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坤实在想不出摘下自己头颅有什么用处,现在也没有踢球这种运动,想拿来当球踢都没有用武之地。
难道把头割了用来打探情报?可只有头没有反击能力,要是被抓住那就有意思了。
或者这申公豹也精通诅咒之术,能让对手和自己承担同样的伤害,自己割了头没事,对手则死去。
好家伙,这不是那谁的能力吗?
乔坤这边胡思乱想,却听姜子牙道:“师弟,你修为高深,我也很羡慕。”
姜子牙毫不隐瞒羡慕之色,“但你的功夫是你的,纵然高深于我也是外物,我的功夫虽然差些,却是我安身立命的依仗。何况也不是修为高便能为所欲为的。”
姜子牙回答得不卑不亢,乔坤虽在旁不说话,心下却觉得,这种摘下自己头颅的本事,实在无用,羡慕个鬼。
不过姜子牙的道理却是对的,羡慕别人的本事并没有问题,人就是对自己生活不满,又羡慕别人,才想要改变。
但是也要知道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纵然羡慕他人,最终还是要提高自己的修行,自己的本事。
申公豹又道:“若我能果能摘下自己头颅,起在空中,又复能依旧,你便依我烧了‘封神榜’,同往朝歌,如何?”
这一段乔坤有印象,他记得书里姜子牙答应下来。
当时看电视还不觉得,现在只觉得十分突兀与不合理。申公豹竟然敢用封神榜打赌?不怕元始天尊怪罪吗?
他这个姜师叔也和书中完全不同,一切似是而非,他能答应吗?
但偏偏姜子牙还真答应下来,“若果真如此,我便烧了封神榜。”而且毫不犹豫。
不对劲,乔坤也有感知劫运的手段,便催动手段望去,却见姜子牙被劫气笼罩,想来是被劫气影响,才如此不理智。
不止是姜子牙,乔坤自己也被劫气笼罩,只是有“易图归藏”,他不受影响罢了。
但“易图归藏”只能转化他自己的劫气,还不能转化他人劫气。乔坤想要帮助姜子牙也是无可奈何。
何况这申公豹还是金仙,他又打不过。不过他料想封神榜干系重大,会有人阻止。
再说就封神榜的级别,那是能被火烧的吗?
“不可失信!”申公豹得姜子牙许诺,笑了一声,把头割了,掷于空中,他尚未来得及得意,那头颅却被一只白鹤衔去。
乔坤认得那是白鹤童子。
这时南极仙翁的身形也出现,往姜子牙后心打了一下,厉声问道:“子牙,师尊吩咐你,不要应人,你为何又应他?应人也算了,你如何敢答应烧那‘封神榜’?此榜又如何能烧?”
姜子牙这才如梦初醒,连声告罪,只说受到蒙蔽。
南极仙翁道:“申公豹将此术惑你,留着必出事端,现让他的头落不到颈上,一时三刻自然死去。”
姜子牙连忙为申公豹求情,“师兄,你饶了他罢。怜恤他多年道行,千载功夫。”
劝了好久,南极仙翁才让白鹤将申公豹头颅放下。
申公豹将头接上,对南极仙翁行礼,“见过师兄。”但看向姜子牙的眼神却非是感激。
南极仙翁大喝:“你这孽障!用左道惑弄子牙,如今让你丧了性命,你还不退去!”
申公豹也不争辩,上了白额虎,驾云远去,过会传来声音,“姜子牙,你不认账!我必叫你西岐化成血海,白骨积如山!”
南极仙翁闻言叹息,“我便说饶他必生祸端。将来三十六路兵伐你,莫要懊悔!”
