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安佑琪，开上自己的辉腾车，一路心事重重的范伟到达罗妈餐馆，开始进行最近每晚必须进行的打工生活。原本给罗妈也就是范伟口中的李姨帮忙只是因为怕豹子周那家伙受不过气来报复才出的计策，不过今天晚餐见到鬼虎后基本已经可以彻底消除这点隐患。
豹子周是天地门的小弟，而鬼虎是什么人？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天地门老大！谅他豹子周有千百个胆子，恐怕也不敢在来闹事。
不过范伟倒也不想明说，反正一个月的帮忙也不差这几天就结束了。平时的他晚上也没什么事，跑来这里给李姨端端菜啥的倒也是种运动和锻炼。
可别看这罗妈餐馆地盘不大，可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货色都有，也因为生意红火，所以经常会惹的旁边店家有些眼红。不过这毕竟是法制社会，眼红归眼红，至少没有人敢像豹子周那种黑道混混一样来闹事不是？
李雅雅忽闪着大眼睛微笑的盯着范伟忙上忙下端菜收盘子，朝旁边正在配菜的母亲小声道，“妈，我总觉得，范伟哥哥还真像个服务员呢，要不我们就请他到年底吧？”
李姨瞧了眼自己女儿，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后却突然有些苦涩道，“雅雅，你以为你的范伟哥哥还是当年在农村的那个普通男孩吗？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他在这里呆的并不长久。”
“哦？为什么啊？”李雅雅有些不解。
“你知道你的吴诗姐姐是什么人吗？”李姨扭头朝李雅雅望了眼，感叹道，“她可是一家大公司的女老板。你想想啊，范伟哥哥和吴诗姐姐关系那么好，他为什么不去她那工作偏偏跑来这里帮忙呢？真是看上那一月千把块钱的工资吗？呵呵，其实啊，你范伟哥哥是个大好人，只不过是怕我们娘俩被人欺负而已。”
“喔，原来是这样……”李雅雅神色有些黯淡道，“那这样的话，下个月不就见不到范伟哥哥了。”
“呵呵，你可以让他以后有空就来玩啊。”李姨一边切着菜一边回道，“你范伟哥哥多疼你，每次来都买东西给你吃，你让他来看你他还会不来啊？”
“也是，西西……”李雅雅想了想不由开心的点了点头，“以后我让他去我学校来看我，我要把我的好姐妹都介绍给他认识，让她们都知道，我有个多好的哥哥……”
“好好，别说了，快把菜端上去给你范伟哥哥吧。”李姨微笑着将菜递给李雅雅，李雅雅飞快的便朝楼上跑去。
而这时候的范伟则正忙着收拾一桌刚吃完的餐桌，一片狼籍的桌面楞是被他一个大男人收拾的干干净净，哎，不容易啊……
接过楼下李雅雅端上来的菜肴，范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快速的端着菜走进另一个包间中。这个包间里坐着的是几位中年男人还有些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一群人正喝的不亦乐乎，见范伟端菜进来，其中一位酒喝多的中年男人似乎有些不满道，“服务员，今天这菜怎么这么难吃？这菜炒的可一点都不正宗，比起江德大酒店里的菜那可真不是差的一点半点。”
范伟额头冒出一丝黑线，江德大酒店？有没有搞错，这小餐馆的菜能和五星级酒店的菜一样吗？他刚想要理论，却见旁边一位风骚有些姿色的女郎靠在那中年男人的身上，撒娇道，“林主任，您那是吃惯山珍海味的，哪能和这些路边摊相比呢？您给讲讲，江德大酒店都有啥好吃的？咱姐妹来江德这么多年，还没去那高档的地方吃上一回呢。”
那叫林主任的中年男人见旁边女人娇媚的将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不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更是眉飞色舞的指点江山道，“别的不说，就说这盘百合炒腰果吧，在江德大酒店里那简直就是色香味俱全，和这里完全就是天上地下的感觉，最好吃的，还属那招牌菜江德炖鸡王，那鸡汤的鲜味……啧啧，你们知道，那汤里有多少种材料吗？整整一百零八种啊！”
