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女娲神庙前。
“师父甚少见外人,你们且在外面等候。”语毕,沐云摇转身准备进入女娲神庙。
岂料,烛阴快步跟上:“阿摇,女娲石事关重大,我想进去与女娲古神详谈。”
能否见到自家师父,她可说不准,沐云摇未有阻拦烛阴之意:“好。”
除沐云摇与烛阴之外,风怀与焰儿等几人,无一不站在女娲神庙外等候结果。
按理说,风怀同是女娲古神门下,理应能进女娲神庙,奈何先前如此对待沐云摇,心中莫名有些愧疚。
故而,风怀未敢进入女娲神庙见女娲古神,生怕被女娲古神责怪。
女娲神庙正中间,有一人首蛇身且怜悯众生的女子神像,这正是女娲古神的神像。
为免有人打扰,沐云摇特意在庙外设下结界,这才恭敬向神像恭敬一拜:“弟子风摇,拜见师父。”
这是烛阴第一次进女娲神庙,万不敢在女娲古神神像面前失礼,遂与沐云摇一般恭敬拜神像:“烛阴拜见女娲古神。”
神像显灵,霎时间光华无限,走出一位超然物外,且有大地之母亲切感的白衣女子来。
“十九、烛阴,你二人无需多礼。”
时间紧迫,沐云摇快速进入正题,两块女娲石现于手心:“师父,女娲石为何会被人一分为二?”
为此,女娲古神长叹一声,似乎许多无奈与心疼之意:“那孩子亦是一个可怜人。”
这事听起来,似乎大有隐情,沐云摇心中自有猜测之人:“师父所说之人,莫不是倩雪?”
“不错,倩雪虽为陆长缨之母,其对魔界少主辛燃是痴心一片,若非陆长缨当年命悬一线,倩雪不至于为救女将女娲石一分为二。”
女娲石个中隐情,又岂能瞒过女娲古神?
昔年,倩雪与魔界少主辛燃相恋,乃是轰动天地六界一桩情缘。
女娲后人倩雪,身怀神力算是半个上神,魔界少主辛燃又是魔族,天条不得越界相恋,神魔何以能长相厮守?
前面之事,沐云摇尚还知晓一些,后面半段就不甚明了:“长缨命悬一线?这是为何?”
越界结合生子是何情况,烛阴一个创世神,不难猜测:“想来是陆长缨,同时身怀神魔两股力量,一时不能承受,从而有性命之忧。”
“正是,倩雪将女娲石一分为二,一块以神力封印在陆长缨身体之中,另一块继续作守护苍生之用。”
女娲古神作为大地之母,天下苍生均是其子女,并非不能理解倩雪的所作所为。
这一刻,却让沐云摇想到倩雪背后付出的代价:“女娲石有师父神力,远非倩雪能做到,其中必是倩雪付出等同的代价。”
天地间自有规律,许多人与许多事,饶是女娲古神都不能牵涉其中。
“倩雪以自身修为,与骨血为引,强行破开女娲石,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
一般情况来说,女娲后人死后,或是化为灵气滋养大地,或是神魂化作点点星辰,继续守护苍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灰飞烟灭,死前必受到生不如死的痛苦,与以上情况相比,怕是要痛苦得多。
陆长缨,乃是神与魔结合之人,本就不受天地六界所能容。
在陆长缨垂死之际,被倩雪强行以女娲石救下。
原是陆长缨要死,却变成倩雪死去,等同于一命换一命。
母亲,总是先想到自家儿女,更是天底下最无私伟大的存在。
她记得陆长缨为灭杀,修炼到不化骨境界的僵尸尹少涛,不惜与其同归于尽。
死后,女娲石未与陆长缨一同消散,而是遗落在大千世界之中,再来就落到异兽乘黄手中。
兜兜转转,这块女娲石,终是回到苗疆。
至于南枝为何不知女娲石之事,必定是陆长缨不愿让南枝背负太多,而是选择让南枝无忧无虑的生活。
一块女娲石,承载许多往事,沐云摇心中不知是喜是悲:“原来如此。”
“十九,你未来魔界之行,需小心谨慎。”此言,算是女娲古神给沐云摇的提醒。
明知山有虎,架不住沐云摇偏向虎山行:“十九必定谨记。”
除却女娲石一事,烛阴还有一事要问女娲古神:“古神,炼神陵的主人是谁?”
