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国渊，你告诉我，你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顾青蔓走到顾国渊的身边，蹲下身看着这个眼泪鼻涕都不受控制的男人，眸子里的恨意宛如淬毒的刀，她恨不得一把扎在他的心脏上。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顾国渊连人带沙发翻个底，他朝着一边的角落躲去，整个人背部朝着众人，紧张恐惧到全身发抖。
“大宝贝，要是想要让他清醒，往他脸上浇盆水就够了。”
房间门开了又关上，顾爵亦的声音从二楼传了下来。
顾青蔓看着顾国渊，猛地拽住他的外套，强制让他看着自己，声音一吼，“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什么？”
“鬼……有鬼……”
顾国渊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顾青蔓，那双眼睛和她身后女人的眼睛如同一个磨子刻出来的。
“你看到的是不是我妈？”
顾青蔓一把抓住顾国渊的手指，声音冷漠却又极具力量。
如果是的话，那这一切都表明了所有的真相就是自己想象的那样，顾国渊这个禽兽，根本就不配做个父亲，不配做个丈夫。
“弄一盆水来，把他泼醒。”
顾青蔓一声令下，佣人赶紧端来一盆水，她猛地朝着顾国渊的身上泼去。
客厅里顿时响起了男人哭天喊地的声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的会以为刚刚的那一幕鬼上身一样。
顾国渊清醒后，全身湿哒哒一片，看着眼前拿着盆的顾青蔓，当即就骂出声来。
“你算什么东西，你居然敢用水泼我？”
顾青蔓已经预料到顾国渊会这么说，她见怪不怪，整个人都冷了几分，“顾国渊，我问你，你刚刚看到了谁？”
刚刚？
刚刚他好像做了个一个梦，梦里那个女人一直在抓着自己的手乞求他不要走，不要丢下她。
“我……”
事已至此，再多的解释也无法修补这个巨大的谎言。
顾国渊低着头，表情痛苦而沉重，“青蔓，爸爸……爸爸做了一件错事。”
顾青蔓冷眼看着他，“你不配做我的爸爸，你只是贡献出了一个蝌蚪而已，除此以外，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盆子一丢，巨大的声响吓得顾国渊一个哆嗦。
“其实我，我看到你和周洁如的秀场，我才决定来找你的。”
顾国渊说出理由，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也不可能完好无损的回去了。
顾国渊微微抬头看着一脸怒意的顾青蔓，继续说道，“青蔓，都是爸爸不对，爸爸当年不该听信姚柔那个恶毒女人的话，爸爸对不起你妈妈。”
话一落地，顾青蔓心里猛地被揪起。
没有戳破真相的时候，她又是在急切寻找，可当真相真的到来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自己毫无招架的能力。
“是爸爸对不起你啊。”
顾国渊痛哭流涕，整个人佝偻成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一般。
“我说过了，你不配当我爸爸，我和你也没有关系！”
顾青蔓看着顾国渊，眸子一紧，“当年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承认了！还我母亲一个清白！”
她一想到自己母亲去世后还要收到世人非议心痛的几乎要滴血。
顾国渊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清楚，包括顾青蔓妈妈跳楼，还有她坐牢的一系列事情，这其中的沾染的鲜血不仅仅是一两个人。
“顾国渊，你怎么会有这么狠的心，你为了娶姚柔，你不惜陷害我妈，还让我成为了这个城市人人骂的荡妇，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爸爸，你做的这么多事情里，哪一件是一个父亲该做的？”
顾青蔓气得整个人都绷紧，当那些真相从顾国渊的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刻，她恨不得直接拿刀为自己的妈妈报仇。
记忆里的妈妈是个温柔善良，端庄大气的女人，要是她知道自己爱上的是这样的人渣，恐怕永远也不会瞑目。
记忆里的一家三口围在餐桌前吃晚饭的情景，这些属于小时候的记忆现在想起来还是会有一丝温暖，可当她看到眼前的“魔鬼”，顾青蔓还是忍不住冲上前猛地甩给顾国渊一个响亮的耳光。
房间里的众人纷纷被吓了一跳，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眶通红，仿佛是噬血的女鬼。
“顾国渊，你就是个人渣，这么多年，你睡觉怎么还睡的安稳？”
顾青蔓气急，手上的力道也在无意中加深，全身的血液沸腾到了头顶，她无法接受自己会有这样的父亲，那是一条人命啊，是活生生的人。
“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从你走后，我每时每刻都在后悔，青蔓，是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啊。”
顾国渊一个劲的哆嗦，刚刚看到的人在自己的梦境里从始至终都在穿插，那双笑起来的眼睛，和眼前的顾青蔓更是相似得很。
这对母女，这五年里就一直折磨着他，如今这秘密终于公布天日，心里的黑暗似乎一下子松快。
“对不起？你为了利益，让亲生女人坐牢，为了迎娶小三，不惜将原配弄死。顾国渊，你有没有一点人性，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顾青蔓松开手，当真相真正到来的时候，她却溃不成军。
“老婆，他这样的人自然会有人收拾他。”
祁庭琛走上前，揽过顾青蔓的细腰，眸子幽深狠狠地盯着眼前的顾国渊。
眼神示意，顾国渊就被身边的两个保镖带了下去。
顾青蔓颤抖的趴在祁庭琛的怀里，心里的痛苦到达了极点，被欲望所吞噬的人性竟是这么恐怖，她不敢想，全身只有熟悉的香气能让她舒缓下来。
好不容易情绪得到了控制，顾青蔓擦干眼泪，抬起头对上祁庭琛深邃的眸子，轻声说道，“我还有件事情要问他，关于周洁如。”
“好。”
祁庭琛带着顾青蔓走向一楼的房间，顾国渊坐在房子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面色灰白，使劲地扣着自己的西服，房间的灰暗笼罩下来的气氛，让他一度以为自己还没有走出那个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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