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那层阁楼没有找了,我看着通往阁楼的梯子就在阁楼门前,里面说不定还真有人,我爬上梯子先不进去,敲着门喊道:“小平同志,你在里面吗?”里面没有声音,我就放弃了,平中原也许不在里面,他就算是在里面,既然不回答我,也是不想理我,这个阁楼很恐怖,我可不想故地重游。
门里面忽然一声轻响,是金属相击的声音,似乎是齿轮扣在一起的样子,我敲了敲门,问道:“小平同学,你在这吗?”里面还是没有回声,我正要走时,又是一声金属相击的声音,我鼓足勇气,拉开阁楼的门,里面很空旷,似乎是另一个世界,别有洞天。我把门大开,走了进去,里面昏黄黯淡,但是还能看得见。我每往里走几步就要回头看一下那扇亮亮的门,还好能看到。我早就没把刘璐那句“快去快回”放在心上,要是回去刘璐质问我为什么去了这么久,反正她也没有表,我就骗她,是她离开我后度日如年,我才离开十分钟。
我往里面走,不知走了多久,那扇小小的门通往了另一个世界。这里就是不同于我们身处的世界的另一个地方。我的脚下是漆黑的大地,头顶是燃烧的天空,我看到无边的土地向四周蔓延,我看不到天的尽头,也看不到地的尽头。我的眼前有一个巨大的轮盘,它在转动,每一格都在转动,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没敢再往里面走,只是围着这个巨大的轮盘转了一圈,轮盘是古铜色的,雕刻了很多花纹,但是我看不出是什么花纹,因为我的视野有限,但是篆刻的东西又太庞大,我围着轮盘转了一圈,看不出所以然来,我看着那扇门还在,离开这片黑土地返回到自己的世界,我顺着楼梯爬下去,平中原竟然已经坐在了大厅里,我看到他很意外,原来他真的不在阁楼里,也不在房中,我问道:“你跑哪去了?我到处找你没有找到。”平中原说:“出去买点吃的,我们是人不是神,需要吃东西。”我看着桌子上放着一袋子馒头,问道:“我们干吃馒头吗?”平中原说:“饿不死就行了,别挑了。”我说:“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国富民强,人民安居乐业,不是战时状态,不用这么艰苦朴素。”平中原拿着一个馒头塞进嘴里,不理我。我也很饿了,也拿起一个馒头,叼在嘴里,两只手各拿一个馒头回到房间里,刘璐眼巴巴的等着我回来,看到我埋怨道:“你怎么才回来,这都多长时间了。”我把馒头递给她,腾出嘴,跟她讲了一下我自己发明的度日如年的理论。顺便跟她说,没有东西吃了,咱就趁热吃点馒头吧,饿不死再说。刘璐看来也挺饿了,干吃了两个馒头。我出去给她倒水喝,拿了一壶水回来,刘璐挖苦我道:“这回我怎么觉得很快,没有度日如年了。”我不搭腔,吃馒头。
过了很久,我问道:“咱们出去坐会儿吧,总在这个屋子里挺憋屈的。”刘璐说:“我不出去。”我说:“那个女人和那个冷着脸的家伙都不在,就一个我的同事,出去吧,没事。”刘璐说:“我不能出去。”我问道:“为什么?”刘璐摇摇头一句话也不肯说。我问道:“我把那个男孩叫进来行吗?”刘璐说:“行。”
我出去把平中原叫了进来,平中原还是挺好说话的,没有拒绝,只怕他自己也觉得很无聊。我跟他们说:“你们俩先做着伴儿,我出去买点东西回来。”刘璐说:“好,你快点回来吧。”我说:“马上,你们先聊天啊。”
我飞快的跑出昭君路,天已经黑下来了,看不到凤栖梧的身影,但是我知道他一定还在。我跑到D大,买了很多零食和饮料,还有一副扑克和五子棋,又买了一套很便宜的衣服,我也不能总穿着鲜血梅花到处乱逛,容易被当成精神病抓起来。我回到房间,平中原和刘璐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
我把扑克打开,教平中原斗地主,没想到他竟然会,我们三人斗了半夜的地主,吃了很多东西。直到困得不行了,平中原离开房间,我和刘璐睡下。
第二天早上天大亮,我才被电话声惊醒,是李不一的短信:我回来了,你怎么没有在医院。我回到:我在我的同事家呢,不用担心,会住一段时间,代我向大舅问好。李不一回道:好,你注意安全。
