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放着几道热腾腾的饭菜,施仲笠看得直流口水:“香!太香了!行山的厨艺怕是远超宇晨。”
瞧施仲笠那没出息的模样,乌鸦黑玄真心不想承认认识这货:“不就是几道菜,你至于没见过世面一样流口水?”
“有本事你别吃!”施仲笠用玉箸夹一块红烧肉吃,双眼顿时发光,如饿了很久的人一般。
见状,乌鸦黑玄同样轻啄一块红烧肉下肚:“一块吃着好像没什么味道,让我多吃几块尝尝鲜。”
一碟红烧肉,被施仲笠迅速拿起,牢牢护住在身前:“你休想!这是我的菜!”
“我又不是老鹰,你至于好似老母鸡护住小鸡崽一般,护住那碟红烧肉么?”
桌上又不只有红烧肉,乌鸦黑玄刚才说得有点嫌弃,实在早已被红烧肉的美味所迷住,相信其他几道菜亦是不错。
到底是主仆一场,施仲笠一眼就看穿乌鸦黑玄的小心思,直接在饭桌上布下一个结界,防止乌鸦黑玄进食。
“黑玄想跟我抢吃食?没门!连窗户都没有!”
一连冲击结界几次,乌鸦黑玄均以失败告终,只好求助于旁边的安心颜与裴容仪。
对上那双圆又大的眼睛,安心颜忽然就忆起焰儿,同是卖萌装可怜的好手:“施族长,你这是打算吃独食?”
在缺月庄的地方上,施仲笠未忘记自身不是主人家:“哪有?我这不是避免黑玄打扰我们吃饭?”
妥妥就是睁眼说瞎话!别以为这些话能糊弄到她。
不信!安心颜脸上就差没写上这两个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施族长撤去结界就好,若是二位若是吃得不够,大可以让阿裴再去做。”
这话让施仲笠与乌鸦黑玄,两人答得甚是爽快:“好!”
眨眼间,裴容仪就被安心颜坑了,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
一经撤去结界,施仲笠唯恐菜全被乌鸦黑玄吃掉,吃菜速度可谓是狼吞虎咽。
有主人如此,乌鸦黑玄自然是飞快的抢菜吃。
以安心颜眼见的速度,桌上一点一点正在减少,直至几道菜全被那两人清空:“你们……有多少年未曾吃过饭?”
魔,不伤不死不灭,用简单的话来说,就是饿都饿不死。
距离上次吃东西,施仲笠回想甚久:“啊!大抵有七万年……还是九万年?”
别的事,乌鸦黑玄不能确定,说到吃,哪能记错:“错,是十万年。”
“十万年?!有那么久?”语毕,施仲笠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好似一个咋咋呼呼的老小子。
说好的脾气古怪,难以亲近呢?
如今,见施仲笠这般模样,她深深觉得传言不可信!
一个十万年未进食之人,安心颜就不责怪施仲笠的无礼了:“二位可曾吃饱?”
不问还好,一问起来。
就是施仲笠与乌鸦黑玄一同回答:“不曾!”
看样子,今天不让这两人吃饱,很有可能会赖在缺月庄不走。
她尚有任务在身,决不能因此而耽搁。
为此,安心颜很淡定与裴容仪说一句:“……阿裴,再去做十桌八桌菜来。”
听那菜肴数量,裴容仪差点以为是一时听错:“十桌八桌?”
“没错,就是十桌八桌的菜肴,菜钱……施族长想必不会吃白食。”
语毕,安心颜向施仲笠摊大手掌要钱,诚然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若是被人传出去,魔族族长施仲笠吃白食,这脸面还要不要?
什么魔石魔珠,施仲笠多得是,随手就来一块比人还大还高的魔石:“这块极品魔石,可还足够?若是不够,我这还有。”
正常魔石,不是只有手掌大小?怎么眼前这块极品魔石,快要远超一个成年男子高大?
还有,随随便便就来这么一块大魔石,这哪能在市面上使用?
反正安心颜是一脸无语的模样:“阿裴,要收下这块极品魔石吗?”
“一块极品魔石,怕是不够,最起码……”裴容仪慢悠悠伸出五个手指头,意思再明显不过。
五个手指头,所代表的意思,可就多了去了。
为此,施仲笠开始猜:“五块?五十块?五百块?五千块……五万块?”
与安心颜相处至今,裴容仪可谓是尽得安心颜真传,把人往死里坑:“成交,五万块。”
五万块极品魔石,还是比人还高的极品魔石。
施仲笠被坑得有点惨,差点没被坑得吐血:“……行山真狠。”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说得就是如今的裴容仪:“无毒不丈夫,施伯父过奖了。”
听听,这毒舌的本事,快要远超过她。
把人往死里坑,还是深得安心颜的心:“我这缺月庄讲求钱货两讫,还请施族长快些给魔石。”
许是受打击太大,施仲笠有些头晕,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我一共才五万块极品魔石,你们是存心不给我留一块啊。”
为了吃,乌鸦黑玄很不客气,用翅膀扇一下施仲笠脑袋:“别墨迹,快给魔石。”
忽然被打脑袋,施仲笠心里难受:“心颜,能不能看在素秋的份上,给我剩一块魔石?”
