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若虚谷一行后,安心颜与裴容仪,在大街上闲逛。
一只黑蝙蝠从远处飞来,停在安心颜面前。
见状,安心颜伸出手,黑蝙蝠化为一封书信到手中,信上内容却不是太好。
黑蝙蝠传信,那是大将军唐云中,一人独有的手段。
此时有书信传来,裴容仪深知与悲问魔蕊有关:“主人,大将军在信中如何说?”
下一刻,安心颜拉着裴容仪回到缺月庄:“悲问魔蕊,最终落到扶辰手中。”
“十万年前,扶辰在魔界失去踪迹,如何能在三万年前夺得悲问魔蕊?”
不怪裴容仪有此疑问,全因整个魔界无几人,能知晓扶辰的计划与阴谋。
魔界被封印,信息果真是落后于人,一点不知外界发生何事。
要知道,在这短短十万年间,扶辰可做出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
梦兽族灭族,去炼神陵夺走凶冥珠,以秘密手段使得无数人身染霉气等等。
这一桩桩一件件,扶辰所行所思每一步,都能称得上是算无遗策。
悲问魔蕊在扶辰手上,她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安心颜冷笑一声,眼中尽是讽刺意味:“难道就不许是扶辰的手下去夺悲问魔蕊?”
以裴容仪了解到的扶辰,收几个忠心下属不出奇:“有可能。”
终究是裴容仪之物,安心颜不会自作主张:“悲问魔蕊,现在扶辰手中,阿裴有何打算?”
真正让裴容仪好奇的是,安心颜每每说起扶辰的态度,好似很厌恶扶辰:“主人不喜扶辰。”
她对扶辰的不喜,已经到如此明显的地步吗?
来魔界以后,安心颜越发不能收敛性情,想来是受魔界的魔气影响:“是。”
在素秋姥姥死后,裴容仪未曾见过安心颜有此情绪,一时好奇还是问出来:“为何?主人未曾见过扶辰。”
这个问题让她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是她不喜扶辰所做所为。
关键时候,安心颜不得不又用上糊弄之言:“扶辰夺了阿裴的悲问魔蕊,就足以让我厌恶他。”
偏生裴容仪觉着事情没那般简单:“如此而已?”
不信就罢,还反问她作甚?难道是她糊弄人的本领不如从前?
不!一定不会!打死安心颜都不信:“是。”
“悲问魔蕊,于我而言至关重要,无论如何都要拿回来。”
父亲裴宇晨临终时所说之言,裴容仪至今还记忆犹新,藏在衣袖下的右手不自觉握成拳头。
只是现在有三个问题,扶辰根本不在魔界,且不在天地六界之中,她要如何寻到扶辰?并且将悲问魔蕊拿回来?
还有,这件事,她要如何与裴容仪明说?
问题不减反增,安心颜很是头疼:“对了!大将军与扶辰交好,必然对扶辰有所了解,这件事或许能求助于大将军。”
“不必,拿回悲问魔蕊是属下一人之事。”
对手是扶辰,裴容仪不愿将安心颜牵扯进来,故而立刻拒绝安心颜。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至今相识三月有余,安心颜早就将裴容仪当成好友。
“三万年前,抢夺悲问魔蕊之人何其多,最后却落在扶辰手中,光凭阿裴一人之力,恐难以对付扶辰。”
一阵敲门声适时响起,打断裴容仪将要说出的话。
打开大门以后,唐云中如回自家庭院一般,不等安心颜这个主人邀请就进去,最终视线却停留在裴容仪身上:“裴兄弟,我甚是想念你烧得菜肴。”
登门拜访,两手空空,说话还如此不着调。
若非此人是唐云中,安心颜一定让裴容仪将其打出去:“大将军想吃阿裴烧得菜,就要给一点工钱,我家阿裴不能做白工。”
敢明目张胆向唐云中收钱,安心颜怕是魔界第一人。
“姥姥又不缺魔石,莫不是想借故狠狠敲诈我一笔?”
话虽如此,唐云中还是拿出一个钱袋,顺手递给裴容仪。
魔石与魔珠,裴容仪从来不在乎,下一刻又将钱袋交给安心颜。
好!很好!非常好!她很满意!
有魔石入账,安心颜自然不会嫌多:“怎会?油盐酱醋茶,蔬菜瓜果荤腥,无不需要魔石去买,大将军难道去食肆吃饭不给钱?”
这话太有道理,唐云中无言以对,只得应承一句:“是,姥姥说得对。”
收下魔石后,安心颜这才进入正题:“大将军来缺月庄,想来不是为吃饭这般简单,有话不妨直说。”
“不错,我正是为悲问魔蕊一事而来。”语毕,唐云中看了旁边裴容仪一眼。
有客自来,安心颜将唐云中请去凉亭,沏上一壶好茶相待:“大将军,请。”
品茶,本是附庸风雅之事,不甚适合唐云中一个不懂风月的武夫。
奈何盏中茶香四溢,就连唐云中都忍不住想喝,只是又有所顾忌问一句:“这茶不是婆娑茶?”
