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质量不行,织出来的布颜色自然也不太好,黄中带白,拿手里,感觉毛糙得很。
“不行啊!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样子。”
冯永感叹一声,比想象中的差多了,不要说与后世那种羊毛衫精美模样相比,就是比自己的心理预期也要差上不少。
看来还是得不断测试,完善数据。
赵王训这些时日一直跟冯永后面,亲眼看着羊毛并成,又看着织成布,看到自家兄长手里拿着羊毛织成的布,两人的眼睛都直了!
不单是赵和王训,就连原本约好去城墙干架的黄舞蝶和关银屏都被拉过来看热闹——干架有什么好玩的,看哥给你们表演大科学神教的终极奥秘!
虽然最终的产品让冯永觉得有些丢人,可是两女当场却被震得目瞪口呆。
看到冯永一脸不满意的嫌弃神情,赵当下就把那截短布抢过来,一边摸索一边赞叹:“好布啊好布!这可比那些麻布好多啦!而且连麻都不用种,想要织布了,直接从那羊身上割下毛就行,这可太方便了!”
你当羊天天能给你薅羊毛?野草都没长这般快!
冯永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赵。
把冯永视为天人的王训此时也走上前来,摸了摸,再看向冯永,赞叹道:“兄长要求何其高也?这已经是上好的布匹,何来不满意之说?兄长心思,当真是冠绝天下!”
“让我瞧瞧,让我瞧瞧!”
一直与关姬对瞪着眼的黄姬此时也按捺不住了,走上前抢过去翻来覆去地看,再看看冯永,满眼放光,脱口而出道:“冯郎君是首次到汉中吧?若是落脚之地,不如就住到妾身那里。”
“不成!”不出意料地,关姬一声娇喝,上来直接把冯永挡身后,生怕黄舞蝶当场抢人一般,“冯郎君到汉中乃朝廷所命,何时轮得到你指手划脚?”
黄舞蝶却是没心思跟关银屏斗嘴,一把拨开关姬的身子,再次看向冯永:“听二郎说,冯郎君想要一批胡人去汉中放牧?妾身别的没有,粮食倒是有一些,如若妾身能供些粮食,能不能也算上妾身一份?”
你一个女儿家,守着这么大一个家业,还不知足?
不过当冯永看到赵等人那火热的眼神,就连关姬也投来了关切的目光,心下明了。
还是老话说得好,财帛动人心,财帛动人心哇!
就像是黄舞蝶那般,守着偌大的家产,大多也只不过全是地里刨出来的粮食,哪有金银钱财来得晃眼?
羊毛世人眼里,那就是用之物。胡夷之人用它来做衣服,那是逼于奈,甚至有羊皮披的情况下,也不会再去穿它。
现这羊毛经冯郎君之手,竟然变成了比麻丝还要好的东西,简直就是点石成金的活例子!
胡夷之人守着宝贝却不知用法,当真是蠢货,活该穷死饿死!
“此事,容后再议。”没想到冯永却是轻轻摇头,笑了笑,“这等事情,可不是我们这几个人说了算的。”
“兄长,这又是为何?”
赵性子最是着急,当下脱口而出地问道。
“二郎这是何话?这冯郎君说得对,此事容后再议。”
冯永还没说话,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插了进来。
如今这关城中,冯永一行人的身份是不是最大的不知道,但肯定是最特殊的。虽然没有人守门口,可一般人也不敢不经通报直接进来?
冯永心里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披着铠甲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地走进院子,身后还跟着李遗。
看到冯永看过去,李遗使了个眼神,脸上露出丝许的奈,指了指走前面的男子。
“舅父,你如何来了?不是说去了西边巡视吗?”
赵叫了一声。
能让赵叫舅父的,只有这关城的守将马岱了。
“人都说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我若不是这时赶回来,岂不是错过了与少年英雄相识的机会?”
来人四十来岁,眉骨突出,眼眶深陷,一看就知道是带了几分西凉少数民族的血统,其人自带着一股沉稳之气。
“看来这位就是被丞相称为少年英雄的冯郎君了?”
马岱走到冯永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声音雄厚。
“不敢将军面前有英雄之称,”冯永连忙施了一礼,“冯永见过马将军。”
“不必这般客套。”马岱爽朗一笑,热情地拍了拍冯永的肩膀,“冯郎君一来这关城,就做出好大的事情,这少年英雄之名,如何当不得?”
说着,转头看了看堆院子里的一大堆羊毛,再从黄舞蝶手里拿过布匹,低头轻轻摩挲着,连连称赞:“想不到那胡羌之人眼里都是用的羊毛,经过冯郎君的妙手,竟然织出如此好布,当真是妙啊!”
说着又抬起头,环视了一下众人:“更难得的是,众人当中,也只有冯郎君能看清这其中的利害,竟没有被眼前之利所迷惑,当真是可贵。”
冯永暗叫一声惭愧,你以为我不想独吞?奈何不敢啊!
后世观史书,冯永可是知道的,诸葛老妖为了北伐,可是把蜀锦这种东西都做成了官营,更毋论是有先例的盐铁之类。
这羊毛能做衣服,而且做出的衣服竟然比麻丝还好,这其中的干系委实太过于巨大。
光是能拉拢西北胡羌以助北伐这个理由,就足以让诸葛老妖把它牢牢把握手里,更不用说是关系到国计民生,怎么可能让自己这几个小毛孩胡来?
所以说,封建社会没人权哇!
当然,换了后世,也不可能胡来就是了。
冯永有着先知的优势,可以很快做出取舍,没想到这马岱竟然也能一下子就看出其中的利害,这个才叫眼光独到。
想来也是,这马岱能曹操的布局中逃出来,又能诸葛老妖死后站对立场,没有一定的眼光和智慧可是做不到的。
听到这马岱所说的话,冯永就知道他肯定外面站了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全程看到。
至于赵等人,经过这么一提醒,有的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有的却是仍然迷糊。
“舅父这话是何意?”赵直接问了出来,“这些个事情,可是我等锦城时就开始筹备的,与他人又有何干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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