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影响着汉川之地归属的曹、刘双方汉中大战持续了大半载岁月。
最终以刘备一方全据汉中全境为止。
又听闻刘备于沔阳设立祭坛,行祭天仪式,以正王位。
效仿四百载前的高祖帝刘邦。
欲出两川之地北伐,中兴汉室。
听闻刘备竟然率先称王,曹操即便是无比恼怒异常,但局势如此,也令他无法再度起兵南征。
只得是采纳贾诩之策,以政治舆论辅以掌控天子名分的大义来谴责。
可也是在诸葛亮所领衔着的团队下,一篇篇精彩绝伦,出众的文章也是数不胜数。
甚至是……
诸葛亮亲自手书的各项文章词藻华丽,又读起来仿佛令人痛彻心扉,不自觉间忧虑大汉的兴衰。
随后又轻易间将大汉的变故延伸至汉贼曹操的身上所导致。
此舆论战你来我往之下。
曹氏掌控天子,以大义名分谴责。
可刘备这边反过来便是利用自身是汉室帝胄的身份,高举着清君侧,兴复汉室的旗帜予以反击。
持续一段时日过后。
自然也就无疾而终了!
而随着刘备遣主力南下班师回返成都。
以及霍峻携众北上进驻西北的武都、阴平二郡。
待赵统率五千余步骑抵足边境重镇羌道城时,已距离汉中大战结束已经将近了两个多岁月的时间。
待各部将士昂首挺胸,列着整齐的军阵行进至驻地以外。
天空中已经是飘起了宛若鹅毛般的雪花。
现已是十月下旬的冬季。
北方的严寒早已经到来。
只见军中一位位的士卒早已穿起了冬装,裹着厚厚的服饰。
可一眼望却。
军中士卒依然是被冻得脸色通红、发紫,甚至是要似乎蜷缩至一团。
瞧着这一幕,赵统身居战马上,身着厚袍,忍受着呼啸而过的凌厉寒风的煎熬。
眼神里不自觉间流露出了数分忧色。
“看来这个冬季是么办法采取军事行动了。”
他在心下暗自沉吟了一句。
原本赵统是打算进驻羌道后,先行遣两千骑士奔赴陇西边境,先行打探一番曹氏在凉州的驻军部署等各项情况的。
自从携部进入下辩以来。
武都郡北面相对于南面以及阴平郡而言,便已经尽数是地势平坦之地,极其适合骑士军团所驰骋。
可现在临近了寒冬时节。
却是令他不得不打消了此念头。
概因此番他所率的五千军众。
其间三千步卒乃是清一色的荆州籍士卒。
两千骑士则是蜀人中所挑选而出擅长骑马的战士所组建而成。
可不管是蜀人亦或是荆州人。
在初抵至靠近北端的武都郡时,都或多或少出现了水土不服的难题。
两千骑士尚且还好。
面对着北面更为寒冷,气温骤降的天气,蜀人尚且还能缓缓适应。
可荆州籍军士却就惨了。
荆州地处江南水乡。
他们这一辈子就没有倒过北方。
现在一来就经历了寒冬气候。
面对着北方的物理伤害。
着实是吼不住了!
这种情况下,这个冬季最好的策略也就是休战了。
待来年开春,积雪交融之际,在伴随着军事行动方才是正确的选择。
水土不服的问题。
赵统来自后世,自然知晓此危害弊端,一旦处理不妥,就会出大乱子。
如数载前爆发的赤壁之战。
其败因的主要因素不就是曹兵进皆乃北人,不适应江南气候,导致多发疾病而败亡嘛!
赵统脑海里深深的想过这些问题后。
他随即也是快速召来了部将马忠,问询着:“德信,先前临出发前,曾交待你于汉中寻数位大夫随军为军医一事,不知可办妥当否?”
此言快速落罢。
马忠此刻手背也是肉然可见的被冻得发紫,听闻此话语后,亦是坚毅的拱手抱拳予以回应着:
“启禀将军,忠已经办妥当。”
“大夫们已经身在军中,可随时听候差遣。”
一语掷地有声的落下。
赵统听罢后,面上亦是流露着浓浓的喜悦。
马忠这跟随他的一年半载,着实是使起来极其顺手。
无论是差遣其所办何事,都能毫无保留的完成任务。
“嗯,德信,你此番能够完成使命,可谓是又立一功,为我军免去了后顾之忧!”
