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何晨对吴掌柜说出的话多少是带点疑虑的。
毕竟,这么多的药铺,如果生病的人不多,那他们怎么赚钱?
能够养活这么多药铺,按理来说,显然是病人的数量是不会少的。
但是,此后的两天,何晨不管是出去走街串巷也好,留在客栈里面一边研究新内功一边等病人也好。
两天的时间下来,各种努力,也只有零星的几个普通病人找他看病而已。
两天赚的银钱,甚至不够一天的开销。
但偏偏县城里的那些药铺,同样没有什么病人去看病去买药,何晨就奇了怪了。
这么点收入,这些药铺按理来说应该活不下去才对啊。
于是,何晨改换模样,找县里其他人相问。
“你问药铺?他们当然不是靠看病赚钱啊,都是收了大批药材,送去府城卖给医馆药铺啥的,一拖一车,相当赚钱。”
“少年人你不知道吧,我们临峦县虽然没啥特产,但是这药材在府城,那是相当知名,汉水府好多县城,都靠我们的药材治病呢!”
......
确定在这临峦县,靠走街串巷治病救人,赚不到足够吃肉的钱之后,何晨便准备前往府城。
东西本就不多而他,昨晚上便已经将自个儿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妥当。
此刻刚刚观着日出修炼完那个内功,朝阳盈门,日照金灿,背好包袱下楼的何晨,只差领马,便能出南门,疾赴府城!
“小二,结账!”
“啊?少侠,你这就不住了?咱客栈昨晚上好不容易买到了牛肉呢,你不中午好好吃一顿了再走?”
“这可是刚杀的新鲜黄牛,哪怕是在府城,也绝不是想吃就能吃上的啊。”
店小二听见何晨这个豪客要走,当即开口以肉挽留。
背着行礼,正要结了账去领马的何晨,听到这番话,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这汉水府可不像他们悦山府那么乱,官府虽说也在十多年前的那起事情后变得暗弱,但朝廷王法仍在。
耕牛在这边不能随意宰杀吃肉,何晨来到这边后,还真就没吃过牛肉呢。
“嗯......牛怎么死的,你们厨子做过牛肉么?”
“诶,少侠你放心,这牛是摔死的,咱客栈的厨子,做牛肉那是一绝,味道绝对好吃,不好吃,你打我脸都成!”
————————————
晨起日升时分,何晨打马出发。
区区一份牛肉,想耽搁他半天行程,必不可能。
小二说得再诱人,何晨也......
“嗝~”
也仅仅只是在刚起床的一大早吃了一顿丰盛的牛肉大餐而已。
反正,尽管牛肉比猪肉羊肉都要更贵,但到底也贵不出太多。
在这临峦县,亦或者精确地讲,在吴掌柜手上赚了十二两银子的何晨,临行前吃上一顿牛肉,丝毫不过分。
乃至于,若是吴掌柜知道,何晨这个这两天没事儿就到他家药铺门口瞅几眼的游方郎中,今儿个要走。
这餐一百八十三文的牛肉宴,他说不定当场便自掏腰包,以求早点将何晨送走呢!
“驾!”
出南门,入长道。
东边初春初阳初升,道上白衣白褂白马。
买了马鞍的何晨,骑起马来明显更加舒服,而身下好好将养了数日的白马,也不复当初刚出山林时的瘦疲模样。
这般白马少年,一路奔驰之中,自是过往行人为之侧目的中心。
这还是何晨为了方便携带,将“治病救人”幡子的棍儿给扔了取下来扔了,否则再打上一个治病救人的白幡,何晨不定多引人注目。
不过奔驰中的何晨并未在意这些。
安全地在大道上骑行的感觉,对于他这般的少年来说,着实有趣。
上午出发的他,到了黄昏时分,便已赶到了吴掌柜此前说过的宽阔大道。
跑到天色将近全黑,何晨找了个开在路旁的小客栈开了间房间,休息了一晚。
翌日正午,汉水府城的城墙已在何晨的面前。
排着队交了入城税,进入到了府城的他,当即便汉水府城的繁华惊住了。
尽管何晨刚刚走进城门,但没有几步的地方,便有不少的摊贩叫卖,虽是些杂散餐食,但叫卖声却一一入人耳,引得何晨不自觉便凑了上前。
“哟,这位少侠,一路奔波辛苦吧?快尝尝咱这烤红薯暖和暖和,咱这红薯个大无沙似蜜甜......”
“小郎君来尝尝包子馒头!咱这儿有菜包子肉包子老面馒头白馒头......”
“煎饼嘞香的诶~一口冒油......”
......
见到何晨这位身骑白马样貌俊朗的少年凑来,周遭卖早点的商贩当即便大声叫卖着吸引他品尝。
平常的东西便罢了,肉馒头、煎饼乃至于糖葫芦等等何晨爱吃,亦或者没吃过好奇的东西,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何晨拿了满手。
穿过城门的时候,何晨交上去的也就五个铜板,而穿过这些个的商贩,何晨却一下子没了十多个铜板。
好些吃食,一个也就一个铜板而已,贵的如上好的白面肉包子,一个也就两文钱。
十多个铜板买的这些东西,一般的少年怕是足够吃上一天。
好在何晨有了意识空间之后肚量大,修成内功之后,还又涨了不少,但就算如此,真把这么多东西都吃了,只怕中午都不会饿。
双手抓满食物的何晨,牵着白马穿行在府城的人来人往之中,不时好奇地看向道路两旁热闹的店铺。
这一看就又富又傻,一副地主家傻儿子进城的模样,在这人来人往之处相当惹眼。
然后......
“啪!”
“彭!”
“哎哟~哎幼!”
好好走在路上的少年,突然就被一个中年男人撞了一下。
然后,一晃眼的功夫,好好走在路上的少年,脚底下突然就踩了一个人。
仍然双手抓满食物的何晨,站立原地,脚跟死死踩在此人背上。
在周遭路人的惊异声中,何晨努力咽下口中的食物,一脚踹在此人左边袖口,冲其说道:
“自己把刚才偷的银子拿出来,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诶,爷,爷,我这就拿!求你松松脚,喘不过气了!”
何晨努力将左手上的食物用右手接过,松开脚,一把将地上小偷袖子里的铜板全部抓回,放进腰间口袋。
掂量一下口袋。
嘿,进城的钱和买小吃的钱,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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