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秦凤云的那一刻，宁欢欢十分纳闷，有这么……这么完美的师父，自己亲妈为啥会跟了一个渣男呢？这种时候，就应该死缠烂打地勾搭师父的吧。
好吧，她的思维确实有些现代化了，二十多年前可不敢这么勾搭自己的师父。
不过，秦凤云先生这人，不愧是当年红极一时的京剧大师啊，这气质，这风度，宁欢欢的内心是非常想要花痴的。
当然啦，对着一个年纪能当自己爷爷的男人花痴这种事情，宁欢欢并没有十分厚脸皮地持续很久。
“你就是明然的女儿？”
宁欢欢其实不是很想听见自己母亲的名字的，因为这总是在提醒她，她母亲有一个悲惨的过去，有一个忧伤的历史，有一段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受尽人间折磨的感情。
她只需要记住母亲生前是个温柔的母亲，对她很好，很爱她，那就够了，如此，至少她可以以为，母亲那些悲惨的历史都是不存在的，就可以想象中母亲至少是生活的快乐的。
这种阿Q的精神，宁欢欢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但是至少她自己觉得还是蛮有用的。
可能，她的梦想中，是希望母亲是足够幸福的。
所以，她其实已经很刻意去忘记顾长乐，忘记穆子安这些人，忘记当年那些和夜墨寒所发生的一切不开心的事情，仅仅在脑子里保留着那些开心的事情。
人生嘛，总要有些取舍，这人生才能过的好一点咯。
“是的。秦先生，我叫宁欢欢，梁老师让我来学戏，可是我不太清楚我非要学戏的理由。”宁欢欢也不知道怎么去开这么一个话题，只能先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秦凤云看了看宁欢欢，仿佛是从她身上看到了当年顾明然的影子。
“你知道你的母亲顾明然当年，是为什么要学戏戏曲吗？”秦凤云没有正面回答宁欢欢的问题，从侧面下手。
“不能当年从未跟我说过她学过戏曲，也没有给我唱过，甚至我都是从梁楚遇老师口中知道有您这么一个师父，遇到梁楚遇老师之前，我也不知道母亲认识他的。所以，我想，是不是母亲并不想让我知道她的这些往事呢。”
宁欢欢自己也是满头雾水的，只是她不知道这个问题，秦凤云先生是不是可以回答她。
“前尘往事恍如过眼云烟，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其实有些事情，你也不需要了解的太多，毕竟，对你来说，过去的事情不重要，重要是你未来的道路，你要怎么走。”秦凤云摇着折扇，微微一笑，问道：“欢欢，你想好自己未来的路，怎么走了吗？”
“先生，我以前觉得我未来的路，就是在家相夫教子，但是后来发现不够，所以我去上演技培训班，想要将我大学四年学的东西学以致用，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在那四年里其实也没学到什么，就如此荒废了光阴。”
这一点，宁欢欢也是很苦恼的，她这辈子好像做了很多事情，但是实际上又是一事无成的。
平白荒废了光阴呢。
“梁楚遇那小子倒是跟我说过你的事情，你以前的事情我是不管了，不过，既然你已经到了我这戏园子，就要守住我这梨园行的规矩，若是不守规矩，后果很严重的。”
秦凤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给宁欢欢打预防针，但是宁欢欢确实收到了预防针一般的效果。
“我知道的，不过我要做什么呢？”
宁欢欢现在么，就是想要找个事情做，最好是有点挑战性的。
“你就先从斟茶倒水开始吧！”
“啊？”
宁欢欢郁闷了，这是什么鬼，怎么就从斟茶倒水开始，那不是要她去先学习跑堂的吗？但是有必要吗？
“戏曲讲究唱念做打，我手下的这些弟子，无不是从五六岁开始，十几二十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过来的，而你呢，年龄已经长成，身体已经固化，是不可能用最初的基本功来要求你练了。所以，你除了要每天跟着他们练习基本功之外，还需要去斟茶倒水。”
“哦，那要多早啊？”
她不住在这，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这个时间上来说，对她可是不小的挑战啊。
“朝九晚五，这是最低的要求了。”
秦凤云也知道不能对宁欢欢有太高的要求了，毕竟她家里还有孩子，这么坑了她总归是不好的。
“斟茶倒水倒是没问题，但是您要告诉我整个计划，比如，斟茶倒水要到什么时候啊？”
“你该不会以为，我让你斟茶倒水，真的就只有斟茶倒水吧？”
“难打还有别的？”宁欢欢有些莫名其妙，突然之间，额头被秦凤云收起来的折扇轻轻一敲，顿时捂着自己的额头，看向秦凤云：“秦先生，您要告诉我我还需要做什么我才会知道啊，你这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啊。”
“顾明然那么机灵的一个人，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不开窍的女儿？”
秦凤云觉得自己估计要晚节不保了，估计宁欢欢要成为他的教学生涯的一个黑历史啊。
“人家不是说一孕傻三年？我怀胎十月生了两个孩子，怎么滴也要傻个六年吧。”
宁欢欢觉得，一孕傻三年这个借口，还真是屡试不爽啊，简直就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啊。
秦凤云表示自己没话说了。
“你给我滚吧，等会找你师叔去，他会告诉你要干嘛，没事就不要来烦我了，等你什么时候明白我让你干嘛了，你再来见我。”
宁欢欢郁闷地去找了自己的师叔，结果师叔又将她给扔给了师兄。
师兄叫江蓠，今年二十五岁，已经学了二十年了，现在算是戏园子里的台柱子，长的倒是一身正气，颜值比蓝宇要好点，脾气倒是十分的平易近人。
总之，和那些什么娱乐圈的一哥一姐不是一个档次的，要是他放到娱乐圈，估计是各大流量电视剧争抢的对象。
宁欢欢感觉自己的智商又被碾压了，嗯，其实不仅是智商，还有颜值和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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