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商市的时候学校已经放假。
林叔休息了两天便继续上班,当然,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追查命运号!
他那天进到的机房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机房,里面布满了移动网络通信服务器,林叔虽然不怎么懂网络,但还是接触过不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隐隐觉得这里就是暗网的一个重要节点,暗网很难查到,往往只能查到一些外围节点,由此看来,暗网将服务器布设在海底或者如命运号这般的移动大海轮里是一种相当安全的措施。
毒蝎身份暴露,已经不适合继续做特勤,转正之后调到了武警总队担任教官了,在杜叔手下工作。
毒蝎拿到任命的时候穿着笔挺崭新的警服带着妹妹和妹夫请我们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到家里吃了一顿自己做的大餐。
毒蝎在农村买了一套农家大院,大餐也是请了村里做酒席的大师傅弄的农家大锅菜,全是土得掉渣的土货,纯天然,味道自然是鲜得让人舌头都差点吞了进去。
林叔杜叔杨叔白雪傅凌云箭蛙……都到了场。
在52度的农家小锅米酒的猛烈攻势下,基本所有人都醉了。
醉酒的箭蛙哭得稀里哗啦,不是离别什么的,商省武警总队的训练基地距离市区并不远,开车两个小时就到,箭蛙是觉得两人同时“弃暗投明”,本以为自己会率先转正,料不到毒蝎竟是先了自己一步。
傅凌云直说我相当不够意思,出任务也没叫上他,睛睛过两天回来云云……最后说着说着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宿醉未醒便被电话吵醒,雷老虎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参加一期暑假的特别培训。针对近年来特别突出的电信诈骗,警务系统准备组织精兵强将推出专项打击,但这种新型犯罪必须有专业水准的业务人员,因此各地都在抽调年轻警员培训。
本来是没有我的份的,考虑到我对警方的贡献以及我本人的志向,雷老虎为我争取到了一个编外人员的名额,虽说我的业务方向是法医,但是既然立业打击罪犯,多学点东西总是不会错的,何况我还有一个“顾问”的身份,更应该增广见识。
挑选的都是生面孔,主要来源是警校和政法学院的学生。
我自然是毫不犹豫就应了下来。
出于保密,培训地点设立在商省第三监狱,教员都是从各地抽调的经验丰富的老侦查员。
雷老虎说那好,我下午要去接一位教员,顺便搭你一起。
下午两点五十,一辆陆地勇士准点出现,不过下来的却是傅凌云,我就知道这次培训指定有这家伙。
雷老虎有事已经先到学院了,便让傅凌云接我和那位教员。
“何方高人?要雷老虎亲自去接?”我坐在副驾位置问傅凌云。
“高不高人不知道,是个派出所的副指导员。”傅凌云回答。
一听是派出所的,还是个副职,说明一直不怎么得志的样子,我俩不由有些轻视,大体来说是金子不管在哪里都会闪光,这人都50多了还是个派出所里的副职……
“别是个混吃等死的吧?”
“谁知道呢,到了不就知道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临近郊区的民生路派出所。
派出所很忙,虽然都是忙一些邻里纠纷治安一类的事情,可架不住鸡毛蒜皮一大堆,能把人的腿跑断。
“你们找崔指导啊,我也不知道他在哪,电话也打不通……所长啊?他正带着人在医院取证,两位喝杯茶,稍等等,我请示一下所长,可能他能知道崔指导在哪,崔指导在所里就跟所长还能聊得来,对其他所有人都板着一张冷面孔。”
接待我们的是所里的小刘,他是管户籍的,相对轻松些,问明我们来意后不免滔滔不绝。
我心想这位即将上任的崔教官挺有个性,傅凌云那边却是听到有案子就来了兴趣,“医院取证?有案子?”