她虽是裴容仪的主人,可这做菜收钱的事,又做不得主。
是以,安心颜回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在施仲笠准备向裴容仪装可怜之前,就被裴容仪一口回绝:“五万块极品魔石,一块都不能少。”
连商量都没得商量,施仲笠真不知上哪哭去:“我不就是想吃顿饭吗?至于收我这么贵吗?”
毕竟施仲笠年纪摆在那里,安心颜不想以后有一个不尊重老人的坏名声:“以阿裴的手艺,这十桌八桌菜,施族长可是一点没亏。”
“怎么没亏?我还亏大了。”说归说,施仲笠还是将全部魔石拿出来,一点都没法私藏。
五万块极品魔石,悉数进到裴容仪的口袋:“行山谢施伯父。”
魔石与美味佳肴相比,乌鸦黑玄很理智选择后者:“钱已经付了,快去做上十桌八桌菜,好犒劳犒劳我的五脏庙。”
五万块极品魔石,说没了就没了,说是花钱如瀑布都行。
施仲笠心疼没了魔石,还不忘怼乌鸦黑玄:“你一只乌鸦,哪来五脏庙?”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何况我是一只乌鸦?”
不怕乌鸦没文化,就怕乌鸦有文化,黑玄这反驳人还会用成语。
被人一坑再坑,又在乌鸦黑玄这受了气,施仲笠想哭都哭不出来:“……”
好歹拿了人家极品魔石,裴容仪还是会用等价食材来弥补对方:“施伯父不必伤心,不妨看看这是何物。”
下一刻,满满几箩筐无肠公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见裴容仪此行为,施仲笠甚是不解:“行山将无肠公子拿出来作甚?”
据她所知,无肠公子又名螃蟹,这无肠公子与鯸鲐一般,一样鲜少会有人会吃。
无肠公子不似鯸鲐一般有致命剧毒,而是因无肠公子全身是壳,一点不似能吃的模样。
此刻,在安心颜眼中,除了好奇,还有一丝恶趣味:“阿裴想让施族长吃无肠公子?”
未等裴容仪回答,施仲笠就立刻拒绝:“不行!我才不吃!无肠公子全是壳,一看就不好吃。”
“是,无肠公子能吃,而且很好吃,主人可信属下?”
旁人如何想法,裴容仪已经不管,此时只在乎安心颜信是不信。
在藏书阁中,曾有诗句记载:“从来叹赏内黄侯,风味尊前第一流。”
诗句中所言内黄侯就是指无肠公子,因壳中有蟹黄,故而戏称之。
她尝过鯸鲐的鲜美,无肠公子美味与否,她自然很好奇。
魔又死不了,安心颜更加无所畏惧:“信,只要阿裴做,我就吃。”
“疯了!疯了!疯了!”活到施仲笠这个岁数,终究不似年轻人般胆大敢冒险。
乌鸦黑玄围着箩筐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出一点头绪来:“这东西真能吃?”
天上飞,地上跑,水里游,一切活物。
裴容仪以为都能吃,只是未说出来:“能与不能,待属下一煮便知。”
无肠公子双钳攻击力甚大,稍有不慎就被钳伤流血。
因此,除安心颜一人敢到厨房看戏,施仲笠与乌鸦黑玄,很理智选择待在饭厅等吃。
几时都说,会下厨做饭的男人最迷人!
一进厨房之后,裴容仪井然有序做起菜来,从清洗无肠公子到下锅翻炒无肠公子,一步步似优雅公子,完全不像在做菜。
未煮无肠公子以前,她未闻到什么香味,这会,锅里翻炒无肠公子的香味渐渐透出来。
一蟹上桌百味淡!她脑海中忽然想起这句俗语。
这不,安心颜隐约有食指大动的念头:“好香啊。”
从厨房飘散出来的香味,成功吸引到饭厅的施仲笠与乌鸦黑玄。
少顷,裴容仪将锅中烧得通红的无肠公子装到碟中:“主人,可要尝尝鲜?”
“这……这就是无肠公子?真香!”施仲笠双眼发光,紧盯着碟中几只无肠公子。
裴容仪用玉箸夹起一块蟹肉,细心吹凉才喂给安心颜:“主人快尝尝。”
入口就是鲜!再搭配紫苏的香气,安心颜果断被这道美味收服:“好吃!”
一人投喂,另一人被投喂,两人甚是欢喜。
旁边的施仲笠,与乌鸦黑玄,自觉好似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冒着被打的风险,乌鸦黑玄还是想吃:“能否让我尝一口?”
外人与安心颜相比,孰轻孰重?
裴容仪肯定选择后者:“不行,这是主人的菜。”
很快,安心颜消灭一碟无肠公子,还是意犹未尽的模样:“阿裴,不若再多做一些?”
只要安心颜想吃,裴容仪做多少都行:“好。”
那两人是甜甜蜜蜜,可怜施仲笠与乌鸦黑玄,此刻好似吃了一个柠檬,被这一幕酸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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