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可今天这台戏唱的有些冷场,林佳不论是相貌还是气质,与崔姐和山杏都不相上下,再加上城市Buff光环加持,使得崔姐和山杏很难说上话。
倒是林佳主动出击,先是在两女脸上快速扫过,礼貌中不失尴尬的面带微笑,“您就是山杏姐姐吧!徐总经常提起您,说您是位少见的好女人,这位应该是崔老师吧,徐总对您也是十分尊敬。”
一个会聊天的女人,一定是素心人,让人想自然地亲近,又不觉得讨厌,很容易收获好感。
几句好听话说完,崔姐和山杏表情轻松不少。
这时,林佳介绍自己是徐总的新秘书,山杏那知道徐大郎的花花肠子,茫然不解问道,“大郎哥以前秘书不是思琪妹子,她人呢?”
听到这个名字。
林佳依旧面带微笑解释道,“思琪妹子出国进修了,近期我替她照顾徐总。”
哦!
山杏似懂非懂的点头,而一旁崔姐心里跟明镜一样,但没有明说,城里男人不都好这口,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彼此熟悉之后,山杏望着工人们搭建好类似蒙古包一样的泡泡屋,好奇问道,“这是房子啊,怎么怪模怪样的。”
“对,这是徐总从国外订的泡泡屋,要不我带你们进去看看。”林佳笑颜中带着些许讨好。
来之前。
徐大郎特意叮嘱过林佳,宁可得罪李红兵,也绝对不能得罪两个女人,一是山杏,二是安娜,前者是李红兵的女人,后者是李红兵的女儿,得罪了别想离开草沟村。
虽然在林佳看来这有些危言耸听,可徐大少再三强调严重性,林佳也不得不收起轻视心。
“在聊什么呢?”李红兵跟徐大郎折返回来。
“林佳妹子说要带我们去参观这个泡..泡泡屋。”山杏有些羞涩的走到李红兵身旁。
“那正好,我也开开眼。”李红兵牵起山杏的手,一旁崔姐眼中闪过一丝心痛,又很快掩饰起来,不过这个细节却被林佳看在眼底。
“崔老师,那批桌椅、电脑后天就会送过来,到时候记得接受一下。”徐大郎讨好跟崔姐说完,转身故意用暴发户的口味炫耀。
“老弟,今儿小刀拉屁鼓,让你开开眼,什么叫高科技。”
说罢,搂着林佳细腰走进泡泡小屋。
这又是拉手,又是搂腰,崔姐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恨不得转身一走了之。
可小倔脾气一上来,轻轻跺脚跟在后面。
走进泡泡屋,李红兵确实长见识了。
内部空间有三十多个平方,分成客厅和卧室两部分。
客厅有一组沙发,电视,空调,卧室摆着一张双人大床,衣柜,化妆台。
最可气的是屋顶竟然安装一层透明塑料板,能躺在床上就能随时看到天空。
此时安装工人正在装卫生间,厨房,半球形的独立单元通过一个通道连接,按照工人的解释,只要舍得花钱,可以购买更多单元组成一座豪宅。
“这房子有点意思,多少钱?”
泡泡屋引起李红兵极大兴趣,既然能随意组装,完全可以替代新宅。
难道碰到李红兵虚心请教,徐大郎滔滔不绝的介绍道。
“这种泡泡屋使用海容模块建房,海容模块是一种新型节能建材,造出来的房子寿命一般在70年或者70年以上。”
“我订的这套泡泡屋,主单元40万,厨房,卫生间每个单元5万。”
“只需要把设计相当告诉制造商,制造商就能制作出房间模块。”
李红兵听完后点点头。
这套泡泡屋大概有50个平方。
算下来一个平方一万。
跟买房的价位差不多。
贵是贵了点,可胜在建造方便,七个工人用一下午的时间就建造完成。
老宅翻新都用了十天,更别提新宅预计工期至少需要两个月,造价也是小七位数。
顿时觉得建新宅不香了。
参观完泡泡屋,李红兵邀请林佳去老宅做客,那半锅小龙虾还在火上热着。
路过老宅门口,狼犬们还在虚心教导罗威纳李家的规矩,安娜站在一旁添油加醋,怂恿二黑钻进箱子把罗威纳抓出来。
林佳对于参观乡村老宅根本没有兴趣,她来只是为了能与徐大郎独处机会,一跃枝头成为徐家媳妇。
可当跨过门槛,进入宅院,就被老宅的景色所吸引。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同样老宅也是一种美。
水渠,菜园,果林,庭院中还有一棵大树,茂密的枝叶像伞盖一般,尤其是那座用木头盖的二层木楼,充满历史沧桑。
“李先生,您家真漂亮。”林佳称赞道。
“客气。”
李红兵笑眯眯的接受夸奖,招呼林佳到厨房吃饭。
很不巧,林佳也是一位忠实的小龙虾粉,当看到锅里的小龙虾,眼神都直了,再难保持优雅气质,拿起快子就往锅里夹去。
就在这时,傻娃急匆匆跑进厨房。
“太爷,牛牛要生牛牛了。”
啥?