众人听的口水都在往下流，只有范伟在一阵阵的反胃。为什么？因为范伟在江德大酒店里吃着那些山珍海味，一点也没觉得比这罗妈餐厅的菜好吃多少。他也看出来了，这什么林主任为的就是要在这些人面前显摆自己去过些高档场所而已，瞧瞧他吹的，好像江德大酒店都开始烧满汉全席了。
“林主任……有时间，也请我们去开开眼嘛……”那妖娆女子说话那个嗲，差点让范伟鸡皮疙瘩都起来。看她那摸样，就差没把整个身子压在那主任身上。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林主任嘴巴翘在天上，得意洋洋拍拍胸脯道，“老子我可是财务局，这点事不就是签个字的问题，王小姐你只要把我这些朋友哄开心了，去江德大酒店算什么？下次我带你去见见世面，打打高尔夫去。”
“那啥……菜已经上齐了，没其他事，我可以出去了？”范伟无奈的提醒出声，他也看出来了，这什么什么财政局的副局长正在和朋友泡那些陪酒小姐呢，这里又没他什么事，还不早走早好。
“谁让你出去了？”林主任这时扭头瞪着范伟，怒声道，“你们这菜炒的也实在太烂了些，吃都吃不下还好意思拿出来卖？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过去让工商管理来查这家店？”
范伟一听这话就有些火气，不过为了李姨他只能强忍住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不好意思，那您具体说说哪些菜烧不好的，我可以让厨师重新再烧一份。”
“哪些菜？我当然指的是所有的菜！哼，这么难吃还想让我们花钱买？你老板脑袋没锈掉吧？”林主任一副鼻孔朝天的摸样，得意洋洋道，“不是我说，就这小餐馆，我让它倒它就得倒！”
听见这林主任嚣张的话语，范伟不由冷笑出声道，“这位先生，请麻烦你看看这餐桌上的菜好吗？如果真的烧的烂烧的难吃，那么为什么这桌上的菜盘全是空的？”
“这……”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林主任被范伟这一问顿时问了个瞠目结舌半天没反应过来，他这才上下打量范伟几眼，有些阴冷道，“小伙子，你是新来的服务员吧？难道不知道规矩吗？”
范伟这下总算是有些明白了，敢情这什么狗屁林主任明摆着是想来白吃白喝了啊？刚才挑菜难吃只不过是他不付钱的借口而已，估计李姨可能也不是一次免费接待这偷吃不擦嘴的家伙。
“新不新来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吃饭付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范伟心里怒火冲天，麻痹的，李姨怕你这小小财政局的主任，老子可不怕你！想在老子面前吃白食？先问问大爷我答应不答应！
林主任这下明显真傻了眼，不由冷嘲热讽道，“区区一服务员还这么嚣张，你以为你是谁啊？滚你的，叫你们老板来，我亲自问她！”
范伟撇撇嘴没有说话，一旁的几位妖艳的女子纷纷投来不屑的目光，坐在林主任身旁的那位陪酒小姐明显的啧啧出声道，“我说小哥，你不就一服务员吗？还敢管起你老板的事儿来了？让你去叫你就去叫，这位可是财政局的林主任，惹到了他你得罪的起么……”
林主任一听身旁女人撒娇般的帮腔，不由胸膛挺的更加高昂起来，这时坐在两旁的他朋友也开口纷纷有些不耐烦的让范伟去找老板来说话。
范伟冷哼一声，看看这些家伙平日里就是骗吃骗喝的主，不过既然他们要叫李姨上来，估计这些人八成是想赊帐或者赖帐，他可不愿意就这样让他们吃白食。
“呦，林主任，怎么了怎么？”就在范伟刚要说话翻脸之时，包厢门却被人打开，从外面走进的正是拿着抹布显然刚从厨房赶来的李姨。她一见餐桌上这些人面露不快之色顿时便知道了个大概，连忙笑着弯腰道，“是不是我这服务员没伺候好你们呐？对不住对不住，他刚来，规矩不懂，你们这是……”
“哼，李老板，我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了吧？每月都要吃个三五趟，这菜烧的好不好我这老食客还会不清楚？”林主任见老板娘出现，顿时气焰嚣张道，“这菜太难吃了些，我们要退，你这小哥却说什么都不肯，你说这还是不是这里的规矩了？”
“哎呦，可不，这菜您要是不喜欢，那就算了，只要吃好喝好就成。”李姨的态度完全就是卑躬屈膝般的奉承着，好像生怕让对方不高兴似的，“这顿饭就算我的，我请大家的，好好吃就成。”
