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难所内部的通道也是一片狼藉，破损，再加上被遗体堆满的地面让此处几乎没有可以落脚之处，要想往里走还得先把路给清出一条道才行。
随着他们不断深入，通道的破坏程度上升，尸骸的数量有所下降，好像越往里战斗就越少了一样，与之相对的是，他们又见到了那些东缺一块西少一块的尸骸，占据的比例挺高，周围的地面和墙壁也因为这部分东西的出现而变得“五颜六色”的——越往内，通道的画面也是越让他们感到不适，跟在队伍中心的那六个普通人，现在的脸色就跟那些墙壁一样，看上去他们的精神承受能力已经濒临极限。
所幸这样的画面没有一直持续下去，不然别说这几个普通人，他们可能都要哕出来——沿着通道往里深入一段距离，那些画面忽然就消失了，地面还是坑坑洼洼的，但再没见到尸骸和洒得一地都是的画面，沿着这条相对干净的通道往里走一段路，再往左拐一个弯后，面前立刻可以见到一片宽敞的，就像是前庭一样的空间，尽头处则是一个巨大的金属与结晶混合制成的大门，与偏向银白色的地面相比，那黑色带金属光芒的大门显得格外沉重和突兀。
“大门封闭着。”方天立走最前头凑到大门面前，对着它绕了一阵，然后不解皱起眉头，“这门怎么开？要用星网吗？但是星网现在受到干扰没法用。”
“避难所大门的控制面板不在星网里。”
那位防卫大叔摇摇头，一边说一边走到大门右侧的位置，用手对着面前的墙壁寻找了一阵，随后摘下自己的吊牌对着那一个像是圆形瓷砖的地方碰了一下，墙壁内部立刻就传来了“哐哐”的声音，像是某些机械在运作。过了两秒，那块凸出的“砖”的左侧墙壁上，有一块一尺长宽的空间忽然塌了下去，紧接着蹦出来一个带有按键和卡槽的控制面板。
看到那玩意儿的时候，方天立都震惊了：“这年头居然还有如此原始的控制面板。”
“毕竟是避难所这种重要的地方，优先保证的是稳定性，除了里头一些重要东西拥有较高的智能外，其他的，类似出入口等的控制、使用，只要保证能稳定不受干扰打开就行了。你瞅瞅我们身上的东西，都是高智能控制，但是当干扰粒子打下来后，少说就报废了三分之二，被针对得基本用不出来，哪哪都受限制——假设像避难所这样的地方也受到能量干扰而无法正常工作，受影响的人得有多少？受影响的时间里又能发生多少事情？”
“你说得好有道理。”
“避难所这样的地方只要保证在需要的时候可以正常工作就行了，一般情况下也不会长时间逗留在避难所里。”防卫大叔露出个怪异的表情，“再就是……其实避难所也有反干扰的措施，但很显然，没有他们所用的干扰粒子那么高级，星网连一声屁都冒不出来——那是最新型的‘雷克三型信息干扰粒子’，能让覆盖区域内的绝大部分通用设备都报废，听说，这一类干扰粒子甚至能影响到极端个体类生命。”
维特听到这话变了表情和语气：“‘雷克系列’？是那家集团？难道说这里发生的事情和他们有关？”
“应该不是，‘雷克系列’的干扰粒子，其制造方法掌握在不少人手里，泄漏的可能性也不小，没办法以此为线索锁定谁。”防卫大叔摇了摇头。
“搞半天连谁在搞事情都不知道啊，真捉急。”阿志叹了一声：他还以为驿站枢纽的人能捋清楚眼下正在发生的事情呢，但照现在来看……唔，也许只有那位高项天指挥官能明白。
“唔，这也确实没办法，这部分事情应该还轮不到让我们来判断，等高项天长官他们收集信息给出答案吧，我们就老实执行命令就行。”大叔在控制面板上戳了一阵子，然后把自己的吊牌戳进了那个卡槽里，随后转过头看向大门，“门要开了，都小心，也不知道里面是怎样的情况。”
“轰轰……”
大门内传来了稍显沉闷的声音，轰鸣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头转动、活动，没几秒钟，声音戛然而止。
魔魇歪着头看向停止了活动但是仍然纹丝不动的大门，挠挠头：“这也没开啊？”
防卫大叔一脸疑惑对着控制面板再捣鼓了几下，这次连声音都没传出来了。他拍了拍控制面板，沉思、沉默一阵，忽然一巴掌盖在自己脸上：“完了，卡住了。”
