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钧急匆匆回到府上,急忙让人去收购大量的酒。
而且度数越高越好。
时下最好的酒,无疑是神武二年被老朱御赐贡酒的淮西名酒临水酒。
他府上每年也有一些份额,不过早被他给喝完了。
这一时半会也不好找,只能让人去收购其他酒。
神武三年,老朱下了禁酒令,规定每家以户为单位,只能拥有两坛酒,买一坛酒可以赊账7成,第二坛酒可以赊账四成,认酒也认贷。
再加上这两年天灾人祸不断,禁酒令越发的严。
这种情况,在大周和陈汉也是一样。
李吉霸也不明白朱钧收购这么多酒做什么,只能去照办。
而此时,太子坠马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应天。
徐妙锦也收到了消息,见朱钧这个档口还收酒,以为他要喝酒买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她又进不去吴王府,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朱钧也懒得去管别人怎么想,画了一套简易的蒸馏设备,拿给了牛五六,“去,让府上的工匠抓紧打造。
苟东西,多弄些煮茶的小炉来,本王有大用!”
荀不三也不敢多问,撒丫子跑去让人搬运炉子。
沈冬儿这时候走过来,“殿下想喝酒?”
“不是想喝酒,是有大用!”朱钧道。
“那何必让人去外收购,别忘了,聚宝楼现在也是吴王府下的产业,不算多,但足够二三百人喝醉!”沈冬儿笑着道。
朱钧一拍脑袋,“瞧我把这一茬给忘了,你放心,所需银两,稍后送过去!”
沈冬儿摇摇头,“殿下从自家取东西,何须钱银,说出去让人笑话,方才我擅做主张,派人去取酒了。”
朱钧虽有规矩,与人相处却喜欢简单,就连青禾小丫头,在朱钧面前都可自称‘我’。
所以,沈冬儿在朱钧面前也是称‘我’,拉近二人的关系。
这就是聪明人,不像外头那大喊大叫的徐妙锦,只会以为他想喝酒!
“谢了!”朱钧道。
“为殿下分忧,是我该做的!”沈冬儿道。
她倒是很好奇,朱钧想要这么多酒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太子坠马,他心里难过,借酒消愁?
那不可能,朱钧现在可没有半点惆怅的意思。
“对了,本王还需要大量的纱布,能弄到吗?”朱钧看着沈冬儿。
“当然!”
“那麻烦你,去准备一些白纱布,然后弄一些纯净的木棉絮来,越多越好。”
大业没有棉花,但是有木棉,做成包扎的绷带,肯定有用。
沈冬儿微微愣神,不明白朱钧要白纱布和木棉做什么,但她还是点头,“好,我马上去安排!”
不怕朱钧提要求,就怕朱钧把她当成贵客给供起来。
那才最麻烦。
很快,沈冬儿安排的酒水到了,徐妙锦只能眼睁睁看着被送进去。
“糊涂,你们糊涂啊,这种时候,竟让他饮酒!”徐妙锦气的不行。
然而,却没人搭理她。
酒水送到后,朱钧要求做的简单蒸馏设备也做好了。
组装好之后,旋即将酒水倒入烹煮器皿之中。
煮茶的茶炉中,木炭烧的正旺。
等到酒水烧沸,水汽凝结,就会顺着竹筒滴落到下方的器皿之中。
小半个时辰后,竹筒中源源不断的滴落蒸馏酒,朱钧松了口气,盖上了器皿,“火要旺,没酒要及时加酒,还有,多造一些设备,全天不间断给本王烧!”
就在这时,沈冬儿也弄来了大量的白纱布和木棉。
朱钧府上会女红的老妈子也齐了,朱钧拿起白纱布和木棉,告诉她们该如何缝制。
沈冬儿听得特别认真,她算是明白了,朱钧之所以要这些材料,是为了制作包扎伤口的布料。
她想到了太子坠马的消息,心中不由叹了口气,看着忙碌的朱钧,心想,他此时心中一定万分自责吧?
一直忙活到下午,朱钧已经得到了几大坛子高纯度的酒精,这些都是反复蒸馏得来的。
那浓郁的酒香,馋的李吉霸和牛五六等人狂咽口水。
“记住了,不要偷喝这些酒,这都是高纯度的酒精,过量会死人的!”
朱钧说了句,旋即就带着酒精和烹煮消毒过的‘特制绷带’,以及固定双脚的工具离开了吴王府。
而此时,徐妙锦已经在王府门口守了一天了,见朱钧出来,她直接走过去,“你要去哪儿?”
“进宫,你没事就回去吧,以后别来我这了!”
牛五六已经掀开了轿帘,朱钧直接坐了进去。
“起轿......”牛五六高喊了一句。
可一旁的徐妙锦,却直接冲进了轿子里,坐在了朱钧的身边。
朱钧都懵了,“你做什么?想动手?”
“进宫!”徐妙锦深吸口气,死死攥着朱钧的衣服。
“你有病吧,我进宫照顾我大哥,你进宫做什么?”
“你照顾大哥,我也照顾大哥!”徐妙锦倔强的道:“你犯的错,同样有我一份,是我没管好你,我也有错!”
“神经病!”
“我都不嫌你是疯子,你也别嫌我爱动手解决问题,咱们半斤对八两!”
“下去!”
“我不!”
听着两人吵闹,牛五六看着李吉霸,“咋办,是起轿还是.....”
李吉霸一摊手,“先进宫吧,天黑就进不了了!”
虽然他知道自家殿下在藏拙,但是很多时候,的确挺疯。
他们家这个还没过门的疯批王妃,跟自家殿下真的挺配的。
“牛五六,小吉吉,救我......”
“你给我住口!”徐妙锦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
朱钧差点没憋死,一口咬在了她的手掌上。
疼的徐妙锦眼泪都出来了,“朱疯子,你不是男人,你咬女人!”
想起这两天自己遭受的对待,她就委屈的要命。
然后,一口咬在了朱钧的肩膀上!
“唔!”朱钧疼的瞪大了眼睛,也是火的不行,松口之后,不偏不倚一口咬在了徐妙锦的脖子上。
“呜呜!”徐妙锦疼的直哭,可她死活不松口,就是不想向朱钧低头。
一时间轿子剧烈摇晃起来。
牛五六咂舌,小声道:“咱家殿下真疯哩,在轿子里互咬呢!”
李吉霸一把压住了摇晃的轿子,瞪了牛五六一眼,“少废话,还不快稳住轿子!
在这么下去,轿子非散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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