“这还差不多，还是老板你像话。”林主任听见李姨的话，这才面露得意之色，夹起筷子便夹了块油腻鸡爪啃起来。一旁的小姐们和其他中年男人仿佛没事人一样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俨然把范伟和李姨两人当成了空气。
范伟满肚子火气不知道往何处发，见林主任啃鸡爪啃的味道之极，不由冷嘲热讽道，“林主任是吧？你不是说这才难吃吗？那你还啃的这么起劲？难道你天生贱命，就喜欢吃难吃的东西？”
“你……你说什么？？”；林主任完全没料到范伟会说出这样的话，竟然一时有些茫然的呆住了。
李姨一听就知道不好，急忙一把抓住范伟的手臂便将他拉出了包厢。范伟脸色铁青的走出包厢，这才朝李姨道，“李姨，你怎么能让这些吃白食的家伙得逞呢？他们明显就是来吃霸王餐的啊。”
“哎呦我说小范，你就别给我捣乱了。”李姨小心的看了眼包厢门内，见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拍拍胸脯无奈道，“我刚才正想和你说呢，这桌客人来头大，我们惹不起，能免单就免单了。”
“惹不起？为什么？”范伟有些不屑道，“他们又不是皇帝，有什么惹不起的？”
“小范，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做生意，讲究的是个圆滑，什么人该巴结，什么人该敬而远之，我心里比你清楚。”李姨有些无奈又有些痛苦道，“这帮人来我这吃喝免费也不是一次两次，这没什么，生意要做下去，就要碰上这些人，你不给他们些甜头，他们指不定要怎么搞你。我和雅雅母女两个相依为命，在这城市里人生地不熟的，没权没势没地位，什么人都得罪不起啊……”
范伟叹了口气，一把抓住李姨的手臂激动道，“李姨，我知道你和雅雅这些年过的很辛苦，可是你不用担心，以后我会帮助你们！这些人渣，我看就应该给赶出门去，我倒要看看，这些家伙能掀起什么风浪！”
“使不得，使不得啊……你知道不知道，那请客的人是财政局的林主任，他的表弟就是工商局的科长，而他请的那几位，都是在政府机关工作，百姓不与官斗，百姓是斗不过官的，你要一闹，我这店还怎么开下去？他的表弟只要一句话，我这店就得关门啊！”
“李姨，有些小人天生就是吃软怕硬的主，你越是迁就他们，他们就越是嚣张跋扈，像这种人，就应该来狠的，我就不信这个社会还没王法了！”范伟大手一挥怒道，“你别担心，若是害的你这店关门，那我重新帮你再开一家！”
“你……”李姨刚想说你哪来那么多的钱，不过转念一想范伟可是和那位吴诗小姐关系非浅，不由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塞了回去。
范伟见李姨不再阻拦，顿时眉头一皱，一脚便踹在包厢的门上！
“砰！”房门狠狠撞在旁边的墙壁之上，发出重重的声响，将包厢里欢笑陪酒的女人们吓的花容失色，更将那林主任在内的男人们给震的全部扭头朝这边看来。
“林主任是吗？很好，我很真挚的提醒你，今天这顿饭归我管，所以你该出多少钱就给我出多少钱，一分也不能少！”范伟冷冷的扫过这餐桌里的每一个人，淡淡笑道，“你们身为政府官员，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吃霸王餐，还以此为荣，这样的脸皮实在够厚！我告诉你们，这个社会不是你们可以随心所欲的！今天我倒想看看，你们不付钱到底能不能走出这餐馆！”
范伟的一席话，顿时令林主任脸色变的铁青，他强忍着双眼燃烧着的怒火，轻笑道，“小子，你是不是酒喝多了？敢对我指手画脚？”
“喝没喝多不管你的事，你只要付钱就行。”范伟面无表情道，“就是天王老子来这里吃饭，也一样要给我付钱！”
“哗！”范伟的话一说完，餐桌中的男人们立刻纷纷站起身愤怒的朝他怒视着，一旁的小姐们都有些惊讶的楞在那里，也许她们根本没有料到，一个普通的服务生竟然会敢管这样的事吧。
林主任不是傻子，他眼珠一转便朝着门口喊道，“老板娘，你出来！这小子是不是受你指使才说这些话的？好，很好，你等着，我会让你知道我的钱有多少难拿！”
