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豪杰喝的是清酿,
贵客喝的是专供精酿。
夏仲已经把广告打到位了,像那种能够突破后天瓶颈到先天的酒,是不能大庭广众现世的,不然会引来眼红!
前世他可看了太多因为一本武林秘籍就腥风血雨的故事了。
这个世界武学秘籍倒是没那种威力,因为武学终究是要学的,悟性资质不够,更是连学都学不成。
药就不一样了。
突破先天的药,一旦问世朝廷就得先掌控在手。
各方强者疯狂下会做出什么事来他也不敢保证,所以目前只能私下给自己足够信得过的好友亲人弟子用。
等到什么时候他强到能够主宰碾压一切了,那时他拿出来别人就只能按照他的规矩来获取。
上官齐几杯下去自己桌桉上的已经见底了,可他还没喝够啊,那滋味,他感觉每喝一口都品不完整。
就是香!
这酒,喝的上头!长劲儿啊。
“这不会一人就供一坛吧。”上官齐看着见底的酒坛,左右看看,见有人喝的快,有人喝的慢,仔细品味。
他倒是第一个喝完的,这里毕竟不是酒楼,他能站起来吆喝一声,小二上酒啊。
尴尬了。
和他一样尴尬的还有众多宾客,今日过后,不管怎么说,天源宗的酒他们是记下了。
喝了这种酒,其他酒算什么?
不行,这酒得买。
开宗大典在畅饮中落下帷幕,各方北安本地的豪杰就开始离去了。
不过离去时不少都已经私下询问弟子,天源宗的酒卖不卖,多少银子一坛。
弟子的回复自然是不知。
那些普通豪杰离去夏仲无需送,长老们送就行了,他送的都是贵客。
第一个送的贵客是修明大师,修明大师本身并不喜欢热闹,他这次来,主要就是表达一份心意,这份心意到位了,也就够了。
夏仲想留多住几日都留不住。
亲自将修明大师送出宗,对这位大师夏仲虽然没多交集,可过去是敬佩,如今这有了交情,他当然已将对方当成好友。
也没有二话,修明大师道了声留步。
夏仲道了声大师保重。
修明大师孑然一身,飘然去了。
第二个贵客就是七心道长了。
将七心道长送出宗门,夏仲这次特意安排了马车。
“夏掌门,贫道独来独往惯了,可坐不惯马车。”七心道长见那马车便笑道。
他这离去就是要回京城的,夏仲的马车岂能送他回了京城?至于下山,他身法施展更快。
夏仲笑了:“晚辈知道道长来无影去无踪,这车夫本是京城边上的人,他正好也要回京,能和道长同路,是他的荣幸。”
那车夫年过三旬,长相彪悍,功力后天六重,本是京城外的州民,因为被诬陷偷盗被捕发配到北安充当劳役,这次为夏仲修了宗门,已经被颐郡守勾了名字,也的确是要回乡。
七心道长这就更奇怪了,什么人,能和他同行?而且人是京城的,马车总不是京城的吧。
不过夏仲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七心道长更是随性之人,便笑呵呵的道了声有个同路人倒也是乐事,脚步一点便到了马车上,那车夫已经恭敬给他掀开车帘子。
七心道长刚一俯身,就瞧见马车坐板下摆放着六七坛酒,贴着红纸:“专供,天池佳酿。”
七心道长就明白了,抬眼再往夏仲望去,见夏仲只是笑容可掬的拱手:“道长慢行。”
“好,这天源宗有夏掌门,贫道算来是前途不可限量啊,夏掌门别过。”
七心道长回身拱手,钻进马车,如果夏仲送他别的他还不会收,可是这酒,他还真舍不得不收。
唉,吃人嘴短,又欠下一人情了。
夏仲一笑,虽然对方说的是个客套话,可七心道长算卦还是行的,不然也不会有人找其开光了。
此刻那车夫又跪在地上朝着夏仲磕了一个头,这才利索的坐回马车上。
他被人诬陷,本以为这辈子再没回家的机会了,可夏仲给了他这个机会。
送走了修明大师和七心道长两位上宗人物。
