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昌长公主只觉得有些心浮气躁。
她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圈,心口处依旧有一团火。竟然敢有人想要拐她的女儿?这可是她从来都没想过的事情!
刘重照与她说过的话浮现在她脑海中。
“姑姑,侄儿听到表妹遇险,心忧如焚……不如让羽林军与京兆府和长安县搞次行动,把这五鼠帮打掉。一来是让世人知道知道姑姑也是有脾气。二来也是正正长安城里的风气。现在那些帮派搞得实在不像样子。听说前些时候,他们还去行刺长安县的县尉,简直是不把朝廷放在眼中啊。”
她知道刘重照有私心,可她没办法拒绝刘重照的这份邀请。
如果她不报复,以后那些人岂不是会欺负到她的头上,认为她这个长公主好欺负?
再者,沐薇的事情出了之后,除了刘重照前来表示安慰。那些皇子们根本就是一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的态度,连来问问都没有。
而且,沐薇也是因为宫云逸的保护,这才免于受侮。
“皇嫂生下来的这一对儿子,还是有情有义的。”长公主如是对驸马说道。
驸马名叫罗应雄,当年本是朝中一名不显眼的勋贵。因被长公主看中,这才入了众人眼中。
别人都认为长公主乃是实权公主,他与长公主成亲后不会有好日子。
可是谁能知道,他与长公主却是琴瑟合鸣,恩爱非凡。
驸马罗应雄一个小妾也没纳,守着长公主与一双儿女,整天乐呵呵地。
可是这会,原本被人称为老好人的罗应雄却是面色阴沉:“我的女儿被侮,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如果你不派兵,我就单枪匹马的去挑五鼠帮!”
永昌长公主叹了口气:“这是阳谋啊!你以为我不想派兵剿灭了五鼠帮。可若是我应了太子的请求派兵,那么别人便会认为我是向着太子的人!你说我本来就是极力在躲这样的事情,如今怎能硬凑上去?”
罗应雄指了指站在窗外的仆妇:“你可以出去问问这些仆妇,他们的女儿被侮后,能否咽得下这口气?我知道这是阳谋不假,可若因为怕接近太子,你就咽下这口气,那我罗应雄才真是瞎了眼!”
永昌长公主瞅瞅愤怒的丈夫:“你就是个直肠子的傻子!”她又叹了口气,“这世上啊,只有傻子才过得快乐。”
“来人!”永昌长公主扬声喊了一声,“着朝服,我要去见陛下。”
罗应雄这才笑了起来:“这才对!”
永昌长公主摇了摇头,指着罗应雄道:“你呀,早晚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太子这几个月也不知得了谁的相助,如今是节节胜利。如果我再凑上去……以皇兄的性子,真是不知会怎么看我的……”
罗应雄怒了起来:“我管你们皇家那档子事?我现在只管我闺女!”
一见到丈夫发怒,永昌长公主立时软了下来:“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考虑太多!你不要生气,消消气嘛。”
罗应雄哼了一声,背过身不理长公主。
“早晚要被你给磨死。”长公主嘀咕了一句,将整个身子都伏到罗应雄肩上,“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晚上我好好侍候你好不好?”
罗应雄脸上的线条渐渐柔软起来……
窗外的杨柳轻摇,绿荫繁茂。
听到修罗竟然做了大丞相府的功曹史,秦山张着嘴,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倒是秦二婶在呆愣片刻之后,立刻催促袖袖去上香:“快去给你爹娘上柱香,把这喜讯告诉他们。你们老修家这次可算是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了。”
袖袖慌不迭地应了一声,拉着小年去摆香案上香了。
“这他娘的,女人也能当官啊?”怔了半天之后,秦山崩出这一句。
气得秦二婶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你个老不死的,说的啥?女人为啥不能当官了?”
秦山对于自己挨老婆打的事情没有半点不适应,而是愣愣地道:“这世道,不都是男人当官的吗?”
修罗见到秦山还在纠结这个事情,便将本朝已有两个女性官员的事情说了一说。
“就不说当官的了,我在的那个骑都尉府里也有很多女校卫呢。”
秦山这才恍然,而后表情复杂地看着修罗:“以后,我是不是得给你行礼了?你可是大丞相府里的功曹啊,丞相府里的门子都是七品官呢。”
修罗噗哧一下笑了:“不管到何时,您都是我的二叔!只有我向您行礼,断没有您向我行礼的道理。”
秦山这才放心的拍了拍肚皮:“那就好,那就好。一想到我要向我的侄女行礼,我这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得劲的地方!”
这关注点好奇葩啊!修罗不由得笑了起来。
站在院中的宫云逸,听着屋里传来的笑意,嘴角也忍不住向上扬了一扬。
修罗能当官,他也是很高兴的。
只是不知为何,心头会有一层淡淡的失落感?
好像是,他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这种东西很重要,可他又不知是什么。
转过身,却见到高大赖正拿着扫把在努力扫地,便没好气地将扫把夺了过来。
“她在屋里又看不到你扫地,装什么装?”宫云逸将扫把掷了极远。
高大赖没他力气大,根本就抢不过他,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扫把飞走。
“怪不得你没人要,原来你是个变|态!”高大赖低声控诉。
“你说什么?”宫云逸双目一凛。
高大赖根本就不怕他,指着他的鼻子就道:“你要是再找我麻烦,我就把你偷看永乐郡主洗澡的事情说出去!”
“你?”宫云逸没想到高大赖竟然能说出这话,只气得脸上一红,“我那天只是想看看她好不好,有没有被那件事情给影响去偷偷看看她,谁能想到她在洗澡。”
高大赖呵呵一笑:“给我把扫把捡回来。”
宫云逸咬紧牙关,冷冷地瞪着高大赖:“你再说一遍?”
高大赖仰着头,丝毫不惧地盯着宫云逸的眼睛。而后,他猛地扬声喊了一嗓子:“五爷——宫大侠他……”
“不要说!”宫云逸没想到高大赖竟然敢真喊,吓得他立时上前去捂住高大赖的嘴,“我去给你捡还不行吗?”
高大赖唔唔了两声,得意洋洋地看着宫云逸。
宫云逸气得咬牙。
修罗从窗户里伸出头:“大赖,咋了?”
宫云逸威胁性地瞪了高大赖一眼。
高大赖笑嘻嘻地朝着修罗拱了拱手:“小的恭祝五爷荣升!”
修罗摆了摆手接受了高大赖的祝福,又转身去和秦山说话去了。
莫名其妙地,宫云逸松了口气。
就好像是自己在与什么人私通,差点被正牌大老婆发现的那种心理。
“我呸!”宫云逸惶惶然地直起腰,狠狠地啐了自己一口。
早晚有一天,他要弄死高大赖——还有袖袖!
正在给父母上香的袖袖,蓦地打了一个寒颤。
“咋了?”小年疑惑地看了袖袖一眼。
袖袖哼了一声:“一定是宫云逸这个王八蛋在咒我,肯定是他!”
小年有些魂不守舍地点了下头,等到袖袖从屋里出来,小年拉着袖袖说起了悄悄话:“袖袖,你说我跟着小五姐干怎么样?”
袖袖诧异地看了小年一眼:“你在衙门里不是做得好好的吗?”
小年挠了挠头:“我那差事终究是买来的,心里不踏实。我想跟着小五姐建几次功,这样才好风风光光地娶你。”
袖袖不由得红了脸,啐了小年一口:“那我回头问问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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