“……啊？”方天立一脸呆逼摊手，“合着这不还是出问题了。”
“呃，在保证稳定性的同时也总得考虑防御性之类的问题嘛，总不可能真的简陋到只安装两块木门板在这里。”防卫大叔苦笑，不太死心继续对着控制面板捣鼓，过了一阵满脸苦恼放弃了，“不行，真的没辙，内部组件完全卡死了，大概是战斗的过程中被打坏了。”
“没有后备的门吗？比如避难所出了问题的逃生通道之类的。”
“有是有的，但是吧，从避难所内走倒是知道通道在哪里；如果想要沿着逃生通道走到避难所内那真是……”防卫大叔一脸大汗摊手，“我也不知道逃生通道的出口在哪里。”
元羲看了看伤脑筋中的方天立他们，拧过头望向大伙儿：“有没有什么不砸墙的开门方法？”
溟溟立马就给出了回应：“你用空间之力拉个短途的空间通道不就好了，或者用空间之力直接‘穿过’物体打开一道临时的门——那啥东西可影响不了我们，别真的觉得自己受到了限制呀。”
“嗷。”大伙儿都恍然应了一声，魔魇一边回应一边麻溜地凑上前，摸着空间之力再带点规则之力一巴掌拍在大门上，手上的力量涌进那扇厚重的大门里，空间之力将其“贯穿”，只是几秒的功夫就在门上打开了一个白光闪烁的窟窿，然后对众人招呼：“来了，门开了，我先进去看看！”
方天立他们转过头，看到那个白光闪烁的门，再看魔魇一头钻进去都是一怔，前者倒是习以为常了，愣了一下就恢复了平静，觉得这群大佬整出点什么他们无法识别的事儿也不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其他人因为不熟悉，现在就懵得有些厉害。
“这力量和能量的活动方式……”防卫大叔看了两眼一怔，恍然大悟，“是极……哦，唔。”
他只是把那个称呼说了一个字就打住了，没有说多余的话，也立刻就将其当成了理所当然的正常事情。为了让那几位普通人安心，他还赶忙率先往前走：“走，我们先去里面看看情况。”
大门后是一片空旷的大厅空间，感觉像是什么活动、聚会用的场地，这里头摆放的东西并不多，没有太多的设备、设施，目光往这片场地的深处看去，能见到还有几个的门框、通道等通往其他空间的路。这处空间非常干净，没有尸骸、没有垃圾、也没有人，空荡荡的一片，宁静，死气沉沉，过于诡异——按照一般情况来想，避难所内应该挤满了人才对吧？
小白进门后忽然表情震了一下，抽了抽鼻子打了个寒颤，尾巴炸毛了，下意识说道：“这里的味道……不对……里头好重的血腥味。”
防卫大叔听了这话也变了脸色，二话不说赶忙带头往最里面跑去，一众人对视了一下也急忙跟上：这句话就像是一个信号，指引着一个结局的信号，让他们都感到了惶恐不安。
凤儿在这会儿忍不住在灵魂传讯内对大伙儿说道：“那个，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大伙儿：好的，这句话是另一个更严重的信号了，就算不进去他们也能猜测到里面的情况了——最糟糕的情况，无非就那样。
一群人快步跑过第一个大厅，继续往深处去，去到第二个大厅空间、第三个……路上他们已经看到了许多痕迹，都是代表着“生命消逝”的痕迹——血迹、破坏痕迹——但是很奇怪，路上只有痕迹，没有其他东西，尸骸什么的可不会自己长脚跑掉啊，总不能……总不能真的说是诈尸自己跑了吧？
随着他们快速深入避难所、从他们走进第三个大厅模样的空间里之后，他们就能很清楚嗅到空气中沾染的浓浓血腥味，越是深入，这股味道就变得越清晰也越浓郁，已经浓郁到能出现幻觉了，视线仿佛被一片浓稠的猩红“云雾”给占据，但是……东西呢？如此残暴的、惨烈的痕迹，总该有什么东西与这些痕迹相配合才对吧？为何整个空间只留下了“事情发生过”的痕迹，却没有见到与其相关的结果？
他们带着这样的疑惑来到了最深处的大厅空间里，在此处得到了他们所想要的答案，并看到了一幅他们绝对不想看到的画面。
避难所最深处一样是一个非常开阔的空间，比前面的大厅都要大，和之前看到的星港停泊处的空间差不多大小，像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存在着明显的空间扩展痕迹。这个最深处的广场密密麻麻挤满了“人”，他们全都面朝天笔直平躺在地，彼此肩并肩、头对头、脚对脚，一横一列铺满了整个广场，每个“人”前后左右之间的间隔不超过半尺。