就是送雷然了,雷然毕竟公务繁忙,总捕不像军卫都尉,且儒子凌是个兴冲冲劲头正足的郡守,做这种郡守手下的官也是累的。
“延寿,莫要送了。”雷然拦住夏仲相送的步伐。
送七心道长也就算了,他是当不得的,
夏仲也就不多送了,南郡北安离得不远,肯定时常走动着的,这时弟子将雷然的马牵来,雷然过去时发现马背上多了两个大水袋子,鼓鼓的。
刚靠近就闻到一股酒香。
雷然心里暗道一声延寿够朋友,先前夏仲在宴上说给诸位都备着好酒,雷然是没想过自己能有资格的。
没想到夏仲还是给他备着。
能交到夏仲这个朋友,是他捡到宝了啊。
心里感叹一声。
“延寿,保重。”雷然翻身上马,朝着夏仲一拱手,然后便快马离去。
夏仲知道他送雷然这酒,对方八成也不会自己喝,而是转送给儒郡守或打点司官,现在他身边的朋友,要说混的差的,也就雷然了。
送走了这几位。
其他贵客就不急着走了,像颐音周浴这等,离得北安近的,怎么也得再住一晚。
至于泰自若和红宣英更没有宾客没走他们就离去的道理,不然就显得是对夏仲不满了。
夏仲回身走向宗内,迎来送往都是其次,实实在在的东西才重要。
朝着一处接待客人的庭院走去,这里已经约好的杜赫堂正带着上官齐等诸多公子哥坐着。
“夏掌门。”
一见夏仲,上官齐等人就都起身见礼。
夏仲摆了摆手,坐在杜赫堂身旁的石凳上,笑道:“诸位都是八郡的财神爷,怎么样,可有什么发财的路子了吗?”
和这些公子哥交谈,可比和泰自若这等前辈高人交谈轻松。
杜赫堂就开门见山道:“夏兄,你那天池精酿,能拿出多少来?”
他们都是生意场上的人精,什么有钱赚,一眼就看出来了,根本不用夏仲和他们多说。
夏仲神色平静,没有激动,没有意外,只是略一思量,认真扫过杜赫堂等人,道:“这是我天池山的土产家酿,数量自然不少,当然,酿酒不比旁的,总需要一段时间的,清酿数量肯定是更多些的。”
“那是,那是。”杜赫堂连连点头:“只是不知这价钱怎么说?”
夏仲嘴巴张了张,然后看到上官齐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巴巴望着他,夏仲突然想到了上次错估了杜赫堂吨位的事,略一沉吟,便道:“夏某是开宗门的,不是做生意的,对酒价行情不太了解,杜兄认为我这酒值多少钱?”
杜赫堂本就有心讨好夏仲,正要说个价格,上官齐突然抢着道:“二十两一斤如何?”
杜赫堂到了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
夏仲呵呵笑了笑:“清酿?”
上官齐先前宴席散了,也讨了一杯清酿喝了,可是那清酿虽然也是品质绝佳,可和专供精酿比起来差远了。
他笑道:“自然是精酿。”
夏仲微微颔首。
上官齐正要大喜。
夏仲却摆手道:“这位是上官兄吧。”
“是。”上官齐点头。
夏仲笑道:“上官兄若是想买酒,日后可和我天源宗酒业专门的代理商洽谈。”
“代…代理商?”上官齐一怔,其他人也一怔。
夏仲看向杜赫堂,道:“杜兄,你我相交颇深,这做生意,我还是信的过杜兄,杜兄怎么看?”
杜赫堂一听这话立刻胸膛涌动,他念头一转就知道夏仲什么意思了,若是他出价合理,以后他杜家就是天池酒的那什么代理商,而且天源宗不会对外贩卖,只会经杜家卖,这既是质量的保证,
也是一种“字号”效应嘛!
想想日后天下但凡要买天池酒就认准杜家字号的场景,杜赫堂立刻就感觉到了巨大商机和与夏仲几乎密不可分的交情!
更不用说夏仲一句信得过了。
别人宰夏仲,他岂能宰夏仲?
这些念头飞快的在他脑海里闪过,杜赫堂已经开口道:“清酿二百两一斤,精酿千两一斤。”
他说出了个价格,
这是他能给夏仲最高的价格了,当然,只要他卖,那价格还得再涨!