“是这样的,医院近期屡屡有人报案丢钱,我们组织人去查了,是一个由惯犯组织的小偷团伙在里面作案,所长亲自带人督办的,已经抓到人了,不过团伙头子不好对付,拒不认罪,由于他是遥控指挥,没有直接证据,所以所里突击走访受害人,看看能不能拿到直接的证据。”不是什么大案,小刘也并不避讳地告诉了我们。
现在手机支付开始渐渐流行,人们出门带现金的越来越少,移动支付在便利了大众的同时也影响了一个特殊团体的生活,这个团体就是“小偷”。
“小偷”这个曾经猖獗全国的职业因为时代科技的进步而逐渐遭到淘汰倒是一件情理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的事。
因此这些面临失业的团体自然会转移作案区域,医院此时还是用现金缴款,并且一般都是大额进出,被小偷盯上也就不足为奇了。
因为这个人员复杂并且众多,比公交车之类的地方还方便下手,并且不论是看病还是护理的家属都带着大量现金,因此不独是收费大厅,连住院部、门诊部,乃至医院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成为扒手作案的地点。
最妙的是这种由医院自己保安负责的环境治安环境可想而知,大多数保安只负责看好停留在医院的车辆就相当头痛了,根本无法与有组织的小偷团伙抗衡。
更何况据说这个团伙还买通了一部分保安?
据说这些都是小偷头子一手策划,也算颇有些“战略眼光”。
警察重点打击这些场所实在是顺应民意之举。
“很难啃么?”傅凌云问,他指的是小偷头子。
“很难,一个三进宫的老痞子,进派出所跟进自己家似的,根本不在乎。就算是四进宫他也只当养老。”小刘愤愤地说道。
“为什么不等时机成熟才一锅端?”傅凌云问。
“难啊,我们也想放长线钓大鱼,可受害群众反映强烈,上面也有压力,天天电话骂娘不断,再没有作为就要被唾沫淹死了,最重要的是,这个团伙头子鼻子贼灵,似乎嗅出了什么不对,提前跑路,因此我们才不得不提前采取了行动,将他捉下,不然怕是再难抓到了……”小刘面如苦瓜。
抓是抓到人了,可怎么取得证据就是个大问题了,那家伙作为团伙的头子,是不必亲自下场作案的,手下的小偷虽然不能说是死硬的铁杆,可也够不上大罪,顽抗一段时间还是做得到的,毕竟一般都是治安拘留,只有证实是惯犯的才会判刑,这些法律常识这些家伙门清,因此是各种抵赖狡辩,另外,这种团体聚集在一起,也是有“家规”的,不会轻易出卖同伙。
治安案件麻烦就麻烦在这里,性质恶劣,影响极大,但对于犯罪分子的惩罚不重,这就造成了违法的成本不高,重操故伎的重不乏其人,象这次的小偷团伙作案,所里本来想办成大案一锅端的,可迫于舆论压力必须有所动作,就不得不提前行事。
所以长治久安是永远在路上的一个长期话题。
“方不方便带我们看看?长长见识。”傅凌云倒是对小刘口里这个团伙头子大感兴趣起来,颇有些跃跃欲试的味道,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出出主意倒是可以。
“这个……可以。”小刘犹豫了一会,最终觉得看看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我们是上级部门的刑侦员,如果能给些指导破了这个案子就好了。
于是小刘便领着我们来到了审讯室外面的玻璃窗看着。
审讯室里面的审讯正在继续,不过明显没什么进展,两位审讯员都是一脸疲态。
再看向嫌疑人,我俩才知道小刘为何会如此愁眉苦脸的了。
嫌疑人灰发稀疏飘乱,脸上的褶子如同老树皮,左额一块硕大的老人斑如同一块狗皮膏般贴在上面,塌鼻尖嘴小眼黄牙,佝偻着身子,一碰就会倒地讹人的样子……
标准的人渣中的极品,积年的老贼……外号,老扒。
不是扒皮的扒,是扒手的扒。
一个人的外号能冠之以一个“行业”的名声,可见他在这一行里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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