我站起身,走出卧室来到大厅,平中原已经坐在大厅里了,我走到平安一直酷爱的窗前,往外看,凤栖梧远远地站在槐树林边上。我心中苦笑,这个杀神在这里,我怎么安全得了。
我坐在平中原身边问道:“我昨天晚上偷着进到阁楼里面了,那里面有很大的空间,就是跟它本来能容纳的地方比起来要大上许多,是一个很宽广的地方,那里面有一个很大的,直径有十几米,高一米左右的铜的圆盘,还在自动的转着,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平中原很好的秉承了他一贯的一问三不知的精神,回答道:“不知道。”我说:“不知道就算了。刘璐为什么离不开那个房间?”平中原说:“不知道。”我问道:“你到底知道什么?”平中原说:“什么都不知道。”我问道:“你姓什么?”平中原说:“不知道。”我说:“你真的很没意思诶,我出去买点早饭回来,你想吃什么?”平中原说:“随便。”我笑道:“看来还没有傻。”
我回到卧室洗漱一下,套上昨天新买的衣服,刘璐还在沉睡,我轻声走出房间,跟平中原说:“我出去买东西,很快就回来,要是她有什么事,你帮忙照应着点。”平中原说:“好。”
我走出槐树林,远远地看着凤栖梧,他很专注的盯着那栋房子,一如他在江城盯梢刘璐时的样子,我到D大食堂买了点早餐就回到了槐树林,凤栖梧还在那里站着。我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他走去,凤栖梧这回没有避开,我站在他的面前,他的衣服和头发上凝结着晶莹的露水,他在这里站了一夜了。我跟他说道:“你需要我帮忙吗?”凤栖梧不理我,深邃的眼睛望向那栋小楼,我接着问道:“我该怎么做才能把刘璐从里面弄出来给你。”凤栖梧问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说:“不知道,但是我想把刘璐从里面弄出来,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凤栖梧说:“你果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说:“你就不要跟我打机锋了,我这个人脑袋不太好使,拐弯抹角的话听不明白。如果你想刘璐出来回到你的身边,你就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会帮你的。”凤栖梧说:“她在里面很好。”我问道:“难道你不想她出来?”凤栖梧说:“不想。”我问道:“那你还在这里苦大仇深的站着干什么?你该干嘛干嘛去吧。”凤栖梧说:“我只想静静的站在这里,离她近一些。”我说:“真搞不懂你想干什么。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如果你改变主意了,想她出来陪你,你就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还有,机会不多了,贺兰雪和平安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凤栖梧道:“我知道。”我说:“我会帮你照顾好刘璐的,你不用在这里盯梢了。”凤栖梧说:“谢谢。”我笑道:“你还是可以沟通的嘛。你不如给我点钱。”我察言观色,凤栖梧没有恼怒,我接着说:“刘璐被你惯得嘴很叼,吃东西挑三拣四的,用的也不习惯,我这么穷,只能吃得起粗茶淡饭,用不起好东西,你不想刘璐跟着我遭罪吧。可以赞助我点,你放心,我这个人很有素质的,不会偷着密下你的钱的,我看你开的车,也不像是没钱的人,嘿嘿,嘿嘿。”凤栖梧说:“我会让帝姬把钱给你的,你可以走了。”我问道:“谁?”凤栖梧说:“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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