关于炼神陵主人之事,女娲古神似乎不愿多说,似是而非说一句:“魔界,有你们想知道的答案。”
语毕,女娲古神消失在神庙之中,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魔界之行,必定危险重重,却有一定收获,这是沐云摇从女娲古神话中,所领略到的深意。
“看来,确如阿摇所言,我们必须去一趟魔界。”
起初,烛阴还想阻止沐云摇,去魔界的冲动之举,现下,听闻女娲古神之言,又有另一番思量。
一切源于魔界,自当终于魔界。
待沐云摇撤去结界,走出女娲神庙,与眼前几人简单解释一番。
其中,就属南枝心里最难受:“没想到,外祖母与母亲,与女娲石还有这一段往事。”
从沐云摇接任女娲族族长一职起,看尽历代女娲后人从生至死的悲欢过往。
对于南枝这个小丫头,沐云摇作为长辈的守护之情,从未因何人而改变:“无论倩雪,还是长缨,她们终究是疼爱女儿。”
儿时,那段母女共享天伦之乐的美好记忆,已足够南枝回忆一生:“她们终究是疼爱我的,可惜我与娘亲都不是普通人,不能奢求太多。”
天下人,无一不有责任与重担,何况南枝作为女娲后人,肩上重任更非一般人可比。
如今的南枝,让沐云摇忆起历任女娲后人均是如此,一个丫头用小小的肩膀,背负起整个天下的安危:“南枝莫怕,一切还有我在。”
闻言,南枝很是嘚瑟说一句:“我才不怕!我可是神力高深的女娲后人。”
瞧瞧这小大人的模样,沐云摇很不客气轻敲南枝额头:“小鬼灵精。”
突然被打一下,南枝不满的嘟起小嘴:“族长欺负我,小心我向女娲古神告状。”
一抹充满恶趣味的笑意,现于沐云摇唇边:“南枝现今修为不够,不能见师父,等南枝打得过风怀师兄时,说不定就能见到师父。”
饶是风怀再听不出话中深意,那就是天下最傻的傻子:“喂!风摇,你不能这么坑我。”
偏生南枝当了真,凑到风怀身旁,一脸羞娇的女儿家模样:“风怀前辈,今后上百千年,你就是我的对手,可要让着我才好。”
“别!小祖宗,我可伺候不了你,不若你找……梦星,他修为甚高,与我相差不远。”
在风怀视线左顾右看之际,恰好看到梦星这个合适人选,果断拉去做挡箭牌。
乖孩子南枝,一向就是死心眼:“不!族长让我找你当对手,你就是我的对手,其他人不能代替。”
“风摇!你又坑我!”看风怀那又心急又愤怒的眼神,恨不得将沐云摇暴揍一顿。
坑人?那不是她一向常做事?沐云摇云淡风轻回一句:“是又如何?你打不过我,还不如乖乖做南枝的对手。”
所有怒意如被一盆凉水泼下,风怀心中只要无尽的后悔与尴尬:“风摇师妹,看在你我同是师兄妹的份上,能不能别把这差事丢我?”
天真!风怀实在是太天真,妄想与她打亲情牌?没门!连窗户都没有!
好在沐云摇已想好糊弄风怀之言:“不能,我与阿阴要去异世,梦星几人留守万事屋,只有风怀师兄最闲暇,这教导南枝之事,理应交给风怀师兄。”
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风怀面对沐云摇时,连想死的心都有:“……说白了,你就是要坑我!”
谁叫风怀先前时常找她决斗?共有一万五千三百七十九次!
寻常人早就放弃,偏生风怀与南枝一般是死心眼。
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沐云摇唇边笑意更浓:“风怀师兄,你我同门一场,话不可说得太直白,省得伤师兄妹间感情。”
“胡说!你我哪来什么师兄妹感情!?我过去常找你决斗,你不记恨于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话糙理不糙,风怀这话还真无错。
她未曾记恨过谁,只是一时气不过,老是被风怀缠住决斗,差点因此耽误许多事情。
这不,沐云摇有意坑风怀出气:“风怀师兄身为师父的门下弟子,本来就有责任教导南枝,难不成风怀师兄要拒绝不成?”
说到责任一词,风怀就不好拒绝:“……不会,不就是教一个小丫头?与我而言是小菜一碟。”
小菜一碟?这话说得不要太过轻巧,沐云摇似笑非笑的看着风怀:“希望风怀师兄管得了南枝。”
机灵如南枝,一下就听懂沐云摇话中深意:“族长,我可是一个聪明的乖孩子,可不能胡乱说我坏话。”
真是一个小鬼灵精!乖孩子前面,不还有聪明一词?
为此,沐云摇宠溺的摸了摸南枝小脑袋:“严师出高徒,我这是让风怀师兄好好鞭策南枝,并非说南枝坏话。”
看南枝那双黑不溜秋的大眼睛,尽是如小绵羊般无辜天真:“不嘛,我很聪明又乖巧,哪里需要鞭策?而且风怀不如族长聪明,我才不要他教。”
摆明被人嫌弃的风怀,一时气不过就拦下这差事:“风摇师妹放心,我一定好好教导南枝。”
见状,南枝甚是俏皮向沐云摇眨眨眼,嘴上却说着嫌弃的话语:“族长,我才不要风怀当夫子。”
演戏而已,谁不会?沐云摇面上甚是严肃:“我无甚空闲时间,暂且只能让风怀师兄教你,今后有他当的对手,南枝必定不会无聊。”
南枝恍然大悟,看风怀的眼神,似乎染上一丝恶趣味:“对啊!”
那一刻,风怀背后一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有点冷?”
要知道南枝的可怕程度,一点不亚于沐云摇,甚至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从一开始,就是沐云摇与南枝,默契配合演一出戏,目的就是为引风怀这条鱼儿上钩,现在看结果,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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