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世祖
第1183章 战争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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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喝!”

“巴特雅要进京营了,真是羡慕,能领俸禄呢!”

内城中的酒肆中,巴特雅点一桌子的菜,甚至还有一坛女儿红在。

陪他喝酒的,则是几个在侍卫司的好友们,三个三等侍卫,一个二等侍卫,以及唯一的一等侍卫哲布。

尤其是哲布。

巴特雅虽然脸庞微红,但看向哲布的目光之中,满是羡慕。

后者继承了老家的一等台吉爵位,是蒙古高爵,理所当然地升迁到了正六品的一等侍卫。

普通的三等侍卫只能穿红色便衣,套个黄马甲,而二等侍卫可以着飞鱼服,但没有鱼龙。

只有一等侍卫才是真正的飞鱼服,极其威风。

当然,皇帝身份贴身侍卫则另提,并不是勋贵、蒙古进士中选出,而是军队中挑选,虽然只有五百人,但却是个顶个的精锐。

有了巴特雅这样的能人,立下战功的几率可大不少。

高大山认真道:“大皇商从兵部拿了五万双棉鞋,一双要价两毫,然后转给小皇商给一毫,到我这只能给四十文了。”

贾代善笑着搀扶起他,一同坐了起来。

参与不到其中,只能坐在旁边看戏,这让他颇有种英雄无有用之地的无奈。

哲布苦笑:“抽调京营还得在绍武二十二年打西康,二十三年打西藏,但只有万八千人,快七年了,京营不知多少人如饥似渴呢!”

“这,该动用哪个行营?”巴特雅吞了口唾沫,压抑着锣鼓般的粗嗓子,细细地说道。

“我虽然脸面薄,但巴兄想去哪个行营,我还是能用一用的。”

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是一等侍卫。

巴特雅就是如此,在京时寒暑不休,勤练不停,箭术甚至跃进到可以马上射箭,故而在两年前升了二等侍卫,进入演武堂学习,今年外放。

“应该是的!”众人纷纷点头。

当然,监军也是可能的。

挥手间,价值上千块的大衣就转送,让巴特雅这位蒙古大汉感动到不行。

因此受惠的家庭达到了两百家。

所谓四大行营,指的是二十万京营在京城四周布防的四大军营。

偶尔位置会变,但大致都在京城百里左右。

成为人人羡慕的爵爷!

“爵位的诱惑太大,没有湿热没有高原病,没人肯放弃这种机会。”

这番话,算是说到了几人的心头了。

去草原当个天使,才是他的重要工作。

“啥,那么多?”

他的身上,直接就挂着正六品的官衔,入军就是正六品的上校,可授团级(三千人)游击将军麾下的佐贰官。

听到这,巴特雅略感惊讶,其竟然对自己那么关注。

“指不定以后也能当皇商呢!这就光宗耀祖了!”

巴特雅认真道:“我的射术你也是知道,待在京中怕是得浪费了。”

即使是终身爵,骁勇、骁毅都尉,也能每年领三十、五十块,那是让人羡慕的生活。

“哪里的话,你我客气什么!”

此次西征,京营和边军将调动三万人,陕西、甘肃、安西三地的巡防营也会有两万之数,合计五万精兵。

后者心中哂笑,果然是老实人,都写在脸上了。

说着,他双目炯炯地盯着贾代善。

故而偌大的侍卫司,守护着宫城,三等侍卫加一起才三千余人,一等侍卫不过七八十人,非富即贵。

“你如果真的想获得爵位,就得走门路。”

而巴特雅连五百人的营正都没机会。

这也就是意味着,一旦选择了外放,在地方巡防营,直接就是营正,甚至可以巴望府城或者省城。

这就是差距,普通人与勋贵的差距。

哲布作为唯一的一等侍卫,人也是豁达的,爱交有本事的人,自然是不以为意。

同时,五军都督府预计从各省抽调数万巡防营,随同大军出征充当辎重兵运粮,必要时也可以上前线练兵。

这是他升迁一等侍卫最大的功劳。

“朋友?哈哈哈!”哲布笑了起来:“你觉得在未来的伯爵面前,你能做朋友?就连我这个一等台吉都没资格。”