“本将欲在功劳簿上先为你记下一笔。”
话落。
赵统也是满面浮现着笑容的神情,投以赞许的目光赞扬着。
随即,方才再度吩咐着:“德信,接下来你负责通知各部将领,令他们时刻关注着军间的情况。”
“若是发现有士卒水土不服的情况,立即上报,绝不可拖延时日。”
“传令下去,若有拖延者,一律军法从事!”
话至最后,赵统也是满面流露着严肃之色,厉声下令道。
“喏!”
一席号令传下。
马忠从其神情上也看出了自家将军无比重视此事,遂也是坚铮有力的拱手应诺着。
而对于此事,赵统当然是无比重视。
毕竟。
南人初抵北方,一旦有水土不服的情况有所发生。
而不加重视的话,后续爆发疫病的可能性是极高的!
待将一项项事务安排了下来。
各部将士方才与留守的百余人边防士卒进行了交接及验明身份等环节,入驻至营间歇息。
而刚抵足羌道尚且还没有过去几日。
军中不约而同间的便出现差池了。
荆州籍士卒渐渐都开始身体不适。
有被冻伤者……
有呕吐者,也有忽生疾病的。
一瞬之间。
整个驻地间都生出了一丝丝的恐慌情绪。
待各将一齐将事情上报以后。
索性,赵统提前有所安排,徐徐安抚着营间诸将。
随后才命军中大夫立即着想整治。
除了被冻伤的士卒。
似身体不适,或是突发疾病的则立即严密控制起来。
以防有传染性连累多人。
这一桩桩的事件缓缓安顿下来。
虽然横生了不少麻烦事。
但在赵统有条不紊的指挥下。
此事后续也轻松的被压制了下来。
并未在军间造成太大的反响。
在随军的大夫诊治下。
遭受不适的士卒也在缓慢的得到恢复。
而在另一面。
陇西郡。
重镇襄武城。
随着陇西战局告一段落以后。
郭淮也携部听令撤回了关中方面的长安。
目前屯军于此的则依然是费曜等将。
随着赵统一行进驻了羌道过后。
时刻游弋于陇西边境的曹军探子也不由是迅速将军情上报。
特别是将近日来赵统军中突发疾病,士卒大多水土不服的消息禀告时。
费曜也是顿时间就感觉到机会到来了。
他深思一番后,立即召集军中诸将予以商议。
军府间。
诸将分两侧执首而立着。
“诸位,本将方才接收到来自边境刺探传回的军情,言刘备军所派遣至羌道屯驻的士卒竟然是水土不服。”
“现在军中被冻伤者,突发疾病而导致身体不适的士卒不计其数。”
“本将以为,此举或许是突袭羌道的良机也!”
一语而落。
两侧诸将官也不由一齐各自商议了起来。
一时间。
军府间偶尔间传出了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声。
私议半响。
其中有一将拱手相问着:“将军,敌军此番进驻羌道的敌军不是蜀人为主吗?”
“为何还会有突发疾病,身体不适的情况发生呢?”
“此举不会是敌将的奸计吧?”
“故意为之,想借此良机予以算计我军吧?”
此言一落。
此话语倒是得到了从旁诸将的一致附和。
“是呀!”
“听闻驻军羌道的主将乃是那常山赵子龙的长子赵统。”
“此人虽年纪轻,可统军一年多来,却几乎是连战连捷,鲜有败绩。”
“我等还是应该小心为好啊!”