姜子牙摇头,“便是后面有兵来伐我,我也不肯先行不义。”
乔坤越发觉得这事有不合理之处,但却不知哪里不对,当下也不多言。
待南极仙翁与姜子牙说完,他上前见礼,“见过仙翁,多谢前次救命之恩。”
南极仙翁看向乔坤,倒有些惊奇,“你原来是福薄之相,如今居然有几分贵气。”
姜子牙连忙解释,“乔坤被文王姬昌收作义子,现如今是武王义弟,军中将领,食邑万户。”
面相与气数因为身份地位改变也是正常,便是福薄之人,食邑万户,面上也该有几分贵气。
但乔坤却盘算,他的贵气多半是伯邑考运数的残留,还有他这些时日转化劫气的效果,食邑万户,反而是最小的一方面。
“原来如此。”南极仙翁点头,似乎有些意动,但又看了紫云一眼,对乔坤道:“有子牙求情,你又有几分运数,本来我想招你入我门下,但你却带一个琵琶精来我昆仑玉虚宫清修之地,想来是没有这种机缘。”
说罢,叹息一声,化作遁光离去。
原来姜子牙喊他同行是为了入南极仙翁门下?乔坤也觉得有几分失望,他好像错过了机缘。
他偏头看见紫云脸色有变,怕她会乱想,正不知如何安慰,天上降下一只白鹤,化作人形,正是白鹤童子。
白鹤童子看着乔坤,似乎有些不解,“如何你身上气息又多了分亲切?”
嗯?多了分亲切。乔坤也不能理解,他身上已无灵鹤真气,只有龙凤真气,武道意志也已经变成龙凤,两人又没有做成师兄弟,如何能更加亲近?
莫非是玄鹤翼吗?想到此处,乔坤取出玄鹤翼,递给白鹤童子,“莫非是因为此物?”
玄鹤翼是白鹤童子蜕掉的翎羽祭炼的法器,后来被乔坤以凤凰真气灌注,又往里面添加了许多根毕方火羽,祭炼几次,层次有所提升,形态也发生变化。
白鹤童子接过玄鹤翼,不由惊奇,“这么快便有提升?只怕离法宝也不远了。”
然后他又皱眉,“你竟然用毕方火羽提升玄鹤翼?而且还有凤凰的气息。”
难道不行吗?乔坤这么想,却听白鹤童子道:“玄鹤翼乃是用我幼年蜕掉的翎羽祭炼,那时我修为不高,这些翎羽远比不得凤凰真气和毕方火羽珍贵,你用它们提升玄鹤翼未免有些奢侈。”
乔坤自然无所谓,反正这毕方火羽也是捡的,他也没有时间将它们祭炼成宝物,能用来提升玄鹤翼好歹还能发挥些作用。
至于凤凰气息,当时不灌注到玄鹤翼上也留不下来。
“而且你祭炼的手法有些粗糙,难以发挥毕方火羽的作用。”白鹤童子说着,递过几柄宝剑,“这是我闲暇时祭炼,可以用来提升玄鹤翼,说不定能让玄鹤翼成就法宝。而且你定能从中参详出什么。”
白鹤童子说完,化成白鹤飞走了,“有缘再会吧。”
师徒俩跑得快真是一脉相承。
这几柄宝剑是羽毛所化,虽然也是法器层次,但材质强过玄鹤翼,想来是白鹤童子修为提升之后又蜕的翎羽。
乔坤没想到又薅了一波白鹤童子的羽毛,一时有些错愕。
姜子牙在旁叹息,“我这白鹤师侄,对你却是不错。”
乔坤点头,白鹤童子对他何止不错,简直是相当不错,他都搞不明白为何白鹤童子对他这么好。是不是还有些别的企图。
姜子牙似乎看出他所想,“白鹤师侄道心纯净,纤尘不染,想来没有其他心思,只是与你亲近而已,你不用多想。”
可能我真的有些市侩,不像白鹤童子那么纯粹吧?乔坤这么想着将玄鹤翼收了起来,实在是他被坑了几次,有些畏惧因果麻烦。
他又问姜子牙,“师叔你喊我来此,莫非是想让我入仙翁门下?”若是入了南极仙翁问下,和白鹤童子成为师兄弟,好像也不错。
姜子牙摇头,“只是上次求取紫金丹的时候提过,不过当时师兄说你福薄,受不得《南极长生录》,却不知为何他又会旧事重提,许是你多了几分运数吧?”
多半如此了,乔坤见紫云似乎有些神情低落,便问:“你怎么了?”