翌日,他修整一番,在泰安伯府前递上了名刺。

但他立马放下猜疑,睁开眼睛,沉默半晌后才道:

兵部毫不客气,直接从户部要来了三百万块军费,开始提前准备物资。

仆人握着银圆,笑得很开心,脚步自然是快的。

蹭着哲布的马车回去,巴特雅闭目养神。

说到这,巴特雅目光又看向了哲布。

而得到最大订单的,则是罐头场。

京营御使司开始忙着筛选军队,京营边军都不能漏了。

军粮、军衣,铠甲,武器,草药,骡马粮车,火药等。

如此一来,某不能在团部,而是应该低授营正,让其担任副手,他打仗,我领功,坐享其成,实在太妙。

要不是侍卫司必须分配到京营过渡,他们搞不好直接就下放到地方养老了。

北京及天津的十几家罐头场,瞬间就得到百万罐的大订单。

二人聊了下演武堂的趣事,这时巴特雅才叹道:“我下个月就得下放京营,前途叵测啊!”

“去掉工人的,还有材料,一双鞋只能赚五文,还得耽误两个月时间,不划算,赔大发了!”

一时间,二人关系精进了不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高大山兴高采烈地回到家中,对着父母就是一阵欢呼:

“爹,咱家不是做鞋吗?朝廷要在咱这订五千双棉鞋呢!”

“借?我直接送给你!”哲布大笑道:“你我这般关系,区区貂皮大衣算什么?”

巴特雅熬了几年,从三等侍卫熬到了二等带刀侍卫,由正八品升到了正七品。

他的头摇成了拨浪鼓,好似能把人扇出风寒来。

二十五六的贾代善,一开始也是侍卫司,短短五年,就从三等侍卫起步,做到了一等侍卫,去年入了演武堂学习。

“那是真巧,这一趟我也要去哈萨克,到时候你我同行为袍泽,岂不美哉?”

北边的昌平则特殊些,因为有大量的马场,故而骑兵最多,占据了京营的七成。

“我倒是想帮,但是不成啊!”

如参谋长,后勤,军法等差遣,营正根本就不入眼,熬点资历就能上任副游击了。

“当然!”哲布点头:“你我现在虽然身份悬殊,但未来的你却前途无量,相识于微末的朋友,自然能长久。”

“哈哈哈,大喜,大喜!”

获封骁毅都尉后,即可入演武堂学习,这是普通士兵最佳改变命运的机会。

四大行营都有特色,西山行营是以火枪火炮为主,通州是部分水师和步兵混合,卢沟桥则为山地兵和步兵。

这些人中,只有哲布最有人脉了。

因为都尉,故而男爵传承一代后,其子嗣可继续承袭骁毅校尉,故而实际上可传两代,这也是皇帝对其的安抚。

巴特雅笑了,他沉声道:“哲布,我知道你有一件紫貂大衣,能借给我吗?”

“莫看我,我这一等侍卫可不是真本事只是个台吉爵位罢了。”

最后一步上鞋反而是最简单的。

贾代善一愣,心中一动,脸上的笑容瞬间真诚了许多:

辛辛苦苦努力多年,不及人家的爵位。

一双鞋,需要袼褙、铰鞋底、绢鞋底、纳鞋底、做鞋帮、上鞋六个步骤。

虽然出兵哈萨克汗国还未形成政令,但稍微有点人脉的人都打听出来了,更何况他们这些侍卫们。

预计兵马总数不下十万。

一等台吉是蒙古重爵,再往上就是汗王,朝廷基本不会放其当任主将,参谋,军法官等佐官,混点功劳就算是不错了。

“我这算什么!”巴特雅有些醉态,他看着众人道:“没有关系,又无钱打点,估计就是个兼任最低的队正了!”

如,可以兼任营参谋、军法官,后勤官等职,当然也可以是队正,主要看关系和能力了。

二十几块银圆,他一个月就能赚回来了,遇到达官贵人的赏,还得多得几块呢!

“爹啊,账不是这样算的!”