李红兵蹭的一下站起身。
这么快,预产期不是还有几天。
“杏儿,赶紧烧锅热水,我先过去看看。”
“顺道拿些不用的被单,衣服。”
简单交代几句,李红兵赶到草坡牲口棚。
此时水牛们围成一个圈,把母牛保护在中间,不远处还有一头黑猪躺在草地上,哼哼唧唧颤抖着后腿,看样子是不行了。
这是什么情况。
李红兵一头雾水。
哞!
公水牛喷着鼻息,摇晃那对大牛角,在牛圈外面踱步游走,碰到靠近的黑猪就会发出警告的低吼。
羊群有黑角照顾,没有那只羊会活的不耐烦凑过来,倒是黑猪群找死似的一个劲往牛群旁边蹭。
黑风和红红从不远处跑过来,挤到李红兵怀里求抱抱。
“你们去一边玩,我有事。”
拍拍黑风脑袋,李红兵走向牛群。
哞!
公水牛看到李红兵出现,焦急的叫了一声。
“别急,我看看再说。”李红兵能理解公水牛的心情,当初安娜出生的时候自己也不也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在产房门口团团转。
走进牛圈,母水牛侧卧在草地上,神情疲惫,眼神里充满焦急和痛苦,发出一声声疲惫无力的叫声,向李红兵求救。
哞哞!
“没事,这个…保持呼吸,我看下胎位。”
说实话,给人接生,还有点把握,可给人接生,属实有点跨专业了。
李红兵手掌贴在牛肚子上,细细感受牛犊在肚子里的胎位。
用人话来说,现在母水牛属于胎位不正,但凡腹中牛犊背部未朝向母牛背部,都属于胎位不正。
出现这种胎位很容易难产,憋死牛犊,母水牛也会憋死,必须要把胎位扶正。
哞哞!
这时,侧卧在草地上母牛止不住的痛苦哀鸣,胎水明显出现渗漏,腹部涨大。
完蛋。
真难产了。
傻娃提着一桶热水大步走到草棚,后面还跟着山杏,崔姐,徐大郎,林佳。
公水牛见过前面四人,后面的林佳对它来说是陌生人,陌生人就代表危险。
随即低下头,牛角放平,大牛蹄子不断扒拉草地,喷着浓重的鼻息。
林佳被吓住了,从没见过这种场面,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可她能清楚觉察公水牛对它的恶意。
“滚开,别特娘添乱,你婆娘难产了。”
李红兵一踢在公水牛的后腿骂道。
哞!
公水牛委屈的叫了一声,迈着方步走到母牛旁边,用大舌头舔舐母牛的脑袋。
“哥,母牛难产了?”山杏担心的问道。
嗯!
“胎位不正,牛犊子太大,卡在牛肚子里面,羊水已经破了。”
李红兵面色凝重。
农村人养猪,养羊,养牛,都知道牲口难产的后果,要救不回来,那就是一尸两命。
望着痛苦不堪的母牛,山杏一脸担忧。
徐大郎建言道,“老弟,要不找兽医吧!”
李红兵摇摇头。
“从村里到镇上,一来一去两百多里路,母牛扛不住。”
那怎么办?
