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坏了金刚不坏身,怀玉荣自知胜局已定,对方并非是真正出色天骄,只是一位八品天赋的天才而已。
一念至此。
怀玉荣刹那间收回了一点拳力,怕一拳打死了天问,只想给他一点教训即可。
轰隆!
拳印彻底爆发,天问背身对敌,一步未退,周身散发无量金光,巫力化成一座黄铜古钟,罩住了周身。
但片刻不到,古钟爆碎,根本挡不住升龙拳的攻势。
怀玉荣横拳一摆,就要锤向天问的头颅,将他彻底击倒。
可就在这刹那之间。
他陡然心窍一缩,额头冷汗直流,一股致命危机从紫府眉心传来。
“这一拳打下去,我可能会重伤,乃至身死?”
怀玉荣不知危机从何而来,但多年的修炼,让他对自己的预感有着绝对的信任。
他没有再攻向天问的头颅,而是继续按压拳印,试图击溃天问。
砰!砰!砰!
两人之间不断炸起各色神光,直到一切平息,两人的身形都没有任何变动。
“走眼了,原来是止步九大枷锁的绝顶九品。”天问擦掉嘴角的鲜血,满脸笑意。
怀玉荣没有说话,天问到底还是挡下了他这一拳,甚至一步未退。
他是绝巅之下最强的天骄,仅仅止步九大枷锁,且已经是灵慧境大圆满的修为,距离修成元神一步之遥。
可天问却只是一位八品天赋的神通境,竟然挡下了他的攻势,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铁棠站出来拱了拱手:“朝溪郡果然人杰辈出,失敬!失敬!袁大人,没问题我们就走了?”
“二位自便就是。”
铁棠走到天问身边,装模作样地将他扶起。
“啥情况?被人打吐血了?”
“血太多,吐点怎么了?你不会以为我输了吧?”
“你不会以为你赢了吧?”
“我哪里知道他这么厉害,竟然是止步九大枷锁的九品.......”
.........
两人晃晃悠悠出了致远居,只剩朝溪郡众人还在回味刚刚那一招。
刚刚那一幕说来长,实际也就数息时间,眨眼即过,许多人并没有看穿虚实。
他们只看到怀玉荣打到天问吐血,仅这一下,应当算他们赢了才是。
不过怀玉荣想到刚刚那股致命危机,依旧有些不寒而栗,想不通到底从何而来。
“你觉得那人实力如何?”袁江雪眼力再高明,也不如亲身下场的怀玉荣感受深刻。
“他.....好像不止是八品天赋那么简单,我虽然打碎了他的金刚不坏身,却隐隐感觉他还有一种金身。”
怀玉荣没有自傲,而是将真实感受说了出来。
“两种金身?怎么可能,难道他是绝巅不成?”旁边有人笑着摇头。
这时应柔瑾站了出来:“修成两种,乃至三种、四种金身的,的确有一位。
但他也真的是绝巅,实力应该不止如此。”
她想到了铁棠。
袁江雪澹澹说道:“两种金身并非不可能,若是修炼七十二窍之法,在肉身境就可以修成第一种金身。
即便没有踏入绝巅,也可以修成两种金身。
此人的资质天赋,绝不止八品这么简单。”
“师父,这次是徒儿冲动了!”怀玉荣知道自己的心境修为还是没过关。
“无妨,该出手时就出手,不必一味压抑自身。”
这时陶开宇清咳一声,吸引了众人注意。
“大人,慧禅是怎么回事?”
袁江雪沉吟片刻,挥了挥手:“让他自己来跟你说吧。”
——
铁棠二人出了致远居,找到了当地捕快的耳目,仔细打探了其他六郡的居住地所在。
可这时天问却犯了难。
“铁头,想要不暴露实力.....还要硬撼这些天骄,难度未免太大了。
刚刚我险些就被他打出了大日如来法身,还好那小子也机警,自己察觉到了不妙,收了几分拳力。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第一档的九品,的确非常棘手,他们与我们的差距并不大,一旦去掉无敌际遇,更是大幅缩小。
我想想看......”
铁棠也没想到怀玉荣是止步九大枷锁的第一档九品,这种绝顶天骄可不是易与之辈。
比起第三档的九品还要厉害许多。
如果当日他在大比之上碰到的叶飞昂、颜冠玉都是这种九品,他瞬间就会落败,不可能获胜。
片刻之后。
铁棠打了个响指:“有了!”
“怎么说?”
“咱们就挂个神通境无敌的旗杆,到时直接插到那些郡城府邸前面。
只是神通境的对手,应该无论如何也逼不出我们的全力,除非他也是绝巅。”
“你家李郡守让我们不要搞事,这样的话.....会不会太过张扬了?”