整个广场空间，只剩下残留的，即将完全散去的生命气息。
“妈……妈耶……”
魔魇止步广场门口，看到这尸横遍野的画面就开始额头冒汗了，其他人瞅见这场面也都沉默、止步，或是远望或是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心绪与心态都冻结成冰，起不了变化。
“这地方……有多少人啊？”阿志小伙子呆然呢喃，目光扫视着眼前的画面，看着那一个个摆着安然沉睡的面容的“人”，只觉得心里发堵：所以……这个避难所是沦陷了吗？
躺在这里的遗体，它们中，最“新鲜”的那部分，死亡时间可能不超过两个小时，大厅里残留的生命气息都是由它们散发出来的，因为还“新鲜”所以没消散干净；但是，与它们有关的灵魂活动等，都已经完完全全停止、完全消散了，纵使他们有抢救的能力也无计可施
这般整齐划一的画面绝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只可能是人为——这些遗体都是被收拾过的，有一部分遗体甚至是破碎后被收集全、被放在了一起，看着就像是摔碎的人偶，主体还和零件躺在一块——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这幅画面的缔造者：在广场最内部的地方，有一个身披着灰色与蓝色相间长袍的人影——与这里躺了一地的“人”相比，那个飘在离地半米高位置的人影实在是太过于显眼了，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有人？”
在大伙儿注意到那道人影的时候，维特的目光也扫到了那人，他立刻就端起了武器指向那边，然后又怔了一下，赶在众人被吓了一跳把武器抬起来之前挥手制止：“先等等，是‘不眠者’。”
防卫大叔听到那道称呼后又把武器放下了，心里也是万般复杂，忍不住喟然长叹起来：“那看来，这里是被他们给收拾过了。”
“不眠者？就是你之前提到的那群家伙？不是敌人吗？”元羲在方天立耳边小声问道：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按理来说只有两个身份才对，不是敌人就是队友，硬要说第三种身份……呃，难不成是意外路过的无辜倒霉蛋？
“嗯，‘不眠者’的行径话语等较为奇怪，但并不是敌人。”方天立点点头小声回应，“之前也和你们提过，他们只专注于那些‘听不懂的事情’，除了偶尔丢几个影响巨大的预言出来之外，并没有做什么事情。”
“还有就是，如果在战场等地方见到了他们，你们就可以见到这样的一幕。”他挥手比划着这片堆满了尸体的广场，表情里染上了些许悲哀，“就像是为逝者祈祷、送行一样——正在交战中的战场可没有空收拾，也只有他们才有这个功夫和力气对逝者进行整理。”
他们这群人走进这片充斥着血腥味，却诡异地染上了安宁与宁静气氛的地方，过了一会儿，那道灰蓝色的人影好像也注意到了他们，他抬起头看向通道口的地方，身影忽然像漩涡一样扭曲了一下整个消失了，紧接着突兀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数米的位置。
“你们来晚了。”
凑近的人影完全包裹在长袍里，还用兜帽把脑袋也遮住了，完全看不到面容也看不到脚，从兜帽后面传出来的声音倒是听得清楚，是一道女声，声线欠缺感情起伏的感觉：“逝者的怨憎不甘愤怒怀疑悔恨汇聚成记忆的结晶，在它们吸引来更危险的事物前，我必须得先一步将其清除。”
方天立扭头对元羲小声念叨：“是标准开场白，听过就行了，他们说的话只能理解表面，没法深究。”
“唔，我倒是能理解。”溟溟摇摇头小声回应，“这方面的事情我们也算是专家，唯一算是未知的，就是她说的‘更危险的事物’，这点我倒是不清楚。这种特殊的代指事物，肯定得定义者自己解释才行。”
