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鸦雀无声。
盖因五六千万两银子对他们而言,是天文数字,想都不敢想的那种。
朱远章看着年轻人,“吴王救了几万灾民人,连,连朝廷都没做好这件事,当初谁又能想到?”
他本来不想拿这件事说事,因为太丢脸了,可转念一想,朱钧再厉害那也是他的儿子。
他儿子厉害,那就是他教得好,同样是他厉害!
这么一想,也没什么负担了。
“我承认这件事吴王做的不错,可他太取巧了,而且彩票这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这位老先生不如去彩票店看看,有人为了搏一搏彩票,甚至日夜守在那店门口,弄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
吴王此举实际上是在人心贪婪上开了一个大口子。
败坏风气,虽有功劳,却也留下了一个影响深远的祸端!”年轻人道。
“有这事?”朱远章眉头一皱,他怎么没听说过。
“如果这位老先生不相信,随意去打听便是了!”年轻人哼了一声,似乎对朱钧办的这件事非常的不齿,“不过,他那应天商会办的还可以,就是和商贾沆瀣一气,时间久了,难免会小家子气,传出去损了天家的威严!”
朱远章尴尬了,感情朱钧办的事情,就没有一件符合他心意的。
“我来京城也有几天了,也走访过,城北那边竖了个工程图,我并不看好!
要是最后烂在那里,受苦的还是百姓!“年轻人说完,端起茶,喝了起来。
最开始说话的老人道:“年轻人,你虽然说的有道理,但是未免有失偏颇,我就是城北人。
我家就在城北项目中心,在动迁之前,补助已经发到了我们的手上,至于是多少,小老儿不方便说,只能告诉你,足够小老儿一家很好的活着。
不仅如此,吴王殿下还帮着租了房子,租赁费用也是他们给的,所住的条件,那也比小老儿之前要好十倍。
说句实话,小老儿这辈子都没住过这般好的房子!
小老儿家里有八口人,事后还可以分到八套房子,这八套房子加一块,面积远远超过小老儿之前的家了。
又给补助,又给房子,又给租房,上哪儿去找这种好事?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
老人笑眯眯的喝着茶,“第一期工程一共有几百户,家家户户都签了字按了手印。
旁边那些人谁不羡慕?
这一拆,一个个都翻身了,都眼巴巴的盼着吴王府做第二期呢!”
众人听到这话,都是暗暗羡慕,这件事其实在城北也早就传开了。
可年轻人却道:“我知道,但现在只是刚开始,房子的事情还没有影呢,吴王银子是多,可成本摆在那里。
就算是朝廷,都禁不起如此折腾,他凭借一人如何能做成这件事?
而且,他干嘛贴银子去做这件事?
若是做不下去了,工程烂在哪里了,倒霉的还不是百姓?
按照老人家的说法,吴王要是想彻底让城北大变样,没有七八千万两,是万万不行的!”
朱远章也没想到当初随口应下的事情,会引来今日的辩论,对着年轻人说的话,他是不爽,可仔细一想,也不无道理。
“小哥谈吐不凡,应该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公子!”朱远章笑了笑,“虽然见地深远,但咱依旧有句话要说。
就好比朝廷施政,一个好的政策出来,他的出发点是好的,这就够了。
但是具体行不行,得看结果。
朝廷尚且如此,何况人呼?
当然,看好不看好,是个人见底。
但若是至事实枉顾,那便是目光短浅,也许吴王的彩票让不少人沉迷,但救人无数也是不争的事实。
酒是个好东西,可不少人酗酒如命,害了性命,你能说这是酒的问题吗?”
年轻人愣了愣,张嘴便道:“好处也要看,坏处也要看,若不想办法整治,迟早会出大事!”
朱元璋算是看出来了,这年轻人虽然有见地,可根本听不进去旁人的话,这种心高气傲的公子哥,应该是没有入仕的学生。
他起身,“酒喝多了死人,难道就禁酒吗?若是有一天饭吃多了撑死了,还要禁饭不成?”
此话一出,茶摊众人纷纷大笑起来,朝着朱远章竖起大拇指,“说的好!”
特别是那城北的老人家,更是揶揄道:“黄口小儿,嘴上无毛,纸上谈兵。
不知道你救了几个灾民,又帮助多少穷苦人家找到一份好工作。
吴王殿下治理城北,好坏暂且不说,可殿下给足了补助,并没有让我等吃亏,又怎么能说倒霉的是百姓呢?
小老儿虽然没什么墨水,却最讨厌你们这等夸夸其谈的人。
要我说,吴王殿下像极了陛下,雷厉风行,说干就干,心中想的是咱们这些平头百姓。”
话落,众人再次纷纷附和。
那年轻人脸色很是尴尬,一咬牙,“你们等着看,好与坏,时间会说话!”
他放下铜钱,拔腿便走,却被朱远章给拦住了,“小哥且慢!”
“还有事?”
“虽然咱们想的不一样,但你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想不想跟吴王面对面聊聊?”朱远章笑着道。
“你能见吴王?”年轻人打量着朱远章,见他背后还有侍从,就知道他不简单,但是吴王好歹也是王爷,就算这人有点身份,也不是他能随便见到的。
再加上他方才被众人呛了一顿,心中正气着呢,便冷笑道:“你要是能让我见吴王,当着他的面我也敢骂他!”
朱远章心想,这小子脾气还真暴,“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见了吴王,你要是不敢作声......”
“那我就是孙子!”年轻人道。
“好,有胆量!”朱远章也不生气,道:“你就跟咱一起走,咱倒是想看看,你怎么骂。
不过,见吴王之前,你总要自报一下身份!”
年轻人道:“吉安府,谢家,谢晋!”
朱远章愣了愣,吉安府谢家,“你爹是不是叫谢开?”
谢晋颇为意外的看着朱远章,“你知道我爹?”
朱远章笑了笑,开国之初,他就给谢开授过官,可这家伙居然不接受。
敢拒绝他的人,他当然记得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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