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公,王总督犯了啥事?”
在卫景瑗看来,东厂和锦衣卫的老大同时出现绝非小事,加上常宇刚才之言,他断定是冲着王继馍来的,但转念一想王继馍在阳和府啊,是了,来大同取证来着。
常宇对此却微微一笑,没有直面回答,而是反问道卫大人:“您觉得姜瓖此人如何?”
“姜总兵?”卫景瑗眉头一皱,心下震惊,看来这次牵连不小啊,却不又不知因何而起。
“此人不好说,看似待人平和,实则老谋深算很有城府”卫景瑗作为巡抚,主管一地军政民政和姜瓖多有来往,对此人的评价还算很中肯。
“难不成姜总兵……”
常宇冷哼一声:“此人工于心计,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左右逢源,实则墙头草小人一个!”
卫景瑗此时才顿悟,原来刀指姜瓖的呀。
“姜总兵犯了什么事?”
“通敌之嫌”常宇淡淡说道。
啊!卫景瑗大吃一惊:“不可能吧!姜家世代为将,姜瓖手握大兵为一镇总兵,何故要通敌,可有证据?”。
虽说知其品性不善,但说姜瓖通敌卫景瑗还是不相信的。
常宇暗叹,这就是姜瓖的演技一流,也就是所谓的工于心计,历史上,他在闯贼攻宁武的时候已经派人投了降书,表面上在大同城内调兵遣将动员全军,准备誓死守城,当初周遇吉派人求援,卫景瑗让他发兵,这货借口无兵饷粮草不得行。
而卫景瑗倾家荡产掏了近千金,又去代王府求爷爷告奶奶的借粮饷,但姜瓖却把借来的粮饷犒劳士兵收买人心,并不发兵,而且私下散播卫景瑗通敌,导致代王和卫景瑗有了隔阂,甚至一怒杀了卫府家丁,然背后操纵者姜瓖此时还在和卫景瑗称兄道弟,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直到贼闯兵临城下那一刻,他击杀代王子,贼军进城才露出真面目,而此时卫景瑗还在家中养伤,连贼军已进城都不知,可见姜瓖多演技精湛,掩藏之深,便是奥斯卡影帝也自叹不如。
“已得人秘报,正在查证”常宇看着卫景瑗淡淡说道:“此事本机密,但卫大人不是外人,告于汝知晓也有让你防范之意,姜瓖表面仁和,实则心胸狭窄,瑕疵必报,卫大人和他共事许久,难免有些嫌隙,对你来说可能不足一提,但此人却会怀恨在心,您日后当需小心其暗中作祟”。
如在宣府提醒朱之冯那般,常宇故意夸大,挑拨关系,但其目的只是让他们提防,说来也奇怪,宣大三镇三抚,总兵个个都不是个玩意,甚至不战而降,而巡抚却都选择自杀报国。
“简直不可思议,他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卫景瑗对于常宇的提醒竟然置若罔闻,反而心系姜瓖,果真是不怕死的一根筋,想想也是,当初在朝堂之上不顾亲近担忧和崇祯开怼,后来贼军破了大同同样怒骂李自成,你丫有种杀了我,但李自成爱其才,感其忠,骂我都不杀你,最后卫景瑗只得自杀。
“富贵日子过久了,就会变得贪生怕死,拥有的东西越多,就越怕失去,但说白了就是没有了信仰,不知忠君更不会爱民,太过自私”常宇语气淡淡,卫景瑗却抬头看着他发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常宇知道他是一根筋,认死理,非要实锤才能让他相信:“卫大人,你还记得元月初,贼军发兵之际,总督王继馍曾下令姜瓖于黄河边扼守之事么?”
卫景瑗一怔,缓缓点头:“便是那时?”说着一脸哀思:“怪不得,怪不得贼军如此轻松过了黄河!”
