,他是一个很自私、很花心的人。
“……”
这边,云浅握着徐长安的手,心想平日里,这只手要么拿菜刀、要么拿剑。
以前还是有茧子的,不过自从徐长安开源,脱胎换骨后,这些茧子就消失了,现在徐长安的手很结实,让云浅感觉到十分安心。
她轻轻攥住徐长安的手指,问道:“你以后要学剑吗?”
“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徐长安无奈说道:“练气境学剑,是因为剑堂先生说蓄元法容易速成,而剑气比刀气温润,在经脉里蕴养剑气不容易伤着自己,所以我使的是剑。”
现在觉醒了水属性的天赋,未来究竟是不是还学剑,徐长安就不清楚了。
天赋足够的话,去修行符篆感觉也不错。
这并非是他的心不坚定,只是对他而言,哪个能变强、哪个能最好的保护云浅,他就学哪个。
想了想,徐长安还是说道:“不过,我如今唯一算上有底子的就只有剑术以及配合剑术的剑步身法,感觉还是学剑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作为一个华夏人,可能骨子里对于剑还是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剑好学吗?”云浅问。
“小姐可算是问到地方了。”徐长安反过来抓住云浅的手,想着他这一年多利用执事殿知道的信息,说道:“剑还真的不好学。”
单纯的剑道似乎是大半传承断绝,剑修失格,传承泯灭。
徐长安在剑堂的先生也与他说过,剑修似乎已经被天道摒弃,后人在修炼的难度相比于其他的修行方式,艰辛得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玄剑司曾经有千年无人拔出的仙剑,因为没有合格的天赋者出现。
所以,作为剑修的温梨大放异彩后,才有如此的人气。
如今剑道的修行,到高深处,便可以说是自己做自己的师父,很难有前辈帮助,如此世人才说剑道难走。
“不过剑修之路难走,和我没有关系。”徐长安笑着。
他才什么修为?
朝云宗前辈开拓出来的路就足够他去学了。
人,还是要脚踏实地的。
“还是要看我到时候合适修炼什么。”徐长安说道。
“嗯。”云浅看着徐长安释然的表情,依靠在他肩头:“若是你希望它好走,那就一定是好走的。”
反之亦然。
“唯心?”徐长安摇摇头,他看云浅对剑好像挺有兴趣的,感觉不太妙,及时终止了修炼的话题。
徐长安搓热了双手,手贴在云浅的小腹上,说道:“饭后的聊天也聊得差不多了,消食了吧。”
“你摸得出来?”云浅打了一个哈欠,疲惫之色爬上眉梢,接着一股软软的气质重新出现在她身上。
“摸不出来。”徐长安眨眨眼,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只是想这么做。”
云浅吃饱后,小肚子软塌塌的,手感很好。
“还要吃酒吗?”徐长安问。
“要。”云浅想了想,又说道:“跳过这一步,也行。”
她快要顶不住困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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