“九品巫兵都收了,难道不干事么?我反正无所谓,这把虹光剑也是给你的,我有冷月刀就够了。”
“那行吧!不过剑法我会得却不多,有点派不上用场啊。”
天问喜滋滋地抚摸着手中的虹光剑,恨不得当场找个东西试器。
“这第一战.....咱们找谁好呢?”
“要挑就先挑地头蛇,先打出咱们的威风。”
“这....咱如今可是没有靠山,就一个朝溪郡的承诺,可做不得准,万一......”
“干就完事了!”
“那行吧。”
两人也不着急,澹定地在九尧城中游走,欣赏本地的风土人情。
可走着走着,却见到了一位熟人。
“咦,这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铁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天问顺着他的目光一扫,却并没有认出什么。
在他们前方街头,有一位身材魁梧,极其高大,但穿着打扮非常怪异的少年郎。
他身着荷花锦鲤肚兜,上半身露出一小撮胸毛,下半身围了一条虎皮短裙,腿上脚毛浓密,脸上两颊涂着腮红,嘴唇鲜红如血,头上绑了一个冲天辫,看起来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此时这位少年一手拿着冰糖葫芦,一手捏着两块葱油烧饼,正蹲在地上狼吞虎咽。
铁棠笑着走了上去,挡住了少年的视线。
“你们两个长得怪模怪样的,站在这里做甚?快点走开,碍了洒家的双眼,给你们一人一拳。”
两人齐齐蹲了下去,与少年三人蹲在街角,跟游手好闲的泼皮无懒一个德性。
但他们三人都体型魁伟,昂藏巍峨,就算蹲着,也跟三座小山似的,让周围的人员不敢靠近这块地域。
“镇关东,你啥情况,怎么跑这来了?”
铁棠一开口,就让少年惊掉了口中的糖葫芦。
糖渣伴着口水一直连绵到地,勾出一条水晶般的弧线,好似藕断丝连,欲断非断。
这位少年正是铁棠在龙渊城见过的蛟龙,镇关东。
当日就已经是巫觋秘境的镇关东,此刻在铁棠眼中不再神秘。
对方此时已经修成了元神,想必是在那水下漩涡的洞穴之中,获得了足够得到好处。
“你....你们是谁?怎会认识洒家?”镇关东虽然惊奇了一阵,但下一息就开始继续狼吞虎咽。
天问笑骂道:“还在吃,还在吃,你不是修成元神了吗?还吃这些零嘴。
铁头,这小子不会是你家的吧?”
“洒家...还小,要多...吃点。”镇关东呜咽着嘴巴,边解释边吃,根本不带停顿的。
铁棠二人也不心急,笑呵呵地蹲在地上,就看着他一口一口吃完。
镇关东用长满黑毛的手臂,对着嘴巴一擦,方才瓮声瓮气问道:“吃完了,快说你们怎么认识洒家的,否则一人给你们一拳。”
“还记得我么?给你买衣服的。”铁棠恢复了真身的声音。
镇关东迟疑片刻,下一刻勐地伸手狠狠拍了铁棠肩膀几下。
“好哥哥,这才多久不见,你怎么长得这么快?还得是人族,我们蛟族就长不了这么快。”
饶是以铁棠如今的肉身,也被他拍得陷入地底三寸,将四周的白玉街道震得一片龟裂。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这是改变了相貌,如今不是我的真容。”
镇关东一怔,立刻心领神会:“洒家早就知道哥哥不是好人,如今改头换面,恐怕也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过哥哥放心,洒家平生最讲义气,绝不会去官府举报,只要你带着洒家就行。”
铁棠被他逗笑了,连连点头,也不过多解释。
“你这家伙还是条蛟龙?”天问展开法眼,这才认出了镇关东的真身。
“哦?你又是谁?不像是当日另一位哥哥,是不是歹人?”
在龙渊城之时,是铁棠与王安道一起撞见了镇关东,天问却是没有见过。
“铁头是你的好哥哥,我自然也是你哥哥,不能平白落了辈分。”
“就凭你?”
“先吃洒家三拳!”
砰!砰!砰!
三拳过后。
镇关东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二位好哥哥,咱接下来要去哪?”
铁棠哈哈大笑:“先给你换身行头,上次不是跟你说了,你怎么还是这身打扮,简直......简直影响了九尧城的形象你知道吗?”
“洒家又不是九尧城的人,洒家甚至不是人族,哪管这些破事?”
“那不行,你在人族混,就得遵守人族的规矩。”
“都听哥哥的便是!”
三人在街上找了个商铺,沿途铁棠吩咐了镇关东几句,主要让他不要暴露他与天问的身份。
换了一身行头之后,三个魁梧壮汉在街头横行,如同夜叉出行,罗刹过街,让人不敢接近。
“哥哥,咋这是要去哪?”
“去九尧城官府,找找乐子。”
镇关东:“.......”
“二位哥哥,所谓相逢即是缘,无奈今日洒家与二位哥哥缘分已尽,咱仨今儿个就各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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