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一群身着黑衣红纹的灭魂卫匆匆赶到。
灭魂卫队长平川,在看到安心颜与裴容仪之后,不禁恭敬抱拳行礼:“属下平川见过瘟神姥姥。”
调查灭魂卫被杀一事,本就不在安心颜管理范畴之内,她更无意多管闲事:“免礼,既然平川队长已到,此事就交给你来处理。”
“应当,此事是属下职责所在,不知瘟神姥姥可瞧见诛杀我灭魂卫的凶手?”
于公于私,队长平川仍要问一问安心颜。
长剑,有百兵之君的美称,又有君子一剑之意,属于属于正派人士的身份象征。
偏生这里是魔界,魔那是天地间最为邪恶的存在,恰巧与长剑是正邪对立,两个反面。
是以,安心颜可以为平川提供一些线索:“我来慢一步,未看见凶手身影,不过能一剑杀死七名灭魂卫的用剑高手,在魔界应当不多。”
能当上灭魂卫队长,平川自然不是什么头脑愚笨之人:“确实如此,我们大多以大刀或其他兵器,使用长剑之人……甚少!”
相对于七名灭魂卫被杀,她更疑惑这些人因何被人杀?这七人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被那个仇家杀害?
其中,疑点甚多,安心颜未忘记正身处魔界,就算要调查此事,亦只能暗中进行:“若平川队长无其他疑问,我就继续去逛街。”
对于安心颜这位年轻的瘟神姥姥,队长平川当然是能避则避:“瘟神姥姥请自便。”
“阿裴,难得出来一趟,我们去妙音坊听曲可好?”
此言,看似是安心颜与裴容仪聊天,实则是说给队长平川这些外人听,省得被人误会她有意出现在这里。
反正裴容仪一向惜字如金,现今更保持这一习惯:“好。”
远离事发地点以后,安心颜在街上随处乱逛,似乎在记下魔界的具体路线。
从前,上代瘟神姥姥素秋尚还在世时,对安心颜那是管教甚严。
若非魔界有特殊节日,素秋是绝不会放安心颜出去玩耍,一是为了保证安心颜的安全,二是为了省下时间来教导安心颜。
在安心颜活到至今,怕是还未将魔界逛一遍,加之她又是第一次来魔界,对魔界地形不熟悉,才是最正常的事。
现今位置,与妙音坊那是一南一北,裴容仪不得不提醒安心颜:“主人,方向错了。”
尴尬!十分尴尬!安心颜勉强扬起一抹笑意:“妙音坊在何处?”
唯恐安心颜又走错,裴容仪先前走三步,方才回过头来:“主人跟我来。”
她方向感还行,奈何不熟悉地形,安心颜只能跟着裴容仪走。
一路上,安心颜不说话,裴容仪这个闷葫芦,那是绝对不会说话,气氛诡异到极点。
所幸安心颜一心都在记路线,暂未有心思去了解裴容仪这个人。
当裴容仪停在一座装潢夸张的楼阁前:“妙音坊已到。”
楼阁大门匾额上有“妙音坊”三个金色大字,从里面传出阵阵戏曲乐声。
从妙音坊的门面来看,已经让她惊愕不已,好在安心颜面上甚是镇定:“阿裴,我们进去。”
闻言,裴容仪跟在安心颜身后,极力减低自身存在感。
刚进妙音坊,就有一位小厮迎上来:“客官,可是来听曲?”
难得来一回妙音坊,安心颜权当长见识:“是,不知今天台上唱曲是何人?”
“客官今天来得及时,恰好遇上我们当家花旦飞舞登台献艺。”小厮向安心颜介绍时,面上尽是骄傲与欢喜之意。
妙音坊当家花旦飞舞?安心颜看向裴容仪时,眼中尽是疑问之意。
得到的回复,却是裴容仪沉默摇头。
显然,裴容仪这个闷葫芦,从未来过妙音坊这等听戏曲之地。
常在妙音坊摸爬滚打,小厮惯会看人眼色:“想必客官是第一次来妙音坊,我们当家花旦飞舞,功底与戏腔甚是绝妙,客官听过曲就知小的说得无错。”
一块中品魔石,被安心颜打赏给小厮:“给我安排一个绝佳的位置。”
轻易就得到一块中品魔石,小厮顿时眉开眼笑:“好嘞!请客官随小的来。”
在小厮带路下,安心颜坐在戏台下中央位置,桌上更有一壶热茶,几碟零嘴。
饶是有两张椅子,裴容仪仍选择站在安心颜身后,履行一个护卫的职责。
尊卑有别,她无一时之间就改变裴容仪的想法。
不过,安心颜却有与裴容仪做朋友的打算:“阿裴,除了妙音坊,可还有其他有趣好玩的地方?”
这个问题,可真是难倒裴容仪:“何为有趣好玩?”
连有趣好玩都不懂,裴容仪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榆木疙瘩?
凭裴容仪往常神出鬼没,她判定此人修为,与身手都属于上乘。
至于,素秋从何处寻来这样一个人,她还需仔细查一查。
谜团又增加一个,安心颜甚是头疼:“如听曲看戏,这等娱乐就是有趣好玩,阿裴从前无尝试过去玩?”
