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雨波死的前一天。”
胡太又想了很久,摇头,“没有去过,当时我应该已经在海南的度假村项目视察,很晚才飞回来。”
“你是否认识颅脑科的李家华医生?”杨叔将李家华的照片推了过去。
“认识,我有偏头痛,神经衰弱,经常去看病,认识李医生。”
“仅仅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有没有私人方面的交往?”
“没有.”
“那么这两套房子你怎么解释?”杨叔将两份复印件和几份银行流水推到胡太面前。
如果说单单绿帽还不足以让李家华下定决心杀死劈腿的未婚妻,那么加上两套房产就成了必杀的关键因素。
我们在调查这个戴先生名下房产的时候,十分意外地发现他名下除了黄雨波那套房产外,居然还在幸福居有两套房产,幸福居是高科基建承建的中档住宅小区,开发商与承建商合作,预留一些名额给承建商是业内通行的惯例。
而这两套房是胡太批给戴先生,然后胡太又用通过一家境外的关联商业公司付的款。总价值达到了300万,这一笔交易就足以证明两人关系不一般。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思路是箭蛙提出来并查找到的,黑客比我们大多数人更清楚这些弯弯绕绕的鬼蜮伎俩。
“这……这是下边人……”
这时候审讯室外有人敲门,书记员起身开门,一名预审员向杨叔请示,在他身后两名警察一左一右铐着李家华在门外,杨叔对预审员道:“不用等我,送4号审讯室,你先开始预审。我这边忙完再过去。”
胡太抬头,正好李家华也看了过来,预审员回身,门关上。
杨叔继续道:“黄雨波死了,她的房产就落入到化名戴想的未婚夫李家华手里,因为是他付的首付,房产证有两人的名字,并且有还款记录,他只要办理了相关的手续便可以得到完全的房产,现在已经查明,这套房产是提前还供,后面一次性付清的款项来自于胡先生转到黄雨波帐上的钱。但幸福居的两套房产为什么会是胡太付帐,并且两套房产下定金的时候是在黄雨波死前,全款付清恰好是黄雨波死后不到一个星期?我是不是可以认定这两套房产是买某个人生命的报酬?”
律师反驳道:“杨警官,你这是诱供,是假设前提的推测。”
“这不是假设前想推测,假设前提推测是双方交换杀人。”杨叔回答,手指在桌上轻轻叩了三下以加重语气。
“双方交换杀人”这个话一出,胡太整个人如同被蛇咬了一口,脸色随着血压的陡然升高成了猪肝色,呼吸混乱,整个人非常慌张。
杨叔刚才那三下叩手指是暗号,我们这边连忙将消息传出去,然后刚才那个预审员出场。
预审员推门,脸上带着一丝喜色,“组长,嫌犯要求见检察官,你看?”
按照程序,嫌犯审讯过程要见检查官是需要得到审讯人员正式的书面批准才成的,所以需要目前主持工作的杨副组长的批复。
杨叔不悦地皱眉,看了看笔录,似乎犹豫了一下,自己这边正处在突破口。
梁律师立刻见缝插针地道:“杨警官,我认为我现在有必要和我当事人私下谈谈。”
杨叔看了看梁律师,“可以。”
杨叔和书记员起身关闭录像,随预审员出门。
梁律师等人走后,压低声音问:“什么黄雨波?李家华?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一直以为是胡先生的事,他对这两人完全不知情,处于懵蔽状态。
胡太结结巴巴,梁律师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才略压下慌乱情绪,然后便吞吞吐吐地说起事情经过。
“不要隐瞒,包括细节,能想起的全部说出来,我才能有针对性地想办法为你开脱。”梁律师凑过头去小声提醒。
胡太惊魂稍定,补充了不少细节。
胡太说完,梁律师消化过程,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说道:
“你虽然是主动认识他,但你可以是对自己的病情的担心,并没有证据证明那时候你知道他是黄雨波的未婚夫。
因此在整个事件当中你是处于从属的地位,让黄雨波服下的药品也是他主动交给你,你并不能预见会产生后面那种严重的后果,这些都对你有利。
但是你最不应该的就是给了他两套房产,这个很难混过去,只能想办法变成是被胁迫才给的封口费。
综上所述,我看警察目前没有足够的证据控告你谋杀,只能用别的罪名控告你,比如过失杀人……
现在有两个建议,一个建议是硬抗到底,现有的证据最多是过失杀人,并且是间接导致人死亡的过失杀人,罪名很轻,前提是所有一切你要能扛住,全部否认。
但如果警方找到新证据,又或者那人也是想坐实一个从犯的地位,将主要罪责推到你身上,他便会先开口咬死你是主谋,是你用房产买他犯罪,那你就没有全完了,谁也没法救你。
另一个建议是主动认罪,现在警察大概率没有足够证据,否则不需要废话如此旁敲侧击半天,你如果能提供直接的证词证据,可以算是自首,加上你从犯的身份,我也有把握使你不会定死罪。”
胡太心乱如麻:“我选哪个好?”
“不知道,我个人觉得警察是在玩心理博弈,不然不会故意让你们两人见上一面。你觉得那人能不能扛得住?”
“我不怎么了解他,只知道他很冷血的,应该能扛得住……吧?”
“你是他什么人?他会为你扛?越是冷血的人越是会算计,你要认真想想自己。”梁律师接着分析道:
“我觉得你们之间的某些信息已经被警方掌握,否则黄雨波的父亲报案,针对的应该是那人,不会同时抓你们两人。
加上胡先生的妹妹又质疑哥哥的死,因此警方就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你们是交换杀人。
那人要见检察官,可能是警方用囚徒困境的策略破坏你们定下的攻守同盟,也可能他真要摞了。”
胡太刚才说事情的时候也没有明说自己下药杀人,更不会说两人之间的攻守同盟的事,但梁律师也能领会大概是那意思,他不会细问杀人的过程,否则就越过了律师的底线,属于知情不报,就没法帮胡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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