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科员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面面相觑,惊讶极了。
沙卫健出不来了?不会吧?
他真是罪大恶极的杀人凶手?
那天不是他审讯的呀,明明是叶书记审的郭金虎,怎么可能是沙卫健故意吓唬郭金虎?
不对啊!
最不相信的是茅小甜,打死她都不相信沙卫健是杀人犯。
沙卫健是有一些缺点,主要是年轻不懂事,没经验,看她的目光有些色,可说他为了几个钱,去故意吓唬郭金虎,再谋杀他,她绝对不相信。
但她不敢说出来,县纪委分管他们的女领导亲自来开会这样说,还宣布职务变动,这总不可能有假吧?
她完全被这个迷局弄懵了。
施圣飞心里有数,坐在那里很镇静。
只是对沙卫健是杀人犯,他心里也有疑惑。
让他当处长,他是开心的,也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可他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黄卫忠被这个突发的迷局弄得云里雾里,完全糊涂了。
“唉,教训深刻啊。”
魏红玲像真的一样地重重叹息一声:
“我们县纪委竟然出了这么一个败类,影响实在太坏。”
“尽管沙卫健来了不到一个月,名义上总是县纪委的人。”
“我们领导也感到很丢脸,心里十分难过,也觉得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尽管沙卫健是空降来的,但来了以后,我们没能教育好他,眼巴巴看着他走上犯罪道路,是有责任的。”
魏红玲痛心疾首说道:
“教训真的很深刻,我们要吸取这个教训,尽快肃清叶峰和沙卫健的余毒,挽回他们给我们县纪委造成的不良影响......”
她正在声音清脆响亮地说着话,门口一暗,沙卫健不声不响出现在门口。
办公室里顷刻死寂。
“啊?”
四个人都像见到鬼一样,惊得目瞪口呆。
最尴尬的当然是魏红玲。
她见沙卫健挺直身子站在门口,直恨无地洞可钻。
她刚才亲口说,沙卫健已经出不来了,是个罪大恶极的杀人犯。
只一眨眼功夫,他就突然出现在门口,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他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魏红玲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恨死了聂华林,你不是说沙卫健出来了吗?
他怎么又突然出来了?
沙卫健出来了,你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到处说沙卫健坏话,又不顾一切地说通领导.班子成员,让施圣飞做代处长......
现在怎么办?这怎么收场啊?
“魏局长,你们在开会啊。”
沙卫健玩味一笑:“那我回来得正好。”
他听到了魏红玲后面的几句话,知道她在开他和叶峰的批判会,有意轻松出声,这样反而能更狠地打魏红玲的脸。
说着他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还是淡淡出声:
“你们继续开会,我只要听会就行。”
“你你,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魏红玲难堪得脸皮抽.动,脸色煞白,但她还想挽回一些面子。
“昨天上午,龚书记和聂书记亲自来看守所,向我赔礼道歉,再接我出来。”
“啊?”
四人再次惊叫起来。
“什么?龚书记和聂书记来向你赔礼道歉,还来接你?”
魏红玲简直要气疯,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那他们,怎么不给我们县纪委打个电话?弄得我们好尴尬啊。”
说着她猛地站起来:
“你们谈,我去问一下陆书记,两位书记是不是给他打电话,他忘了跟我说。”
她找了个台阶下,赶紧转身走出去。
魏红玲的脸皮像被剥了一样难受。
再不走,她的脸色就更加挂不住了。
她走到自己办公室里,将门关上,拿出手机就给聂华林打电话,劈头就问:
“昨天上午,你跟龚欣欣一起去接沙卫健了?”
聂华林正在办公室里跟人谈话,听魏红玲这样问他,只淡淡地回答一个字:
“对。”
“你混蛋!”
魏红玲终于爆发了,忍无可忍,大声吼叫:
“你去接他,还向他赔礼道歉,怎么不给我说一声?你害得我多难堪,知道吗?”
“我为你卖命,你却这样对我,你是不是成心看我好看?”
聂华林将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身子最大限度后仰,不让坐在他面前的两个部下听到。
“我太忙,忘了,不好意思。”
聂华林对着手机淡淡出声:
“不过,这也没什么,赔礼道歉是做做样子的,他也只是暂时出来,以后还会进去的。”
魏红玲听他这样说,火气稍微减了一些:
“你这样轻飘飘一说,给我造成多大的被动和影响,你明白吗?”
“我在县纪委领导.班子会议上,拼命说服他们,说叶峰肯定跑不了,沙卫健绝对出不来,让施圣飞做代处长,现在你让我怎么跟他们解释?”
聂华林还是淡淡出声:
“你就说他们搞错了,不就行了?好了,我这边有人,挂了。”
说着连忙挂了电话。
魏红玲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鸡。
她真的太丢脸了,现在哪里好意思去跟陆汉华他们说啊?
更不要说取代他做正局长了。
这个美梦,只几天就破灭了。
沙卫健这个小混蛋也真厉害,不声不响突然来上班,刚才差点把她吓出心脏病。
魏红玲想了一会,连忙打开门,去找陆汉华解释。
她要捞一点面子回来,不然她的脸往哪儿搁啊?
估计马上叶峰也要回来了,她想好对策,不然这次弄不好要翻船。
“陆书记,哎呀,真是太尴尬了,事情居然出现惊天逆转。”
她故意用夸张的话语,来减缓心头的尴尬。
陆汉华闻言大吃一惊,抬头看着她:
“什么惊天逆转?”
魏红玲一脸尴尬:
“我刚刚在二处宣布完,施圣飞任代处长,沙卫健就回来了。”
“什么?沙卫健回来了?”
陆汉华也十分震惊:
“你不是说,他出不来了吗?犯了死罪。”
“是呀,所以我也很尴尬。”
魏红玲尽量为自解开脱:“我也是听公安局里人说的,现在他又说,是刑侦队搞错了。”
她尽量不提聂华林,怕引起他们的怀疑。
“刚才沙卫健说,昨天上午,龚书记亲自去看守所,向他赔礼道歉,再接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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