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王妃,住手!”
是嘉林帝,开口制止了她。
“皇弟受了伤,你的肩膀也在流血,朕已传了太医,霖王妃还是先下去包扎一下吧。”
此话一出,周围附和的声音争先恐后的响起。
“是啊是啊,霖王殿下只是晕倒了而已,想必没有什么大碍,王妃息怒啊。”
“王妃身上有伤,还是先下去包扎一下吧。”
劝阻的声音不绝于耳。
慕南音抬头,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除了嘉林帝阻止她,周围的大臣,也是一脸紧张地看着她手中的剑。
生怕她一个不小心,真的割断了淳于圣子的胳膊。
而西域使臣那边,也个个都站了起来,护在了淳于昭身后。
他们的手中,或盘着蜘蛛,或盘着毒蛇,或捏着毒粉。
大有一副只要慕南音敢动手,他们就立刻鱼死网破的趋势。
毕竟,这是在两国邦交的宫宴上。
淳于昭是西域国主的嫡子,未来的西域之主,今日若是死在这里。
大霖和西域,定会有场恶战。
慕南音心里明了,今日这剑,是如何也刺不尽淳于昭的脖子了。
“哐当——”
她手一松,长剑掉落在地。
周围的大臣,纷纷松了口气。
西域使者,也收回了手中的毒物。
淳于昭睁开眼,脸上是毫不意外的笑。
“霖王妃,昭今日……”
他似乎想说什么。
慕南音却不想听他说,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打断他的话。
“淳于圣子,最好是我猜错了,若是沈君霖今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不管两国邦交,不管黎民百姓,我定会取你狗命!”
说完,她就转身,艰难地扶起沈君霖。
“皇叔!”
“霖王妃,我来帮你。”
宁安郡主和陈彩画忙跑上前,帮忙扶着她和沈君霖下去了。
“啧!”
淳于昭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瘦削的背影。
她的肩头,被沈君霖刺了一剑,鲜血长流,几乎染红了整个肩膀。
可她的背影,却挺得笔直,满是坚毅之色。
“圣子,您没事吧?”葛都拉关切地上前:“您的脖子在流血!”
淳于圣子充耳不闻,只看着慕南音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此女,有个性,刚烈,我喜欢。”
如此烈性的女子,就好像一匹尚未驯化的恶狼。
驯化起来,才更有挑战性,也更……刺激。
他喜欢!
葛都拉:???
……
后殿
慕南音将肩膀上的衣物褪了下来,让陈彩画帮她上药。
沈君霖被赵太医扶去了外室诊治,目前情况不明。
她心里担心沈君霖的情况,整个人显得十分焦躁不安。
“王妃,您先静心,先将伤口处理好了,才能去看霖王殿下。”陈彩画一边为她上药,一边安慰她。
宁安郡主也在旁边搭腔:“对,你别急,我看皇叔身上并没有伤口,想必是刚才打斗时,被淳于圣子的笛声扰乱了心智,才会一时之间,敌我不分,误伤了你。”
说着,她恨恨地跺了跺脚,直骂淳于昭使的是妖术。
听了宁安的话,陈彩画上药的手顿了顿。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慕南音,欲言又止。
被扰乱了心智?
妖术?
霖王殿下看起来,分明就像是……
陈彩画心里踌躇着,不知该讲不该讲。
谁知,慕南音却率先开口问她:
“彩画,你方才可有瞧见沈君霖场中的异常表现?”
陈彩画迟疑地点了点头。
慕南音又继续问:“那你觉得,他的反应,像不像……”
陈彩画心头一跳:“王妃,像什么?”
慕南音死死咬着唇,心里,不住地哆嗦。
她,在害怕。
血蛊两个字分明到了嘴边,她却如何也说不出。
就好像,只要不说出那两个字,沈君霖就会没事一样。
可……若真是她猜想的那样,又该怎么办?
血蛊,和她的牵机丸一样,几乎是无解之毒。
慕南音心乱如麻,想了想,又换了一个问题。
“彩画,给一个人下血蛊,需要什么条件?”
陈彩画想了想,回道:“血蛊,需要在双方自愿清醒的情况下才能下,若是下蛊者强行给人下蛊,十分容易遭到蛊虫的反噬,轻则气血大伤,重则当场毙命。”
“而且,想要血蛊在体内存活,需要中蛊者和下蛊者双方取指尖血,同时喂养血蛊,连续喂养三日,方能成功。”
一般情况下,正常人,谁会主动愿意成为他人的傀儡,一辈子将自己的命,握在他人手中?
所以,正是因为如此条件,陈彩画才没有直接告诉慕南音她的猜测。
她从心底里,也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听了陈彩画的话,慕南音心底的不安感,稍稍褪去了两分。
可也仅仅只褪了两分而已。
淳于昭今日才入京,刚才的切磋,拢共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
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给沈君霖下血蛊。
而且,沈君霖也不可能在清醒的情况下,自愿且主动地让淳于昭给他下蛊。
所以……是她猜错了吗?
所以……事情真的如宁安郡主所说的,是沈君霖听了淳于昭的笛声,被扰乱了心神,一时之间,才会误伤了她吗?
可……
可想到沈君霖方才的反应……
想到他满脸痛苦,连她都不认识了的模样,想到他抖得如同鸡爪子的右手,慕南音心里一痛。
她总觉得,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彩画,你包扎快些,我想去看看沈君霖。”慕南音催促道。
“好!”
陈彩画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王妃,幸好伤口不深,看伤口的形状,王爷的剑在刺伤你之后,应该是及时清醒了过来,及时收了力道的,只是划破了皮肉,问题不大。”陈彩画一边包扎,一边安慰道。
他在晕倒之前,清醒过片刻?
所以,他知道自己刺伤了她吗?
那他在那一刻,该有多自责?
慕南音再也坐不住了,草草地穿上衣服,就往外间走去。
沈君霖还昏迷着,一张脸都皱到了一起,整个人显得十分地不安。
嘴里,还在不停地呢喃着……
“音儿,音儿……”
赵太医在一旁为他把脉,神色有些凝重。
“赵太医,王爷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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