“贾兄弟,我也不瞒你,我其实想去哈萨克打鞑子的!”

这让巴特雅松了口气,这可比后门强多了,至少人家认他这个朋友。

由于要抽调军队与边军换防,或者总兵带兵入地方镇守,故而京营名义上是二十万,实际上却只有十五万左右。

哲布感慨道:“京营不知要掀起多大风浪呢!”

“对了,出兵哈萨克的事,你们知道吗?”

“可惜,不知我要分到哪个行营,又能不能被抽调过去……”

慢慢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哲布身上。

贾代善轻声道,语气轻松,似乎这点小事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巴特雅见过爵爷!”

大家伙兴致都不高,喝了半个时辰就结束后。

这对于京城来说,三百万银圆,简直是金银大放松。

“虽然不赚钱,但这是皇商的买卖,咱要是参与进去,日后可受用不尽呢!”

“巴特雅!”哲布忽然轻呼道。

对于他们这些蒙古人来说,如果想要长久的待在北京城,享受那无尽的荣华富贵,就必须获得爵位。

西是西山,东则通州,北为昌平,南是卢沟桥。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为了节约粮食,让军队抵达安西的路途不挨饿,使用罐头是最简单的方法。

“不一定!”经过演武堂几年的学习,巴特雅倒是增长了不少见识:

“打那些鞑子,骑兵虽然要有,但火炮和火枪是最好的选择,西山营必然要抽调不少人。”

“这样,怕是做不成朋友了吧!”

二等侍卫也只有两三百人,只要表现突出如演武,摔跤等比赛得头彩,普通的三等侍卫也能晋升。

这番话颇有水平,众人神色缓和了许多。

“那,我们是朋友吗?”巴特雅目光炯炯。

“忒低了!”老爹抱怨道:“市面上一双棉鞋,可得要八十文,光是那鞋板就得五六文呢……”

须知在一场西南战事,升任伯爵就有三人,子、男二十余人,这是多大的富贵?

他苦笑道:

“四十文!”

高大山分门别类,给诸多贤惠的女人们分发任务。

哲布满脸严肃道:“侍卫司那么多的勋贵子弟,演武堂也有不少,你没几个认识的?”

哈萨克是草原汗国,必然是骑兵为先的。

这几年,他光是察哈尔就去了四次,就是为了册封蒙古贵族继承爵位的。

这番话,让众人沉默了,脸上写满了蠢蠢欲动。

在边军和京营,则是副营正的职衔,即实挂中校的军衔,再去营中向下担任一些职位。

他没有过多言语。

“啥?五千双?”老爹精明的脸色一变:“一双给多少钱?”

“是啊!”巴特雅颇为郁闷。

“怎么了?”

“记住,关系就得用起来,不用则废,朋友是地位相等的人才会有的稀罕物,才会长久,就连妓女也看不起街边乞丐……”

巴特雅沉默了。

“例如,那位滁州伯的弟弟,未来的泰安伯!”

“不知!”另一个二等侍卫低声道:“四大行营,应该是昌平机会最大!”

“你们还能去当军官,我怕是得再熬几年,才能下放在军中当摆设了!”

这下,老爹立马就愿意:“没错,就算是陪钱也要做,还得做得好好的,不能砸了招牌!”

受战争影响,各类布料价格腾腾上涨。

获得骁勇校尉的条件则是一营最勇者,即杀人最多的,累积获得两次可为骁毅都尉。

片刻,就有人打开偏门,让他入内。

京城中,也只有哲布这种年入几万的贵族才能养马车了。

闷在家中的街坊们,也接到了高大山的订单。

军功授田和军功爵,对于京营官兵们来说是极大的渴求。

他们能聚在一起,自然是人以群分的,不是蒙古人,就是穷人,无钱无人脉。

虽然一个月见不到皇帝几面,但侍卫们的消息还是颇为灵通的。

保持期长达一年以上的罐头,受到了欢迎。

于是,海鱼的价格也渐涨,鲸鱼肉的价格竟然与猪肉相差不离。

“他乃乃的,怎么物价涨得那么厉害?”

准备买上丝绸内衣防护的巴特雅,忍不住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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