方天立的表情一僵：这星海里居然有人能听明白这群神神叨叨的家伙说的话！
凤儿对着那个“长袍人”看了一阵，轻蹙起柳眉，忍不住在灵魂传讯内对大伙儿说道：“这不是个‘人’，生命气息……很奇怪，不像活人的气息。”
大伙儿：“啊？”不是人那是什么？
“嗯？你们没看出来么？”溟溟的双眼亮起一些金光盯着那个飘在半空的长袍人影，“那是一个灵魂体，有着一个模糊人形的外壳和一团高度压缩的灵魂力量的内核，本身还算结实。”
“话说刚见面就把人家的老底给揭了是不是不太好？”她想了下，感觉无所谓便耸了耸肩和翅膀，“算了，小星星一直都是这样做的，没什么影响，不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就行了。”
听她随随便便就把那位不眠者的底细给抖露干净，大伙儿都忍不住讪笑：嘛，都算是习惯了，毕竟吧，这世间之事就算再怎么离奇、离谱、神秘、不可言说，也不及起源与混沌那么要命。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其实现在接触到起源与混沌之事是为时过早早早早早，但没办法，谁让他们家的核心就是起源的代行者呢，与他纠缠在一块之后，想不提前了解这些事那都是不可能的。而在过早了解了秩序与混沌这般根源层面的事情后再去接触世间万物的事情，不管它们被多少的“迷雾”、“未知”笼罩，只要进入了他们的眼里，都要先被扒掉一层神秘的色彩——知道得越多，现实存在的幻想与不可思议就越少呐，到最后，一切事物都会变成标准的、可以解释的符号与文字，不再有什么未知。
就……就比如现在，在方天立他们对“不眠者”表示惊讶与一头雾水的时候，溟溟已经把人家的老底都给揭了。
防卫大叔扫视这片堆满了遗体的广场空间，眉头拧得跟麻花一样：“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难道说你来的时候就已经……”
他话没说完，那位不眠者女子就朝他抬起手——只能看到衣袖被抬起来了，被宽敞的衣袖包围的地方还出现了一个纤细手掌的痕迹，随后，那个手掌痕迹的上方位置有一团灰蓝的光芒闪烁浮现，出现了一个手镯：“我把他们留下的信息记录在了这里，现在，由我代他们转交给你们。”
“这是……星网。”防卫大叔将其接过来，看到它还在通过与驿站枢纽的连接释放求援信号，他忍不住低头长叹。片刻后，他收起了惆怅等心绪，抬头看向不眠者：“那么，这位不眠者的小姐，不知道你出现在这里是……”
“我们来此，只为目睹预言。”
她的回答依旧比他提问的速度要快一下，让他顿时哑口无言。
溟溟听到这句话，心里冒出了一些小小的心思。她想了一阵，忍不住往前飘了两步，对着半空的长袍女子开口：“你好，能聊两句吗？”
不眠者女子的那个兜帽飘着挪了个方向，就像是把脑袋和视线一块转过头来了。她看着溟溟，过了几秒钟才开口说道：“请说。”
“咳咳。”溟溟干咳一声，慢慢开口，“你们的预言，是既定之未来，还是说，是某种概念倾向的、‘已经认定’的事实，亦或者说是……啊，等等，我说得有点远，等我换个说法。”
众人：“……”好家伙，这位小姐姐一开口说出来的话就比不眠者的话更让人一头雾水。
溟溟重新组织语言，于片刻间换了个浅显易懂的说法：“在你们的认知里，预言是否等于命运，以及，是否可以更改？”
“预言，只是一个指定的‘趋向’，即是，此事趋向于以此为结果。”不眠者女子等她把话说完了才开口进行回应。
“原来如此，即是说，是概念倾向的事实，是这样子的‘预言’啊。”溟溟听到回应点点头浅笑起来，“行了，我明白了，谢谢解答。”
众人：“……？”你都明白了什么啊？我们怎么什么都没听明白？
紫夜忍不住在灵魂传讯内问道：“所以你明白的是什么？”
“所谓的‘预言’，和她说的一样，就是一种‘趋向’而已，”溟溟也在灵魂传讯内回应，“只不过我的说法本身就带有解释——概念倾向的事实，意味着，这是基于‘某种概念’得出来的一种‘可以修改的答案’，而非既定之未来。即是说，并非指定的、必然发生的、无法更改的未来。”