这个世界目前酒文化还没有品牌效应,因为没有人把哪种酒吹捧成神,像聚义楼最好的酒也就是百两一斤,那可是郡城最高档的酒楼了。
那还是因为聚义楼本身场所的缘故。
而现在不仅是天池酒本身的价值,夏仲还给其好好打了一回广告,专供精酿是七心道长,泰自若等前辈喝的。
这就是一种地位的象征,普通人要喝到这种前辈喝的酒,本身就需要钱去消费。
“千两?”上官齐瞪眼,其他公子们也瞪眼。
他们想的是从夏仲这里低价买,高价卖,甚至掺着水的卖,杜赫堂倒好,直接提这么高。
他们今天每人都喝了十五斤精酿了,那就是一万五千两的酒啊,那可不是喝花酒。
夏仲前世经历过茅台时代,倒是很能接受这个价格。
精酿是十五斤,十分之一觉醒液,五十枚魂币换算银两就是十五万两。
清酿是百分之一觉醒液,换算银两是三十万两。
一枚魂币,三万两到六万两。
“好,具体事宜杜兄就和郑长老去商谈吧。”
夏仲起身,现在刚起步,价格日后还要看市场的变化。
“好。”杜赫堂哈哈一笑,也起身相送。
他当然不会找郑中竹谈,也是让手下人去谈就行了,他能和夏仲定了这个板就行。
“等等等等。”那上官齐却连呼唤道:“夏掌门,且慢。”
夏仲脚步顿住:“上官兄还有事?”
上官齐就问道:“夏掌门这配酒秘方可卖?”
这话一出,别说夏仲了,杜赫堂都无语了。
你以为是你家开矿呢,就想着直接把山头占下来,也不看看你够不够那个格!他都不敢开这口。
夏仲听了摇头笑了笑,然后就迈步走了。
这上官齐,也就做做家里有人脉的生意。
不想别的,夏仲心里滴咕着自己的魂币数量。
这次为了准备这些酒,夏仲是动了那斩杀袁金池剩下的四百枚魂币的,现在手里的魂币一共三千零五十枚,买一号剑柄的中枢控制的事,看来又得拖拖了。
三千零五十枚魂币,代表能提取六十一份觉醒液,换算银两最低都是九千一百五十万两了。
想想这钱……
他也得出钱让山下村户们酿酒的,可惜,那些酿酒工艺他是没办法去提升了,幸好他选择的三种酒在村庄里都很普遍,他只需要最后一步加工就行,这也是让村庄里多了一条发家致富的道路了。
想着这加工的觉醒液他按比例分好,发个贡献任务的活,分配给弟子们也就是了。
告别了杜赫堂,夏仲又去见了木明,泰自若和红宣英,听听两位对分宗的看法和指导,显然,两位前辈对开宗很满意,对宗内安排也很满意。
红宣英还难得夸赞几句。
对天尘宗主算是有个交代了。
完了便是去见颐庆和周浴了,这是约好的。
此刻天色已经暗下来。
夏仲带着两个弟子来到颐庆下榻的院子时,颐音也在,三人早就让弟子准备好了小菜,就等夏仲。
“夏掌门,一日忙碌,快休息休息吧。”颐音披着一层披风,映衬着脸颊更加精致秀美,一见夏仲便露出个笑容。
夏仲对这几个好友也放松的很,坐下道:“音小姐怎么还没休息?”
“你们三个要喝酒,喝酒怎么能少得了我?”颐音反问。
夏仲连告罪一声:“是我失礼,喝酒怎么也得请音小姐的。”
颐音眸子一转看向身后两个弟子一人端着一瓶的瓷品和一坛十五斤的精酿,夏仲已经吩咐两位弟子放下酒便是,那两个弟子放下酒,暗道一声贡献到手,便恭敬告退。
“延寿,就这点酒?可不够咱们兄弟喝。”周浴瞪眼。
“对对对,延寿,太少了些。”颐庆也笑道:“你这酒,可比我老子的藏酒好多了,问你个事,可能匀我一些?”
夏仲听着颐庆的话笑了,
“放心,给你备着呢,”
颐音白了满意笑着的颐庆一眼,看向桌上两瓶酒上贴着的红纸:
“特供,天池佳酿?”
明显比专供更高一个档次啊。
夏仲笑道:“颐公子,周大哥,这两瓶酒,可得一饮而尽才能品出其中滋味,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酒量了。”
“嗯?”
周浴和颐庆就侧目看向那两瓶酒了。
这酒难不成烈的很?
夏仲心中暗道,他把这两瓶酒给周浴颐庆,一是因为交情,二,也是因为两者对突破先天的渴望而不得,三……
是毛球说她想吐魂币。
两人也不废话,吃了两口菜,对着夏仲道:
“延寿,祝你天源宗蒸蒸日上,名扬天下。”
“干了!”
话落,就端起酒瓶一口干了。
毛球也就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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