“无,属下从前只知练功,未曾真正接触过外界。”
那件事,算是裴容仪人生中的转折点,不然又怎会遇上素秋与安心颜。
孰料,裴容仪在安心颜心中,诚然已经是一个武痴大木头的形象:“对于魔界地形,阿裴有多少了解?”
在裴容仪离家后,曾飞到魔界上空,记下大概路线走向:“十之六七。”
换句话来,有裴容仪在,安心颜就不怕迷路:“稍后,阿裴带我将魔界大概走一遍。”
与安心颜见面以前,裴容仪那是一点都不了解其,就算有三个月的相处时间,仍处于不太熟的阶段:“是。”
说完正事,安心颜将视线放在前方戏台上,专心看戏听曲。
一阵急促的打击乐声,万众瞩目的当家花旦飞舞,终于登台演出。
台上一张口,就知有没有。
在飞舞开腔时,那熟悉且绝妙的戏腔,随即引起妙音坊所有人的注意。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当然,其中更有安心颜,她对戏曲未有多少了解,仅仅从戏腔与动作上,就觉着飞舞是当之无愧的当家花旦。
每逢月十五,均是当家花旦飞舞,登台献艺之时。
且每一次只会唱一曲,绝不会再唱第二曲,这是飞舞的特殊规矩。
就算如此,仍有不少人冲着听飞舞一曲而来。
昔年,曾有人为听飞舞一曲,不惜花费一大箱极品魔石。
要知道,魔界通用货币就是魔石,分别是下品魔石,中品魔石,上品魔石,极品魔石。
再往上说,那就是下品魔珠,中品魔珠,上品魔珠,极品魔珠。
一块下品魔石,已经是魔界寻常人家,三个月的花费开销,更莫说是极品魔石。
久而久之就有传言:“飞舞绝妙一曲,价值千金之言。”
当家花旦飞舞,除了戏唱得好,容貌更是艳丽倾城,虽为一介男儿身,却异常受魔界男男女女的喜欢。
一曲完毕,飞舞从台上撤下,观看人数随之而减少,这好像是大家习以为常的事。
偏生有人不死心,就是要闹事。
只见一个衣着华丽,气焰嚣张的纨绔公子站出来大喊:“谁是妙音坊的掌柜?”
纨绔公子?她曾穿越到一个异世,有缘人正正就是一个纨绔公子。
那人虽是纨绔,却不如这位目中无人,仗势欺人
看来,纨绔公子会因个人性情而分,安心颜坐在椅子上看戏,无一点要多管闲事的意思。
在那位纨绔公子闹事时,裴容仪往椅子方向走近两步,诚然是一副警惕守卫的模样。
等候良久,纨绔公子未等到人来,不禁怒火中烧,一掌打破一张桌子:“不出来!?小爷今天就砸了这妙音坊。”
“桌子何辜?公子何必拿桌子撒气?”长相俊俏且唇边带笑的黑衣公子,不忙不慌从旁边走出来。
看见来人生得比自己俊俏,纨绔公子一时心生嫉妒,这不就恶言相向:“去,将飞舞给小爷叫出来,我要他给小爷唱曲。”
此言一出,当即引起旁边众人的议论。
“飞舞公子每月只唱一曲,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诡计,想飞舞公子何许人也,又岂能因你一个纨绔而破坏规矩?”
“就是!就是!你这厮好生无礼,到妙音坊来闹事,飞舞公子一定不会答应你!”
“飞舞公子妙曲,岂是你这等草包能欣赏?你哪凉快回哪去吧。”
听大家伙的反应,黑衣公子唇边笑意渐浓,似更有顺水推舟之意:“请恕在下不能答应公子,花旦飞舞不能因此而坏了规矩。”
之所以是纨绔公子,那就是在家里一向无法无天,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纨绔公子模样要多轻蔑,就有多轻蔑,一点不将眼前人看在眼里:“哼!你算个什么东西,让飞舞出来见我!”
“在下正是妙音坊掌柜南流景,不知公子是何许人也?”
明明身份不凡,南流景却说得甚是谦虚。
一滴冷汗从纨绔公子额头流下,说话都有些结巴:“……南……流景?!”
做生意,和气才能生财,南流景一副打商量的语气:“正是,花旦飞舞不能给公子唱曲,在下深感歉意,公子今天打闹妙音坊,在下大可以不追究。”
纨绔公子原以为事情就此翻页,心中正准备松一口气之时。
又见南流景指着地上被损坏的桌子:“公子损坏妙音坊桌子,在下不必公子照价赔偿,只需按原价赔三分之一即可。”
能用钱解决的事,在纨绔公子眼中都不是事:“多少钱?”
“不多,一块极品魔石,这可是上好的千年沉香木,以公子的身家应当赔得起。”
瞧瞧南流景此刻坑人的神情,如同一只贪财的老狐狸。
明知被坑,纨绔公子仍是心疼拿出一块极品魔石,之后头亦不回,快步离开妙音坊。
关于这位南流景的身份,她恰好有些了解。
南流景,那是大将军唐云中好友,还是魔龙扶辰亲生弟弟,一身修为仅在魔界排行第五。
惹上这样的人物,安心颜倒是对那个纨绔公子有些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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