闻言,安心颜唇边微染上一丝清浅笑意:“不是,大将军想喝婆娑茶?正巧我这还有一些婆娑茶……”
“不用!我不喝婆娑茶!魔界就那几样茶,又听闻婆娑茶香尤为清香……不是婆娑茶最好。”
说到最后,唐云中干笑几声,以掩饰尴尬。
瞧唐云中这模样,莫不是害怕喝婆娑茶?
想来亦是,婆娑茶闻着清香,饮下是奇臭无比,还会让人泪眼婆娑。
光是那一次的经历,安心颜此生都不会再喝婆娑茶:“大将军似乎很怕喝到婆娑茶。”
怕?当然不是,唐云中长这么大以来,从未怕过什么人或事:“凡饮婆娑茶者,必会泪眼婆娑,我这是不愿在姥姥面前失了礼数。”
男子汉大丈夫,好面子实属正常。
本就是安心颜一时恶趣味,自然不会真要捉弄唐云中:“大将军不喜婆娑茶,施族长倒是喜欢得很。”
婆娑茶,反正唐云中是欣赏不来,更不敢欣赏:“施族长性情一向古怪,他喜欢婆娑茶一点都不奇怪。”
与此同时,远在血手居的施仲笠,冷不丁一连打三个喷嚏。
的确!整个魔界,如施仲笠如此奇怪的品味,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玩笑过后,安心颜神情又恢复如常:“大将军尽可放心,盏中茶乃是碧螺春。”
闻言,唐云中抿一口茶汤,似乎与印象中的味道不一样:“碧螺春?我鲜少饮茶,只觉姥姥这茶有些不同。”
“香茗斋所卖碧螺春着实劣质,我特命阿裴买来碧螺春的茶树幼苗,移植到缺月庄来,每天悉心照料,这茶自然比香茗斋的茶好许多。”
她不爱奇珍异宝,唯独爱茶而已。
当初,为了能饮上好茶,安心颜在缺月庄种下不少茶树,费去好一番心思,今天这盏茶可来之不易。
种茶树一事,裴容仪可以为安心颜作证:“是,主人在缺月庄后院种植大片茶树。”
如安心颜爱茶到这个地步,唐云中算是长见识:“既茶叶出自姥姥之手,我更要多饮几盏茶。”
从进门到现在,正经事不说,闲话反倒说了一大堆。
下一刻,安心颜一手拿过茶壶,牢牢护在手中:“大将军打算如何处理悲问魔蕊一事?”
唐云中原想再倒一盏茶饮,却被安心颜先一步拿走茶壶,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悲问魔蕊一事,自然要秉公办理。”
今天,唐云中若不说个所以然来,安心颜绝不会让唐云中多饮一口茶汤:“未知大将军如何秉公办理?”
当唐云中做到大将军一职,公事私事再不能混为一谈:“找到扶辰,劝扶辰交出悲问魔蕊。”
东西都到扶辰手中,这人又不是傻子,怎会乖乖将东西交出来?
安心颜语气甚是坚定:“若是扶辰不愿交出悲问魔蕊,大将军又当如何?”
“我会亲自替裴兄弟将悲问魔蕊拿回来。”与扶辰大打出手,这是唐云中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如若,唐云中与扶辰交手,孰胜孰败?
结果还真不好说,安心颜更想象不了:“就悲问魔蕊一事,我先替阿裴谢过大将军。”
无论能否拿回悲问魔蕊,裴容仪将这份恩情记在心上,半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礼道:“属下裴容仪谢大将军。”
主仆二人,均是如此客气,唐云中连忙虚扶一把:“姥姥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帮裴兄弟就是帮姥姥,姥姥与裴兄弟,着实不必如此客气。”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若是再客气下去,反倒显得生分。
为此,安心颜问出一个问题:“大将军打算如何找扶辰?”
找寻一个失踪十万年的人,于旁人或是是难事。
于唐云中是小事而已,特别唐云中对扶辰甚是了解,找到扶辰更是容易:“我以追踪术,通过扶辰用过的旧物件,应当就能找到扶辰。”
等会!魔界被封印无人能出,用追踪术找扶辰,但又不能出魔界,这又该如何是好?
一丝愁意染上安心颜眉间:“事不宜迟,还请大将军尽快开始。”
安心颜这个救命恩人,在唐云中心中,大抵是有些不同:“我更愿意你在断章崖一般,唤我作唐大哥,最起码无那么生分。”
一个称呼,哪能看出生不生分?安心颜还是如此说:“……唐大哥。”
不顾其他两人是何想法,唐云中单方面认亲:“很好!我有裴兄弟,又有安姑娘这个妹子,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三个字,裴容仪听到不知是何感受:“主人与大将军身份尊贵,属下一个护卫高攀不起。”
岂料,唐云中无甚高低贵贱之分:“裴兄弟莫要如此说,你我相识就是缘分,反正我认下裴兄弟这个兄弟。”
这是除安心颜以外,让裴容仪无言以对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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