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林涵回了趟家,收拾完行李就急匆匆搬进来住。
整理卧室的时候,还是沈然一起帮忙的。
沈然这人没什么坏心眼,对林涵这样温良单纯的女孩,防备心也弱。
何承言算是她哥哥,林涵也就是她嫂子了。
既然一大家子住在同一屋檐下,那就和睦相处。
可惜,沈然真心把林涵当作好朋友,对方却不领情。
实际上,林涵并不知道沈然是江棠小女儿的事实。
在她眼中,沈然与何承言早八辈子就勾搭子在一起了。
这个女人是利用言哥对她的喜欢,假冒死去的李友真,想独吞李家和江家的财产!
但是何承言义正言辞地警告过林涵,这件事不许再提。
不能揭穿她的假身份,干脆林涵就从陆明爵身上下手。
沈然和言哥暧昧不清,那她也去纠缠陆明爵.
总之谁都别想好过!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儿,林涵无惧无畏。
一步错,步步错。
“是,外公,我知道了。”江老太爷给沈然打电话,让她亲自去找一趟江九洲。
他老人家怀疑,天盛公会内部有内鬼。
早些年公会创立的时候,后续引进了一批合伙人入股,这其中,以崔英的势力为大头。
借用公会的庇护,崔英逐渐扩大自己的产业链,甚至以权谋私,扩展到了医药、军火领域。
国内不好开展,他就将工厂开设在其他国家。
每年到手的净利润,油水多得腻死人。
四个小时的飞机,沈然不情愿地来到江九洲的住处。
江九洲对陆明爵的敌意很大,为避免双方起冲突,沈然没告诉陆明爵,自己是来见九叔了。
“你怀疑崔理事利用天盛的旗号,暗中做违法交易?”
江九洲听完沈然的来意,低眉考虑片刻,“老爹让你亲自跑一趟,怎么不直接在电话里通知我?”
来的时候,江九洲正在客厅收看财经新闻。
沈然特地把江九洲单独叫去阳台,两人坐在露天的太阳下喝茶。
江九洲的手机还放在沙发上,没拿过来。
“九叔,外公是怀疑你被人监听了。而且你身边,说不定还有其他眼线……”
“监视我?”脸上浮现出诧异之色,江九洲半信半疑,“崔英没那么大的胆量。”
叹叹气,沈然转告外公的原话,“你仔细想想,进入天盛的这一年间,除了与公会相关的产业,外公交给你的那些在国外经营的子公司,是不是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打压?”
江家有一部分的基业,老爹是交由江九洲打理的。
就算他当上了天盛的会长,那些分支公司也都由江九洲全权主管。
这一年里,确实发生过几次不愉快的纷扰。
被查停举报、工厂火灾、建筑施工人员坠亡等意外事件,层出不穷。
要不是江九洲早些年积累了许多人脉,不良影响都压下来,恐怕那几家公司就危险了。
“我确实怀疑过有人在故意针对,但至今为止,没有调查到任何可疑的信息。”
人不可能一辈子顺风顺水。
江九洲只当是自己在公会这边事业有成,另一边的运气消减了些。
祸福相依,很正常。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外公不会随随便便怀疑一个人。九叔,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越是看着毫无威胁的人,越容易在背后捅你一刀。”
盯着沈然紧张的表情注视许久,江九洲笑问,“你很关心我的死活吗?”
“……是外公让我来找你。”
看他那么坦然自若,沈然觉得自己是白操心了,他没听进去。
不耐烦且厌恶的情绪,很少出现在沈然脸上。
江九洲不禁懊恼,“前阵子还好好的,我很好奇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什么。你好像是突然之间,对我有很大意见?”
是谁在沈然耳边说了他的坏话?
他二十来岁的时候的确是急功近利,为了搞垮竞争对手不择手段。
但生意场上都是些尔虞我诈,沈然应该没必要因为自己手段不干净,而厌恶他吧?
“这期间你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无所知。对我有不满可以说出来,我可以改。”
“人命关天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江九洲愈发坚定,沈然为什么生他气了。她看不惯他对付竞争对手时的冷血无情的做法。
他耐心辩解,“可是你要知道,做生意老实本分是没用的。我不害人,别人照样会害我。我只能答应你,以后学着做个好人。”
“权力对你很重要吗?为了爬上高位,你是不是什么都能放弃?”
江九洲静静地望着她,语调缓慢而沉稳,“以前我总觉得,活着就是追名逐利。但现在对我来说,你比我的命更重要。”
“假如你五岁那年没有失踪,平平安安长大。无论要害死多少人,我都一定会娶到你。”
沈然面无表情,“那我怕是会死在你手里。”
江九洲微怔。
沈然露出凄凉的神情,说道,“就像真真一样。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但你因为害怕妈妈跟你争夺江家的继承权,故意杀害真真,想嫁祸给外公。只是那时候我刚好出现,顶替了真真的身份,所以你没能得逞。”
“不然的话,以妈妈的脾气,她是势必要跟外公闹个你死我活的。”
胸腔里的心脏激烈跳动,江九洲瞳孔微颤,“瑶瑶……你要相信,我可以对任何人心狠,但你永远是例外。”
例外?
商人眼里只有利益,没有例外。
沈然极为冷淡地看了江九洲一眼,平静的湖面上泛不起丁点儿波澜,“女人哪有事业重要。等真正得到手,您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陆明爵不是你的良人,你为何非要执迷不悟?”
沈然忍不住怼回去,“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倒是九叔您,我从来没有看清过。”
“同样一张脸,同一副皮囊,您怎么能信誓旦旦地说喜欢我,却又对相处了十几年的家人痛下杀手?
就没有丝毫的害怕和羞愧吗,九叔。
您看着我这张脸,不觉得像是真真死而复生,来找你索命了吗?”
话音刚落,江九洲冷笑了两声。
心里破防了,装到最后还是没装下去。
“你笑什么?”他的笑声阴冷,让沈然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笑我自己,勾心斗角白忙活一场。”江九洲沉默了会儿,冷不丁地感慨道,“也许只有陆明爵死了,你对他彻底死心,我才能有机会。”
与此同时,陆明爵捂着右下腹的伤口,滴着血,一路逃到小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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