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气司官员惊恐的目光中,季缺一边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一边看向了门口。
而那些清气司官员已急着又去钻洞了。
果不其然,树洞外的通道里很快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如鼓点一般,这空间里回荡着,着实带着一股让人心季的感觉。
快带屋门口的时候,那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
可那惊悚的感觉并未消失,反而带来了更强的压迫感,那名中年清气司官员吓得整张脸都抖。
“进来吧你!”
结果下一刻,只见季缺手一伸,七分归元气凝结成一只大手,哗的一声把屋外的一个人影抓了进来。
清气司官员们头皮都炸了,哪还有主动让这邪祟进屋的!
之后,他们就愣了那里。
缘于七分归元气里那手持大锤的大手,对着被抓的邪祟就是一阵狂砸,以至于四周气浪翻滚,整个房间都轻轻跳动。
那邪祟身体转瞬就被砸成了一张薄饼的样子,然后被季缺放了下来。
这个时候,这人形邪祟依旧想要挣扎着来吃人,可因为太扁了,刚走两步就躺了地上。
众清气司的官员见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放松下来。
这实力,原来是六境搬山境啊,那就没事了。
季缺打包带走了一些吃的,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跟上。
一下子来了季缺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年轻高手,众人一下子绝处逢生,安全感倍增。
“王云。”
中年官员刚想离开,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于是本能的往后看了一眼。
只见那邪祟倒那里,它的一张脸呈混沌状,从中忽然冒出了之前那位被吃的同僚的脸。
那张脸挣扎着,叫道:“王云,救救我。”
中年官员像是被勾了魂一般,想要靠近,结果忽然被旁边的同僚拉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之后,他们便跟着季缺出了树洞,继续那石阶上往下走。
不知是季缺出现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之前那被什么东西追着的感觉就消失了。
或者说,之前想追他们的就是那个人形邪祟。
那人形邪祟像是吃葡萄一般,吃了很多人,而那被人的灵魂可能也被束缚里面,所以才会让中年官员产生那种幻觉。
按照季缺收拾的力度来看,那邪祟战斗力应该不是法战胜,如果他们全力反击的话,说不定能勉强应付。
可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那邪祟带来的巨大恐惧感,让他们的实力十不存一不说,更是连战斗的欲望都没有。
就这样一只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个洞穴。
阶梯一直蔓延到了洞穴深处。
季缺走前面,清气司官员总觉得这洞不详,有危险,于是紧紧跟着季缺。
从前面看过去,季缺身后的人堆一起,看起来宛若“满身大汉”。
洞穴里十分潮湿阴暗,清气司官员刚想施展火术照明,结果陡然发现前方已有一片光亮。
也就是说,这洞穴很短,转眼就到头了。
之后,他们一路向下,穿过了洞口,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山顶。
是的,这是一处山顶,这周遭望过去的最高处,仿佛之前他们下的坡根本不存一般。
而最让他们头皮发麻,甚至难以呼吸的是视中的一棵树。
一棵巨大比的树。
仿佛顶天立地的巨人已不足以形容它的高大,它枝繁叶茂,扩散开来,布满了古老岁月的气息。
季缺他们站那里,是真的如蝼蚁一般。
这棵直接没入上方云层上的大树,看起来腐朽了,表皮脱落了不少,而露出的内里昏黄的颜色,仿佛有夕阳映照的湖水融于了里面。
即便经历了数离奇的经历,可季缺一时难以形容这棵树的所。
他忽然响起了长虚观观主的那句话——“我宁愿这辈子都没见过那棵树。”。
是的,眼前这棵树只是杵那里,就带着厚重比的古老岁月气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大恐怖气息弥漫四周。
旁边,几个清气司官员已坐了下来,不敢再看。
他们总觉得面对是一尊不可直视的巨大神灵,仅仅是窥视一角,已让他们心肝发颤。
唯有季缺一直看着这棵树,这棵大得过于离谱的树。
脱落的树皮,露出的黄色内里,看起来就像是巨人身上的血肉。
之后,他树的一段上,看见了一座道观的轮廓。
那座道观的山门就树干的云雾处,看不真切。
一座树上的道观?
五庄观?
而且季缺的感知中,这座道观还不是像树屋一样的存,而是长树内。
是的,长树内。
如果说这棵大树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的话,那这座道观就类似于她怀的孩子。
总之,邪性、可怖,季缺能想到的词汇就这些。
面对这样一个可怖的庞然大物,即便是说话挺骚的季缺都感到了词汇的贵乏。
好些个清气司官员基本都坐那里大喘气,根本不敢再靠近这棵树。
唯有那两个三境的官员,依旧能勉强继续行走。
也就是说,仅仅是这棵树的存,就压制住了三境以下的修士。
季缺站那里,感慨道:“奶奶的,真的找到了。”
这时,他忽然看见了旁边不远处已熄灭的火堆,疑惑道:“你们还有同僚吗?”
中年官员点了点头,说道:“有一批大人比我们先到这里,我们还没找到他们,就被困了那树洞中。”
季缺看着这棵应该被称作“人参果树”的巨树,说道:“你们先此处等候,我去买几个橘子。”
一众清气司官员:“......”
季缺反应过来,赶紧改口道:“说顺口了,我去找他们。”
“好。”
得知不用继续往前,几个人皆松了口气。
有多大碗吃多大碗饭,这里对他们来说太勉强了。
季缺不再迟疑,一个滑铲就往下滑去,中途更是变成了仰泳。
看着季缺以清奇方式离去的背影,一众清气司官员一时苦笑不得。
怎么说,他就像是这抹沉重底色里的唯一一抹亮色,能让罕见的放松下来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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