一语徐徐而落。
诸将各自发表着自身的建议。
都赞同暂且按兵不动,以静观其变。
不过嘛……
费曜瞧着诸将的反应,眉宇间却是忽然一皱,脸色有些难看。
沉吟一阵后,不由面露郑重之色,严肃说着:“诸位,此消息倒也是能够肯定,此并非敌军奸计,乃是实事。”
“从刺探所探听的军情,敌将针对身体不适的士卒还采取了严密的控制,以防相互传染。”
“此事不似作伪,本将方才召集汝等商谈,予以出击一事。”
话音一落。
费曜似是又沉思了一番,遂又缓缓说道:“现在正值严寒的冬季,蜀中气候温和,蜀人初次北上,未必能够适应此当地的寒冷。”
“身体遭遇不适,从而引起水土不服倒也纯属正常。”
“关键是我等却不能坐观其变,错失良机才是。”
“现在正值敌军削弱之际。”
“若是待敌军有所恢复,战力养起来,那岂不是将大败敌军的机会也丧失了?”
一语而落。
费曜的语气也是越发的严厉起来。
他徐徐的加重语调。
话至最后。
他也是决定要负责要制定起突袭策略。
“吾计议已定。”
“此番当立即遣众出击,趁此良机攻击敌军驻地,以挫其锐气。”
“不然待开春过后,驻军于此的敌军必然将会是危害我凉州之地的毒瘤也!”
这一番番的话语落罢过后。
费曜面上的神情也是越发的坚定下来。
“将军,现在出兵如此紧急,恐怕未有时间上报呀!”
待费曜将出兵的时间计定后,麾下部分将领不由拱手提醒着。
“战机稍纵即逝,长安距离此路途遥远,等待丞相的指示,恐怕一来一回,机会早已经消逝了。”
“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
“只要我等能携部大破敌军,想来以丞相的性情,必然不会怪罪于我等,反而还会褒奖。”
此话一落。
瞧着费曜眼神里都流露着浓浓的立功心切。
诸将倒也不好再度劝说。
只得是纷纷予以附议。
然后各自散去,前去集结部众准备冒着严寒。
理论上来说,位于古代的冬季,由于缺少太多的防寒衣物,这个季节基本上双方都会选择休战。
待来年开春等到温度有所回暖后。
放才会再度选择出兵。
可凡事就怕有对比。
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赵统所部尽皆乃是南人,初至北方,军中士卒大多身体不适,不太适应如此严寒的气候。
而这就是费曜的底气所在。
同样的气候,可我的麾下军士个个都早已是习以为常。
即便是在这种严寒的天气下,也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也正是如此。
也增添了他心下数分底气,壮了胆。
即使你用兵如神,未尝败绩又能如何?
你目前麾下士卒遭受着此等局面。
你再怎么能打,又该如何抵挡我的突袭?
也怀揣着此等想法。
费曜迅速集结好了麾下各部。
并准备南下往羌道进发。
但他也并非当真视军令视若无睹。
临出发前,还是差人迅速冒着风雪往天水冀城行去。
予以先行将情况禀告给凉州刺史张既。
并将目前己方所占据着的各种良机全权吐露着。
而随着曹军方面有所刺探游弋,
而从赵统携部进驻至羌道的那一刻起。
自然也安排了刺探前往敌方边境探听虚实。
现在关于陇西曹军欲要来袭的消息也迅速传了回来。
一瞬之间。
赵统神色顿时间就沉了下来。
“什么情况?”
“敌军为何来得如此之快?”
“恐怕是得知了目前军中的变故,方才会趁机突袭呢?”
待得到了敌军的军报之后。
赵统稍作思索,倒也是快速想通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随即。
他也是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着战况。
并差人召集参军马谡前来商谈军务。
待马谡抵足营间。
瞧着马谡裹着厚厚的棉袍,面上依旧是被冻得通红,整个身体都恨不得蜷缩至一起时,甚至隐约间身躯还有一些虚弱。
赵统见状,连忙相问着:“幼常,你未有大碍吧?”
一言而落。
他也是关心起马谡的身体是否扛得住。
主要现在马谡乃是军中唯一的智囊。
且还是初次涉足此北方地域。
以他的体魄,能够撑住不被冻伤,不突发疾病,已经是很良好的了。
“多谢将军关心,谡兵无大碍!”
“只是初来,尚且还不太适应此地的气温。”
马谡闻言先行回了一番,方才相问着:“将军此番召我前来,不知可否是有何要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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