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咱们不如放了毒蝎……”
林队两眼陡然放光,“说说看。”
“这家伙的罪行判他死十次也够了,他自己也知道,反正是不会再吐露什么的,那么不如废物利用……”我一边整理思路一边说道:
“他不属于阎罗殿一方,也就是说与救赎者不是一路人;那么,救赎者有杀石原信灭口的理由,为什么就没有杀毒蝎灭口的理由?就算没有,我们也要让他相信有,必须有!
其二,不能让他回归他原来的组织,必须让他产生已经被组织抛弃的感觉,试想一下,他这样一个重犯,如果从我们严密的看守里面逃了出去,他背后的组织会相信吗?换谁谁也不会不敢相信,那么他的下场就只能有一个,‘被组织灭口’,这样一来,他要么独自逃走,要么反抗组织的追杀,甚至会主动攻击救赎者,这是大概率事件。
我们现在连救赎者是谁什么人种什么样子什么特征都不知道,防守难度太高,但没有关系,毒蝎会替我们找到他!
毒蝎作为组织的专职杀手,在商省经营的时间不算短,肯定有自己不为人知的渠道,我们要相信他,不要忘记了,这家伙可是几次都从我们严密的罗网里逃走过的。
退一步说,就算毒蝎失败了,我们也没什么损失,还可以牵制他背后的组织,至少不会和阎罗殿合作得太过紧密,毕竟救赎者的到来也摆明了是对这个组织的失望不是?”
林队没说话,沉吟中……
这个计划很冒险,并且由于毒蝎的不可控性,一旦失控,后果相当严重。
好处也显而易见,最快速度拿下救赎者,至少可以让救赎者现形,对于神秘莫测的救赎者来说,一旦暴露就比失败还要失败,就再不可能把灭口的行动进行下去。
车子开得相当平稳,很快就要出市区进入北郊,林队开口:“回去。”
傅凌云愕然,“不去了?”
“我通知其他人去,咱叔侄三人找个地方喝点小酒,合计合计。”林队狡猾地笑。
我感叹,也就林队敢跟我胡来,换了别人,肯定不敢,想都别想。
“好咧!”傅凌云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方向盘打得飞快,三两下拐到一家酒店旁停车。
不得不说,这家伙天生是个侦查员的材料,这家酒家地处偏僻门前却是豪车不少,说明饭菜不错,背后又靠着一个人工湖,隐私性很强,相当适合规划点什么。
“正宗内蒙碳烤羊腿,涮斑鱼,小鸡炖蘑菇……南北通吃,很好。”
……
时间来到下午。
铁路医院十五楼特殊病房。
这间病房里面这两天只住着毒蝎一个病号,现在又多了一个。
被警察押进来的是一个身材和毒蝎相差不大的罪犯,一口陕北口音,据说是流窜的悍匪,梦想着到商省这个花花世界大捞一笔,结果好死不死正遇到警察巡逻到他正在作案的现场,逃跑的时候被一枪打断了小腿骨。
病房里有两个病床,本来毒蝎就住在最里面一间,方便警察看守,现在多了一个人,警察就将那人的安排在了外床。
房间里面没有任何阻拦视线的多余物件,前后两边门打开,阳台和大门包括走道都有警察看守,毒蝎和新来的罪犯脚上有脚铐,手上有手铐,想做大点的动作都是一件奢侈的事,就算打点滴的时候都有看守盯着。
两名罪犯仅仅是互相漠然地看了对方一眼,就再也没有过交流。
当然,毒蝎并没有放弃,因为他知道,一旦他的病情稳定就要被送到高墙壁垒的看守所里重点看护,那时才是插翅也难飞得出去了,等待他的就是冰冷的死刑椅,求生的欲望迫使他随时都在寻找机会逃离。
十五层楼放在平时,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但现在身受骨伤却是严重的影响了他的身手,不过为了活命,这个可以克服。
他计算过进出警察的脸,算出来阳台连同门外面走廊看守的警察虽然有七八人,想要逃出去还是有一丝可能的。
另外,他还有一个希望,他掌握着组织的不少秘密,所以他知道组织绝对不会放弃他,他很有价值,值得组织花大代价将他救出去!
他默默地注视着警察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个字,作为杀手,他可以象一条冬眠的毒蛇一样,在阴冷的角落里冷静而耐心地等待一击而中的机会。
但是到了晚上八点看守警察换班的时候,他原本的计划破灭,一颗心顿时就沉到了谷底……
因为换班之后的警察竟然多出了一倍,达到了十四五人的规模!
而且多出来的还是特警,虽然这些人穿了普通警察的服装,但瞒不过他,至于吗?
这个时候,他隐约听到特警队长对几名普通看守交待着什么,声音很低,但他隐约还能听出是“石原信”“枪杀”“救赎”这几个词。
石原信他当然知道,负责实验室的倭国人,个子不高,两条八字腿,眼角却高得不可一世,正眼也没看过毒蝎一眼。
毒蝎没脾气,他平时的任务就是保证这个倭国罗圈腿的安全,那家伙的命比他的值钱很多,现在似乎是死了?
这怎么可能!那家伙可是这次案件里最大的罪犯,华国警察应该把他当奇珍对待才对,绝对不可能用刑什么的将那家伙弄死!那他怎么又会死了?
该不是这些死条子在忽悠自己吧?可忽悠自己老子就会吐露实情么,太天真了!
这时候,他的点滴也将近打完,毒蝎忽然“哎呀哎呀”地喊了起来,额头上冷汗直冒。
看守的警察不耐烦地问道:“喊什么喊?”
“胸口痛得厉害,可能是断骨插进肺里了。”毒蝎是自己故意弄痛伤口,身体上的反应确实是那么回事。
他被林队摔断了三根胸骨,这两天一直在消炎,只有炎症消除后才可以做正骨手术,所以直到昨天早上才做了接骨手术,身上打着好几根正骨钢钉,现在动一动就会钻心的痛,这种痛不是假的。
“知道了,等着。”警察本想按动床头的护士铃,不过想想还是自己走一趟护士站,这样才能说清楚情况。
过了一会,警察领着小护士进来,自己走到阳台,隔着窗观看,顺便透透气。
小护士拿着一管止痛吗啡,按在毒蝎的伤口旁把药水打了进去。
毒蝎忽然问道:“你是医大毕业的吧,石原信教授今天死了你知道吗?”
小护士头也不抬地回道:“没有谁不知道,脑袋挨了三枪,送来的时候脑浆流满了床单,尸体就在我们医院太平间里,电视台都报导四五遍了。”
看守警察快步来到床边,厉声呵斥,“不准说话!”
毒蝎不说话,闭目沉思。
他娘的,竟然是真的,晚上这多出来的特警竟然是保护自己的,他们怕杀人灭口到这里。
不会的,组织不会杀自己灭口,一定会救自己出去!
没什么不会的,石原信是整个实验的支柱,比自己重要得多,一样照灭不误!
不对,这是死条子故意设下的圈套,不要相信条子……条子如果可以相信,母猪都能上树了。
还是不对,死条子忽悠我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我就算交代也是个死,这辈子都不可能交待的,那么他们能得到什么……什么也不会得到,那么他们有什么理由忽悠我?显然不会……
毒蝎是亡命徒不假,可没有人会甘心去死……心里一团乱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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