“至于‘某种概念’与‘答案’分别是什么……可以是生命以极大量的信息为基础，进行整合、推演后所得出的一个答案。然后，这个说法里分化出另一个小分支，那就是……与规则概念层有关。”她干咳一声，与之前的事情一块说，“不眠者的预言与那个‘星体·灾殃’有关；‘星体·灾殃’内部有一个星空奇物记得吧；星空奇物，以我们的认知来判断，是顺应着此世间的规则与概念诞生的一类能量事物、造物，换言之，它们蕴含着这世界的规则概念的一部分。将这些条件整合起来进行分析、判断，不难得出一个结果：他们可以通过规则概念层稍微摸索到与规则概念有关的‘事情’，并以这部分‘事情’所透露出来的信息进行判断，然后得出一个‘没有强大外力干扰的事情走向’，即是她所说的‘趋向’，即是说，并不是既定之未来。”
“这种情况啊，就和小星星在众神界里可以观察每一个角落，可以着重观察……”她话语停顿，想了一下看向紫夜，“可以着重观察紫夜、凤儿、小青、小白你们一样——与众神界有关的你们，在规则概念层里就是一个十分明显的‘符号’，是被规则概念层‘标记’过的存在，只要想的话，他可以随时把视线挪过去，轻易找到你们，这样说就明白了吧？”
紫夜她们听到这话没感到什么诧异，只是表示了恍然与了解，小白倒是打了个寒颤：“啊惹……感觉像是随时随地会被偷窥……虽然那家伙没这兴趣。”
大伙儿：“……”好像以前也有人说过这样的话……说这话的那丫头现在还窝在众神界里，没有跟过来。
紫言听明白了：“他们通过某些方法可以窥探到规则概念层的一部分活动情况，因此能做出对相关事情的推演，即是预言，是这样的意思对吧？”
“嗯，这是目前的猜测，至于有没有更多的情况，就等了解过了再说吧。”溟溟点了点头：既然是与规则概念层有关，那这部分事情应该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说完的。
他们在灵魂传讯内的快速交流也就几秒钟就结束了，当他们把注意力放回面前的时候，方天立他们正和这位不眠者·兜帽长袍女子说着什么事情，不是预言，而是和这里的事情有关。
“你是说，你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是尸横遍野的模样了，然后你就按照你们的习惯把所有人的遗体收拢起来……然后办那个什么事儿。”方天立看着这片广场，皱眉，“这里的这些遗体中，没有入侵者？”
“驿站枢纽的入侵者，他们的遗体都在外部，接下来也要处理那部分。”不眠者女子轻颔首，依旧用那缺乏感情波动的、并不显得干巴巴的声线回应，“受外部力量影响而死亡的入侵者，他们在死亡时所携带的情绪份量，并不比避难所里的居民带有的份量轻，需要及时进行处理。”
她说完这话看向那位驿站枢纽的防卫部队人员：“驿站枢纽内的所有阵亡者都需要尽快处理，需要向此处的负责人传达意思。”
“干扰还覆盖着这边呢，传达不了。”防卫大叔摊手，“意思我明白了，回到阵地里就会上报……不过这个……避难所内没有入侵者的踪迹，这是发生了什么？”
方天立：“那个星网里没有记录这部分信息？”
“没有，信息只到避难所地下部分的大门关闭就停止了，没有提到避难所里的人是怎么出状况的。”
魔魇听他俩说着暂时插不上话的话题，忍不住看向那位不眠者女子，问道：“那啥，你们不眠者，平日里难道就专门做这些事情的吗？俩天区满世界跑，专门逮着这件事来做？”
“不尽然。”不眠者女子转过视线看向他，给出了标准回答，“主要针对预言的区域，其他区域，只在发现、有必要时才会前往。”
“呃……”
专门针对预言所在的区域……这话听着有点奇怪，就像是候着这地儿，坐等它出事一样——话说，不眠者办的这事儿……总感觉不太符合他们的名字。
不眠者这名字一听就……就……就很过劳……咳咳——又会预言又和尸体打交道，还负责祈祷什么的……包揽的事务是不是多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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