“没事。”紫云将头偏向一边,“我耽误了你的机缘,下此若你再来昆仑山,我便不陪你了。”
早叫你不要来的,你偏不听,机缘错过了,又哪里有下次?乔坤心下有一分埋怨,但他也知道此时若就应下来,不免让这姑娘伤心。
反开口安慰她:“没事,凡是我得不到的,也许原本就不属于我。”
听闻乔坤如此说,紫云神色仍未改变,也不说话。
姜子牙似乎也有几分惋惜,没有多言,只是带着乔坤乘土遁直往东飞去。
乔坤心下却有狐疑,一直他以为姜子牙答应申公豹是受劫气影响,做出傻事,但在申公豹的头颅被白鹤叼走的时候,他看见姜子牙的面上分明有失望之色。
姜师叔失望什么?莫非他其实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毁掉封神榜?可是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但这种事他纵然知道,也不可能向姜子牙求证,这么想着,姜子牙忽然叹气,“我人族生存太过艰难。”
人族生存艰难吗?乔坤知道人族羸弱,不能与仙神相比,但也不至于生存艰难吧?想道此处,他便开口,“这方世界都是我人族所有,又如何艰难?”
纵然比不得仙神,但人族确实占据了天地间的区域,相对应的妖魔反是少数,妖乔坤只见过几个,魔是一个都没有见过。
姜子牙摇头叹气,“唉,你不知……”他说句你不知,却没有说出下文,只是叹息,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
又有什么禁忌吗?乔坤知道有些话涉及机密,确实不能开口。
只怕这些话还很重要,可能关系封神真相,他心下盘算如何获取这些信息,。
这么想着,行进了数千里,他觉察当前方向却非是去往西岐,心中疑惑,“姜师叔,我们要去哪里?为何不回西岐?”
姜子牙道:“我们要去往东海,若你着急回西岐,可先行回去。”
“为何?去东海做什么?”
姜子牙道:“我要去东海寻一个人。”
“寻什么人?”乔坤问道:“莫非是姜师叔你在东海也有什么好友,要邀好友为我西岐助阵吗?”
“这……”姜子牙道:“我修行时日尚浅,只在昆仑山度过,如何有东海的道友?何况现在天地大劫,谁又愿意下山沾染红尘?”
“至于要寻的人是谁,具体在哪里,吾也不知。只知道他东海等我。”
其实乔坤挺烦这种故弄玄虚的派头,找什么人,去哪里找,找了什么事,直接说明白不好吗?整这些虚头八脑的,瞎耽误功夫不说,还容易出现误会,万一找错了人怎么办?
但弄这些故弄玄虚的乃是玉虚宫上仙,搞不好还是元始天尊本尊,他又如何敢有意见。
当下施只是展土遁跟随姜子牙,同时分出心神参详白鹤童子所赠的鹤翼宝剑。
这些宝剑只是法器层次,但却接近法宝,而且祭炼手法别有玄妙。不是用普通的方法祭炼,是最大程度地利用羽毛的性质以及天然图纹。
乔坤有所明悟,白鹤童子将几柄鹤翼剑交给他,其实就是让他学习利用天然符箓祭炼法宝的本事。以发挥毕方火羽的最大作用。
练气士所用的符箓,与妖神、龙凤身上的符箓表现形式大不相同,但其实本质相同,都是与天地呼应,发挥作用。
只是龙凤符箓乃是天授神通,不修而成,练气士需要自己琢磨,用法力凝聚符箓,与天地沟通。
但龙凤、妖神的天授符箓,未必便比练气士感悟凝聚的符箓高明,练气士自己的层次提升,以及对天地的认知,对道的认知达到极高深的境界,凝聚出符箓效果更强。
祭炼法宝的过程其实也就是让它们符箓完整,能够呼应天地,发挥作用。
恍忽间乔坤突然有所感悟,炼器也是一种修行。修行其实是炼己,炼己其实也是一种炼器。
若如此,祭炼法器、法宝根本不会影响他修行。
西昆仑与东海相隔甚远,饶是姜子牙和乔坤遁法精奇,也花费了许久时间。
东海这么广阔,茫茫东海,要寻人谈何容易?
现在天地大劫,又难以推算。姜子牙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行走,茫茫大海,却是漫无目的地带着乔坤飞遁。
一连几天,毫无所获,乔坤便又建议,“如此找寻,如何是头?不如师叔你再告诉我些信息,我让龙宫的朋友帮忙。”
“你在东海龙宫也有朋友?”姜子牙有几分好奇,又有几分玩味,“莫非你那朋友是龙女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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