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若回到乾清宫,魏彦一眼便发现了安若情绪不对。
“怎么了?宁妃欺负你了?”
魏彦的样子看上去想要揍人,安若心中发苦,面上却不得不扬起笑脸,摇了摇头。
“我哪里那么容易被人欺负。对了,许公公那边,咱们就这样干等着吗?”
见安若不想说,魏彦便也不再问,他已经打好了主意,以后绝对不会再让安若跟宁妃单独接触了。
“放长线,钓大鱼,急不得。不过,有些戏确实要做全了。”
事实证明,魏彦的做法是正确的,许公公被接入宫内,除了宁妃对人还算照顾外,魏彦并没有任何表示。
反而日日去探望上一任宗室族长,先帝的叔叔,明亲王。
明亲王已过甲骨之年,先帝还在位的时候,便以自身老迈为由辞退了族长一职,而后续接任的那位族长早就死在了先帝末年的皇子争斗中,后来才有了睿亲王的接任。
无疑,明亲王是个非常睿智的人,还能急流勇退,顺利带着整个家族躲过了先帝末年的动乱。
而如今对于魏彦的探望,明亲王看破不说破,他已经是半只脚要踏入棺材的人了,确实该为自己的子孙后代考虑考虑。
在他眼里,方策根本不可能动摇魏彦的地位,毕竟,魏彦已经做了两年的皇帝,还有子嗣,而方策,只是先帝的幼弟而已。
果然,就在这样持续了半个月后,方策的属下率先坐不住了。
“少爷,咱们不去探探许公公和明亲王吗?若是这证据被魏彦先拿到毁去,我们就无确实证据了。”
“我当初只是知道先帝淑妃一死,会有人拿着当年淑妃的罪证出来,但并不知道是谁。而、淑妃却被误导,以为自己的死,先帝留下的人会拿着为她洗清的证据出来,所以才会自己放火烧了冷宫。没想到,一代宠妃在后宫那么多年,还是这么傻,落到冷宫不算冤枉,她就该明白,没有帝王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如果有这份证据,也一定是将她锤死的证据。”
“那,咱们去探探谁?”
方策闭上眼睛不语,他也不知道是谁,这种陈年旧事的隐藏剧情,他也是在NPC好感度达到满级后,一点点挖出来的,能到如今的地步,已然很难得了。
按道理来讲,魏彦如果受到先帝淑妃的引导,势必会更为积极的寻找那份证据,但接了为先帝守灵的许公公,为什么又会去反复拜访明亲王呢?
先帝最信任的人会是明亲王吗?
那个甚至没有等先帝薨逝,就提前请退的老亲王。
似乎相比较而言,还是许公公更值得先帝信任,毕竟,当初可没人要对许公公做什么事情。
他明明可以拿着这辈子积攒的金银珠宝,逍遥自在,何必非要去给先帝守灵。
这才是真正的忠心吧!
而一个人是否对你忠心,先帝应该最为清楚。
“许……”
方策停下了,反向思考一下,先帝留下能够将淑妃锤死在耻辱板上的证据,为的绝对不会是给自己的儿子添堵,毕竟,魏彦不是先帝指定的下一任帝王,而是自己挣出来的,先帝早先根本不知道魏彦会登基,会给淑妃翻案。
按照先帝的想法,当时登基的应该是那位死于马前的太子殿下,而魏彦的存在应该是会威胁到那位太子的地位,那么淑妃的那份证据的存在,应该是为了钳制住魏彦,让他再无争夺皇位的能力。
只要淑妃不出冷宫,魏彦不对太子产生威胁,这份秘密就会永久保存下去,先帝当年的错误也会就此掩盖。
只不过,阴差阳错之下,魏彦登基了,但魏彦是玩家,他根本没有想起来那位冷宫的淑妃,所以那份证据被保存了下来,既是给新帝示好,也是完成先帝的嘱咐。
毕竟,淑妃也并没有被平反,离开冷宫。
那么,许公公去守了皇陵之后,真的有机会在淑妃出冷宫做太后的时候,拿出证据阻挡魏彦吗?
而明亲王,作为能够在激流中勇退的老辈亲王,如果他当真有这份可以将魏彦拉下马的证据,他会怎么做?
魏彦都已经去了他家拜访了足足半个月,他又已经年近花甲,自然要为儿孙谋取利益,该交出来的东西早就交出来了。
“先太子亲近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先太子?当初先帝在太子死后,弥留之际给魏彦指下的辅佐大臣,除了汪太傅个个都是先太子的亲信,可是这两年,早就被魏彦和汪太傅干掉了!”
“不会是他们,否则那两年早就以此要挟魏彦,怎么可能会被人杀鸡取卵。先太子当年死于马前,甚至没有留下子嗣,但先太子妃还活的好好的,可是在皇家寺庙中为先太子祈福?”
“属下这就去查。”
方策眯起眼睛,这份证据他必须握在手里,或者公之于众,而且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据宫里的探子来报,安若日日在乾清宫休息,他担心安若这样长久的相处下去,习惯会变成喜欢,何况魏彦本身就足够吸引人。
这场游戏他不能输,这个人他也不想让。
先太子妃的踪迹很快便查到了,本来人是一直在皇家寺庙修行祈福的,但因为并不是奉旨修行,而是自愿,所以先太子妃不愿意继续修行时,也无人阻拦。
“属下怀疑,这位先太子妃应该也是玩家,此人正是在《深宫喋血》开始后,离开的皇家寺庙。”
方策皱起了眉头,如果是玩家,那么即便找到了也没有意义,她不会知道故事前情,如果那份证据在她手上,她也可能会当作破烂扔掉。
“可有查清楚人去了哪里?”
“咳,据说是下了江南,日日流连在小官馆。”
“呵!这是发现自己没有希望赢得游戏,彻底摆烂了?也是,远离了纷争,只要不作死,在游戏里完全可以好好享受一下。去将人带回来。”
属下为这个女人默默点根蜡,大家都这么努力的在讨生活,她凭什么可以摆烂,必须抓回来卷起来。
“少爷,还有一件事情,琼楼的管事回禀,说最近总有一种琼楼被盯住的感觉。”
方策皱起了眉头,问道:“琼楼建于先帝时期,按理来说不会引起人怀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似乎是接朱砂回来之后。”
方策眼睛一眯,迅速在心中复盘当日之事,立刻意识到朱砂有可能是诱饵。
“朱砂的伤若是养好了,便将人派去漠北,琼楼这边的据点立刻停止启用,日后只当这是一座普通酒楼即可。”
“是,少爷。”
方策环顾了一圈琼楼楼顶这间房间,用手抚摸过当日安若躺过的椅子,闭了闭眼,头也不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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