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诺的房间在教堂最偏僻的地方,在忏悔室后面五十米的地方,孤零零的一间。
隐秘、安静,可以聆听神的声音。
也可以聆听忏悔者的心声,因为这间房屋有直通忏悔室的地下通道。
这并不奇怪也并不是布鲁诺的布置,在旧时代的教堂里,忏悔室就是这样建造的,方便神职人员偷听忏悔者的心声。神恩教堂建于九十多年前,自然是保存了这样的传统。
我和傅凌云不出意外地在地下通道里的一间实验室里找到了已经打包好的抗体。
四支抗体,完好地保存在便携式冷藏箱里。
取得了重要的证物,我和傅凌云原路返回。
傅凌云突然问我,“你说的那个什么‘学者综合症’是不是真有其事?”
“嗯,确有其事,世界各地类似的报导很多,你可以自己搜一搜。”我随口回答,心思都放在了这四支试管上面,考虑着能不能申请测试它们,虽然布鲁诺的实验十分反人道,但既然已经做了,它包含的数据就非常有借鉴意义,至少也是一次难得的医学实践。
不过恐怕没份,这种事关前沿科学的半成品材料,绝对是科研机构那些研究员们眼里梦中情人一样的存在。
傅凌云又问:“照你说的这些‘学者综合症’的人都是脑子受到打击受损之类,如果我给自己来上几记,能不能成为天才中的天才?”
我……,然后回答,“你这个想法很好,可以试试,一次不行就两次三光伏,总会成功的……不过在你成为天才中的天才前先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
“先买一份人身意外死亡保险,受益人写上我的名字。”
“这么危险?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我也是,不要放弃,万一成了呢,你要相信自己,试试呗,哪有那么容易死,最多脑震荡造成痴呆,别怕,我是学医的,保准能救你回来。”
两人心情轻松地说笑着来到了地道的尽头,傅凌云先爬上去,然后接过我手上的冷藏箱,我再爬上去。
刚刚将头露出地面,就看到一根水管“呼”的一声敲在了傅凌云的后脑勺上,傅凌云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我正要缩回地道,另一个人已经朝我看了过来,然后便感觉到脑门象是被一柄铁锤砸中,天旋地转中也晕了过去。
晕过去前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的念头:
是布鲁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出现在金融大厦附近的吗?
难道他不是杀人凶手?
……
意识再次陷入到的灰蒙蒙的空间,没有路,没有进出口,没有天和地,一团混沌。
两次着了同样的道,好在我已经有了经验,运行起了浩然之气,头脑慢慢清醒过来。
“神父,留着这两小子始终是个祸害,杀了算了。”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传进耳中。
“不急,现在这两人可是我们的护身符,还有用处。”嗓音浑厚,是布鲁诺。
身子在上下起伏,有波涛的声音和轰鸣的马达的声,现在身处在一艘船上。
我和傅凌云被绑了四肢丢在船舱里面。
两人说着话走出了船舱,听声音是爬着船的舷梯上去的,我们所在的应该是船底仓。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我又听到两人爬下舷梯的脚步声,然后听到布鲁诺的说道:
“老六,待会到了白沙洲,你就带着这小子上岸,找个地方做了他,然后报案,把警方吸引过去,我在公海等你。”布鲁诺冷酷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还听到他翻动傅凌云的声音。
“不如两个一起干掉免绝后患,反正也快出境了。”老六的声音杀气腾腾。
“你不懂,这小个子能在我的脑波冲击下比常人更快的苏醒过来,说明他的脑子很值得研究,这是主送给我的礼物,不能错过。”布鲁诺嘿嘿笑着,揪着我的头发将我拖到灯光下翻看我的眼皮。
不过我现在虽然意识逐渐清醒,身体还是没反应,整个人软塌塌地如同一具刚死的尸体,瞳孔也并没有什么变化,倒也并没有引起他的疑心,顺手又把我扔到了下去。
“好咧!”老六回答得十分爽快,随后又听到布鲁诺离开的声音。
老六留在船舱里面,似乎在准备着什么,我悄悄地加快了浩然之气的运行速度,身体渐渐有了知觉。
我偷眼看量着,这是一间十分阴暗的底层船舱,正中挂着一盏二十瓦的LED灯,发着惨白的光晕,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正靠在船舱一侧的固定铁椅上打盹,脑袋随着船身的起伏一上一下,这家伙就是老六了。
我虽然双手手腕都被反绑着,但这难不住我,长年练习小天星针法,手腕的柔韧性和十根手指的灵活度远胜常人,加之双手反绑并且是压在身体下面,我很容易就解开了绳结。
不过没等我解开脚上的绳结,老六手边的对讲机就传来了声音,“老六,白沙洲到了,准备。”
“收到,收到。”老六抬头,手里拿着对讲机回话,一边朝着傅凌云走了过来。
傅凌云躺在我的侧面,老六弯腰,抓住了他的衣领就朝着船舱外面拖去。
就是现在,我趁着老六弯腰转身的一瞬间,猛地一挺身坐了起来,手里扣着的银针对准了这家伙的哑门、风府、脑户三大穴位射了出去。
顺便说一下,自从上次被追杀之后,我就银针不离身了,六根银针藏在后背被带上,不用专业的仪器是很难探测得出来的,此时银针在手,我整个人胆气都壮了三分。
但令我完全没想到的是,我手里的银针还没来得及射出去,原本死狗一般的傅凌云竟然先我一步有了动作……
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并且也解开了手腕上的绳结,就在老六拖着他衣领的时候,他已经猛地弹了起来,反身肘咚的一声就砸在了老六的面门上。
傅凌云可是实打实的散打小霸王,这一记恶狠狠的反身肘集中了全身力量全力而发,顿时就听到“咔嚓”一声,老六的鼻骨陷了进去,同时整个身体被打得飞起,哼都没哼一声就反身倒了下去,汨汨的鲜血这才从深陷进去的鼻腔中不要钱地流了出来。
这家伙够猛啊,我学术病发作,顺口就诊断了起来:
“我……去,凌云,你这一肘下去,至少是重度脑震荡外加脑脊液鼻漏,没有半年的卧床起不来,即使外伤治愈也会伴随有失忆,大小便**以及精神失常等等后遗症状。”
“就知道困不住你!”这家伙看我无事,咧嘴一笑,“小意思啦,小蟊贼在我人民警察强大的专政铁拳下不堪一击。”
“厉害,是雷老虎教你的?”我俩开始解脚上的绳结。
“当然不是,是林叔教的,他十多年边境缉毒的压箱底绝学可都被我青出于蓝胜于蓝了,你可能不知道,林叔他们的格斗教官专门请的是前苏联‘国家安全**会’里的高手。”这家伙得意洋洋。
所谓的“苏联国家安全**会”其实就是当年几乎成为恐怖代名词的“克格勃”,前苏联解体后这些人大多流落世界各地,他们流传出来的格斗技其实是格杀技,一招制敌不要太简单。
包括这家伙之前装晕,把我和布鲁诺都骗了过去,可见当年威名赫赫的“克格勃”绝不是吹出来的。
我俩用扯下的绳子绑上了晕迷的老六,傅凌云一边绑一边唠叨,“你偷袭我一棍,我还你一肘,扯平了。”
又从老六身上搜出了一把“黑星”(仿五四手枪),我们两人顿时胆气大壮。
这时候,对讲机里又传来催促声,“六哥,快点,洋老板催人了。”
我俩对视一眼,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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