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呀?”
…
“团座!团部外面来了个熟人,您要不见见?”
小醉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孟烦了的报告声。吓得她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来,有些心虚的将衣服整理了一番。
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廖铭禹忍不住想笑,又没做什么这么紧张干。这丫头脸皮太薄了。
“笑笑笑!就晓得笑。”小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进来吧。”
孟烦了推门而入,看到屋里的两个人瞬间了然,有些打趣地说道:“哎呀,嫂子也在呢,您瞧我真来得不是时候。”
“你们先忙,我回医院了。”小醉面红过耳,说完就准备往外走。
路过孟烦了身边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不由停下脚步问道:“那个…孟大哥,你上次跟我说你好像见过我哥滴,他现在在哪啊,我听说远征军能回来的都回来了,回不来的是不是已经……”
“额…那什么我不是说了吗,见你哥的时候都好早以前了,那个时候还没去缅甸团长也没来禅达呢,后来部队就打散了……咱远征军不是还有批人跟孙将军一起去了印度吗,我估摸着他就在那里面呢。”
孟烦了尴尬不已,扯着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幌子安慰小醉。怪也怪自己嘴贱,当时干嘛跟她说这一出。
“那好嘛,如果有啥子消息麻烦你跟我说一声啊,谢谢了。”
听到孟烦了的解释,小醉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虽然连她自己都觉得孟烦了的话太过荒谬,不过她更愿意去相信这段话说的是真的。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宁可去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也不肯面对残酷的现实。
待小醉走后,孟烦了这才喘了口气,不过他刚抬头就看到廖铭禹那杀人的眼神。
“团座你别这么看着我呀,是她上次非得问我的,我就随口一说哪知道她还惦记着。”孟烦了也是委屈死了。
“平时她问起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都旁敲侧击地告诉过她,她哥哥很可能已经不在了,你小子倒好去给她说这些?”
廖铭禹气不打一处来,这远征军10几万人,光是阵亡失踪的就有好几万,上哪找人去。按道理讲小醉的哥哥要是还活着肯定会回到禅达,毕竟他妹妹就在这,可到现在都没回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其实吧我可能还真见过他哥,团座你不知道,我以前那个连长就姓陈,名字记不住了但我知道他是四川人。”孟烦了若有其事的说道。
孟烦了说的那个连长廖铭禹也知道,就是在他腿受伤前的那次战斗。
当时他们连面对着日本人一辆95式轻型坦克。因为缺乏重武器全连死伤殆尽,那个连长也被燃烧弹烧成了黑炭,他为了点炸弹还在人家身上借过火。
最后靠着装死勉强活了下来。在死人堆里还被一个检查活口的小鬼子捅伤大腿,硬是强忍着巨痛没吭声才躲过了一劫。
要真是小醉的哥哥那可就巧了,不过人已经死了说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孟烦了摇摇头不再胡思乱想。
“算了,这个事情以后别再提了,我找个机会和她好好说说吧。”
廖铭禹摆摆手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缠。随即对孟烦了问道:“你刚刚说谁来了?”
“团座还记得那个方先生吧,就是买咱们军火的那位。”孟烦了回答道。谷
“方敬尧?他来了吗?”廖铭禹问道,对于这个豪情万丈的方先生,他可是印象深刻啊。
“是他那个鹰钩鼻的随从来了,说是非得见你有要事想告。”孟烦了说道。
廖铭禹皱着眉头,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让他进来吧。”
……
驻地外鹰钩鼻正来回渡步焦急的等待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个阴沉冷静的男人乱了心神。
“喂,我们团长让你进去呢。”这时丁小二从里面跑了出来,对着鹰钩鼻招呼道。
“好!谢谢了小兄弟。”
鹰钩鼻从兜里掏出几块银元,悄悄地交到了丁小二的手上。跟着先生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这点规矩他还是知道的。
“干啥啊你,这是……别别别,我不能要。”
丁小二看清楚手里的东西过后,吓得大惊失色,像丢烫手山芋一般还给了鹰钩鼻。
诶?嫌少?鹰钩鼻一脸懵逼,还以为给得不够人家不领情,随即又从兜里掏出两块作势要递过去。
“大叔,你饶了我吧。我们川军团不兴这个,要是被团长知道了不得揍死我啊。”
丁小二苦着脸连忙推辞。廖铭禹可是早就下过十大军规八项注意。坚决不允许这种吃拿卡要的行为,平日里条条框框的军纪也是相当严格。
那伙纪检队的人天天巡查,专逮不遵守纪律的士兵,一开始那些行为败坏的老兵被他们收拾得可惨了。现在哪个敢犯错?这要是被发现了少不了二十军棍。
居然还有不爱钱财的丘八?这让鹰钩鼻对川军团的士兵大为惊奇。不过正事要紧他也来不及多作感想,急忙跟着丁小二往里走去。
房间里的俩人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廖铭禹过后鹰钩鼻立马上前打着招呼:“见过廖长官!”
“不必多礼,老兄还请坐下再说。小二,给先生倒杯茶水。”廖铭禹微笑着说道。
“廖长官叫我阿贵就行……此来…是想请您帮帮忙的,我家先生出事了。”
见到廖铭禹之后,阿贵显得有些神情急迫,顾不得坐下连忙说出来这次过来的目的。
“别着急,慢慢说。方先生出了什么事?”廖铭禹连忙问道。
“上次一别,我们回到了马来西亚,有了您那批装备,自救军的情况稍微好了一些,可日本人随即也对我们展开了新一轮的围剿。”
“我家先生不放心亲自去了南部前线。但这一次山下奉文发了狠,从前线抽调了大批部队对我们围追堵截。他们骑着自行车行军速度非常快,我们大部队因为来不及转移而损失惨重,在撤退的路上我家先生也被一颗流弹击中。”
说到这里阿贵露出了悔恨的表情,他十分自责自己没能保护好方敬尧。
“方先生如今情况怎么样?还有你们的队伍现在在哪里?”
廖铭禹急忙问道。他心里已经有了大概,如果不是情况危机,阿贵怎么会不远千里赶到这找他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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