众人犯难了。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母牛难产而死。
李红兵心一横,人跟牛的生理构造相当,死马当活马医。
“时间不等人,我来接生。”
说罢,接过傻娃手里的水桶,用热水把双手洗干净。
给牛接生。
这在林区很常见,牲口如果难产,无法靠自身生出崽,那这个时候就得兽医手动辅助接生。
但徐大郎是第一次见,眼睛里闪烁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而林佳则一脸懵逼。
徐大少不是说李红兵是一位医术精湛的中医,怎么中医还能给动物接生,现在农村中医技术都这么高超了。
洗过手。
李红兵来到母牛身后。
指肘关节呈弯曲状态,随后将手伸入产道,用力向前推牛犊肩关节,使牛犊进入仔宫。
然后用手紧握牛犊蹄部,使各关节自然弯曲,再向外牵引,使用绳子助产。
“产绳给我。”李红兵扭头喊道。
山杏赶忙从开水桶里拿出绳子递给李红兵,接过产绳后再次把手臂伸进去,看着手指的触感摸到牛犊蹄子,小心翼翼把产绳分别拴住牛犊两前肢。
“傻娃,过来拉绳子,大郎哥,你在旁边告诉傻娃拉那边绳子,力气不要太大,听我的口令。”
“知道了。”
“哦,太爷。”
等傻娃和李大郎准备好,李红兵用手托住母牛腹中的牛犊脑袋,就在母牛再次发力时,李红兵赶忙喊道,“左边绳子。”
左边!
徐大郎赶忙拍傻娃的左臂,傻娃轻轻拽动产绳。
“好,小点力气,停!”李红兵手臂深深没入母牛体内,默默感受到牛犊细微变化,随时改变命令。
随着下一波母牛发力,李红兵马上喊道。
“好,右边绳子,拉!”
徐大郎赶忙轻拍傻娃右臂,傻娃马上轻拽右边产绳。
“好,停下。”
“左边。”
“右边。”
“右边。”
“左边。”
在李红兵一声声口令下,母牛腹中的牛犊一点一点扯出来。
这画面看的徐大郎都热血澎湃了。
很快。
一双黑色牛蹄从母牛体内探出头。
李红兵赶忙解开产绳,把两只牛蹄子绑在一起,抓住产绳大声喊道。
“慢点拽,不要用力太勐,一起拉!”
随着一声拉。
只见傻娃双臂同时发力,呲熘一下把牛犊从母牛腹中硬生生拖出来。
牛犊掉落在地面,浑身血淋淋,软踏踏的,没有一点动静。
看到这一幕,在场除了李红兵外,所有人露出叹息表情。
晚了一步。
一个小生命还没看到美丽的风景就走了。
李红兵也顾不得那么多,解开牛犊前蹄上的产绳,抱起牛犊跑到围栏前,后腿挂在栏杆上,脑袋对着地面。
两个巴掌对着牛犊上半身,脖子,嘴巴就是一阵狂拍。
过去片刻。
牛犊嘴巴里吐出一口羊水。
李红兵赶忙拽起牛耳朵用力吹了一口气。
只见牛犊耳朵抖动两下,吃力的晃动脑袋。
救回来了。
众人发出一声欢呼,尤其是徐大郎和林佳当着大家的面紧紧抱在一起。
“把被单拿来。”李红兵喊道。
山杏赶忙把提前准备好的旧衣服,旧床单递过来。
接过旧衣服,李红兵马上给牛犊把嘴里的羊水擦掉,然后把牛犊从栏杆放进床单里,用力揉搓擦去附着在身上的胎膜。
做完这一切。
李红兵如释重负的坐在草地上,看着观察四周的牛犊,一把拽起牛腿看了下性别,松口气说道。
“可把我累坏了,小子,你可真会折腾人,以后你就叫瘪犊子。”
哞哞!
小牛犊发出细微叫声。
公水牛寻音跑到跟前,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小不点,好奇这就是自己的孩子。
紧接着,刚生产完的母牛也走了过来。
轻轻舔舐牛犊身上的血水,接着侧过身体。
牛犊仿佛知道要干嘛,踉踉跄跄的站起身,走到母牛身旁,嘴巴凑过去,吧唧吧唧吃起牛生第一口饭。
“老弟,你真牛鼻!”徐大郎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还用说。”
衣服上沾满羊水,血水,熏得李红兵想吐,起身朝着老宅走去。
走出几步,抬头看到天边急速而来乌压压的黑云,转身说道。
“傻娃,等会把母牛和瘪犊子带回老宅,放羊圈里面,反正黑角也用不上。”
咩!
黑角无辜的抬起头。
跟我有什么关系。
牛生牛,把我窝生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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