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回到家,陆明爵扯着沈然头发推她进卧室,反锁房门以后兽性大发。
他毫不怜香惜玉,右手掐紧沈然的脖颈,重重地将她抵在墙上。
腕部力道逐渐加重,男人目露凶光。
“说,那个奸夫是谁?”
沈然身形单薄,发丝凌乱,后背抵着冰凉的白墙,被迫仰起惊魂未定的小脸。
“没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因呼吸不畅而面色发青,难受得一直挣扎。
如今证据确凿,沈然却死到临头还在嘴硬,这让陆明爵更加恼火。
亏他还担心沈然离婚之后无处可去,又给了她一笔钱急用,结果沈然早就背着他跟野男人乱搞?
假如没有去裴清那里做检查,沈然难不成打算用这个野种冒充陆家的子嗣?
这个心思深沉的女人!
简直就是一条白眼狼!
陆明爵凝视着她泪流满面、几近窒息的模样,恍惚间竟有些触动和不忍,手上力度减轻了些。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追问,“你背着我和别的男人见面,有多久了?”
沈然嘴唇发白,眼里泛起红血丝,良久都没能说出话来。
陆明爵铁了心认定她出轨,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
就因为那张虚假的报告单,因为他那位医生朋友的几句话,就堂而皇之给她定了罪。
十九岁那年她嫁给陆明爵。
神圣而庄严的罗马式教堂里,他们在神父的见证下,互相允诺了婚礼誓词,交换了戒指。
那时候她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从未设想过,将来有一天陆明爵会跟她提离婚。
会光明正大地和夏白薇厮混,让她成为一个笑话。
会像现在这样,丧心病狂地质问她,外面出轨的野男人是谁。
她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俯身和沈然额头相贴,陆明爵深吸气,尽量克制住暴脾气。
他责问沈然:
“这三年我的确冷落了你,但爷爷和爸妈对你不薄。既然婚内出轨怀了孕,为什么还留着这个孽种?你究竟存的什么心?”
沈然哽咽,“不是的,我没有背叛你,那张孕检单肯定是出了问题。”
“死到临头也不肯承认么?”陆明爵变得不耐烦。
沈然止住眼泪,小声啜泣。
“没做过的事情我要承认什么?!你可以不认账,但是不能这样侮辱我。”
陆明爵愠怒,“我和裴清认识十几年了,他不可能撒谎!”
“那我就是谎话连篇吗?”
“呵,当初你死皮赖脸嫁给我,不过也是看重陆家的权势罢了。沈然,扪心自问,你对我什么时候有过真话?”
“我喜欢你啊。”她固执地说道。
陆明爵哑然。
随即一声讥讽的嗤笑,松开了沈然的脖子。
他用拇指拭去沈然眼角的泪水,捧着她的脸,仔细梳理凌乱的刘海。
“你就是仗着爷爷喜欢你,又是我妈的救命恩人,才会这么肆无忌惮,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白薇说得没错,有些人骨子里的劣根性是改不掉的。”
捏紧沈然的颧骨,陆明爵恶狠狠地覆在她耳边。
声音低沉,如同恶魔的低语:
“像你这般低贱又肮脏的人,就算摆脱了穷苦身份、跻身上流社会,也还是喜欢到处犯贱。”
霎那间,沈然如坠冰窟。
她直愣愣地凝望陆明爵的眼睛,如夜色般幽深,冷漠、疏离,夹杂着一点嫌恶。
陆明爵越讲越过分,“老实说,你为了怀上孕,跟几个人睡过?”
沈然扬起手去打陆明爵的脸,被攥住手腕。
“哟,恼羞成怒了?我告诉你,这野种陆家不会认,你最好老实交代。”
沈然伤心到无法呼吸,哽咽着流泪。
娇若清水芙蓉般的外表,此刻也像是蒙上了一层尘埃,彰显出一种失真的破碎感。
“陆明爵,我们离婚吧。”
“……”
陆明爵沉默了会儿,“我只要你告诉我,那个奸夫是谁,然后把孩子打掉,安安分分扮演好陆夫人的角色。”
“我说离婚。”她郑重地重复了一遍。
陆明爵没再吭声,气得整个右手都在发抖。
假结婚三年,沈然享受全家长辈的疼爱,前不久拿了他两亿资金,还怀了个亲爹不知道是谁的孽种。
她有什么资格谈离婚,被丢脸的可是他!
“你个贱人!”
忍无可忍,陆明爵扬起右手扇了沈然一巴掌。
沈然一个没站稳当场摔倒,侧脸火辣辣的疼,嘴角流了血。
陆明爵蹲下身,嘲笑她的狼狈。
他扳过沈然的下巴,恶意嘲弄:
“没拿到钱的时候,装得清纯无辜,哭唧唧不肯离婚,现在倒是迫不及待跟我撇清关系了?”
“然然,我给了你打工十辈子都挣不到的两亿,你竟敢把我当冤大头?”
在Z城,从来都是他耍别人,还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沈然想重获自由,挥霍他的钱去养小白脸?
他偏不如她所愿。
轻轻擦掉沈然嘴角的血迹,陆明爵粲然一笑:
“然然啊,从现在开始你乖乖的,呆在房间里哪儿也不能去。如果你敢让我丢尽颜面,或者逃跑,我就打断你的腿,撕烂你这张脸!”
“嘭!”陆明爵摔门而出。
沈然捂着生疼的脸颊,心里满是委屈和后怕,几乎要哭干了眼泪。
医学机器不会骗人。到底为什么,那个医生要撒谎。
晚饭时沈然依旧没有出门。
陆明爵吩咐过佣人,没他的允许不准靠近沈然,长辈问起来就说是沈然身体不舒服,在休息。
老爷子暂时还在疗养院静养,沈然也没下楼,晚饭吃得有点冷清。
夫人方韵看着餐桌上的饭菜没胃口。
身边的陆老爷也是闷闷不乐。
抬头一看,陆明爵却和夏白薇有说有笑,又是喂饭又是擦嘴的。
好像他们才是一对夫妻。
方韵面带愁容。
“明爵,然然病得厉害吗,有没有请医生瞧瞧?”
陆明爵给夏白薇喂水,放下杯子,“妈,她好得很,这两天在节食减肥,所以没下来。”
“然然都瘦成什么样了还减肥?不成,我这心里总不踏实,我去看她一眼。”
无奈,陆明爵站起身。
“行了,您歇会儿吧,我去。”
不情不愿地,陆明爵来敲门。
里面隔了很久都没声响,陆明爵推门而入,看到沈然昏倒在地。
和冰冷的瓷砖接触太久,女孩的手脚异常冰凉,整张脸惨兮兮毫无血色。
把人抱去床上,陆明爵轻晃她的肩膀,“喂,醒醒。”
沈然睁开眼,陆明爵忍不住讥讽,“没死就下楼吃饭,都几点了,还让这么多人等着你。”
“我不想吃,”她垂下睫毛,害怕和男人对视,“闻到油腥味就想吐。”
几分钟后陆明爵端来一碗清淡的白粥。
坐在床边盯着她吃光。
沈然左脸肿得吓人,陆明爵拿来冰袋帮她敷,“还疼不疼?”
吸吸鼻子,沈然恳求道,“可不可以重新做一次检查,去别的医院行吗?”
走的时候陆明爵顺便带走碗勺,“早点休息,什么也别多想,脸疼的话擦点药。”
就因为这句无意识的关怀,沈然以为陆明爵发了一顿火就消气了。
次日陆明爵把她拽进车里,扣上安全带。
“我们要去哪儿?”她天真地问。
“打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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