“贼军已破了平阳府,不几日便会进兵太原,咱家昨晚曾几次催促其调兵前往太原,但这厮三番几次推,自己不去也就罢了,还以粮饷不够为由,拒绝调动兵马”。
“竟有这等事”卫景瑗大骇,此时已相信常宇话之**,其实历史上,闯贼破太原后,他曾几次三番让姜瓖支援,都被拒绝,支援宁武关被拒绝,防守雁门关被拒绝,只是此时这些事尚未发生,不然常宇一列举,那就真的是锤的死死的,不容他不相信。
“常公公此次你们押饷而来,难道……”卫景瑗赶紧问道。
“这便是咱家要和卫大人商议的第二件事,朝廷筹饷不及,仅五十余万,宣府发了十余万,现在仅余三十余万,但仅大同便有哦四五十万缺口,更不要提太原那边还有大窟窿要填”常宇长叹一声。
“这,这,下官也无能为力呀”卫景瑗也是长叹:“大战连年,百姓流离失所,粮食失收……朝廷都束手无耻,下官……”
“朝廷现在筹饷,估摸不足十天便有银子运来,但此时战事紧急,当需填补刀刃缺口,稳定军心,所以眼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借钱借粮!”常宇凑近低声说道
“借?问谁借?”卫景瑗先是一怔,随即眼睛一亮:“代王?”
“不然还有谁?”常宇微笑抚掌。
“可是代王会借么?”卫景瑗随即一脸为难,越是土豪,越抠门的很,而且因为朝廷现在信用透支,谁借谁傻x!
“仅十日便可,加上卫大人的面子代王应该会借吧”常宇淡淡一笑,他推测一下,此时代王应该还没有和卫景瑗交恶。
“嘿,下官这点薄面当不几文钱的”卫景瑗自谦,脸色轻松,看来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不过下官可以一试,对了常公公若是有空可以一起去”。
“咱家就是空闲多,不过若是带着王继馍会不会更好些?”
“王总督在大同么?”卫景瑗一脸愕然,他最近脚上有伤,很少出府,外事少知。
“在来的路上”常宇淡淡一笑:“不过咱们可先合计合计,如何才能让代王借钱”
两人堂上窃窃私语,不知不觉天已晌午,卫景瑗热情相邀共进午餐,常宇欣然应允。
春祥等侍从虽然不能入席,但也在卫府也没轻怠,在偏房中置了两桌宴席,异常丰富,这让吃了几天干粮的他们,饱了口腹。
“春哥,春哥,不好了,外边干起来了”刚吃完饭,春祥等人正在偏院廊下晒太阳的时候,一个太监小跑进来,却是吃完饭在府外替班监视那两个跟踪的人手。
“和谁干了起来?”春祥一众人呼的跳起。
“就那两个跟踪的人,他们带了人手来挑衅,兄弟气不过给干了……”春祥诸人边往外走边听了缘由:原来自从常宇等人进府之后,那两个跟踪之人看见留在府外的几个太监对他们冷笑,便知暴露了行踪,索性大大咧咧的在府前游荡,嘴里不干不净的指桑骂槐。
若是其他太监可能就忍了,但常宇的手下一个个都被他调教的血性十足,哪里受的了这窝囊气,呼啦就把两人围住,连声喝骂。
这时两人才知晓这些太监不是软蛋,赶紧灰溜溜的跑了,只是不成想,等到午饭刚轮班后,这俩人又带了十余人赶来,直接指着巡抚衙门口的几个太监兵喝骂。
这尼玛必须不能忍啊,对方虽然人众,几个太监一点不怂,尼玛和地痞打过架,和贼寇杀过仗还能在这些不入流的家丁跟前认怂,于是直接扑过去干了起来,随即一人跑进府内报信。
“要不要给常哥说声?”蒋全问道。
春祥回头看了一眼,常宇此时和卫景瑗正在书房里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但曾留言,不得随意打扰。
“打完再说,快点,别让兄弟们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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