李姨有些慌乱的站到范伟身后的门边，脸色阵白阵红的没有出声。因为她相信范伟，就算这事真搞砸了，大不了再换家餐馆重新开就是。她也实在是受够了这些官僚白吃白喝的情况，范伟都不知道，李姨光每月这种欠单起码就要倒贴好几千块，这可是多大的一笔利润啊……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想好好教训这些混蛋不可，只不过李姨实在是没权没势不敢而已。
之所以她这次下了决心，主要还是范伟和吴诗的关系。她知道范伟没什么钱，但是她更知道吴诗可是位女强人，她这店才值多少，到时候若是吴诗帮个小忙，到哪不是开店？所以她也咬牙豁了出去，硬是无声的站在范伟一边。
林主任见李姨不说话，终于脸色变的一阵通红。一来是因为被李姨给气的，二来则是在朋友面前丢了脸面，给羞的。
“好，行啊，见有人出头硬气了是吗？行，这钱我付。”林主任撇不开面子，无奈之下只能愤哼一声掏出钱包扔了两张百元大钞到桌上，撇嘴道，“不就是点小钱吗？你以为我姓林的付不出来？”
范伟看见他那付嘴脸就来气，冷笑道，“林主任，恐怕你来这吃的也不是一顿两顿了吧？麻烦你把以前的帐也一起付清可好？”
“什么？？”林主任再次以为自己听错，不光是他，这下就连他身旁的那些朋友都忍不住勃然大怒的拍起桌子大骂起来。那些陪酒小姐有些好笑的看着范伟，就好像在看傻子一样眼神中劲是嘲笑之色。
“我说，麻烦你把以前的帐也一起付付清楚。”范伟见林主任没反应，继续开口。
林主任此刻脸上的表情简直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就连一旁站着的李姨都忍不住拉了拉范伟的手臂，似乎也觉得范伟做的过分了些。她哪里知道，范伟就是故意要这样做。既然已经得罪了这位林主任，那么干脆就得罪到底，来个彻底解决来的好。
“真是见鬼，一个服务员敢在我面前如此大呼小叫指手画脚，嘿，我就不明白了，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林主任这时候反倒冷静了下来。普通的服务员敢说这种话提这种要求？怎么可能！既然眼前这年轻男人敢说出这话，自然是有恃无恐的，他不是傻子就一定有靠山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现在的他，倒是对范伟的来历感起兴趣来。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但是吃饭付钱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就算告到哪我都有理。”范伟丝毫不为所动，平淡道，“你是国家干部，就更应该遵纪守法。”
“你到底是谁？什么来头？”林主任脸色越发难看，隐约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林主任，怎么？你该不会是被这小小服务员给吓到了吧？”一旁的陪酒小姐见身旁的林主任不但没有发彪反而似乎有些害怕起来，不由有些不屑的扫了他一眼，啧啧道，“你怎么会连这么个小小服务员都怕，还说你有多厉害本事有多大呢。”
那林主任被身旁小姐这么一激，不禁立刻也有些暗自觉得自己有些多心，不由冷笑道，“真是好笑，我会怕他？我一堂堂科级干部会怕他？”
“既然你不怕他，那难道你真想付这钱？”小姐嘴不饶人，显然话语中俨然有小看对方的意思。
“哼，付钱？我付他个毛！”林主任气呼呼的将桌上的钱重新一把收回到了口袋里，盯着从容不迫的范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便立刻打起了电话。
“喂？老张吗？是我老林啊，对，我这有些事需要你处理啊，我在小吃街上的罗妈餐馆……什么？你正好在附近？”林主任说到这里，双眼中顿时露出一丝喜悦，“那感情好啊，过来我这我们好好喝一杯？哎，要来，那是一定要来，刚好，我有些事情要你处理下，你这个工商执法大队的队长过来，自然就没问题了，好好，那过来再聊。”
李姨一听到这里，立刻脸色有些难看，有些担心的朝范伟看了眼。她是没有见到上次范伟进警察局时的威风，所以只以为范伟只和吴诗小姐有些感情。原本这林主任是财政局的，也管不到她这一亩三分地，翻脸也就翻脸了，可是谁料他还真在工商局有朋友，而且还是位执法大队的队长，这下可好，开餐馆的很多时候都要和工商执法大队有牵连，万一这大队长假公济私的乱挑毛病，不但她这餐馆别想开下去，估计以后开新的餐馆都够呛。
