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今晚单独约见陆明爵,事前并没有告知何承言。
晚饭后,何承言回了书房,而沈然偷偷坐车出门。
发现她不在卧室后,何承言询问了家里的管家,给司机打去电话才得知,沈然大半夜约陆明爵去了极乐城。
何承言赶到台球室包间的时候,陆明爵站在沈然身后,正在指导她手握球杆的动作。
强制性地从前台要来门卡,何承言把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场景,让他呼吸一滞。
陆明爵的臂肘环绕在沈然腰侧。
他个子很高,肩宽腰窄,戒烟之后他保持着长期的锻炼习惯,塑造了一身健硕有力却饱满得恰到好处的肌肉。
因为屋里太热,他褪去了外套,黑衬衫的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
身形上的差异,显得沈然像是个被护在怀里的娇妻。
陆明爵吃过亏,和夏白薇走得太近,害得自己妻死家散,所以也学会了和异性保持距离的分寸感。
至少此刻,他的身心都很干净,没有半点肮脏念头。
他们看似亲密,但双方并未有何僭越之处。
可落在何承言眼中,就附加上了一层情敌之间的滤镜。
“真真!”何承言先是高声呼喊了一遍名字,试图去提醒沈然,她现在的身份是谁。
沈然也被突然现身的何承言给吓到了。
“言哥?你怎么来了?”
未经允许和陆明爵见面,还被何承言抓包,沈然感到很抱歉。
何承言面色不悦,像是生气了,她没得办法,只好恋恋不舍地撇下陆明爵,乖乖走向何承言。
何承言是他的救命恩人,要她假扮李友真,也是为了稳定千峰集团的局势,调查李友真的死因。
她已经答应了帮忙,不能在这种时候反悔。
更不能让陆明爵发现自己的假身份。
“对不起,言哥。”沈然像个犯错事的孩子,在何承言面前低头,小声嘀咕了句。
天知道何承言此刻有多崩溃,多失望。
这个男人才来S市不过一周,跟沈然也才见了几面,他就能够明显感觉得到,沈然逐渐不受他控制了。
他们不可以在一起。
沈然的命是他救的,沈然就应该属于他!
何承言冷冷地凝视着沈然。
你不是一直很听我话吗,为什么要冒着身份会被戳穿的风险,跑来这里和陆明爵“幽会”?
现在是怎样,想跟这个伤害过你甚至逼死你的男人旧情复燃?
你把我当什么了,撮合你俩再续前缘的炮灰助攻么?
这两年来,我在你身上付出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珍惜你,教导你,让你摇身一变当上了身价千亿的继承人。
他能给你什么,他只会害你!
你这傻瓜,怎么还能想着他……
“言哥……”沈然很少看见何承言露出这样凶恶的表情,抿了抿嘴唇,都不敢正眼对视。
她垂着脑袋,丧了气,“我们回家吧,回去之后我再跟你解释。”
何承言只剩沉默,脱下外套给沈然披上,把沈然往门口的方向推,示意她走在前头。
六名保镖紧跟着沈然,挨个出门。
陆明爵站在台桌旁边,同为男性,他感受到了对方身上微妙的敌意跟排斥。
他忽然开口,“你对你妹妹,还挺关心的。”
“她不是我妹妹。”
何承言冷漠地扫视陆明爵一眼,敌对的眼神更加明目张胆。
“我和真真并没有血缘关系,从她刚出生不久,我就认识她了。她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她也很听我的话。”
莫名其妙听了一堆废话,陆明爵出于礼貌,点点头应和,“看得出来你们感情很好。”
话锋一转,陆明爵问,“你喜欢她?”
“我爱她。”何承言补充道,“我可以为她付出一切。”
回想起不久前,沈然主动吻他的事情,陆明爵坦言,“不过她未必喜欢你,也许在她心里,只是把你当哥哥。单恋可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不劳烦陆先生费心。”
何承言紧接着警告他,“我反倒是有点担心,说不定你会对真真抱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念头。毕竟她和你死去的妻子一模一样,同一张脸,或许有时候连你自己都无法控制,就莫名其妙动了心。”
“我只爱然然一个,她死后,我不会再娶别的女人。”
听到陆明爵立下的这句flag,何承言稍稍放心。
回去的路上,何承言跟沈然坐在车后座,司机也是自己人,所以有些话,何承言就不藏着掖着了。
“你让我很失望。”他淡淡道。
沈然还披着何承言的外套,娇媚的脸蛋浮现出些许忧愁。
目光望向窗外,沈然回答,“我有分寸,他也没有发现我的真实身份,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你别忘了,是陆明爵害得你丢了半条命。你们就算是重新相遇,也不可能回到最初,更何况他和夏白薇有个孩子。”
“我知道,你不用总是提醒我。”
沈然思绪混乱,什么也不想去思考,只想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呆一会儿。
何承言逼迫她摆正心态,话里带着指责,“破镜重圆都是虚伪的爱情故事才有的结局,你给我现实一点。”
“言哥,我知道自己这次做得不对,没有考虑周全。我确实恨他,恨夏白薇,可我毕竟嫁给他三年,喜欢他三年,我怎么可能做到无情无义,一点感觉也没有?”
何承言扳过沈然的肩膀,外套滑了下去。
他两只手一起捧住沈然的脸,轻声问道,“告诉我,是什么让你犹豫了?”
“他说他爱我……”
“你相信了?”
沈然目光坚定,“我试过他,他也没有理由撒谎。”
“他骗你的。”何承言打破她的妄想,字字诛心,“你们才相处多久啊,你真的了解他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考验一个人,得看他的行动,而不是随口两句不痛不痒的情话。”
摸摸她的头发,何承言微笑,“你今晚也累了,回去以后好好休息。”
“嗯。”
十分钟后,沈然靠着车窗玻璃睡着了。
她的发丝被风吹乱,何承言伸手去摸,却踌躇着不敢去抓到手。
不知从何时起,他看她的眼神,变得不那么清白。
却很爱用无微不至的关怀和责任来麻痹自己,以此成全他的发乎情止乎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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