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汤钟灵惊呼一声,“廖全来这边难道不是来找我姐的?”
“不仅仅是如此!”朱钧道。
一开始把廖全送进凤阳知府大牢,朱钧心里还挺过意不去的,但是后面裁决之镰查到了一些东西。
廖全来凤阳之前,还曾经接触过一些人。
这些人是常年走南闯北的商队。
在廖全被抓之后,就离城了。
有意思的是,这商队会往大周走私!
顺着这条线往下查,还真就查到了一些东西,廖全勾连大周的人。
那批走私商队,已经被截下了。
这一次要不是李吉霸误打误撞,怕是真要出大事了。
“行了,你也别多想了,你爹那边我会通气的,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廖全死定了,勋国公就算知道了,也会亲自料理了他!”朱钧道。
汤钟灵心绪难平,“其实廖全以前不这样的......”
“人都是会变的!”朱钧道。
“哎,我姐也是昏头了,廖全都犯罪了,还要保她,我爹若知道,真的会气死!”汤钟灵很是无奈。
“有种人,不撞南墙不回头,一条道走黑。
劝是没用的,就算真相摆在她们面前,她们也会选择性的相信自己想知道的。
会为对方开脱。
我不是挑拨跟你姐的关系,以后,离她远一点。
一个人要是连亲人都利用,那就真的有问题了!”朱钧道。
汤钟灵点点头,没有说话,要说断绝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两人一母同胞。
只是以后关系绝对没有那么亲就是了。
她觉得自己抢了汤秀灵的幸福,所以心里一直亏欠。
现在,她不在亏欠了。
翌日,朱钧如约来到了凤阳知府衙门。
方克钦依旧坐在公堂之上,朱钧也没有喧宾夺主。
甚至,连汤鼎也来了,就坐在朱钧的旁边。
汤秀灵已经被她关在总管府,彻底禁足。
外头,百姓人头攒动。
几乎半个凤阳城的人都来了。
廖全跪在地上,这三天,他每天都盼望着有人能来救他。
可他绝望了。
他看着汤鼎,看着朱钧,看着最上方的方克钦,心中愤恨到了极点。
汤鼎冷眼看着廖全,朱钧已经跟他通气了。
知道廖全死不足惜。
这件事一旦传到京城,就不是死廖全一个了,说不得连廖武安也要倒大霉。
你侄子勾结大周之人,你这个做大伯的是不是也有份?
是你唆使的,还是如何?
就算跟你没关系,一个管教不严,也足够廖武安喝一壶了。
最好的后果是削爵,要是借机搞事,廖武安得死!
谢再兴,那可是陛下心里的痛,又岂能让事情再一次发生呢?
啪!
方克钦重重的拍下惊堂木,“肃静,本官现在开始宣读审判结果!”
“滋有勋贵,德庆侯之子,廖全,玷污凤阳妇人,为保全受害者的名声,故不公开姓氏。
此罪一也!
罪二,廖全当众拒捕,打伤知府衙役,罪加一等!
罪三,死性不改,拒不认罪。
然,天理昭昭,举头三尺有神明也!
现本官宣判,七日后,在菜市场口,将廖全斩首示众,以示国法之严!
望诸位,以此为戒,不要以身试法。”
话音落下,百姓无不欢呼鼓掌。
了不起,真的了不起。
一个知府,居然敢斩勋贵之子。
凤阳真的出了个青天了。
他们的好日子真的来了。
等到众人欢呼过后,朱钧道:“尔等听着,不管你是官员,还是勋贵,但凡欺压我乡亲,我定斩不饶。
方知府审不了的人,我吴王来审。
方知府斩不了的人,我吴王来斩。
宵小听好了,都给本王夹起尾巴来做人。
从现在开始,吴王府联合淮西总管府,凤阳知府衙门,共同展开一百天的‘打鼠行动’,谁敢冒头,就打谁。
若有冤屈,只管来报,有一个算一个!”
朱钧的话掷地有声,百姓无不鼓掌。
自打朱钧来了凤阳后,凤阳的是一天一个样,谁不感激他?
如今大家生活环境好了,没了水患的威胁,上有吴王,下有方知府,中间还有汤侯,老百姓腰板都挺直了。
“将犯人带下去!”方克钦道。
廖全被带走,却死死的盯着朱钧,嘴里似乎在说,“你不得好死!”
“殿下,汤侯,谢谢!”回到衙门后院,方克钦行了一个大礼,感谢他们挺自己。
“谢什么,这都是应该的,我还要感谢你维护国法的尊严呢!”朱钧笑了笑,其实百姓是最苦的,有些时候,法只能管这些百姓。
他们是法内的人。
有的人手握一点权力,就能规避过法的管控。
而有的人更厉害,他直接可以操纵法。
百姓怎么玩的过他们呢?
有的人到死,都等不到一个公平。
朱钧不认为自己能彻底扭转大业,但是他既然看到了,就不会不管。
老朱也一样,他的残暴和严酷,是因为他也曾是小民。
他,不信这些人!
任谁都可以说老朱残暴,唯独百姓不能。
没有老朱压着,老百姓得苦死。
有的人抽软刀子杀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以为这是天大的恩德。
殊不知,你有的只是一个外壳罢了。
汤鼎也道:“该杀!”
方克钦点点头,有了朱钧二人的支持,他什么也不怕。
算时间,他的奏折应该也到京城了。
之所以放在七日后斩首,主要也是要等朝廷的信。
毕竟这件事涉及不小,知府衙门斩人,也要讲规矩的。
如果他因为一己的善恶来操办这件事,那跟那些贪官污吏有什么两样?
朱钧跟汤鼎也没有久留,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走出知府衙门,汤鼎问道:“殿下,那件事能不能不上报?”
“哪件事?”
“廖全勾连大周......”汤鼎深吸口气,“我知道,这件事很大,若是不上报,很容易出事......”
“你既然知道很危险,为何还要开这个口?”朱钧淡淡道:“是为了保廖武安吗?”
汤鼎点点头,“廖家本不该如此的,廖全自己作死,那是他咎由自取,可廖武安,若是因为这件事折进去,那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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