林主任盯着范伟，得意洋洋的朝他朋友还有几位陪酒小姐得意道，“我兄弟马上就要过来，嘿，真想看看我的钱到底会不会从包里乖乖飞出。”
林主任这一番话顿时让旁边的小姐们一阵眼热，很显然她们的态度比刚才无疑增好了不少。
过了几分钟，范伟扭头看了眼焦急万分的李姨，微笑着低声道，“李姨，这事你别管了，先下去给其他包厢送菜去吧，这里有我，放心。”
李姨有些担心的看了范伟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无奈的走出包厢。林主任见老板娘一走，顿时冷嘲热讽道，“年轻人，做事不要太嚣张，出生牛犊不怕虎？嘿，这种年头已经过去了，随便结仇可是要吃苦头的。”
“吃不吃苦头现在还难说，谁会吃苦头现在自然也很难说。”范伟看着满桌的狼籍，嘴角的冷笑非常明显，“吃白食可不是一位官员所应有的品德，我相信无论走到哪我都说的过去。”
“小子，一看你就是还在学校混着的幼稚家伙，这个社会可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林主任对面的男人抽了口烟，带着酒气轻笑道，“你想要公平？嘿，这个世界会有所谓的公平吗？简直就是在做梦。”
“做梦不做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尽我所能在寻求所谓的公平罢了。”范伟盯着林主任淡淡道，“最起码，不能让像你这种以当吸血虫为荣的家伙继续逍遥下去。”
林主任被范伟这眼神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心里突然有种恍恍惚惚的感觉。他正想开口反驳，却见包厢房门被人打开，从外面挤进来一位身穿工商制服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身后还跟着两名手下。那男人见到座位上的林主任，顿时露出笑脸道，“老林，好久不见，今天可真凑巧了。”
“老张，哈哈，你看你，这么晚还在忙工作啊？”林主任一见靠山到来，总算心里有了些谱，可是当他看见范伟却丝毫不为所动时，心又猛的沉了下去。
“没办法啊，我们干工商的，领导说要查我们能不加班加点么？这不，这小吃街上乱摆摊的现象严重，局里说要严打，让我们半夜都要搞突击呢。”中年男人走进包厢，瞧了眼站在一旁的范伟，有些奇怪道，“这位是？”
“哦，别管他，这店里的小小服务员而已。”林主任站起身开心道，“来来，老张啊，坐坐。”
范伟上下打量了眼这刚来的中年男人，毫无疑问，他就是林主任口中所说的那位姓张的工商局大队长，也算是科长级别。只见这位张队长丝毫没有客气，边交谈边坐下位子，他的两位年轻手下也笑着坐入席中。
这帮家伙看样子是真完全无视了范伟的存在，范伟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吃饭是他们的权力，而付钱则是他们应尽的义务，既然他们饭没吃好，范伟也自然不能直接询问要钱。
酒过三旬，那张队长又夹着吃了几口菜后这才发现餐桌上的这些人或多或少总会将目光扫向那站在原地正笑咪咪望着大家的小服务员，不由似乎想到什么，开口朝林主任道，“老林，你找我来不是说有事吗？什么事，先说说？”
“事么好说，还不就是你张队长一句话的事儿。”林主任笑着看了眼范伟，有些无奈道，“老张啊，你也知道，这我们政府人员出门吃饭，哪个不是签字等月底报销的呢？我老林之所以喜欢到这餐馆来吃饭，就是因为觉得这菜实惠，而且老板娘肯赊帐，可是也不知这老板娘从哪招来的服务员，竟然比老板娘还牛，我要散席他硬要让我付钱不说，还让我把欠账全一次还清喽，这你也知道，我们政府机关报销一般都是几月一次，你让我一下付了帐不是明显的为难人么……所以啊就想让你来说道说道，给评评理。”
那张队长一见林主任挤眉弄眼的眼睛显然基本已经了解事情的大概，扭头朝范伟似笑非笑的问道，“这位服务员兄弟，你知道我是谁吗？”
范伟翻了翻白眼，有些好笑道，“你是谁？不是穿着身工商制服吗？我又不是老花眼。”
第二卷 江德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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